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谁让他太痴情 » 第七十章:体质异常

第七十章:体质异常

    她再次转过身来,质问的声音怨怒而痛惜:“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替他担下这一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的?”

    无偿替别人担下罪责,这哪里是那个腹黑精明的苏倾眠会做的事。就算那个人是他的堂哥!

    在她看来,亲情在苏倾眠的心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他也不至于为他所谓的堂哥而牺牲如此。

    面对她的愤怒,苏倾眠仍然只是抿唇一笑,淡然道:“苏怀琳是存了心想赶我走,而且我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正好借这件事达到皆大欢喜的效果不是吗?”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眼底刻着深情蜜意:“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要是我们还住在这里,我都要担心苏怀琳会对你,还有小忆下狠手。”

    这话一出,顾音离闭嘴了。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与其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互仇恨,明争暗斗,倒不如离得远远的,相安无事最好。

    只是,他这样替别人担罪名,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知道,他是不在乎苏家人怎么看待他,所以才选择不解释只字片语。可是他当年才十六岁,声名狼藉、一无所有地被赶出家门,他有多狼狈,多无助。

    刚离开家的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她只要一想,整颗心都死死地揪在了一起。

    还好,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苏家人早已知道了真相。不然,顾音离可保不齐自己会不会继续隐瞒这件事。

    她没那么大度,自己的丈夫受了这么大的诬陷,她还要欣然接受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

    洗完了澡后,苏倾眠帮她按摩着腿部。

    她好久没有走过路了,需要促进一下血液循环。

    每每注意到自己腿上的伤,顾音离都不由地会想起三年前自己出卖他的事,心情都会降到冰点。

    看着他那认真专注的神态,白炽灯下他的侧颜更加明亮,像是镀着一层光芒,令人难以置信的迷人。

    她渐渐看呆了,许久后,他的按摩都要完成了,她才幽幽地开口:“我觉得,三年前我做这样的事,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突兀地听到她的声音,苏倾眠略显错愕,他侧目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我相信。”

    谁知,顾音离听了他的回答却一语否决:“你撒谎。”

    他都被她这番肯定和不由分说给惊到,看着她漫开委屈和痛楚的眼眸,苏倾眠错愕更甚:“为什么?”

    “你要是相信,为什么还要报复我?”顾音离的声线里含着委屈,眼眶中更是迅速泛红一片。

    习惯了他的温暖和体贴,想起那日他的狠绝冷冽,顾音离当然会觉得心痛难抑。

    苏倾眠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炸响了,他伸手将顾音离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身子安慰:“对不起……我只是想确保你能留在我身边。”

    听了这一切,顾音离觉得啼笑皆非。

    他这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啊!

    明明是有怨恨的,可是心间却被感动和温暖占据了个满贯。

    半天后,她只能语气机械的感慨了一句:“你的爱太可怕了。”

    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占有,而是病态的执念,只为了守住这份爱可以选择玉石俱焚。

    苏倾眠放开她神色淡漠无痕,他说道:“又如何?是你自己选择的。”说罢,他覆上了她的唇,滚烫的温度扩散开,磨掉她所有的理智和清醒。

    ……

    丽景香园。

    “来了。”刚洗完澡的墨雪,听到敲门声时,擦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

    门外站着的是江初白,他朝着墨雪招了招手,脸上是一个标准的露八齿笑容:“做了宵夜,要不要一起吃?”

    对于一个合格的吃货来说,美食根本就是抵抗不了的,刚才听到“宵夜”两个字,墨雪的眼睛里已经放光了。

    就算刚刷完牙,也可以再刷一遍。

    江初白煮了一锅面条,盛了两碗,一多一少,把多的那一碗推到了她的手边。

    他和墨雪一起吃过不少次的饭,这个女人的饭量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举个例子,上次他把傻乎乎地在风雪里等着苏倾眠的她带走去吃饭,他们在一家“京味府”的饭店里吃饭,这个女人点菜的时候把服务员都吓到了。

    她翻开菜单,一连就很快就点了四道菜:“糖醋莲藕,酸辣土豆片、红烧鱼块……”

    换作江初白,这样三道菜已经完全够了。

    他以为她点完了,谁知道墨雪又接着点了三菜一汤:“叉烧排骨、还有番茄炒蛋,再加一个烤鸭卷饼。汤嘛,我要这个银耳莲子汤。哦!再来一道饭后甜品吧,来一份酒酿圆子。”

    不只是服务员脸色微变,江初白也忍不住提醒:“哎!我们就两个人,两张肚子!铺张浪费不提倡。”

    可以疯狂购物,但是不能浪费粮食。

    墨雪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我吃得完啊。”

    谁说她要剩下了?她没说啊。

    她可是从小就养成了光盘的好习惯,从来没有浪费过一粒米!

    侍应生惊讶地撑了撑眸子,不禁上下打量一番了这个姑娘。

    ……

    那个场面,江初白至今记忆犹新。但是刚才在苏家的饭桌上,她只吃了一小碗白米饭,连菜都没多少吃。

    当时,他还一个劲地给她夹菜,结果还被墨雪挡回去了:“太多了,我吃不完。”

    她娇滴滴地说道,把江初白惊得下巴差点脱臼:“太、太多了?你胃口不好吗?还是生病了?怎么就吃这么点?”

    据他判断,那碗米饭和上面的菜,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谁知她却说:“我平时就吃这么多的啊。”

    江初白呆滞了足足十秒钟,而后郁闷又无奈地“呵呵”了两声,答了一个“哦”字。

    那时他才想明白,她是想给苏倾眠还有他的家人留个淑女的印象。

    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路上她就在不停地吃着小零食,而且到现在肯定都还饿着。

    “嗯!味道不错嘛!”这话不是敷衍,也不是恭维,是发自由衷赞美,他的手艺真的很棒!

    原来Silence不只是在实验室是把好手,连在厨房也是。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啊!

    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显然是饥肠辘辘了,江初白忍不住斥责:“我说你这感情也太累了。”

    听到这话,正在吃面的墨雪停了下来,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后,愣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啊?”

    “连饭都要忍着不能吃饱,你何必呢?”江初白都替她不值。

    做任何事都要战战兢兢,生怕被他介意,被他不喜,真是爱得卑微到尘土里了。

    这样的感情是不平等的!

    不对,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哪有平等之说。平等的前提也要是双方都对对方有感情,才能谈平等。

    墨雪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去继续吃面。

    “在我面前这样多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吃怎么吃。”江初白看着她,眉眼弯弯,一双清澈的眸里似有星烁。

    看着她吃,比自己吃更重要。更让他觉得满意!

    可墨雪还是不理他。

    对于自己这段感情,她并不想多说,他也不会懂,更不会理解,她也无需多费口舌。

    看到她不到一会儿就解决了大半碗面,江初白在震惊的同时,也忍不住问她:“你这饭量,是从小到大就有的吗?”

    “嗯。”墨雪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还能这么瘦的?”

    江初白不禁怀疑,她这真是的身体是不是本来就有什么问题?

    能这样吃“死”都不胖的,无非是三类——习惯少食多餐的、消化功能有障碍的、家族基因导致的。如果她是第二类的话,那就说明就是身体原因。

    好在,墨雪的回答让他打消了顾虑。

    她回答说:“基因问题吧?我爸说,我妈妈一家人都是骨瘦如柴的,我外公外婆、舅舅、姨妈都是,一阵风能把他们吹倒的那种。当年我妈能怀上我,医生都说是个奇迹。”

    说到这,墨雪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又一口的面汤。

    面汤温热而鲜美,又有番茄的酸甜,很好喝。

    江初白倒是听出了一个重大信息点,双目一眯,他疑惑道:“你妈妈……去哪里了?”

    从她的话中不难听出,关于母亲的一切,她都是从她父亲的口中得知的,说明她对她的母亲了解不多。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母亲以及母亲的娘家人长什么样子。

    而墨雪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她坐完月子后的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了。”

    江初白惊问:“为什么?”

    他以为,为了丈夫的事业而不顾孩子的母亲沈亦柔,已经够狠心的了。

    原来还会有更狠心的母亲,舍得抛下刚出生的女儿离家出走。

    “应该是不想受婆婆的气吧?我听我爸爸说,当年我妈生下我后不久,就和我奶奶大吵了一架,我妈妈本就瘦弱,产后虚弱又加上气急攻心,当场就大出血被送入了急救室,差点没救回来。”

    说这些的时候,墨雪像是在闲谈近日的天气,语气平板得没有一丝的起伏。

    刚听到那段故事的时候,她是非常恨奶奶的,更恨她那个狠心的妈妈。

    但是现在,再提起这些,她的内心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波澜。

    就算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心潮波动的。

    当然了,也谈不上什么原谅。

    原谅是针对她恨的人的,她都不屑于恨那个女人,当然也不存在原谅。

    “为什么吵架?”刚问出口,江初白就想到答案了,“哦,因为她生了个女儿?”

    “是的。”墨雪也回答得干脆。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爸爸并没有正面回答过自己,但她能想得到。

    这么多年,奶奶对自己和弟弟的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她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

    听到这,江初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呆滞而空洞。

    心绪被扰乱,他忍不住把手边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勉强定下了神。

    “你怎么了?”看出他不对劲,墨雪问道。

    “嘘——”

    回过神来的江初白,分明听到了一阵异样,敏锐的第六感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有强烈的危险在步步逼近。

    少见他这般紧张认真的反应,墨雪顿时感觉心惊肉跳,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响起:“到底怎么了?”

    她这话音刚落,一阵砸门声响彻整间屋,把墨雪吓得浑身一颤,从椅子上弹起。

    紧接着,她见几个拿着棍子、砍“刀”之类武器的歹徒冲了进来,他们一个个目光狠厉,浑身煞气,眼中噙满了疯狂和嗜血。

    墨雪已经毛骨悚然,惊恐像是一剂麻醉针从静脉渗透到血管,让她身体发软,要直直地倒下去。

    相比之下,江初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仿佛面对的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而是登门拜访的普通来客似的,唯一有担忧的恐怕就是这个女人。

    他把她护到自己身后,目光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关切,只是现在的墨雪已经三魂没了七魄一样,以至于并没有发现他这道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