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
雷声夹杂着雨声，让整座城市都难以安生。
行人匆匆，狂风之下连路边的树木都难以保持稳定，摇摇晃晃像是将要折断。
尽管审问室安排在看守所的最中心，远离外界，但其中的三人也可以感受到室外风雨的狂暴。
伴随着模糊的雨声，李建中开始讲述起自己人生的转折。
“如你们所知，我出生在一九八零年，阜阳的远山村。我家没有什么优异的条件，父母务农为生，唯一值得说道的家产就只剩下英年早逝的爷爷留下的祖屋。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也会像父母一样，一辈子操劳在农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成年之后可以和隔壁村的女孩结婚，然后不断的重复安详平和的日子。”
“据我所知，你的改变应该是结婚以后才发生的吧？这与你小时候的事应该并无关联。”刘老先生提出自己的疑惑，他不太清楚，为什么李建中要先讲述他小时候的情况。
“看来权势滔天的你，也不是无所不知啊。”李建中笑笑，神色是从未拥有的解脱，“听我说完吧，这一切，现在我才明白都是有关系的。包括这本《命鬼》残卷的来由。”
“那时候我父母也以为我会走上他们的老路，可是命运总是难以捉摸。九岁那年，我才有机会去读书。但随即，全村人都发现了我的聪明才智。我的成绩优异，哪怕就读在山村的小学，哪怕教师自己都没有高中文凭，我也有不亚于县城里学生的成绩。”
“从那以后，我的父母就改变了对我的期待。他们希望我可以一直读书，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成为他们从未见过的大学生。我也不用每日早早地去协助父亲除草，也不用在中午下课后去给父亲送饭，更不用再放学后为家里的牛割上一背筐的草料。”
“那时候，同村的小孩都羡慕我，可以不用劳作，每天去村里的老教师哪里学习，每天放学也可以在家吃到更丰盛的晚餐，虽然只是稳定多了个鸡蛋。
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想考上高中，再到大学，从此走向大城市，可以见到电视机里才看得到的高楼大厦。甚至我还想去背景，去天安门，去看升旗仪式。
很可笑，不是么？”李建中面露神往，眼神中却满是自嘲。
“你也确实考上了大学，确实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毕业了的你就入职了国企，有着稳定的工作，同时也在不久后和大学相恋三年的女友完婚。你不是成功了么？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刘老先生轻声说道，这一切他早已知晓，国家对于几乎所有人都有完备的档案，作为专门负责特殊事件处理的他，有权调用查看几乎任何人的档案。
“听我说完吧。那都是后事。”李建中平复一下心情，低声继续道，“十二岁那年，我发了一场高烧，在我大病初愈之后，我失去了所有行走的能力。”
“什么？！”王祺惊呼，他今天才被面前这位看似苍老的人暴打一顿，甚至被踢断两根肋骨，此刻，却听到他说自己十二岁时就失去所有行动的能力？
“你没有听错。是不是很匪夷所思呢？我也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李建中瞥了一眼王祺，“那时候，我的父母陷入了绝望。他们用牛车送我到镇上的诊所，再到县里的医院，最后再到省城的大医院，得到的永远都是一句‘无能为力’。
他们一夜白头，家里也负债累累。那时候，我只能躺在床上，我的双腿完全失去知觉，甚至连排泄都无法自制。而且医生亲口告诉我，随着年龄的增加，会越来越严重，直到脖子底下的身体全都无法控制。他说这叫‘脊髓灰质炎’，十二岁的我不可能患这种病，但偏偏发生了。”
“小儿麻痹症。”王祺说出了这个病症的通俗名字，确实多发在1-6岁的儿童身上，但是我国从1960年开始就已经推发预防药物，想必多半就是信息闭塞的缘故吧。很多消息，很多人都没有接收到，到最后发生的时候，只能感叹命运的不公。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尽管但在他看来，这句话纯属胡言乱语，被校园暴力的人难道就是活该么？照理来说，也应该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才对，就像李建中，他残忍无情，虐杀花季少女，但同样，就目前而言，他也有着惨烈的过去。
“那时候，我的母亲天天以泪洗面，父亲只能不停地抽烟。我也自暴自弃，我尝试了很多次站起来，最后永远都是灰头土脸摔到地上。”李建中沉默片刻，随后道：“但是，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在他的帮助下，我居然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他的声音满是兴奋，哪怕是时隔多年，也可以感受到他当时的雀跃之情。
“他永远一身黑衫，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而且脸上总是戴着一副灰色笑脸面具，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神往。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只是路过讨碗水喝。当时只有我母亲和我在家，但我母亲一向心善，给他倒了满满一碗水，还请他待到晚上落座就餐。”
“他说他是行走世间的一位奇人异士，为了某个虚无缥缈的目的走遍世间。同时，他也会帮助很多陷于痛苦的人，甚至是降妖除魔。那时候大家都很迷信，但对他的话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有这种能耐的人需要到山村人家里讨水喝。”
刘老先生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然后呢？他做了什么？”
“让我们真正相信他的原因是，在饭桌上，他看到我的父母搀扶着我落座，随后，他长叹着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王祺和刘老先生异口同声道。
“真是可悲的命运，一纪的绚烂，等待着的却是至死方休的枯槁。”
刘老先生闻言一震，“一纪就是所说的十二年，他仅仅是通过眼观，就知道了你在何年何岁瘫痪。看来，他所言确实没有虚假。一眼观命，必然是震古烁今的有名之士。可惜不知识何许人。”
刘老先生由衷赞叹，这种一眼观命的能力，连他都难以复现，需要对天命有着极高的理解才能做到。随后，他继续问道：“然后，他便治好了你的病症？”
行人匆匆，狂风之下连路边的树木都难以保持稳定，摇摇晃晃像是将要折断。
尽管审问室安排在看守所的最中心，远离外界，但其中的三人也可以感受到室外风雨的狂暴。
伴随着模糊的雨声，李建中开始讲述起自己人生的转折。
“如你们所知，我出生在一九八零年，阜阳的远山村。我家没有什么优异的条件，父母务农为生，唯一值得说道的家产就只剩下英年早逝的爷爷留下的祖屋。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也会像父母一样，一辈子操劳在农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成年之后可以和隔壁村的女孩结婚，然后不断的重复安详平和的日子。”
“据我所知，你的改变应该是结婚以后才发生的吧？这与你小时候的事应该并无关联。”刘老先生提出自己的疑惑，他不太清楚，为什么李建中要先讲述他小时候的情况。
“看来权势滔天的你，也不是无所不知啊。”李建中笑笑，神色是从未拥有的解脱，“听我说完吧，这一切，现在我才明白都是有关系的。包括这本《命鬼》残卷的来由。”
“那时候我父母也以为我会走上他们的老路，可是命运总是难以捉摸。九岁那年，我才有机会去读书。但随即，全村人都发现了我的聪明才智。我的成绩优异，哪怕就读在山村的小学，哪怕教师自己都没有高中文凭，我也有不亚于县城里学生的成绩。”
“从那以后，我的父母就改变了对我的期待。他们希望我可以一直读书，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成为他们从未见过的大学生。我也不用每日早早地去协助父亲除草，也不用在中午下课后去给父亲送饭，更不用再放学后为家里的牛割上一背筐的草料。”
“那时候，同村的小孩都羡慕我，可以不用劳作，每天去村里的老教师哪里学习，每天放学也可以在家吃到更丰盛的晚餐，虽然只是稳定多了个鸡蛋。
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想考上高中，再到大学，从此走向大城市，可以见到电视机里才看得到的高楼大厦。甚至我还想去背景，去天安门，去看升旗仪式。
很可笑，不是么？”李建中面露神往，眼神中却满是自嘲。
“你也确实考上了大学，确实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毕业了的你就入职了国企，有着稳定的工作，同时也在不久后和大学相恋三年的女友完婚。你不是成功了么？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刘老先生轻声说道，这一切他早已知晓，国家对于几乎所有人都有完备的档案，作为专门负责特殊事件处理的他，有权调用查看几乎任何人的档案。
“听我说完吧。那都是后事。”李建中平复一下心情，低声继续道，“十二岁那年，我发了一场高烧，在我大病初愈之后，我失去了所有行走的能力。”
“什么？！”王祺惊呼，他今天才被面前这位看似苍老的人暴打一顿，甚至被踢断两根肋骨，此刻，却听到他说自己十二岁时就失去所有行动的能力？
“你没有听错。是不是很匪夷所思呢？我也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李建中瞥了一眼王祺，“那时候，我的父母陷入了绝望。他们用牛车送我到镇上的诊所，再到县里的医院，最后再到省城的大医院，得到的永远都是一句‘无能为力’。
他们一夜白头，家里也负债累累。那时候，我只能躺在床上，我的双腿完全失去知觉，甚至连排泄都无法自制。而且医生亲口告诉我，随着年龄的增加，会越来越严重，直到脖子底下的身体全都无法控制。他说这叫‘脊髓灰质炎’，十二岁的我不可能患这种病，但偏偏发生了。”
“小儿麻痹症。”王祺说出了这个病症的通俗名字，确实多发在1-6岁的儿童身上，但是我国从1960年开始就已经推发预防药物，想必多半就是信息闭塞的缘故吧。很多消息，很多人都没有接收到，到最后发生的时候，只能感叹命运的不公。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尽管但在他看来，这句话纯属胡言乱语，被校园暴力的人难道就是活该么？照理来说，也应该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才对，就像李建中，他残忍无情，虐杀花季少女，但同样，就目前而言，他也有着惨烈的过去。
“那时候，我的母亲天天以泪洗面，父亲只能不停地抽烟。我也自暴自弃，我尝试了很多次站起来，最后永远都是灰头土脸摔到地上。”李建中沉默片刻，随后道：“但是，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在他的帮助下，我居然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他的声音满是兴奋，哪怕是时隔多年，也可以感受到他当时的雀跃之情。
“他永远一身黑衫，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而且脸上总是戴着一副灰色笑脸面具，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神往。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只是路过讨碗水喝。当时只有我母亲和我在家，但我母亲一向心善，给他倒了满满一碗水，还请他待到晚上落座就餐。”
“他说他是行走世间的一位奇人异士，为了某个虚无缥缈的目的走遍世间。同时，他也会帮助很多陷于痛苦的人，甚至是降妖除魔。那时候大家都很迷信，但对他的话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有这种能耐的人需要到山村人家里讨水喝。”
刘老先生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然后呢？他做了什么？”
“让我们真正相信他的原因是，在饭桌上，他看到我的父母搀扶着我落座，随后，他长叹着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王祺和刘老先生异口同声道。
“真是可悲的命运，一纪的绚烂，等待着的却是至死方休的枯槁。”
刘老先生闻言一震，“一纪就是所说的十二年，他仅仅是通过眼观，就知道了你在何年何岁瘫痪。看来，他所言确实没有虚假。一眼观命，必然是震古烁今的有名之士。可惜不知识何许人。”
刘老先生由衷赞叹，这种一眼观命的能力，连他都难以复现，需要对天命有着极高的理解才能做到。随后，他继续问道：“然后，他便治好了你的病症？”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