第二十三章 阎王殿里的山羊胡子
精悍的三当家眼神里闪烁着火光，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与今天欢天喜地的魏家村截然不同的一副画卷。
“在收粮的官兵无功而返的那天，他偷偷派人追了上去，并且将我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顺理成章地与官府勾结，一同策划了一场阴谋。”
“今天晚上，他借着和我结为兄弟的幌子，让我和大当家喝得酩酊大醉，他暗地里策动山寨里的心腹，放火点燃了寨子，整个山寨火光冲天，乱作一团，同时山下的官兵也以剿匪的名义杀了上来，他趁乱带人杀死了大当家，并且嫁祸于官兵，而我则幸运地混在嘈杂的人群里躲过一劫，从野路跑下山来。”
三当家嘶哑地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在他的描述下黑山寨这场动乱如此可怖，土匪间可谓的兄弟情义轻如草芥，而他故事里的这个主角正是那个山间流传甚广的阎王殿里的山羊胡子——二当家！
“官兵走了吗？”林谦询问道。
“走了，他们不过是二当家杀人的一个借口，他要名正言顺的继承大当家的寨子只能是借他们的名义。”
“嗯...”林谦看着眼前的三当家，脑袋里有一个计划开始展开。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三当家看了看身上两个不大不小的刀痕，摇摇头道：“没什么，逃跑的时候被乱刀砍到了，以前常有的事情，刀口不深不碍事。”
林谦还是叫老族长叫小满爷爷找了几个纱布替三当家包扎了一下。
“还有胆子嘛？跟我上山一趟。”
林谦一句话让三当家手中捆绑纱布的手停了下来，魏家村的两个长辈哪怕听惯了林谦出人意料的言论都吓得急忙阻止林谦这个不切实际的举动。
“恩人，这可不是先前去借粮的时候了，山羊胡子已经翻脸杀人，你现在去不就是面对他们数百口刀子嘛！”
“是啊，小谦。你不要再去做这种危险的举动了，说不定那些不知道真相的土匪已经把官府上山剿匪的原因归咎在你骗粮的身上了。”
“那我更要去了，不然他们还不是会下山找我的麻烦，还不如趁着他们现在内乱将其解决掉。”林谦冷笑道。
两个老人都打了寒噤，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有点陌生。
“你敢不敢？”林谦又问了一句三当家。
三当家低头犹豫，眼珠子溜溜打转：“大当家对我有恩，他的仇我一定会报。只是...”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没有你我一个人也可以。”
三当家显然被这番话刺激到了，脸色一沉，神情果决起来：“上过山的土匪就没有哪条道是不敢走的！”
林谦听了一笑，好说歹说劝走了老族长和小满爷爷，并且让他们两个人守住消息不要让小满和其他村民知道，同时信誓旦旦地答应他们自己不会有事。
自己当然不会有事了，有事的是土匪，这一次，高达关羽要出场了！
林谦掩着夜色和三当家走在去黑山寨的路上，上一次来这还是和魏子白去借粮而这一次林谦恐怕要借满当当的项上人头来换一份太平。
三当家也是一个狠人，既然决定了上山之后就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两个人话不多，林谦只得知三当家原来是魏家村西边贾家村里的人，本名叫贾万仓。
名字听起来有点市侩和现在杀伐果断的土匪三当家完全对不上号，关于他上山当匪的原因用他的话说就是没有新意，不值一提。
黑山寨零星的火光还在夜色中摇曳，一群土匪杂乱无章地四处奔走收拾残局，仅仅一天，这个几百号人的寨子就成了这副样子，果真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就是这一群乌合之众竟然让方圆数十里地的村庄夜不能寐。
“等一下！”
林谦阻止了即将莽上去的三当家，这牛小子还真傻乎乎地一个人去冲塔。
“接下来你看到的事情保密。”
随着林谦的话音刚落，一个绿袍金甲，面若重枣的奇伟大汉出现在了贾万仓面前，让他害怕的是这个人单手握住的大刀只是立在地上竟然就压得地面陷下去三分，他的一眸一步间都给人一种威严不可忤逆的气势，与之相比什么黑山寨的土匪当家就都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插标卖首之徒。自诩狠辣过人的他，在见到这个人的这一刻起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气势。
“云长，这次如你所愿，反抗者皆杀无论！”
关羽只冷哼一声，一只手横起大刀，他早就忍不住将这群为祸乡里的土匪给杀个干净了。
火光中面色阴晴不定的三当家谈不上高兴，一把火将黑山寨烧了大半，好在粮仓里的粮食保了下来，不然一群吃不上饭的土匪即使是他也控制不住。但紧接着他就会看到了他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幕。
在点点火光里一个绿帽子的大汉提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大刀走向自己，一群土匪站在他的两边瑟瑟发抖一退再退。
“你是谁？”二当家拿起了旁边的大刀谨慎地问道。
关羽没有说话，将手中提着的东西丢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滚落到了二当家脚下，在火光爆裂的余音下一张张可怖的死人脸映照出来。
杀了无数人的土匪，到底在死前见到了什么要的场景才会露出这样惊恐的表情？
二当家握紧了刀，一丝恐惧爬上了心梢。
“二当家，我们又见面了。”林谦从关羽宽阔的后背里走了出来，火光中，他倒映在地上的身影比关羽的足足小了一圈。
“不用紧张，反正你也跑不了！”
“是你？”二当家皱起眉头，幕后黑手竟然会是他？这个之前被自己当成俎上鱼肉的家伙。
“兄弟们，杀了他！”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二当家急促的下了命令，整个寨子的土匪都围了过来，今天注定是一个刀光剑影的晚上。
但一个人的出现让满山的土匪停了起来。贾万仓从关羽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二娃？我记得大当家说他救你的时候你是自报姓名哭着跪着求他留下你，现在，你竟然勾结官府，烧了黑山寨，还杀了大当家！”
“什么？！”
众土匪见到一腔怒火的三当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是说是三当家勾结官府，杀了大当家吗，现在怎么...”
“可他勾结了官府为什么还要只身杀上山来？”
“而且大当家和三当家平日里关系一直很好，反倒是二当家太过暴戾经常被大当家提起，你看，三当家身上还有拼杀的伤痕，可二当家...”
看着身边的土匪犹疑不前，二当家一刀劈在了其中一个人的面门上，他深知统领土匪无异于驾狼驭虎，永远不要让他们有质疑你的机会。
二当家果决地选择了带上几个心腹主动出击，只有将眼前的人以雷霆之势斩杀，自己才有可能稳住局面。但是他忽视了一个人。
关羽舞动起青龙刀，夜风骤起，吹得原本即将熄灭的火光又大了起来。几个曾经叱咤大山的土匪不是关羽一合之敌。
那个曾经在大堂上质疑林谦的壮匪，被关羽拦腰砍断，身尾各自炸飞到了两端。
二当家看着青光流转，口中骂了一句粗话，关羽就像鬼神一样来到自己面前，面对面的看着这个人，二当家完全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想法。
“噗”得一声，二当家变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这一日的光特别亮，火光、月光、血光，人影绰绰，往事如梦似影地回放。
第一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当年那个可怜小子，一模一样的悲惨故事回忆起来竟然心生暖意，不知是火光温暖了身子还是热血洒透了心间亦或是周围急急躁躁关切地声音让他起了一种想象。
如果当年，这个人像挽救魏家村的村民一样早点出现救了走投无路的自己，这一切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在收粮的官兵无功而返的那天，他偷偷派人追了上去，并且将我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顺理成章地与官府勾结，一同策划了一场阴谋。”
“今天晚上，他借着和我结为兄弟的幌子，让我和大当家喝得酩酊大醉，他暗地里策动山寨里的心腹，放火点燃了寨子，整个山寨火光冲天，乱作一团，同时山下的官兵也以剿匪的名义杀了上来，他趁乱带人杀死了大当家，并且嫁祸于官兵，而我则幸运地混在嘈杂的人群里躲过一劫，从野路跑下山来。”
三当家嘶哑地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在他的描述下黑山寨这场动乱如此可怖，土匪间可谓的兄弟情义轻如草芥，而他故事里的这个主角正是那个山间流传甚广的阎王殿里的山羊胡子——二当家！
“官兵走了吗？”林谦询问道。
“走了，他们不过是二当家杀人的一个借口，他要名正言顺的继承大当家的寨子只能是借他们的名义。”
“嗯...”林谦看着眼前的三当家，脑袋里有一个计划开始展开。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三当家看了看身上两个不大不小的刀痕，摇摇头道：“没什么，逃跑的时候被乱刀砍到了，以前常有的事情，刀口不深不碍事。”
林谦还是叫老族长叫小满爷爷找了几个纱布替三当家包扎了一下。
“还有胆子嘛？跟我上山一趟。”
林谦一句话让三当家手中捆绑纱布的手停了下来，魏家村的两个长辈哪怕听惯了林谦出人意料的言论都吓得急忙阻止林谦这个不切实际的举动。
“恩人，这可不是先前去借粮的时候了，山羊胡子已经翻脸杀人，你现在去不就是面对他们数百口刀子嘛！”
“是啊，小谦。你不要再去做这种危险的举动了，说不定那些不知道真相的土匪已经把官府上山剿匪的原因归咎在你骗粮的身上了。”
“那我更要去了，不然他们还不是会下山找我的麻烦，还不如趁着他们现在内乱将其解决掉。”林谦冷笑道。
两个老人都打了寒噤，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有点陌生。
“你敢不敢？”林谦又问了一句三当家。
三当家低头犹豫，眼珠子溜溜打转：“大当家对我有恩，他的仇我一定会报。只是...”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没有你我一个人也可以。”
三当家显然被这番话刺激到了，脸色一沉，神情果决起来：“上过山的土匪就没有哪条道是不敢走的！”
林谦听了一笑，好说歹说劝走了老族长和小满爷爷，并且让他们两个人守住消息不要让小满和其他村民知道，同时信誓旦旦地答应他们自己不会有事。
自己当然不会有事了，有事的是土匪，这一次，高达关羽要出场了！
林谦掩着夜色和三当家走在去黑山寨的路上，上一次来这还是和魏子白去借粮而这一次林谦恐怕要借满当当的项上人头来换一份太平。
三当家也是一个狠人，既然决定了上山之后就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两个人话不多，林谦只得知三当家原来是魏家村西边贾家村里的人，本名叫贾万仓。
名字听起来有点市侩和现在杀伐果断的土匪三当家完全对不上号，关于他上山当匪的原因用他的话说就是没有新意，不值一提。
黑山寨零星的火光还在夜色中摇曳，一群土匪杂乱无章地四处奔走收拾残局，仅仅一天，这个几百号人的寨子就成了这副样子，果真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就是这一群乌合之众竟然让方圆数十里地的村庄夜不能寐。
“等一下！”
林谦阻止了即将莽上去的三当家，这牛小子还真傻乎乎地一个人去冲塔。
“接下来你看到的事情保密。”
随着林谦的话音刚落，一个绿袍金甲，面若重枣的奇伟大汉出现在了贾万仓面前，让他害怕的是这个人单手握住的大刀只是立在地上竟然就压得地面陷下去三分，他的一眸一步间都给人一种威严不可忤逆的气势，与之相比什么黑山寨的土匪当家就都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插标卖首之徒。自诩狠辣过人的他，在见到这个人的这一刻起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气势。
“云长，这次如你所愿，反抗者皆杀无论！”
关羽只冷哼一声，一只手横起大刀，他早就忍不住将这群为祸乡里的土匪给杀个干净了。
火光中面色阴晴不定的三当家谈不上高兴，一把火将黑山寨烧了大半，好在粮仓里的粮食保了下来，不然一群吃不上饭的土匪即使是他也控制不住。但紧接着他就会看到了他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幕。
在点点火光里一个绿帽子的大汉提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大刀走向自己，一群土匪站在他的两边瑟瑟发抖一退再退。
“你是谁？”二当家拿起了旁边的大刀谨慎地问道。
关羽没有说话，将手中提着的东西丢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滚落到了二当家脚下，在火光爆裂的余音下一张张可怖的死人脸映照出来。
杀了无数人的土匪，到底在死前见到了什么要的场景才会露出这样惊恐的表情？
二当家握紧了刀，一丝恐惧爬上了心梢。
“二当家，我们又见面了。”林谦从关羽宽阔的后背里走了出来，火光中，他倒映在地上的身影比关羽的足足小了一圈。
“不用紧张，反正你也跑不了！”
“是你？”二当家皱起眉头，幕后黑手竟然会是他？这个之前被自己当成俎上鱼肉的家伙。
“兄弟们，杀了他！”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二当家急促的下了命令，整个寨子的土匪都围了过来，今天注定是一个刀光剑影的晚上。
但一个人的出现让满山的土匪停了起来。贾万仓从关羽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二娃？我记得大当家说他救你的时候你是自报姓名哭着跪着求他留下你，现在，你竟然勾结官府，烧了黑山寨，还杀了大当家！”
“什么？！”
众土匪见到一腔怒火的三当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是说是三当家勾结官府，杀了大当家吗，现在怎么...”
“可他勾结了官府为什么还要只身杀上山来？”
“而且大当家和三当家平日里关系一直很好，反倒是二当家太过暴戾经常被大当家提起，你看，三当家身上还有拼杀的伤痕，可二当家...”
看着身边的土匪犹疑不前，二当家一刀劈在了其中一个人的面门上，他深知统领土匪无异于驾狼驭虎，永远不要让他们有质疑你的机会。
二当家果决地选择了带上几个心腹主动出击，只有将眼前的人以雷霆之势斩杀，自己才有可能稳住局面。但是他忽视了一个人。
关羽舞动起青龙刀，夜风骤起，吹得原本即将熄灭的火光又大了起来。几个曾经叱咤大山的土匪不是关羽一合之敌。
那个曾经在大堂上质疑林谦的壮匪，被关羽拦腰砍断，身尾各自炸飞到了两端。
二当家看着青光流转，口中骂了一句粗话，关羽就像鬼神一样来到自己面前，面对面的看着这个人，二当家完全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想法。
“噗”得一声，二当家变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这一日的光特别亮，火光、月光、血光，人影绰绰，往事如梦似影地回放。
第一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当年那个可怜小子，一模一样的悲惨故事回忆起来竟然心生暖意，不知是火光温暖了身子还是热血洒透了心间亦或是周围急急躁躁关切地声音让他起了一种想象。
如果当年，这个人像挽救魏家村的村民一样早点出现救了走投无路的自己，这一切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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