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饮一啄
俄顷，隗子林和杨宣在空旷大街上对上，两人还没开打，韩琪以玄君形象悄然出现。
“宋明义！加入我们极乐教如何？”看到目标出现，杨宣介绍身份，向韩琪抛出橄榄枝。
和上次不同，韩琪没急着撇清和宋明义的关系，反而适当露出一丝惊讶，笑道：“哦？原来你认识我这位故人？”
黑衣玄君不是宋明义，宋明义是他的故人……杨宣眼睛眯起，赞叹道：“那么说来，那枚未被取走的蜃石是你故意留下，作为给宋明义的功劳？和你他有联系？”
杨宣抱拳笑道：“那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明义得了功劳一件，还请我吃了顿饭。”
人才啊，这都能打蛇随棍上，韩琪不禁心生敬意。
“确有联系，不过他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点点头，装出一幅很惊讶的样子：“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和明义关系很好？”
“亲如兄弟。”杨宣一本正经道：“你若是愿意加入极乐教的话，我倒是可以想办法让明义这个普通人也加入教中，总比他在县衙当差好得多。”
“这倒不错。”韩琪点点头，露出为难之色，指了指隗子林，“只是这位靖安司的兄弟前不久也想招揽我，给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无法拒绝的条件？杨宣心念一动，不以为然笑道：“不过是骗人罢了，他一个二阶哪来开条件的资格？”
“说来也是。”韩琪抱着胳膊退到一旁，作壁上观，“要不这样吧，凶境内强者为尊，你们俩打一场，谁赢了我就加入谁，如何？”
“可以。”杨宣毫不犹豫点头。
打赢能赚个大功劳，打输了大不了损失一具纸人分身罢了，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没意见。”隗子林面无表情。
杨宣二话不说洒出七八只阴犬向隗子林扑去，隗子林却选择了对他来说最不利的缠斗方式。
阴犬嘶吼，热浪阵阵，一时间难分胜负。
韩琪站在一旁，看似在观看战局，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空气中勾勒符文。
聚阴！
他能感受到些许阴气传来，有所偏倚，但不明显。
韩琪不断改变位置，直到一次符文勾勒完成后，东南和西北方向的阴气来的格外狂暴，眼睛不由得微微一亮。
找到了！
他此时在杨宣的东南方向，若是把韩琪和杨宣的位置当成两个点，那么杨宣的真身必然在西北方的射线上。
韩琪退后靠在几十米外的一根柱子上，眼睛微阖，仿佛在小憩。
与此同时，无人小巷中，躲藏在暗处的韩琪睁开双眼，在星罗棋布的街道巷子中穿行，直到来到一家成衣铺，留下几枚碎银，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件兜帽斗篷，将面孔隐藏起来。随后又在一家杂货店里找到了节日用的花筒，找块布包起系在身后。
他纵身跃起，手腕一勾，来到一处高大建筑的屋顶，目光在之前探知到的那条射线上游弋。
居然有这么多房子……韩琪的心微微一沉。
凶境所处位置虽然没有集中在花街这块，但地段同样繁华，这条线上穿过的房屋瓦舍少说也有二十几间，有民居有店铺，想来其中人员也不会少。
聚阴符文是范围效果，并不可能极为精确，所以无法通过阴气走势具体定位到某个建筑或者人身上。
即使能精确定位，他一个一个验证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况杨宣是有伪装能力的，至少对韩琪来说，如果杨宣再苟一点，真身面容伪装成他人样貌，即使对方站在他面前，他没有识破这份伪装的能力。
数百米外，一道惊人碰撞声响起，正是隗子林和杨宣的交战地。
通过玄君视角，韩琪知道是杨宣见久攻不下，放出纸虎想要速战速决，隗子林压力陡然增加，但为了给韩琪约定的那样拖时间，不得不继续缠斗。
拖得时间越久，这次模拟失败的概率就越大。韩琪心中愈发焦急。
就像做数学题一样，越是走进死胡同，越是要尝试换个视角来看……他看着鳞次栉比的房屋瓦舍，浮现一个念头。
如果我是杨宣，我的真身会藏在哪？
是大隐隐于市，还是藏在某个无人的角落？
想要排除可能性，就要分析杨宣的性格，他的风格极为鲜明，是一个苟到极致的凶境行走。
大隐隐于市这种手段虽然反其道行之，常人难以发觉，但将真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是杨宣的风格。
所以必定是某个比较偏僻，安静，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韩琪举目眺望，远处是商业区，酒楼店铺之类的建筑被他迅速排除；近一些的则是民居，明显亮着灯火的也被排除。
“居然还有这么多？”韩琪数了数剩下的房屋，居然还剩十几间，心一凉。
虽然剩余数量不算多，但一间间仔细盘查，恐怕隗子林撑不了那么久。
就在这时，韩琪隐约觉得其中一间亮着灯火的房屋有些眼熟，定睛一看，那不是方才用玄君形象救下的姐妹家吗？
现在能确定的范围不大，也就方圆几十米左右，想来都是街坊邻居，这对姐妹应该相当熟悉，极有可能找出杨宣隐藏位置。
“没想到我无意中救了人，却成了破局关键。”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韩琪忽然想起来这句话。
他来到两姐妹家门口，敲了几次门都没动静。
自己确实让她们好好戒备来着，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韩琪想了想，再次敲门，大声道：“请问是孙家姐妹家吗？有人说他救过你们一命，让我前来拜托你们一件事。”
没过多久，院门打开一条缝隙，孙小晴一脸戒备之色，问道：“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黑衣黑发，自称玄君。”
“果然是恩公……”孙小晴眼睛一亮，脸色终于缓了下来，打开院门，客气道：“他让你拜托我们什么事？”
韩琪目光一瞥，只见她手里还提着一把锃亮的菜刀，那个叫玉儿的女孩躲在她身后，探出脑袋观察他这位不速之客。
“他说有个坏人躲在附近，但不便亲自寻找，希望你们能帮忙看一下，附近哪家有异常？”韩琪道：“排除平时有人居住的。”
他笃定以杨宣龟怂性格，不敢杀人占据他人房屋，只敢待在那些无主之地。
“好！”孙小晴让玉儿躲回房间，自己则在韩琪帮助下来到屋顶。
“这是我舅舅家，刚来报过平安。”“这是王大婶家，今天还遇见过。”“这是集市卖鱼的老高家”……孙小晴一个个数过来，摇了摇头，表示这些房屋都有人住。
难道我的推理出了问题？韩琪背脊发凉。
因为在另一端，他已然看见隗子林左支右绌，明显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如果这样下去，自己只能动手想办法保下隗子林。
可这样一来，最多斩杀一次分身，自己还是逃不了重置结局。
“诶，等下，我想起来了！”孙小晴忽然指着一间没有灯光院落道：“老高前几天去了隔壁县，他家里现在应该没人。”
“宋明义！加入我们极乐教如何？”看到目标出现，杨宣介绍身份，向韩琪抛出橄榄枝。
和上次不同，韩琪没急着撇清和宋明义的关系，反而适当露出一丝惊讶，笑道：“哦？原来你认识我这位故人？”
黑衣玄君不是宋明义，宋明义是他的故人……杨宣眼睛眯起，赞叹道：“那么说来，那枚未被取走的蜃石是你故意留下，作为给宋明义的功劳？和你他有联系？”
杨宣抱拳笑道：“那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明义得了功劳一件，还请我吃了顿饭。”
人才啊，这都能打蛇随棍上，韩琪不禁心生敬意。
“确有联系，不过他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点点头，装出一幅很惊讶的样子：“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和明义关系很好？”
“亲如兄弟。”杨宣一本正经道：“你若是愿意加入极乐教的话，我倒是可以想办法让明义这个普通人也加入教中，总比他在县衙当差好得多。”
“这倒不错。”韩琪点点头，露出为难之色，指了指隗子林，“只是这位靖安司的兄弟前不久也想招揽我，给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
无法拒绝的条件？杨宣心念一动，不以为然笑道：“不过是骗人罢了，他一个二阶哪来开条件的资格？”
“说来也是。”韩琪抱着胳膊退到一旁，作壁上观，“要不这样吧，凶境内强者为尊，你们俩打一场，谁赢了我就加入谁，如何？”
“可以。”杨宣毫不犹豫点头。
打赢能赚个大功劳，打输了大不了损失一具纸人分身罢了，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没意见。”隗子林面无表情。
杨宣二话不说洒出七八只阴犬向隗子林扑去，隗子林却选择了对他来说最不利的缠斗方式。
阴犬嘶吼，热浪阵阵，一时间难分胜负。
韩琪站在一旁，看似在观看战局，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空气中勾勒符文。
聚阴！
他能感受到些许阴气传来，有所偏倚，但不明显。
韩琪不断改变位置，直到一次符文勾勒完成后，东南和西北方向的阴气来的格外狂暴，眼睛不由得微微一亮。
找到了！
他此时在杨宣的东南方向，若是把韩琪和杨宣的位置当成两个点，那么杨宣的真身必然在西北方的射线上。
韩琪退后靠在几十米外的一根柱子上，眼睛微阖，仿佛在小憩。
与此同时，无人小巷中，躲藏在暗处的韩琪睁开双眼，在星罗棋布的街道巷子中穿行，直到来到一家成衣铺，留下几枚碎银，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件兜帽斗篷，将面孔隐藏起来。随后又在一家杂货店里找到了节日用的花筒，找块布包起系在身后。
他纵身跃起，手腕一勾，来到一处高大建筑的屋顶，目光在之前探知到的那条射线上游弋。
居然有这么多房子……韩琪的心微微一沉。
凶境所处位置虽然没有集中在花街这块，但地段同样繁华，这条线上穿过的房屋瓦舍少说也有二十几间，有民居有店铺，想来其中人员也不会少。
聚阴符文是范围效果，并不可能极为精确，所以无法通过阴气走势具体定位到某个建筑或者人身上。
即使能精确定位，他一个一个验证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况杨宣是有伪装能力的，至少对韩琪来说，如果杨宣再苟一点，真身面容伪装成他人样貌，即使对方站在他面前，他没有识破这份伪装的能力。
数百米外，一道惊人碰撞声响起，正是隗子林和杨宣的交战地。
通过玄君视角，韩琪知道是杨宣见久攻不下，放出纸虎想要速战速决，隗子林压力陡然增加，但为了给韩琪约定的那样拖时间，不得不继续缠斗。
拖得时间越久，这次模拟失败的概率就越大。韩琪心中愈发焦急。
就像做数学题一样，越是走进死胡同，越是要尝试换个视角来看……他看着鳞次栉比的房屋瓦舍，浮现一个念头。
如果我是杨宣，我的真身会藏在哪？
是大隐隐于市，还是藏在某个无人的角落？
想要排除可能性，就要分析杨宣的性格，他的风格极为鲜明，是一个苟到极致的凶境行走。
大隐隐于市这种手段虽然反其道行之，常人难以发觉，但将真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是杨宣的风格。
所以必定是某个比较偏僻，安静，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韩琪举目眺望，远处是商业区，酒楼店铺之类的建筑被他迅速排除；近一些的则是民居，明显亮着灯火的也被排除。
“居然还有这么多？”韩琪数了数剩下的房屋，居然还剩十几间，心一凉。
虽然剩余数量不算多，但一间间仔细盘查，恐怕隗子林撑不了那么久。
就在这时，韩琪隐约觉得其中一间亮着灯火的房屋有些眼熟，定睛一看，那不是方才用玄君形象救下的姐妹家吗？
现在能确定的范围不大，也就方圆几十米左右，想来都是街坊邻居，这对姐妹应该相当熟悉，极有可能找出杨宣隐藏位置。
“没想到我无意中救了人，却成了破局关键。”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韩琪忽然想起来这句话。
他来到两姐妹家门口，敲了几次门都没动静。
自己确实让她们好好戒备来着，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韩琪想了想，再次敲门，大声道：“请问是孙家姐妹家吗？有人说他救过你们一命，让我前来拜托你们一件事。”
没过多久，院门打开一条缝隙，孙小晴一脸戒备之色，问道：“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黑衣黑发，自称玄君。”
“果然是恩公……”孙小晴眼睛一亮，脸色终于缓了下来，打开院门，客气道：“他让你拜托我们什么事？”
韩琪目光一瞥，只见她手里还提着一把锃亮的菜刀，那个叫玉儿的女孩躲在她身后，探出脑袋观察他这位不速之客。
“他说有个坏人躲在附近，但不便亲自寻找，希望你们能帮忙看一下，附近哪家有异常？”韩琪道：“排除平时有人居住的。”
他笃定以杨宣龟怂性格，不敢杀人占据他人房屋，只敢待在那些无主之地。
“好！”孙小晴让玉儿躲回房间，自己则在韩琪帮助下来到屋顶。
“这是我舅舅家，刚来报过平安。”“这是王大婶家，今天还遇见过。”“这是集市卖鱼的老高家”……孙小晴一个个数过来，摇了摇头，表示这些房屋都有人住。
难道我的推理出了问题？韩琪背脊发凉。
因为在另一端，他已然看见隗子林左支右绌，明显有体力不支的迹象。如果这样下去，自己只能动手想办法保下隗子林。
可这样一来，最多斩杀一次分身，自己还是逃不了重置结局。
“诶，等下，我想起来了！”孙小晴忽然指着一间没有灯光院落道：“老高前几天去了隔壁县，他家里现在应该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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