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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诡秘的男子血衣

    一晃半月,秦逸可在神鸦山庄后厨做些打杂活儿,这几天,送餐的丫头告病,给二小姐送餐的活儿落在了她的身上。

    秦逸可提着盛装饭菜的竹篮来到小姐房门前,把饭菜交给随侍丫鬟。

    “我不嫁!”房中传出娇柔的声音,“为何要让我嫁给一个残废!我已经这样了,夫君也是瘸子,爹爹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吗!”

    “小姐,你别激动。”

    “即便我不能动,但我意识还清醒,我也梦想过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难道就因为我这身瘫疾,就没得选吗?”那小姐气道,“你去告诉爹爹,若他再逼我,我就咬舌自尽!”

    ……

    秦逸可在门口听了几句二小姐和丫鬟的争吵,却也不便多留。

    来山庄这些日子,她对二小姐——楼凰,多少有所听闻。楼凰小姐原本也是骄傲之人,因误食巫蛊患了瘫疾,除了能说话,四肢无法动弹,常年卧床。

    巫蛊之所以称为至毒,就在于其没有解药,若要解除,除非施术之人身死魂灭。二小姐中的蛊,是她自己炼制的,这形成了死循环,连她父亲和大哥亦束手无策。

    二小姐已经这么可怜了,还要被逼婚,个中滋味,秦逸可感同身受。当初,她也是被逼过婚的,也是因为那一道圣旨,改变了她此生的轨迹。但她还算好运,嫁给了善良的赵原,不知二小姐的夫君,会不会善待她?

    回到厨房,楼栎来了。

    打秦逸可在厨房干活,楼栎来厨房的次数多了起来,偶尔还帮秦逸可摘菜烧水。主厨和一众小厮都是明眼人,对秦逸可礼待有加,粗活重活都不让她干。

    “小可,上次在街上看到你买酥糖,知道你喜欢吃,我今天刚好碰到,就给你买了些回来。”楼栎道。

    “多谢大公子。”秦逸可把酥糖分给大伙儿吃,大家都喜笑颜开地向她和楼栎道谢。

    “陪我到花园逛逛吧。”楼栎对秦逸可道。

    秦逸可却道:“大公子,活儿还没忙完呢。”

    “这点儿活,交给我们就行了。”主厨赶紧堆了笑回应。

    花园。

    秦逸可和楼栎并排走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找了个话题:“大公子,听说二小姐要成婚了?”

    “是啊。”楼栎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总算是给她觅到良人。”

    “可二小姐似乎并不喜欢。”

    “这也没办法,她中了蛊,恐怕终身都得躺着,谁还愿意娶她呢?”

    “可也不能因为她身患瘫疾,就让她嫁给同样有残疾的夫君吧。”

    楼栎一挑眉梢:“你对我二妹如此关心?”

    “我只是觉得婚姻大事,关系女子一生的幸福。”她望向远方,眉间似有解不开的结,“有哪个女子,不希望相伴一生的人,是心中挚爱呢?”

    她惆怅的眉目映在楼栎眼中,像极了一朵凝露的花,在风霜中倔强,不肯褪去红妆。楼栎觉得,秦逸可这么关心楼凰,是因为楼凰是他的妹妹的缘故。

    “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和父亲怎么会像旁人那样,对楼凰有任何歧视呢?”楼栎解释道,“她身中蛊毒,除了我楼家人,其他人碰到她,皆会中蛊身亡。没有人再敢向楼家提亲,我和父亲为楼凰的婚事操碎了心,几近绝望。然而上苍开恩,终于让我们遇到一个百蛊不侵之人。”

    “百蛊不侵?”

    神鸦山庄乃巫蛊世家,世人皆知巫蛊乃毒中至毒。此乃秘术,关于制蛊的方法,并不能从山庄内窥见一丝痕迹,百蛊不侵之人,更是世间罕见。

    楼栎知不该将这些告诉旁人,随即岔开了话题:“小可,我那妹妹心思重,你们都是女子好说话,改明儿我引荐你们认识,你帮我劝劝她。”

    “好。”

    入夜,风刮得很大,马上就要下雪。想起自己晾晒在后花园的衣服还未取,秦逸可裹上大衣,匆匆出门。

    神鸦山庄很大,道路曲折蜿蜒,屋宇错落。有的屋子隔得近,有的屋子偏僻一角,就像处于另一个世界。白天下人们忙碌,还热闹,可晚上,静得吓人。

    秦逸可的住处到后花园有一段路程,由于天太黑,她提着灯笼,走得很慢。突然,尖戾的刺耳叫声划破静谧的夜空,一群黑鸦从她脚下飞起,惊得她拿手挡在面前。

    灯笼被黑鸦撞到地上,熄灭了,路更加黑暗,秦逸可浑然不觉自己走岔了道。周围阴森森的冷,她看到前方有一间亮着微光的小屋,惊觉景致不对,迷了路。

    秦逸可打算向屋里住的人问问路,刚走到门口,忽然一个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铁青一张脸,目露凶光,竟是庄主楼敖。

    秦逸可吓了好大一跳,回过神后恭敬地问候了一声:“老爷”。

    楼敖大发雷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

    秦逸可愣了一下。因为面前的楼老爷,和楼栎引荐她时,那个和颜悦色的楼老爷,完全像两个人。

    第二天她向厨房小厮打听起那间小屋,和小屋的主人,那小厮小声说道:“你以后别往那边去,那屋子住着一个怪人。”

    “什么怪人,别乱说话。”另一个小厮凑上来,神秘兮兮地道,“我听说,那个人,就是新姑爷。”

    秦逸可愈发好奇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秦逸可在神鸦山庄得过且过着,没什么打算,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这天,楼栎让下人准备了一桌子好酒菜,邀秦逸可于人工湖旁小亭中,享用美食,聊解风月。

    “妹妹的亲事定在这个月底。”楼栎喝了一小口暖酒,“其实我想把自己的亲事也一同办了。”

    秦逸可有些吃惊:“你也要成亲吗?怎么没听你说过?”她把楼栎当作朋友,笑得格外甜美:“意中人是谁?”

    楼栎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拿出一支精美发簪,轻轻插在秦逸可发间:“小可,你可愿意嫁给我?”赠送发簪是西末的求婚礼节。

    秦逸可慌忙取下发簪,递还在楼栎手中:“大公子,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有夫君了。”

    “怎么会呢?”楼栎满面失望,却又疑惑,“你的着装显然是未出嫁的女郎打扮啊。”女子把头发束起来,表示嫁做人妇,而秦逸可青丝及腰,只把额前碎发挽出髻花。

    “关于打扮,说来话长。”自出了将军府,她就不再束发。

    “那你的夫君呢?他忍心让你一个人风餐露宿?”楼栎回想起那日秦逸可睡在神鸦山庄门口的情景。风雪中,美人娇嫩的肌肤被冻得通红,那动人的画面,直到现在还触动着他的心灵。

    “夫家罹难,我与夫君失散一年了。”

    “既然失散,未必还能遇着,你大可放下前尘往事,重新开始新的感情。”楼栎不依不饶,含情脉脉望进她的双眼,“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介意。”

    以秦逸可的身份,本就不够成为他的正妻,但就算做妾,也比在厨房干活儿强太多。他想不出她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却听到毫不迟疑的回答:“恕小可不能答应。”

    “别这么快决定,我给你时间考虑。”楼栎打断秦逸可的话。

    秦逸可起身,拱手一礼,语气变得强硬:“承蒙大公子这段时日的照顾,小可感激不尽,然终归不是山庄之人,这便向老爷请辞。”

    楼栎急道:“我爹不在庄内。”

    “那等老爷回来,我便离开。”秦逸可起身,“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别这样。”楼栎见秦逸可态度坚决,暂时按下话题,道,“我送你。”

    “不用,请留步。”

    第二天楼栎让下人给秦逸可送来首饰、点心、衣服等等,新鲜的、名贵的,换着花样儿来。看着一堆东西,秦逸可心情烦闷,抱了换洗的衣服到后花园井边洗。

    凉水刺骨,令她头脑异常清明,她抬头望了一眼花园后的小路。

    这条小路通往那天晚上所见的小屋。那天晚以后,她每次远远看到那小屋,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着神鸦山庄不像表面那么光鲜平静。

    忽然小屋有人出来,秦逸可赶紧收回目光。出来的是一个家丁,手里抱着一堆衣服。

    家丁从身旁经过,秦逸可瞥了一眼,脸色大变。家丁手里的衣服是从小屋拿出的,衣服上面,全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