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叶帝旧事（中）
莫元翳听到叶墨痕的吩咐时是万分惊讶的，虽然他很想搞清楚当年的事，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元熙进宫冒险。
回到莫府，莫元翳下意识不想去打扰修养的元熙。至于昆羽，不用想，那人一定在元熙房间里赖着呢。
“哥，怎么样了。”
莫元翳不说，不代表元熙不问。
元熙和昆羽都是耳目灵敏之人，莫元翳一进门他们就知道了。
不过莫元翳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们，这让他们感觉到一丝不妙，只怕不是好消息。
莫元翳见元熙主动问了，自然也不会瞒着。
“宫里虽然有太子的人，但是终究大部分人还是听皇帝的。这一次入宫，谁知道是去听真相还是被杀人灭口的。”
莫元翳语气里满是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元熙。
“我娘跟师傅在哪？”
元熙却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在郊外小院。”
昆羽立刻明白了元熙的言下之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不过据两位前辈所说，倒是没人监视他们。”
落英和上官丞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身之人，全江湖怕是数不出几个。所以他们说没人监视，那一定就是没人监视。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必然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却没有任何举动。就证明皇上并非要对我们动手？”
莫元翳的脑子也转过弯来了，看着元熙说道。
元熙点点头。
比之自己和昆羽，落英跟上官丞的威胁更大。而且一旦自己在宫里出了事，这二人绝不会袖手旁观。
是以皇帝的视若无睹就证明他根本不想动手。
又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动起手来也毫无胜算。
不过帝王心计，也并非那么容易就猜出来。
元熙也仅仅能想到皇帝不对他们动手这一步罢了。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他们都依然一头雾水。
“奉天承运，今太子叶墨痕除叛有功，特将传授羽林军虎符，钦此。”
一上朝，这圣旨便召告了天下。
羽林军麾下分为两支军队。
持羽林军虎符者，全权调动一万皇宫禁军和两万城外守备军。
也就是说太子此刻手握着全皇城的兵权，若要造反，皇宫中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朝中非太子麾下的官员都十分惊讶。
当今圣上年岁不大，却放权给儿子，连自己最后执掌的护身符也给太子。
再联想那两个上将军造反的时机，众人不得不怀疑这事是叶墨痕一手操办。
可是怀疑终究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更没有人敢反驳圣旨。
在一众大臣的跪拜下，叶墨痕双手接过虎符。
他抬眼看了看皇帝，却只能看到对方眼里的平静无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退朝后，叶墨痕回到东宫。
元熙和昆羽早早等着了，见到叶墨痕自然是先道恭喜。
“我就知道，你肯定也跟着来了。”
叶墨痕没摆太子架子，看到昆羽的一瞬间，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然要来，不知前路的时候，当然是要在喜欢的人身边才安心。”
昆羽的诨话说来就来。
元熙此时已经可以平静接受了。
莫元翳在一旁也只是狠狠瞪了昆羽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走吧。”
此刻如何温馨，也终要去面对当年的真相。
“人来的还算齐。”
皇帝书房。
此刻叶帝高坐在上首，居高临下望着推门而入的四个人。
“我倒是没想到，当年还漏下了你这个小姑娘。”
若是要叶帝承认，他当年干的最蠢的事就是元家的两个漏网之鱼活下来了。
“皇上万安。”
“父皇万安。”
该有的礼，还是要有。
“不愧是元太傅的后人么？这礼数倒是周全。”
叶帝的声音幽幽从上方传来。
但是下首站着的四个人都没有被激怒。
默契地等叶帝继续说话。
讨了个没趣的皇帝终于收起了嘲讽的语气。也不再看向他们，而是直看向紧闭的宫门，好像要透过宏伟的木门看到门外的风景。
“当年的元太傅在江湖上也是意气风发啊。有名的文武双全，忠肝义胆。跟了朕之后，朕也没有亏待他。但是他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做官。”
叶帝的语气里透着物是人非的沧桑。
堂下的几人对视一眼，开始听起了叶帝所说的他们不知道的往事。
“太傅算半个内臣，时常出入宫闱。因着他与我和太子亲娘莲妃是旧识，所以后宫的闲言碎语就没消停过。难听的，不难听的没传到朕耳朵里，朕就当没这回事。”
叶帝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里蒙上一层伤感。
“朕想着等元太傅年纪差不多便让他告老，让他的后辈顶他的位置，也不算亏待他。结果当时左相得知朕我有这个想法，以为是朕要对元太傅下手了，更是凭空捏造了许多莫须有的证据架着朕，让朕处置元太傅。”
“莲妃得知后与朕大吵一架，结果没多久她就殁了。宫女说她是自缢而亡，便是为了让朕不要对元太傅下手。朕怒极，便让左相全权处理元家。然后他指使着留冥到了元府大开杀戒。”
叶墨痕听到生母名字，再按捺不住。
“母妃是自缢而亡？我不信。”
语气里是怒气和失望。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即便后来查证是左相派人去煽风点火，怂恿莲妃假死救元家，又如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左相所为，到最后朝臣也不过是给了一个“内宫女子做戏欺上瞒下不成，反弄巧成拙，死有余辜。”的结果。”
说完这话的叶帝好似陡然苍老，眼神不再清明。
回到莫府，莫元翳下意识不想去打扰修养的元熙。至于昆羽，不用想，那人一定在元熙房间里赖着呢。
“哥，怎么样了。”
莫元翳不说，不代表元熙不问。
元熙和昆羽都是耳目灵敏之人，莫元翳一进门他们就知道了。
不过莫元翳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们，这让他们感觉到一丝不妙，只怕不是好消息。
莫元翳见元熙主动问了，自然也不会瞒着。
“宫里虽然有太子的人，但是终究大部分人还是听皇帝的。这一次入宫，谁知道是去听真相还是被杀人灭口的。”
莫元翳语气里满是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元熙。
“我娘跟师傅在哪？”
元熙却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在郊外小院。”
昆羽立刻明白了元熙的言下之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不过据两位前辈所说，倒是没人监视他们。”
落英和上官丞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身之人，全江湖怕是数不出几个。所以他们说没人监视，那一定就是没人监视。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必然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却没有任何举动。就证明皇上并非要对我们动手？”
莫元翳的脑子也转过弯来了，看着元熙说道。
元熙点点头。
比之自己和昆羽，落英跟上官丞的威胁更大。而且一旦自己在宫里出了事，这二人绝不会袖手旁观。
是以皇帝的视若无睹就证明他根本不想动手。
又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动起手来也毫无胜算。
不过帝王心计，也并非那么容易就猜出来。
元熙也仅仅能想到皇帝不对他们动手这一步罢了。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他们都依然一头雾水。
“奉天承运，今太子叶墨痕除叛有功，特将传授羽林军虎符，钦此。”
一上朝，这圣旨便召告了天下。
羽林军麾下分为两支军队。
持羽林军虎符者，全权调动一万皇宫禁军和两万城外守备军。
也就是说太子此刻手握着全皇城的兵权，若要造反，皇宫中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朝中非太子麾下的官员都十分惊讶。
当今圣上年岁不大，却放权给儿子，连自己最后执掌的护身符也给太子。
再联想那两个上将军造反的时机，众人不得不怀疑这事是叶墨痕一手操办。
可是怀疑终究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更没有人敢反驳圣旨。
在一众大臣的跪拜下，叶墨痕双手接过虎符。
他抬眼看了看皇帝，却只能看到对方眼里的平静无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退朝后，叶墨痕回到东宫。
元熙和昆羽早早等着了，见到叶墨痕自然是先道恭喜。
“我就知道，你肯定也跟着来了。”
叶墨痕没摆太子架子，看到昆羽的一瞬间，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然要来，不知前路的时候，当然是要在喜欢的人身边才安心。”
昆羽的诨话说来就来。
元熙此时已经可以平静接受了。
莫元翳在一旁也只是狠狠瞪了昆羽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走吧。”
此刻如何温馨，也终要去面对当年的真相。
“人来的还算齐。”
皇帝书房。
此刻叶帝高坐在上首，居高临下望着推门而入的四个人。
“我倒是没想到，当年还漏下了你这个小姑娘。”
若是要叶帝承认，他当年干的最蠢的事就是元家的两个漏网之鱼活下来了。
“皇上万安。”
“父皇万安。”
该有的礼，还是要有。
“不愧是元太傅的后人么？这礼数倒是周全。”
叶帝的声音幽幽从上方传来。
但是下首站着的四个人都没有被激怒。
默契地等叶帝继续说话。
讨了个没趣的皇帝终于收起了嘲讽的语气。也不再看向他们，而是直看向紧闭的宫门，好像要透过宏伟的木门看到门外的风景。
“当年的元太傅在江湖上也是意气风发啊。有名的文武双全，忠肝义胆。跟了朕之后，朕也没有亏待他。但是他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做官。”
叶帝的语气里透着物是人非的沧桑。
堂下的几人对视一眼，开始听起了叶帝所说的他们不知道的往事。
“太傅算半个内臣，时常出入宫闱。因着他与我和太子亲娘莲妃是旧识，所以后宫的闲言碎语就没消停过。难听的，不难听的没传到朕耳朵里，朕就当没这回事。”
叶帝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里蒙上一层伤感。
“朕想着等元太傅年纪差不多便让他告老，让他的后辈顶他的位置，也不算亏待他。结果当时左相得知朕我有这个想法，以为是朕要对元太傅下手了，更是凭空捏造了许多莫须有的证据架着朕，让朕处置元太傅。”
“莲妃得知后与朕大吵一架，结果没多久她就殁了。宫女说她是自缢而亡，便是为了让朕不要对元太傅下手。朕怒极，便让左相全权处理元家。然后他指使着留冥到了元府大开杀戒。”
叶墨痕听到生母名字，再按捺不住。
“母妃是自缢而亡？我不信。”
语气里是怒气和失望。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即便后来查证是左相派人去煽风点火，怂恿莲妃假死救元家，又如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左相所为，到最后朝臣也不过是给了一个“内宫女子做戏欺上瞒下不成，反弄巧成拙，死有余辜。”的结果。”
说完这话的叶帝好似陡然苍老，眼神不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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