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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变化无常 (下)

    原来是五号车四区挡车工王丽丽的左手,在勾下罗拉的缠丝时,不慎将手割了一个大约五公分的大口子,鲜血如柱般直流,地下已有了好多血。

    王丽丽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跳脚大哭,张丽娜赶紧跑回更衣室,拿出急救箱里的药棉和白沙布给她包扎上。

    鲜血不停地往外渗,吓得她的心也怦怦乱跳,她赶紧找同事借了一辆自行车,都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穿上王淑艳递过来的棉大衣,就带着同样换了一件棉大衣的王丽丽往医院跑去。

    每次十分钟的路程,这一次因为下雪,拼尽了全力,走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医院的急救室。

    这一路上,王丽丽不停地大哭,张丽娜极力地安慰着王丽丽。

    可是丽娜也只比她大一岁,搞得张丽娜在大雪天已是浑身冒汗,眼睛鼻子都结了霜,可她还得奋力前行。

    终于到了医院的急救室,二人带着寒气和满身的雪花闯了进去,当正在忙碌的医生看到了一路带血进来的两个狼狈不堪的姑娘,也吓了一跳,赶紧给王丽丽处理,缝针、包扎。

    这包扎过程也很复杂,先做破伤风皮试,20分钟后,皮试没问题要把缠在手上已经和血冻在一起的血色纱布取下来,再取的过程也非常疼,王丽丽一声大一声小的喊叫着,让人听了很是毛骨悚然,然后是用福尔马林消毒液清洗,血水一个劲的往外流。

    大夫一边用小镊子翻看割破的肉皮,看有没有伤到肌腱上,还好还差那么一点点,一边安慰着有点虚脱的王丽丽,并告诉她很幸运,如果割到肌腱上还要打石膏。

    然后打麻药,由于伤口很长很深,打了两瓶麻药,在打麻药的过程中,王丽丽把扶着她的张丽娜的有右手掐了一个深深的指甲印。

    缝了大约11针才算完事,然后用纱布把整个手都缠住了,告诉她们每三天换一次药,14天后拆线。

    结束了,张丽娜长长地出了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上,外面寒冷屋里好热,使尽了全力的丽娜,大口地张着嘴喘着粗气,估计心跳已经到了每分钟一百二十下。

    医生处理完了,王丽丽也止住了哭声,痛苦万分地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的手。

    大夫说:“没事了,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过几天就好了。

    两个姑娘相互看了看,狼狈不堪的二人,都没有来得及换工作服,工作裤还是单的就跑了出来。

    这时她们才感觉到,腿部很冷,多亏有一双棉鞋穿着,还算挡寒。

    丽娜看着一脸憔悴的王丽丽,还是充满无限柔情地问:“怎么样,能走吗?我们还得回去。”

    王丽丽带着哭腔说:“能回去,不回去怎么办?”

    就这样两个姑娘,在漆黑的茫茫的雪夜里,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路上的雪已经很厚了,已经不能骑车子了,只能跌跌撞撞地一路趟着已过脚踝的大雪赶回了车间。

    进了车间都是十一点五十了,俩人都成了雪人,而且离交班还有几分钟的时间,王淑艳跑了过来,二人互相询问情况,车间还好,没有出现其它问题,把王淑艳忙的一个班都没有喝口水。

    王丽丽回了更衣室休息,张丽娜脱下大衣,跺跺快要冻僵的双脚,赶紧地投入到交班前的准备工作当中。

    交班还算顺利,大家都互相帮忙,齐心协力,没有推诿拖沓,机器运转正常。

    虽然少了四个人挡车,有的人一人顶两个人的活,都不知时间过得这么快,马上就要下班了。

    而且产量还没有拉后,可以说是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

    交完班,丽娜和淑艳以及她的伙伴们都心酸的笑了。

    终于熬到下班了,换好衣服,姑娘们向宿舍走去,看着天上还在飞舞的大雪,灰蒙蒙地夜空,丽娜用她那不是很准但是很清脆的嗓子,唱起刚刚学会的了《我爱你,塞北的雪》真是年轻人,活力四射。

    姑娘们一路歌声一路欢笑地,拖着疲倦的身体,快速地回了宿舍。

    12月23日这天,离年终结算也就剩两天了,12月25日是全年生产终结日。

    白天车间宋副主任带着车间核算员、统计员,对车间原丝进行了年终盘点。

    产量、质量、消耗也在紧锣密鼓地统计当中,年度生产报表马上就要统计出来了。

    好强、上进争取进前三甲的各工段的头头们,更是紧张,唯恐落在最后,脸上无光。

    所以,哪个工段都不敢懈怠,都在努力努力再努力,拼搏拼搏再拼搏。

    这天夜班是丁段的班,老段长辛师傅因感冒发烧没有来上班,整个工段有刘丹玉负责,接班后大家都紧张的忙碌着。

    赶紧升头,修坏的罗拉,导原丝头准备接头,搞卫生,忙得不可开交。

    一直到后半夜两点多钟,基本上算是比较正常了,夜班是很困的,这时困意渐渐袭来,姑娘们真的都困的不行。

    教练员刘丹玉,质检员邹东雪分别在紧张地巡视,检查全员的工作状态,机器的运转情况。

    正当刘丹玉巡查到六号车头的时候,发现了惊险的一幕。

    六号车二区挡车工吴欣可能是困了,双手互抱两臂,头枕在胳膊上面趴在原丝架上面的横版上睡觉。

    不知为什么,帽子被她碰掉了下来,空调的风吹的她的长头发飘了起来,眼看着长头发就卷到了丝棍上。

    刘丹玉本想跑过去拉她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吴欣大叫一声,双手捂住了头,往外拽头发。

    她哪是机器的力量,眼看着头发就开始往机器里卷,刘丹玉赶紧退回到机头,快速按下了停车键。

    轰鸣的机器停了下来,同车的其她三个姐妹也都发现了状况,赶紧跑了过来,吴欣痛昏了过去。

    刘丹玉抱着她的头,其他姐妹用剪刀剪断她缠在丝棍上的长长的头发,吴欣的头鲜血直流。

    脸上,脖子上,衣服上满是鲜血,滴答滴答往地上流,头皮掉了一大块。

    吴欣本来很美,这时简直没法看了,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眼色迷离,站不住脚。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她扶到了凳子上,赶紧用帽子裹住了她的头。

    刘丹玉找到了她工具箱的钥匙,帮她换好衣服,用工段急救箱里的纱布缠好头,怕她得破伤风。

    厂部规定只有重大事故,无法处理时才能打调度电话,刘丹玉紧张地跑到车间办公室,打通了厂子调度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