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极寒森林
小仁是人参精，已经有8千多岁了。
这么一根老人参，眼瞧着才脚丫子大小。
覃月墨看到的，就是一根胖萝卜，头顶长着几根绿须，两个绿豆眼，下半身好多胡胡须须，也不知道哪些是手，哪些是脚……
自从见到了阿父最后一面，覃月墨就摸到了神鬼界的边边。再神奇的精怪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能平静面对了，顶多心里会想：原来还可以这样！
呃~吓人的鬼除外……
人参精拉着姜瑄的衣服，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在场的，除了姜瑄，大概谁都没听懂。
“小仁说，不久前有一群人，分批往东北方向走了，应该就是跟你们一起的。”姜瑄看着阳稚，“你们是要跟他们会合，还是单独走？”
见阳稚要开口说话，姜瑄又抢先一步：“先说好，不管怎样，你们都别想扔下我，极寒森林也属于我的地界……”
“……”遇到突然粘人的好朋友，阳稚幸福又有点压力，“没有丢下你，我们一起去跟覃远叔他们会合。”
姜瑄做极寒地界的土地神好久了，有多久呢？她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刚做土地神没多久的时候，那天，她正在山洞睡觉，突然感觉到大地在震动、温度在上升……许多生灵在向她许愿祈求。
原来是永白山喷发了火水，黑色的烟云遮天蔽日，整个极寒地界都陷入了黑暗，周边的许多山都引发了山火，生灵流离失所……
为了压下炽热的火水，姜瑄贡献出了自己大部分的神血之力，好在神血没有白费，火水喷发停止了，山火也慢慢熄灭了……
消耗了大半的神血，姜瑄疲惫极了，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待她再醒来，极寒地界就彻底变了个样子。
放眼望去，都是参天古树，一年内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雪……喷火水的永白山山顶竟然形成了一片大湖泊。
那片湖是她的澡堂，水温正合适，她特别满意，天天去泡澡。
但是，醒来后的日子更难熬了，巡山、巡山、还是巡山，她觉得没意思极了。
极寒地界的一草一木她都太熟悉了，小仁都是她无聊打发时间时养大的。
……
极寒谷有人类在挖山她是知道的，她懒得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些人早晚都会收到属于他们自己的业报。
只是，突然出现的抱花女娃让她觉出了同类的味道，小仁说她身上有太阳的气息。
太阳？那应该就是太阳神了。太阳神下凡来到了她的地界，有意思！
其实，太阳神的身份并没有足够吸引姜瑄，是她昨天品尝了一颗太阳神换过来的葵花子。
那味道，让她想起了在人间的童年……
所以，为了吃到更多的葵花子，清冷的土地神收拾收拾自己，就走上了倒贴的路……
*
“阿远，还等吗？已经两天了，墨崽可能……”
其实，即便没有别人提醒，覃远也明白，墨崽很可能跟那个女娃娃一样，被留在极寒谷了。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万一呢，万一那个机灵的女娃娃真的能够跑出来……
看着来时的路，覃远说道：“再等等，午时之后，就启程！”
这话是对身后的覃氏族人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覃远知道，覃月墨自小没有走出过矿区，根本不知道回极寒森林的路。
他们先走，就意味着放弃了覃月墨。
但是，已经两天了，如果覃月墨脱困，早就应该到这处集合点了……他没有来，就意味着：他没有脱困。
覃远是真的舍不得那个孩子：那是墨崽呀。
自从他阿父走后，天天坐在山洞里~盯着洞口等阿父的乖墨崽；生病也不哭一声的墨崽……
“远叔……远叔……”
正在丧气惋惜的覃远，突然听到了声音：“静一静！静一静！你们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在叫我？”
忙碌的覃氏族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蟋蟀的叫声都变大了。
“远叔！你们在哪里？”
“覃远叔！覃木叔！”
声音更大了……
是那两个孩子回来了！
覃远喉间酸涩，眼眶红了：“是墨崽！是墨崽！我去接一接他！”
*
那边覃月墨与覃氏族人会合，开启回极寒森林的路。
极寒谷这边却是不平静。
“头儿，挖过了，除了覃氏标记的几处寻金草，能够挖到金疙瘩，我们自己找的几乎挖不到。”
“是的，我们自己找的有二、三十处，只有两处下面有金子，还是指甲盖大小的小金疙瘩……”
“啪！”监工头头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拳锤在了石板上。
这几天他太窝火了。
本以为找到了升官发财的路，没想到被一个没腿高的女娃娃摆了一道。
本以为找到了更轻松的挖金方法，就把覃氏族人放了，但是现在，既没有金疙瘩上供，也没有了挖矿的青壮劳动力。
还有那个可恶的李石林，还没去找他麻烦、撒撒气，他自己倒先辞工回家了……
“太可恶了！”监工头头扫落了一地茶具，“招人！赶快招人挖矿！那个死妮子，再让我看到她，我要剥了她的皮！”
*
覃氏族人会合，一路往东北方向走去。
一堆邋遢的壮汉子里，时不时露出来三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
队伍里又多了绿裙子小姑娘，不是没人质疑。
但是这个小姑娘不仅仅会讲大山里的精怪故事，还能够采草药，给生病的人熬药、上药。
这是小仙女吧，原来小仙女阳稚的同伴也是小仙女！
看小仙女没有穿鞋，几个糙汉子把自己不要的衣服剪下来，给她绑到了脚上。
于是，姜瑄穿上了做神以来的第一双鞋……
虽然有点丑，但是阳稚看她穿得挺开心的。
……
越往东北方向走，天就越来越冷，在经历了三场雪后，队伍放慢了脚步。
“到了吧？阿木，你看这是不是河子岭？”覃远看着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山岭，喃喃地问着覃木。
覃木的腿早就好了，又有姜瑄的草药，现在几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
“是的吧……我记得前面的那两颗大白树……”
其他人也看着前面的树，好像在透过它们看家乡。
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怯吧，一路几乎不停歇地赶路，到了近前，却又慢了下来。
“大家原地休息一下，我们……我们明天一早，回家！”
听得出来，覃远的声音有点哽咽。
说完这些，他朝着旁边的山顶走去。
覃月墨看覃远叔心情不太对，也拉着阳稚暖暖的小手，跟着上山了。
山顶上，覃远直直地站着，看着下面的一片土地。
“墨崽呀，这就是你阿父和我们长大的地方……”即便没有回头，覃远也猜出了身后跟着谁。
他们的墨崽一直很懂事很贴心，更何况墨崽身后一直有一个小尾巴，走到哪儿都能知道是他俩。
覃月墨和阳稚，闻声一起向下看。
天已经渐渐黑了，放眼望去，下面的山谷是灰白的一片，几场大雪下来，山谷几乎被雪完全盖住了。
只有零星的几个光点，昭示着那里有人居住……
原来，这就是极寒森林了！
这么一根老人参，眼瞧着才脚丫子大小。
覃月墨看到的，就是一根胖萝卜，头顶长着几根绿须，两个绿豆眼，下半身好多胡胡须须，也不知道哪些是手，哪些是脚……
自从见到了阿父最后一面，覃月墨就摸到了神鬼界的边边。再神奇的精怪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能平静面对了，顶多心里会想：原来还可以这样！
呃~吓人的鬼除外……
人参精拉着姜瑄的衣服，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在场的，除了姜瑄，大概谁都没听懂。
“小仁说，不久前有一群人，分批往东北方向走了，应该就是跟你们一起的。”姜瑄看着阳稚，“你们是要跟他们会合，还是单独走？”
见阳稚要开口说话，姜瑄又抢先一步：“先说好，不管怎样，你们都别想扔下我，极寒森林也属于我的地界……”
“……”遇到突然粘人的好朋友，阳稚幸福又有点压力，“没有丢下你，我们一起去跟覃远叔他们会合。”
姜瑄做极寒地界的土地神好久了，有多久呢？她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刚做土地神没多久的时候，那天，她正在山洞睡觉，突然感觉到大地在震动、温度在上升……许多生灵在向她许愿祈求。
原来是永白山喷发了火水，黑色的烟云遮天蔽日，整个极寒地界都陷入了黑暗，周边的许多山都引发了山火，生灵流离失所……
为了压下炽热的火水，姜瑄贡献出了自己大部分的神血之力，好在神血没有白费，火水喷发停止了，山火也慢慢熄灭了……
消耗了大半的神血，姜瑄疲惫极了，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待她再醒来，极寒地界就彻底变了个样子。
放眼望去，都是参天古树，一年内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雪……喷火水的永白山山顶竟然形成了一片大湖泊。
那片湖是她的澡堂，水温正合适，她特别满意，天天去泡澡。
但是，醒来后的日子更难熬了，巡山、巡山、还是巡山，她觉得没意思极了。
极寒地界的一草一木她都太熟悉了，小仁都是她无聊打发时间时养大的。
……
极寒谷有人类在挖山她是知道的，她懒得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些人早晚都会收到属于他们自己的业报。
只是，突然出现的抱花女娃让她觉出了同类的味道，小仁说她身上有太阳的气息。
太阳？那应该就是太阳神了。太阳神下凡来到了她的地界，有意思！
其实，太阳神的身份并没有足够吸引姜瑄，是她昨天品尝了一颗太阳神换过来的葵花子。
那味道，让她想起了在人间的童年……
所以，为了吃到更多的葵花子，清冷的土地神收拾收拾自己，就走上了倒贴的路……
*
“阿远，还等吗？已经两天了，墨崽可能……”
其实，即便没有别人提醒，覃远也明白，墨崽很可能跟那个女娃娃一样，被留在极寒谷了。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万一呢，万一那个机灵的女娃娃真的能够跑出来……
看着来时的路，覃远说道：“再等等，午时之后，就启程！”
这话是对身后的覃氏族人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覃远知道，覃月墨自小没有走出过矿区，根本不知道回极寒森林的路。
他们先走，就意味着放弃了覃月墨。
但是，已经两天了，如果覃月墨脱困，早就应该到这处集合点了……他没有来，就意味着：他没有脱困。
覃远是真的舍不得那个孩子：那是墨崽呀。
自从他阿父走后，天天坐在山洞里~盯着洞口等阿父的乖墨崽；生病也不哭一声的墨崽……
“远叔……远叔……”
正在丧气惋惜的覃远，突然听到了声音：“静一静！静一静！你们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在叫我？”
忙碌的覃氏族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蟋蟀的叫声都变大了。
“远叔！你们在哪里？”
“覃远叔！覃木叔！”
声音更大了……
是那两个孩子回来了！
覃远喉间酸涩，眼眶红了：“是墨崽！是墨崽！我去接一接他！”
*
那边覃月墨与覃氏族人会合，开启回极寒森林的路。
极寒谷这边却是不平静。
“头儿，挖过了，除了覃氏标记的几处寻金草，能够挖到金疙瘩，我们自己找的几乎挖不到。”
“是的，我们自己找的有二、三十处，只有两处下面有金子，还是指甲盖大小的小金疙瘩……”
“啪！”监工头头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拳锤在了石板上。
这几天他太窝火了。
本以为找到了升官发财的路，没想到被一个没腿高的女娃娃摆了一道。
本以为找到了更轻松的挖金方法，就把覃氏族人放了，但是现在，既没有金疙瘩上供，也没有了挖矿的青壮劳动力。
还有那个可恶的李石林，还没去找他麻烦、撒撒气，他自己倒先辞工回家了……
“太可恶了！”监工头头扫落了一地茶具，“招人！赶快招人挖矿！那个死妮子，再让我看到她，我要剥了她的皮！”
*
覃氏族人会合，一路往东北方向走去。
一堆邋遢的壮汉子里，时不时露出来三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
队伍里又多了绿裙子小姑娘，不是没人质疑。
但是这个小姑娘不仅仅会讲大山里的精怪故事，还能够采草药，给生病的人熬药、上药。
这是小仙女吧，原来小仙女阳稚的同伴也是小仙女！
看小仙女没有穿鞋，几个糙汉子把自己不要的衣服剪下来，给她绑到了脚上。
于是，姜瑄穿上了做神以来的第一双鞋……
虽然有点丑，但是阳稚看她穿得挺开心的。
……
越往东北方向走，天就越来越冷，在经历了三场雪后，队伍放慢了脚步。
“到了吧？阿木，你看这是不是河子岭？”覃远看着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山岭，喃喃地问着覃木。
覃木的腿早就好了，又有姜瑄的草药，现在几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
“是的吧……我记得前面的那两颗大白树……”
其他人也看着前面的树，好像在透过它们看家乡。
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怯吧，一路几乎不停歇地赶路，到了近前，却又慢了下来。
“大家原地休息一下，我们……我们明天一早，回家！”
听得出来，覃远的声音有点哽咽。
说完这些，他朝着旁边的山顶走去。
覃月墨看覃远叔心情不太对，也拉着阳稚暖暖的小手，跟着上山了。
山顶上，覃远直直地站着，看着下面的一片土地。
“墨崽呀，这就是你阿父和我们长大的地方……”即便没有回头，覃远也猜出了身后跟着谁。
他们的墨崽一直很懂事很贴心，更何况墨崽身后一直有一个小尾巴，走到哪儿都能知道是他俩。
覃月墨和阳稚，闻声一起向下看。
天已经渐渐黑了，放眼望去，下面的山谷是灰白的一片，几场大雪下来，山谷几乎被雪完全盖住了。
只有零星的几个光点，昭示着那里有人居住……
原来，这就是极寒森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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