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夺子
翌日。
苏轼吃了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和苏辙出发。
临行前他来到毓秀阁，见苏八娘精神略有好转，总算放心下来。“姐姐，我等会儿就回书院了，你在家好好养病，眉山和青神离得近，我会不时回来看你的。”
苏八娘笑道：“王小娘子是怎么回事呀？”
苏轼一愣，马上意识到八成是苏辙刚才过来告别苏八娘时说了王弗之事：“他倒嘴快。”
“是我问他昨晚你们在曲园之事，他才说的。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带回来让我看看。”
“八字还没一撇呢！”
“没一撇人家能同意与你们同乘？我看王小娘子定是愿意的。”
“你们若是两情相悦就早日让爹爹上门提亲，把亲事定下来也好将人家接来家中让我见见这位把你的魂都勾走了的小娘子。”
苏轼笑道：“姐姐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这是自然，子瞻的眼光向来不会错的。”
苏轼回到房中，与苏辙一同拜别了父母便启程上路了。
一路上，苏轼、王弗有说有笑，将苏辙晾在一旁。
苏辙对两人的进展速度颇感震惊，看来昨晚聊得非常投机。
他看了眼一旁的小念，只得掀开窗帘赏景以此打发时间。
程府。
中午，程家人围桌吃饭，桌上除了饭菜还有昨天包多了的粽子。小妾沈妙剥了个粽子，并未食用，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
程濬关心道：“怎么了？你素喜吃粽子，今日为何望粽叹息？”
沈妙哽咽道：“粽子口感极佳，可惜有人无福消受。”
程濬没明白她话中深意，问道：“何人无福消受？”
“当然是您的孙儿啊！我还专门嘱咐厨子将粽子弄得又糯又软，就是想着孩子回来能吃点……”
沈妙偷眼看着程濬，换上无奈的表情，“八娘也真是的，端午节也不知道带孩子回来看看，真是不懂事！”
程之元道：“嫂嫂身体未愈，无法出门，等病好些了自然会带孩子回家。”
“身体未愈都是借口，我看是她不想回来吧。”
沈妙说完看了眼宋夫人，道，“再说了，姐姐不也很久没见孩子了，孩子又不是八娘的私人物品，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儿，正辅的儿子呢！
我看呀，她是根本没把您和正辅放在眼里！如此不孝之人……”
程之邵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沈妙的话：“沈小娘此话有些不妥吧！当初嫂嫂走的时候，可是答应了让她带走孩子回家养病，如今身体未愈无法出门，和不孝又有何干！”
沈妙对宋夫人说道：“正辅都没有说什么，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我这都是为了官人和姐姐好，是吧，姐姐。”
宋夫人瞪了沈妙一眼，对程濬道：“八娘平日里就不像话，如今数月不归，哪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如此不孝无礼之人，孩子跟着她可谓百害而无一利！我看不如将孩子接回养在身边更为妥当。”
程濬点点头：“夫人所言甚是！那就依夫人所言，把孩子带回来吧。”随即唤程纪挑选数名身材魁梧的家仆前去苏家接人。
苏宅。
程纪带着家仆们凶神恶煞直奔苏家。正在扫地的家仆见状上前阻拦被家仆们用棍棒打倒在地后高声呼救，众家仆闻声赶来阻拦，怎奈对方人高马大又有棍棒护身，大家阻拦无果，皆被打翻在地。
远处的家仆们私下逃窜，向苏洵报告。此时，苏八娘正在毓秀阁逗孩子玩，程纪一脚踹开房门，带着几个壮汉闯了进来。苏八娘见是程纪，心头一惊急忙抱紧孩子：“你来这儿干什么？”
“大娘子说了，您长期不回家探视实属不孝，孩子跟着您只会误了他，所以命我将其带回。”
苏八娘迅速抱紧孩子，浑身颤抖着说道：“当初爹娘已经答应让我带走孩子，你少拿他们来唬我！”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您若是有所疑虑可以回府向官人、大娘子求证。”程纪说完右手一挥发号施令，“把孩子带走！”
苏八娘见一名壮汉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抢孩子，拼命护着孩子一边与对方周旋一边呼喊道：“正辅也同意了吗！正辅当初也答应我带走孩子！”
“官人决定的事，小官人自然无异议。”
壮汉一把抢走孩子，将拼死相护的苏八娘拖倒在地，小早上前抢夺也被壮汉撂翻。
任务完成，程纪带着众人撤退，苏八娘身体未愈，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追赶众人。
小早上前搀扶，苏八娘看着程纪渐行渐远的背影，哭喊道：“别管我，快去通知爹娘！”等小早离开后腿脚酸软瘫坐在地上。
她感觉心脏炸裂，不由捂着胸口，咬紧牙关用颤抖的双臂支撑身体站了起来，哭喊着孩子一路跌跌撞撞朝大门口跑去。
等她满身污渍、披头散发地赶到大门口时，除了神色哀伤的苏洵、程夫人、小早，只剩躺了一地鼻青脸肿的家仆们。
苏八娘晃着程夫人的胳膊，情绪激动地哭喊道：“孩子呢！孩子去哪里了！”
苏洵叹了口气：“没拦住，被带走了！”
“不行！我要去把孩子要回来！”苏八娘松开程夫人朝门口跑去，刚跑两步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倒在地。
几个时辰后，苏八娘从昏睡中醒来，看窗外天色已近黄昏，用力支撑着酸软的身子准备下床。
倚在床边打盹的小早被惊醒，按住苏八娘：“孟大夫说了，你现在身子很差，需要静养。”
苏八娘情绪激动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去程家！”
小早强行让她躺下，劝说道：“官人他们尚且无法要回，你现在去也无济于事啊！反正孩子平平安安的在程家，等你把身子养好再去讨要也不迟。”
苏八娘现在虚弱无力无法挣脱小早的束缚只得改口：“那好吧。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养好了身体才有力气去要孩子。”
小早开心道：“对，我们先把身体养好，粥一直在厨房温着呢，我去给你端来。”
她看着苏八娘昨天无数次摔倒满是污渍的衣服，去柜子里拿了身干净的，“昨天怕吵醒你就没为你换，我现在帮你更衣吧。”
苏八娘接过衣服：“我自己来吧，你快去端粥吧，我好饿。”小早离开后，她将衣服随手扔在一边，拖着虚弱的步伐走出房间。
阿宗正在马厩喂马，忽然身后有人，一转身只见苏八娘披头散发、精神萎靡地站在着，顿时吓了一跳：“大娘子！您怎么来了！”
苏轼吃了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和苏辙出发。
临行前他来到毓秀阁，见苏八娘精神略有好转，总算放心下来。“姐姐，我等会儿就回书院了，你在家好好养病，眉山和青神离得近，我会不时回来看你的。”
苏八娘笑道：“王小娘子是怎么回事呀？”
苏轼一愣，马上意识到八成是苏辙刚才过来告别苏八娘时说了王弗之事：“他倒嘴快。”
“是我问他昨晚你们在曲园之事，他才说的。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带回来让我看看。”
“八字还没一撇呢！”
“没一撇人家能同意与你们同乘？我看王小娘子定是愿意的。”
“你们若是两情相悦就早日让爹爹上门提亲，把亲事定下来也好将人家接来家中让我见见这位把你的魂都勾走了的小娘子。”
苏轼笑道：“姐姐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这是自然，子瞻的眼光向来不会错的。”
苏轼回到房中，与苏辙一同拜别了父母便启程上路了。
一路上，苏轼、王弗有说有笑，将苏辙晾在一旁。
苏辙对两人的进展速度颇感震惊，看来昨晚聊得非常投机。
他看了眼一旁的小念，只得掀开窗帘赏景以此打发时间。
程府。
中午，程家人围桌吃饭，桌上除了饭菜还有昨天包多了的粽子。小妾沈妙剥了个粽子，并未食用，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
程濬关心道：“怎么了？你素喜吃粽子，今日为何望粽叹息？”
沈妙哽咽道：“粽子口感极佳，可惜有人无福消受。”
程濬没明白她话中深意，问道：“何人无福消受？”
“当然是您的孙儿啊！我还专门嘱咐厨子将粽子弄得又糯又软，就是想着孩子回来能吃点……”
沈妙偷眼看着程濬，换上无奈的表情，“八娘也真是的，端午节也不知道带孩子回来看看，真是不懂事！”
程之元道：“嫂嫂身体未愈，无法出门，等病好些了自然会带孩子回家。”
“身体未愈都是借口，我看是她不想回来吧。”
沈妙说完看了眼宋夫人，道，“再说了，姐姐不也很久没见孩子了，孩子又不是八娘的私人物品，怎么说也是您的孙儿，正辅的儿子呢！
我看呀，她是根本没把您和正辅放在眼里！如此不孝之人……”
程之邵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沈妙的话：“沈小娘此话有些不妥吧！当初嫂嫂走的时候，可是答应了让她带走孩子回家养病，如今身体未愈无法出门，和不孝又有何干！”
沈妙对宋夫人说道：“正辅都没有说什么，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我这都是为了官人和姐姐好，是吧，姐姐。”
宋夫人瞪了沈妙一眼，对程濬道：“八娘平日里就不像话，如今数月不归，哪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如此不孝无礼之人，孩子跟着她可谓百害而无一利！我看不如将孩子接回养在身边更为妥当。”
程濬点点头：“夫人所言甚是！那就依夫人所言，把孩子带回来吧。”随即唤程纪挑选数名身材魁梧的家仆前去苏家接人。
苏宅。
程纪带着家仆们凶神恶煞直奔苏家。正在扫地的家仆见状上前阻拦被家仆们用棍棒打倒在地后高声呼救，众家仆闻声赶来阻拦，怎奈对方人高马大又有棍棒护身，大家阻拦无果，皆被打翻在地。
远处的家仆们私下逃窜，向苏洵报告。此时，苏八娘正在毓秀阁逗孩子玩，程纪一脚踹开房门，带着几个壮汉闯了进来。苏八娘见是程纪，心头一惊急忙抱紧孩子：“你来这儿干什么？”
“大娘子说了，您长期不回家探视实属不孝，孩子跟着您只会误了他，所以命我将其带回。”
苏八娘迅速抱紧孩子，浑身颤抖着说道：“当初爹娘已经答应让我带走孩子，你少拿他们来唬我！”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您若是有所疑虑可以回府向官人、大娘子求证。”程纪说完右手一挥发号施令，“把孩子带走！”
苏八娘见一名壮汉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抢孩子，拼命护着孩子一边与对方周旋一边呼喊道：“正辅也同意了吗！正辅当初也答应我带走孩子！”
“官人决定的事，小官人自然无异议。”
壮汉一把抢走孩子，将拼死相护的苏八娘拖倒在地，小早上前抢夺也被壮汉撂翻。
任务完成，程纪带着众人撤退，苏八娘身体未愈，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追赶众人。
小早上前搀扶，苏八娘看着程纪渐行渐远的背影，哭喊道：“别管我，快去通知爹娘！”等小早离开后腿脚酸软瘫坐在地上。
她感觉心脏炸裂，不由捂着胸口，咬紧牙关用颤抖的双臂支撑身体站了起来，哭喊着孩子一路跌跌撞撞朝大门口跑去。
等她满身污渍、披头散发地赶到大门口时，除了神色哀伤的苏洵、程夫人、小早，只剩躺了一地鼻青脸肿的家仆们。
苏八娘晃着程夫人的胳膊，情绪激动地哭喊道：“孩子呢！孩子去哪里了！”
苏洵叹了口气：“没拦住，被带走了！”
“不行！我要去把孩子要回来！”苏八娘松开程夫人朝门口跑去，刚跑两步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倒在地。
几个时辰后，苏八娘从昏睡中醒来，看窗外天色已近黄昏，用力支撑着酸软的身子准备下床。
倚在床边打盹的小早被惊醒，按住苏八娘：“孟大夫说了，你现在身子很差，需要静养。”
苏八娘情绪激动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去程家！”
小早强行让她躺下，劝说道：“官人他们尚且无法要回，你现在去也无济于事啊！反正孩子平平安安的在程家，等你把身子养好再去讨要也不迟。”
苏八娘现在虚弱无力无法挣脱小早的束缚只得改口：“那好吧。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养好了身体才有力气去要孩子。”
小早开心道：“对，我们先把身体养好，粥一直在厨房温着呢，我去给你端来。”
她看着苏八娘昨天无数次摔倒满是污渍的衣服，去柜子里拿了身干净的，“昨天怕吵醒你就没为你换，我现在帮你更衣吧。”
苏八娘接过衣服：“我自己来吧，你快去端粥吧，我好饿。”小早离开后，她将衣服随手扔在一边，拖着虚弱的步伐走出房间。
阿宗正在马厩喂马，忽然身后有人，一转身只见苏八娘披头散发、精神萎靡地站在着，顿时吓了一跳：“大娘子！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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