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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原形毕露(下)

    下半夜两点的时候,后面来了一辆装煤的货车,他站在道中央,奋力地摇摆着自己白色的围巾,把车拦了下来。

    并快速地跑到司机师傅跟前,虔诚地说道:“大哥,你也回慕阳吧,行行好,把我捎回去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司机师傅借着车灯的光,看到眼前的小伙很斯文,不像是坏人,就说道:“回幕阳市吧,怎么有急事吗?还往回走呐?上来吧,”

    多亏了这个好心的司机师傅,一路把他拉回了幕阳市,要不他走上一夜该有多惨。

    他回到家的时候,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都是早晨了。

    他跌跌撞撞的开开门回到了自己的家,扑通一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呼呼睡去。

    他妈妈刚刚要起床,听到了开门声还吓了一跳,谁这么早又出去回来了那?

    妈妈赶紧地起床,到里屋一看是瑞儿回来了,都没有脱衣服,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妈妈赶紧地把他的鞋子脱掉,大衣给拿下来,把身子往里面挪挪盖上被,嘴里叨念着:“不是说上凌水了吗?怎么回来了那,还弄得这么脏,小辉呐?怎么没回来那?”

    妈妈带着满腹的疑问,看着一脸疲惫的儿子,不知这是怎么了?要不到答案只好去厨房做饭了。

    好困好累呀!南中瑞一觉醒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三点多了,应是腹中咕噜噜的饥饿的叫声,把他弄醒,要不然他还会睡,太累了,双腿酸酸的,不想起来。

    妈妈看着儿子起来了,赶紧把从锅里热的饭拿出来,让他吃,他起身洗漱完毕坐下来开始吃饭,可能是由于太饿的原因,他觉得今天妈妈做的饭太好吃了,简直是人间美味,看他那吃相狼吞虎咽的,妈妈一个劲的喊着:“慢点吃!没谁和你抢。”

    猪肉酸菜炖粉条,还有冻豆腐,都是南中瑞的最爱,大米干饭吃两碗,一大碗酸菜全吃了,才觉得肚子舒服多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妈妈用疑惑的脸看着他,问道:“你不去司辉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那,好像很狼狈,坐什么车回来的?”

    南中瑞想到昨晚上受的屈辱,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以后别再提司辉了,我们俩完了。”

    妈妈不解的问:“为什么?”

    南中瑞说道:“他们家要好多钱,我没钱给。”

    妈妈说道:“有价不算讹人,要多少钱,我们出去借借,凑凑就可以了。”

    南中瑞坚决地说:“不不,我决不第二次进她们家门,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们那副丑恶的嘴脸!”

    说完穿上鞋骑上车子,来到了工厂,来到了他的宿舍,进屋后,二话没说,把司辉买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凡是属于司辉的东西,一样不少的收拾起来,包括结婚证,都收拾好放到桌子上,又到外面买了一个锁芯,回来把锁换了,做的一点后路都没留。

    新年过后,1986年的1月3号上午,司辉坐车回来了,直接回了宿舍,晚上上夜班,一中午她都在等着南中瑞来向她赔礼道歉,喊他去他的屋,等着他来亲爱自己。

    可是,可是都两点了,一点也没有南中瑞的消息,没睡好午觉的司辉来到了南中瑞的宿舍,没有敲门,而是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南中瑞从里面打开了门,面无表情地说道:“进来吧!”

    进屋后,让司辉感到惊讶的是,屋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买的东西全不见了,换上了南中瑞自己买的。司辉都没敢坐下,看着南中瑞,怯怯地问道:“生气了!”

    南中瑞回答:“没有,我没有资格生气,我太穷了,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合适在一起,一会我俩一起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各走各的路吧!”

    司辉一听态度马上变得卑微起来,脸涨得通红,感觉身体有点颤抖,慢慢的眼泪也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并向前挪动着身体张开双手,扑向南中瑞。

    南中瑞一脸嫌弃地躲开了,司辉怏怏地坐到了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你不能和我离婚,我是爱你的!你可不能这么无情无意,我把青春都给你了。”

    男中瑞一脸严肃地说道:“是我无情无义吗?你妈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说说看?”

    司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低沉地说道:“中瑞你不要生气,我把我家里的事都告诉你,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都是我妈妈告诉我的,婚前婚后都要把男人拿住,你看我妈很冷的样子,实际上我妈妈也是很可怜的。

    我妈妈原来是一个资本家的女儿,姥爷家很有钱,可是,姥姥是个小妾,一辈子没有名分,也是太姥姥图姥爷家有钱有势,才不顾女儿反对,就让姥爷在外面租房子和姥姥住到了一起。

    虽然姥爷家很有钱,但是,都是姥爷的大夫人把着,不给姥姥钱,姥姥只能靠姥爷往外偷点首饰之类的东西,变卖成现金才能生活。

    当时姥爷答应,只要生个男孩,就能进姥爷家,但是姥姥却生了妈妈,只能在外面生活。

    要解放的时候,姥爷家偷偷的走了,据说上了香港,没有告诉姥姥,姥姥只能带着妈妈一个人生活。

    可是,姥爷家有个儿子,比我妈妈小两岁,因为走时贪玩上了同学家找不到了,而没有随姥爷一家子离开,最终一直呆在亲戚家,现在在北方生活,和我妈妈还有来往。

    妈妈是受过教育的,虽然没有享受到姥爷家的风光,但是解放后却受到了姥爷家的牵连,小妾的女儿,让妈妈很难受,出身不好也受到歧视。

    妈妈从前是有一个男孩子喜欢的,妈妈也喜欢那个男孩,可是人家的父母不同意,他们的爱情也就不了了之。

    爸爸是妈妈家长工的儿子,从小和妈妈一起长大,他也没有念过多少书,天生就受妈妈的气,由于成分的关系,妈妈长大了也没人敢娶,只能和爸爸凑合到了一起,后来工厂整体南迁到了这里。

    妈妈心气高,一辈子不满意,嫁了一个窝囊的爸爸,在家里基本上不干活,所以告诉我们也要在家里有地位,尽量不干活。

    妈妈总是告诉我,为了达到目的要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我做的可能有些过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听了司辉断断续续的讲述,南中瑞不仅没有同情她,反而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不是一家人,不能进一家门,价值观相差太远,以后也无法在一起生活,如果勉为其难的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看着完全放下架子的司辉,南中瑞淡淡地说:“我已经决定了,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要分开的决定,今天或者明天,我们去离婚。”

    司辉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你不能这样做,我把初夜都给你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怎么嫁人?”

    南中瑞答道:“这是我们两厢情愿的,没有人强迫你,也是合理合法的。

    只怪我们了解的不深不透,就做出此事,确实不妥,但是,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办法能改变现状,我们确实不可能再在一起生活了,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司辉不甘心,边哭边解自己衣服的纽扣,无限柔情地哭着说:“你是爱我的,我们现在就上床,你无论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有意见,一定让你出气好吗,只要你不和我离婚你想怎样都行。”

    南中瑞咬咬牙低低地说道“请你给自己留点尊严,我不会再碰你一下,我们只有离婚一条路可走。”

    司辉听到这里,一脸的愤怒,大声说道:“我坚决不离,我去找厂部领导!告你玩弄妇女感情。”

    说着,司辉就愤愤地摔门而去。她没加思索,也没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就直接去了厂办公楼,到了三楼,来到了党委顾书记的办公室。

    顾书记并不认识司辉,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司辉坐到沙发上就开始边拍着沙发,边呜呜大哭起来。

    并要顾书记给她做主,顾书记问她是哪个车间的,司辉答道是化纤车间的。

    顾书记马上给化纤车间贺主任打电话,让她立即来一趟。

    贺主任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办公室,进门一看,司辉在这坐着哭呐,一副撒泼的吓人的样子。

    便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跑这来了?”

    司辉只是大声地哭,半天才平息下来,讲诉了她和南中瑞的事,求顾书记出面做做南中瑞的工作,不离婚,她都没有初夜了,让她今后怎么做人。

    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顾书记和贺主任都面面相觑,表示只能做做工作,决定权还在你们俩。

    厂部党委和技术科领导,确实出面作了南中瑞的工作,但是南技术员一想自己从他们家走回来,没有人搭理心就凉透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们无情不能怪我无义,坚决离婚,这就是南中瑞的决心,他受到的伤害太重了,他心想,我结婚是为了过得更幸福,而不是得到伤害。

    司辉和南中瑞经过一个多月的纠缠,最终他们俩还是离婚了,甚至全厂都知道了,司辉已经是离过婚的女人了。

    而司辉像个怨妇一样,见人就说南中瑞是个玩弄女人感情的流氓,是个登徒浪子,是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由于司辉全力渲染南中瑞的可恶和无耻,才来不到工厂一年的他,就已经名声不是太好了。

    了解司辉为人的人,都不太相信她的鬼话,而大多数不了解司辉的人都信以为真了。

    在车间里,司辉沉默了,得意的样子一扫而光,车间依然在沸腾,可是,很少有人再听到她放肆的笑声了。

    但这对于司辉来讲,人生的情感之路之坎坷,才算刚刚开始,最大的灾难还在后头等着她。

    而当初,司辉不知用什么妖法,降住南中瑞的时候,作为同学的金子,不但没有给予祝福,反而很是气愤。

    心想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如此狠毒的女人呐,老天不公平。

    当司辉的丑恶嘴脸被南中瑞看破的时候,当司辉在办公楼哭着喊着,向南中瑞要初夜的时候,金子笑了,她心里默念着,你都送出去了还能要回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必将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