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又帮一忙
“妈妈，这是那位公子付桌椅的银子，他让我替他赔个不是了。”
元熙一回来就看见苗妈妈等在门口。苗妈妈也是手快，一把拿过元熙手上的的钱袋，打开细细数了起来。
“还真是有你的。元熙啊，这事做得不错。这样，你去后院挑两条琴穗吧，随便挑，要实在没有合适的，你去账房拿点钱去买也成，只是不要太贵，要用的银子，就说是我苗妈妈要的就好。”苗妈妈数着明显给多了的银子，笑的是眼珠都看不清了，摸着银子美滋滋回了房间。
妈妈你倒是大方啊。元熙心想，倒是苦了自己还多捞了件差事。
后院
摸着眼前银白色的花结流苏穗，元熙心生一计。又从旁边拿了一条棕木色的圆结流苏穗，往自己房间走去。
元熙上次就注意到羽瑄的琴身乃事灰白色，并不是高调的颜色，但是只要细看下琴，不难发现，琴身上刻有细细的云纹，伴以淡淡的流水线条，线条弯曲沿着琴弦延伸，极为灵动流畅。在琴身侧面还浅浅地刻着“羽”字，想来这该是羽瑄自己的琴。虽然这琴不是凡品，但通身总是少了什么点缀似的。可爱琴之人又怎么会没发现自己的琴缺了点睛之笔，以羽瑄的眼光怕也是看不上普通的装饰，那自己送上一条合适的琴穗当作谢礼也不算突兀。正好借送礼之机，寻得莫元翳要的东西，一举两得。
只是在送之前，这个琴穗在元熙眼里看着却是不合格的。虽说足够简洁淡雅，但却是有些廉价之感，与羽瑄的琴和人都不大相称，还得修饰一番。
元熙拿出自己身上唯一还值点小钱的发簪，把发簪上系着的白玉珠环取下来，穿上银色的线。又拆开流苏穗本来的花结，套着白玉珠环绕着流苏绑上一个菱形扣。要不是看到过师傅琴穗的菱形扣，元熙还真不知道怎么改这穗儿才看着更符合羽瑄的气质。
这么一想，羽瑄弹琴时倒是与师傅有几分相像。元熙边弄边想到。看着自己难得手工成品，元熙为自己以前被茗姐姐逼着学女红的经历感到庆幸。不过无论如何，这也算得上是送得出手的礼物了。
“羽瑄姑娘在吗？我是元熙，我可以进来吗？”元熙敲了敲门问到。而里面的人也是言简意赅，只说了一声“请”。
一进屋就看到羽瑄坐在床上，对着窗外梳发，只留给元熙一个背影。
“羽瑄姐姐，我刚刚去后院拿琴穗，看到了条极为适合你的琴穗，就给你拿过来了，一点心意，还请姐姐不要见笑，看看可还喜欢？”
无人应答。
“姐姐，其实我这次来还是有事相求呢。别说元熙唐突，我那儿的口纸成色实在是不好，可妈妈还偏说后院里没有剩余的了。元熙又不好提前讨月银自己去买，这只好来借姐姐的了，姐姐用过的也可。”
“把东西放下吧。”
“是，我放在姐姐桌面了。那，这口纸…”
羽瑄摆摆手，不再说话。
想着这羽瑄的人情也算还完，元熙暗暗笑了笑，拿过两张口纸，出了门。
元熙离开后，羽瑄才转过身来。眼神扫到桌面的流苏穗，原本冷静的眼波里掀起一丝波澜。
等春阁晚上照样歌舞升平，只是今晚没有羽瑄坐镇，却换了元熙弹琴。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今晚不是羽瑄弹琴吗？怎么我一个等春阁头牌花魁，就只配一个末流琴师伴奏？”
说话的正是花魁玲珑。今天原是她的每月初秀，许多宾客都慕名而来，是以就算羽瑄不弹琴，这客人也是只多不少。她自持样貌过人，平日里便眼高于顶，对上妈妈也不见得有好脸色。她觉得既然自己是头牌就只有最好的琴师才配给她伴奏，自然是看不起元熙这一个新来的。
“玲珑啊，别这么说嘛。羽瑄她今天身体不适，这才换了元熙。元熙她…”
“不用解释，妈妈，除非您把羽瑄换回来，否则我今天就不跳了。”
“这，玲珑啊，你这不是为难妈妈嘛。”
很显然花魁不想和元熙合作了，也不等苗妈妈的后话，直接转身离开。
元熙虽然旁观了这一幕，但她自诩不是圣人，本着“与我无关”的态度，并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妈妈倒是为难了起来。
半刻后，苗妈妈敲响了院系的房门。
“元熙啊，那个，这个，今儿是玲珑的场子，但是吧，玲珑她...”
“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话了。”元熙知道苗妈妈不好开口，她也就给了个台阶。”
“哦哦，听到了，我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委屈下你。”苗妈妈心里也是纠结，她听过元熙的琴，也是极好的。可玲珑是她手里最赚钱的宝贝，她也是不舍得的。只能寄希望于元熙能够答应她的要求。
得了，又得帮忙。元熙也是纳闷，这么最近这么多忙找自己帮。
“不知妈妈想让元熙做什么？”
“你看，你的水平与羽瑄有的一比，你能不能扮成羽瑄的模样上台弹奏，到时候以面纱遮脸，反正羽瑄素不接客，远远的看也是看不出来的。玲珑她，她平时忙，与羽瑄也没打过几次照面，她不会发现的。”
“好吧。”玲珑不是忙，她那是不拿正眼瞧人。元熙心道。不过自己要在这里呆几天，还是不要得罪多余的人了。
另一边，经过妈妈一番劝说，再三保证是羽瑄弹琴后，玲珑终于答应上台。
花魁不愧为花魁。
柔若扶柳的腰肢，随着缓缓的琴声摆动，手脚舞动似仙女翩然而至。无人不为之惊艳。
元熙这琴可是弹的憋屈。以纱覆面还没什么，只是这模仿别人弹琴却不容易。琴声与人性相通，虽然元熙琴技与羽瑄有的一比，只是他们两个的弹琴路数却不尽相同。元熙风格偏悠扬，冥冥中似有侠义之气；而羽瑄的琴声和她的人一样，与喧闹世俗格格不入，高雅清丽。也难怪在这烟花之地中出尘绝艳。
元熙每弹一个音符，就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听出不一样的地方。一曲作罢，元熙才能松一口气。
所幸玲珑不过只跳一支舞，她也只需要弹一曲，元熙收好琴便转身回了房间。
在一楼宾客中有一个人却是盯着元熙的背影，良久才匆匆离开。
元熙一回来就看见苗妈妈等在门口。苗妈妈也是手快，一把拿过元熙手上的的钱袋，打开细细数了起来。
“还真是有你的。元熙啊，这事做得不错。这样，你去后院挑两条琴穗吧，随便挑，要实在没有合适的，你去账房拿点钱去买也成，只是不要太贵，要用的银子，就说是我苗妈妈要的就好。”苗妈妈数着明显给多了的银子，笑的是眼珠都看不清了，摸着银子美滋滋回了房间。
妈妈你倒是大方啊。元熙心想，倒是苦了自己还多捞了件差事。
后院
摸着眼前银白色的花结流苏穗，元熙心生一计。又从旁边拿了一条棕木色的圆结流苏穗，往自己房间走去。
元熙上次就注意到羽瑄的琴身乃事灰白色，并不是高调的颜色，但是只要细看下琴，不难发现，琴身上刻有细细的云纹，伴以淡淡的流水线条，线条弯曲沿着琴弦延伸，极为灵动流畅。在琴身侧面还浅浅地刻着“羽”字，想来这该是羽瑄自己的琴。虽然这琴不是凡品，但通身总是少了什么点缀似的。可爱琴之人又怎么会没发现自己的琴缺了点睛之笔，以羽瑄的眼光怕也是看不上普通的装饰，那自己送上一条合适的琴穗当作谢礼也不算突兀。正好借送礼之机，寻得莫元翳要的东西，一举两得。
只是在送之前，这个琴穗在元熙眼里看着却是不合格的。虽说足够简洁淡雅，但却是有些廉价之感，与羽瑄的琴和人都不大相称，还得修饰一番。
元熙拿出自己身上唯一还值点小钱的发簪，把发簪上系着的白玉珠环取下来，穿上银色的线。又拆开流苏穗本来的花结，套着白玉珠环绕着流苏绑上一个菱形扣。要不是看到过师傅琴穗的菱形扣，元熙还真不知道怎么改这穗儿才看着更符合羽瑄的气质。
这么一想，羽瑄弹琴时倒是与师傅有几分相像。元熙边弄边想到。看着自己难得手工成品，元熙为自己以前被茗姐姐逼着学女红的经历感到庆幸。不过无论如何，这也算得上是送得出手的礼物了。
“羽瑄姑娘在吗？我是元熙，我可以进来吗？”元熙敲了敲门问到。而里面的人也是言简意赅，只说了一声“请”。
一进屋就看到羽瑄坐在床上，对着窗外梳发，只留给元熙一个背影。
“羽瑄姐姐，我刚刚去后院拿琴穗，看到了条极为适合你的琴穗，就给你拿过来了，一点心意，还请姐姐不要见笑，看看可还喜欢？”
无人应答。
“姐姐，其实我这次来还是有事相求呢。别说元熙唐突，我那儿的口纸成色实在是不好，可妈妈还偏说后院里没有剩余的了。元熙又不好提前讨月银自己去买，这只好来借姐姐的了，姐姐用过的也可。”
“把东西放下吧。”
“是，我放在姐姐桌面了。那，这口纸…”
羽瑄摆摆手，不再说话。
想着这羽瑄的人情也算还完，元熙暗暗笑了笑，拿过两张口纸，出了门。
元熙离开后，羽瑄才转过身来。眼神扫到桌面的流苏穗，原本冷静的眼波里掀起一丝波澜。
等春阁晚上照样歌舞升平，只是今晚没有羽瑄坐镇，却换了元熙弹琴。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今晚不是羽瑄弹琴吗？怎么我一个等春阁头牌花魁，就只配一个末流琴师伴奏？”
说话的正是花魁玲珑。今天原是她的每月初秀，许多宾客都慕名而来，是以就算羽瑄不弹琴，这客人也是只多不少。她自持样貌过人，平日里便眼高于顶，对上妈妈也不见得有好脸色。她觉得既然自己是头牌就只有最好的琴师才配给她伴奏，自然是看不起元熙这一个新来的。
“玲珑啊，别这么说嘛。羽瑄她今天身体不适，这才换了元熙。元熙她…”
“不用解释，妈妈，除非您把羽瑄换回来，否则我今天就不跳了。”
“这，玲珑啊，你这不是为难妈妈嘛。”
很显然花魁不想和元熙合作了，也不等苗妈妈的后话，直接转身离开。
元熙虽然旁观了这一幕，但她自诩不是圣人，本着“与我无关”的态度，并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妈妈倒是为难了起来。
半刻后，苗妈妈敲响了院系的房门。
“元熙啊，那个，这个，今儿是玲珑的场子，但是吧，玲珑她...”
“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话了。”元熙知道苗妈妈不好开口，她也就给了个台阶。”
“哦哦，听到了，我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委屈下你。”苗妈妈心里也是纠结，她听过元熙的琴，也是极好的。可玲珑是她手里最赚钱的宝贝，她也是不舍得的。只能寄希望于元熙能够答应她的要求。
得了，又得帮忙。元熙也是纳闷，这么最近这么多忙找自己帮。
“不知妈妈想让元熙做什么？”
“你看，你的水平与羽瑄有的一比，你能不能扮成羽瑄的模样上台弹奏，到时候以面纱遮脸，反正羽瑄素不接客，远远的看也是看不出来的。玲珑她，她平时忙，与羽瑄也没打过几次照面，她不会发现的。”
“好吧。”玲珑不是忙，她那是不拿正眼瞧人。元熙心道。不过自己要在这里呆几天，还是不要得罪多余的人了。
另一边，经过妈妈一番劝说，再三保证是羽瑄弹琴后，玲珑终于答应上台。
花魁不愧为花魁。
柔若扶柳的腰肢，随着缓缓的琴声摆动，手脚舞动似仙女翩然而至。无人不为之惊艳。
元熙这琴可是弹的憋屈。以纱覆面还没什么，只是这模仿别人弹琴却不容易。琴声与人性相通，虽然元熙琴技与羽瑄有的一比，只是他们两个的弹琴路数却不尽相同。元熙风格偏悠扬，冥冥中似有侠义之气；而羽瑄的琴声和她的人一样，与喧闹世俗格格不入，高雅清丽。也难怪在这烟花之地中出尘绝艳。
元熙每弹一个音符，就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听出不一样的地方。一曲作罢，元熙才能松一口气。
所幸玲珑不过只跳一支舞，她也只需要弹一曲，元熙收好琴便转身回了房间。
在一楼宾客中有一个人却是盯着元熙的背影，良久才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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