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刹那重逢
这就是雾之乡？
池歆沉默着环顾四周：迷雾无处不在，淹没了低矮的独栋房屋和中央广场。不过，即使没有迷雾，这里也没有任何探索的价值——每一间房屋门口都有着古怪的黑色封印。由于这些封印并不属于她任务的一部分，即使沙海尘封再怎么兴奋地捣鼓，也没办法激活解封谜题。
“看来，这个地方让博士您失望了。”
少女心不在焉地安慰着自己新加入队伍的同伴，伸出手去感受空气中的湿意。
“猫咪、蓝姐，你们到周围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宝箱之类的。”
虽然这么下了指令，但池歆心里某个地方清楚地意识到：这里并不是隐藏副本的一部分，而是专门为帮助她打败雾妖才存在的任务地图。
小萝莉的背影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迷雾中。等她的同伴们想要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雾气一下子浓郁起来，白茫茫的颜色再次阻断了视野。
“等、等一下啊池姐姐，你不要一个人一个劲儿地往里冲啦！”
被扔进包裹内的MYO没有办法幻化出身形，只能在她脑海里大喊大叫。
火焰光翼在背后静静展开，不断将靠近身边的雾气蒸发掉。尽职的器灵犹犹豫豫的声音也在她脑海响起：“小姐，您这么做太莽撞了。”
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是任务的一环、还是主脑借着隐藏任务专门为她设置的陷阱。池匀可以篡改程序，那他设置的任务就同样有可能被反过来篡改。
这么简单的的道理，自己的主人没理由不明白。
极幻化出身形落在她身边。虽然这么做意味着不断消耗加速能量，但迷雾对作为元素精灵的她的视野影响要小得多，至少可以帮身边明显不在状态的主人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小姐，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真的不会丢下那些队友自己跑进来。您的任务是组队任——”
“现在不是了。”
池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任务面板。原先带有“组队”后缀的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改成了个人任务。
所以，即使她有想要和大家一起进来，湖心蓝他们也是进不到这个广场中央来的。
随着脚下的触感从柔软的苍白色草地变成坚硬的石板，池歆眼前终于出现了迷雾包裹着的高大的水晶石。
与其说是古老，还不如说……这石头根本就是崭新的好吗！
连一点灰尘都没有，你也太对不起《被封印的古神》这个任务名字了啊喂！
本来做好心理准备面对破烂水晶里老得颤颤巍巍的神灵的少女此刻彻底囧掉：还有，水晶里面那团白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不是模型都没有设置好就随随便便投到游戏里来了吧！
程序员的节操呢！
她敲了敲和蓝牙耳机长得差不多的通讯器，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自己处在隐藏地图内，通讯器里只传出一阵刺得人耳朵疼的杂音。
居然联系不上……太劣质了吧。
池歆皱了皱眉头，看着周围望不到边际的白雾忽然觉得有点害怕。
但恐惧之余，心底又有一种奇怪的期盼。
“枪斗术.圆月！”
既然没有封印图，那么，她就只好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反正，任务追踪面板里只是要求她“释放古神”而已。
笼子碎了自然就是释放了！
只听“当”一声闷响，轮圆了的双枪同时砸在水晶上。一道裂纹出现在撞击点的位置，紧接着伴着一连串轻轻的碎裂声，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出去。
“哗”
随着水晶的碎裂，一道环形气浪夹杂着无数闪亮的碎屑扩散出去，以圆形雾之乡广场为边界吹散了其中的迷雾。
比想象中还要大的风让少女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双手护在身前以防被水晶碎片伤到。
耳边传来一些古怪的轻响，哔哔啵啵的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才看到在原先一片苍白的广场上，新鲜嫩草一点点钻破石板，仿佛一张绿色的毯子，从她脚下扩散开去。
柔软的花朵如同刚睡醒的孩子，直起花茎懒洋洋的绽放。她所听到的，就是花苞盛开的声响。
这、这是……？
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的小萝莉俯下身去，轻轻抚弄温暖的、带着阳光气息的草地，没有注意到被自己释放出来的白雾正在一点点改变形态。
“喜欢么？”
“嗯、嗯！”
听到温柔的询问，池歆开心地点了点头，本能地答道。
自从吕文离开之后，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那么高兴。
“喜欢就好……我猜也知道，你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对么？蠢女人。”
“只不过是个NPC而已你在说谁是蠢——”
挥舞拳头抗议着的少女忽然愣住，声音戛然而止。
“只不过是NPC？”
面前的人戏谑地重复她的话。
不、不是不是！不是NPC！
池歆张开口，喉咙却不知被什么堵住，呆呆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虽然哽咽堵住了应该发出的疑问，但泪汪汪的双眼已经准确无误地传达出了她想说的话。
白袍牧师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她的头：“不要哭啊。”
“才、才没有哭。”
努力发出声音的少女不甘心地反驳，从地上站起身来。
雾气状态、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吕文收回手，回答她的问题：“这雾之乡的古神的设定，是会以解开封印之人‘最思念的人’的形态出现。恐怕，它是在确定形态的时候自动调用了属于我的数据，结果将我的意识暂时转移过来了吧。这种数据调用是游戏内最绝对的法则，即使是你的父亲也没办法篡改。”
“那、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池歆紧张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双手却直接从雾气中穿了过去。
池歆愣在原地，看着手上凝结出的薄薄一层水汽发呆。
为什么，这次明明是真的相见了，却还是没办法触碰？
好不甘心。
小萝莉咬着嘴唇，双手握成了拳，轻轻颤抖着。
并不觉得痛苦或者悲伤，但只是觉得不甘心——我、原来是这么弱小的吗？
“笨女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难道你准备就这么自怨自艾到这个任务结束为止吗？我说过了，我的自由是‘暂时’的。等向你说明了击败雾妖的方法之后，这个任务就完成了——我在这里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那、那就不要完成任务——”“蠢女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嗯？拜托不要表现得像是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无能之辈一样。还是说，你已经没出息到对着一个幻影就能够自我满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确不需要完成这个任务——即使打败了雾妖，也不能改变你的弱小。”
吕文一如既往尖刻无情的话语，终于将池歆从短暂重逢的情绪混乱中拉了出来。
但是，这话真是说得很过分啊。
正常人会对久别重逢的女朋友、不对、是未婚妻说这种话吗？
“有时候真不想理你。”
低着头的少女小声抱怨道。
白袍牧师反而对此抱以微笑：“没有那个必要。反正任务结束之后，就算你想要理我也没有人可以理，不是么？言归正传。”
他严厉的眼神顿时让池歆有种自己的意图完全被看穿了的感觉。
虽然想要继续东拉西扯一下，但是，果然不行呢。
因为保护着外部世界的那个防护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掉。有再多的话，果然也还是应该等真的相见了之后再说。
到时候要打他也好要骂他也好，还不是都随我的便？
“好了啦……”池歆撇撇嘴，露出认真的表情，“打败雾妖的方法，是什么？”
看到终于恢复过来的未婚妻，吕文满意地点点头：“雾妖的第一形态——也就是那种血雾的形态，你们是不可能战胜的。但是，作为BOSS它的意志只有一个。虽然庞大，但是也有达到上限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让他以单一的意志面对无数的攻击——如果我让所有人同时进入血雾的第二层、也就是它的身体，它的意识可能无法长时间负担那么高密度的反击，是么？”
完全没料到池歆会说出这种话的牧师呆了一下，这短暂的失神立刻让小萝莉洋洋得意起来：“我也是有在努力的好不好！谁叫你不在身边，那些烦人的脑力活只能我自己来呐？”
KING那个家伙永远都只负责提供情报，自己的意见少得可怜。艾德维森天天一口一个“女王陛下”，就算有意见也是毫无立场我往哪说他就往哪边赞同。笨蛋老哥么……这家伙到现在连游戏里到底是什么格局都没搞清楚，还是继续和程序打交道吧。
“偶尔一两次运气好猜对了而已，你在得意什么？”
吕文一如既往地给未婚妻泼冷水，接着才道：“第二形态中，雾妖会根据参与战斗的玩家数量将意识等分。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打败它。但是，只要有一份意识残存，它就会立刻重生。所以，与其硬碰硬，我更建议你们趁乱通过血海迷雾，直接进入黑塔。”
“另外，只要有人进入黑塔，雾妖就会立刻向第一形态恢复，耗时大约十秒钟。”
严酷的事实砸在池歆头上，让她沉默下来。
也就是说，一旦进入黑塔，我们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呢——没有足够多的人数，是不可能从雾妖体内逃离的。
而另一方面，那些被留在外面的大部队，也相当于被抛弃了呢。他们之中究竟有多少人能够从BOSS体内存活下来？这个问题池歆想都不敢想。
“啊……”
她抬头还想提问，才发现将必要情报传递出来之后，任务奖励已经自动加到了她身上，而眼前之人的形态也渐渐模糊。
再、再一会儿会儿就好了、再陪我一会儿……
狼狈的少女刚刚向他伸出手，便感觉到雾气包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散去，恢复成没有独立意志的水分子、弥漫在雾之乡中。
身上只留下湿湿凉凉的触感，和手心里一枚小小的银戒指。
“我们的……订婚戒指。”
池歆沉默着环顾四周：迷雾无处不在，淹没了低矮的独栋房屋和中央广场。不过，即使没有迷雾，这里也没有任何探索的价值——每一间房屋门口都有着古怪的黑色封印。由于这些封印并不属于她任务的一部分，即使沙海尘封再怎么兴奋地捣鼓，也没办法激活解封谜题。
“看来，这个地方让博士您失望了。”
少女心不在焉地安慰着自己新加入队伍的同伴，伸出手去感受空气中的湿意。
“猫咪、蓝姐，你们到周围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宝箱之类的。”
虽然这么下了指令，但池歆心里某个地方清楚地意识到：这里并不是隐藏副本的一部分，而是专门为帮助她打败雾妖才存在的任务地图。
小萝莉的背影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迷雾中。等她的同伴们想要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雾气一下子浓郁起来，白茫茫的颜色再次阻断了视野。
“等、等一下啊池姐姐，你不要一个人一个劲儿地往里冲啦！”
被扔进包裹内的MYO没有办法幻化出身形，只能在她脑海里大喊大叫。
火焰光翼在背后静静展开，不断将靠近身边的雾气蒸发掉。尽职的器灵犹犹豫豫的声音也在她脑海响起：“小姐，您这么做太莽撞了。”
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是任务的一环、还是主脑借着隐藏任务专门为她设置的陷阱。池匀可以篡改程序，那他设置的任务就同样有可能被反过来篡改。
这么简单的的道理，自己的主人没理由不明白。
极幻化出身形落在她身边。虽然这么做意味着不断消耗加速能量，但迷雾对作为元素精灵的她的视野影响要小得多，至少可以帮身边明显不在状态的主人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小姐，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真的不会丢下那些队友自己跑进来。您的任务是组队任——”
“现在不是了。”
池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任务面板。原先带有“组队”后缀的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改成了个人任务。
所以，即使她有想要和大家一起进来，湖心蓝他们也是进不到这个广场中央来的。
随着脚下的触感从柔软的苍白色草地变成坚硬的石板，池歆眼前终于出现了迷雾包裹着的高大的水晶石。
与其说是古老，还不如说……这石头根本就是崭新的好吗！
连一点灰尘都没有，你也太对不起《被封印的古神》这个任务名字了啊喂！
本来做好心理准备面对破烂水晶里老得颤颤巍巍的神灵的少女此刻彻底囧掉：还有，水晶里面那团白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不是模型都没有设置好就随随便便投到游戏里来了吧！
程序员的节操呢！
她敲了敲和蓝牙耳机长得差不多的通讯器，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自己处在隐藏地图内，通讯器里只传出一阵刺得人耳朵疼的杂音。
居然联系不上……太劣质了吧。
池歆皱了皱眉头，看着周围望不到边际的白雾忽然觉得有点害怕。
但恐惧之余，心底又有一种奇怪的期盼。
“枪斗术.圆月！”
既然没有封印图，那么，她就只好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反正，任务追踪面板里只是要求她“释放古神”而已。
笼子碎了自然就是释放了！
只听“当”一声闷响，轮圆了的双枪同时砸在水晶上。一道裂纹出现在撞击点的位置，紧接着伴着一连串轻轻的碎裂声，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出去。
“哗”
随着水晶的碎裂，一道环形气浪夹杂着无数闪亮的碎屑扩散出去，以圆形雾之乡广场为边界吹散了其中的迷雾。
比想象中还要大的风让少女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双手护在身前以防被水晶碎片伤到。
耳边传来一些古怪的轻响，哔哔啵啵的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才看到在原先一片苍白的广场上，新鲜嫩草一点点钻破石板，仿佛一张绿色的毯子，从她脚下扩散开去。
柔软的花朵如同刚睡醒的孩子，直起花茎懒洋洋的绽放。她所听到的，就是花苞盛开的声响。
这、这是……？
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的小萝莉俯下身去，轻轻抚弄温暖的、带着阳光气息的草地，没有注意到被自己释放出来的白雾正在一点点改变形态。
“喜欢么？”
“嗯、嗯！”
听到温柔的询问，池歆开心地点了点头，本能地答道。
自从吕文离开之后，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那么高兴。
“喜欢就好……我猜也知道，你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对么？蠢女人。”
“只不过是个NPC而已你在说谁是蠢——”
挥舞拳头抗议着的少女忽然愣住，声音戛然而止。
“只不过是NPC？”
面前的人戏谑地重复她的话。
不、不是不是！不是NPC！
池歆张开口，喉咙却不知被什么堵住，呆呆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虽然哽咽堵住了应该发出的疑问，但泪汪汪的双眼已经准确无误地传达出了她想说的话。
白袍牧师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她的头：“不要哭啊。”
“才、才没有哭。”
努力发出声音的少女不甘心地反驳，从地上站起身来。
雾气状态、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吕文收回手，回答她的问题：“这雾之乡的古神的设定，是会以解开封印之人‘最思念的人’的形态出现。恐怕，它是在确定形态的时候自动调用了属于我的数据，结果将我的意识暂时转移过来了吧。这种数据调用是游戏内最绝对的法则，即使是你的父亲也没办法篡改。”
“那、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池歆紧张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双手却直接从雾气中穿了过去。
池歆愣在原地，看着手上凝结出的薄薄一层水汽发呆。
为什么，这次明明是真的相见了，却还是没办法触碰？
好不甘心。
小萝莉咬着嘴唇，双手握成了拳，轻轻颤抖着。
并不觉得痛苦或者悲伤，但只是觉得不甘心——我、原来是这么弱小的吗？
“笨女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难道你准备就这么自怨自艾到这个任务结束为止吗？我说过了，我的自由是‘暂时’的。等向你说明了击败雾妖的方法之后，这个任务就完成了——我在这里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那、那就不要完成任务——”“蠢女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嗯？拜托不要表现得像是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无能之辈一样。还是说，你已经没出息到对着一个幻影就能够自我满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确不需要完成这个任务——即使打败了雾妖，也不能改变你的弱小。”
吕文一如既往尖刻无情的话语，终于将池歆从短暂重逢的情绪混乱中拉了出来。
但是，这话真是说得很过分啊。
正常人会对久别重逢的女朋友、不对、是未婚妻说这种话吗？
“有时候真不想理你。”
低着头的少女小声抱怨道。
白袍牧师反而对此抱以微笑：“没有那个必要。反正任务结束之后，就算你想要理我也没有人可以理，不是么？言归正传。”
他严厉的眼神顿时让池歆有种自己的意图完全被看穿了的感觉。
虽然想要继续东拉西扯一下，但是，果然不行呢。
因为保护着外部世界的那个防护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掉。有再多的话，果然也还是应该等真的相见了之后再说。
到时候要打他也好要骂他也好，还不是都随我的便？
“好了啦……”池歆撇撇嘴，露出认真的表情，“打败雾妖的方法，是什么？”
看到终于恢复过来的未婚妻，吕文满意地点点头：“雾妖的第一形态——也就是那种血雾的形态，你们是不可能战胜的。但是，作为BOSS它的意志只有一个。虽然庞大，但是也有达到上限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让他以单一的意志面对无数的攻击——如果我让所有人同时进入血雾的第二层、也就是它的身体，它的意识可能无法长时间负担那么高密度的反击，是么？”
完全没料到池歆会说出这种话的牧师呆了一下，这短暂的失神立刻让小萝莉洋洋得意起来：“我也是有在努力的好不好！谁叫你不在身边，那些烦人的脑力活只能我自己来呐？”
KING那个家伙永远都只负责提供情报，自己的意见少得可怜。艾德维森天天一口一个“女王陛下”，就算有意见也是毫无立场我往哪说他就往哪边赞同。笨蛋老哥么……这家伙到现在连游戏里到底是什么格局都没搞清楚，还是继续和程序打交道吧。
“偶尔一两次运气好猜对了而已，你在得意什么？”
吕文一如既往地给未婚妻泼冷水，接着才道：“第二形态中，雾妖会根据参与战斗的玩家数量将意识等分。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打败它。但是，只要有一份意识残存，它就会立刻重生。所以，与其硬碰硬，我更建议你们趁乱通过血海迷雾，直接进入黑塔。”
“另外，只要有人进入黑塔，雾妖就会立刻向第一形态恢复，耗时大约十秒钟。”
严酷的事实砸在池歆头上，让她沉默下来。
也就是说，一旦进入黑塔，我们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呢——没有足够多的人数，是不可能从雾妖体内逃离的。
而另一方面，那些被留在外面的大部队，也相当于被抛弃了呢。他们之中究竟有多少人能够从BOSS体内存活下来？这个问题池歆想都不敢想。
“啊……”
她抬头还想提问，才发现将必要情报传递出来之后，任务奖励已经自动加到了她身上，而眼前之人的形态也渐渐模糊。
再、再一会儿会儿就好了、再陪我一会儿……
狼狈的少女刚刚向他伸出手，便感觉到雾气包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散去，恢复成没有独立意志的水分子、弥漫在雾之乡中。
身上只留下湿湿凉凉的触感，和手心里一枚小小的银戒指。
“我们的……订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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