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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面包和蔬菜浓汤更配哦

    戴维来到了厨房,将昨天发好的面团装入模具、切成一片一片再放入烤炉。趁着烤面包的功夫把昨天还剩下的一些野菜和蘑菇(一部分是在集市买的,一部分是后院里长的)扔进锅里乱炖。戴维自认为自己的手艺还可以,不过只限于蔬菜浓汤和烤面包,毕竟他家只吃这些。

    戴维把午饭端上餐桌,吉克正在喝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酒。戴维懒得多说,心里默默向死神大人祈祷之后便抓着面包向嘴里送去。

    “镇上的公告栏看了吧,这几天又有什么事发生吗?”吉克一边喝汤一边问。

    自从戴维长大后吉克就很少出门了。除了偶尔会和不知道的人书信外,外面的消息都由戴维带回来。

    “没什么事。最大的事也就是盖拉斯王又拉着各国进行会谈了。这次的地点在我们提尔斯的首都大麦城。王说要拿出最好的食物来招待各方来宾。”

    “那家伙确实积极。王族在缓和各种族矛盾这块也算是呕心沥血了。”吉克喝下一口酒说。“不过也托了他们的福,现在各种族的气氛确实是史无前例的和谐。他爷爷迪拉斯搞的冒险者公会就适合你们这些年轻人搞在一起。”

    戴维没有接话,埋头吃着自己的汤。各种族能再次交好肯定是好事。吉克曾给他讲过,二百年前的种族之战是由人类一手挑起来的。当时人类的数量最多,又奴役着当时的兽族,为了扩张领土、掠夺资源而陆续发起了对其他各种族的战争。最终,由精灵、矮人、奥克组成的了联军,并帮助被奴役的兽族反抗。人类失道寡助,最终失败。

    曾经的人类帝国分裂成了五个国家。由精灵扶持的叶道,由矮人和哥布林共同扶持的锤道,由兽族报复性奴役的血道,以及由战争中中立的人类组成的农国提尔斯和商业之国金道。

    血之仇恨已经逐渐淡化,除了兽族,各种族之间的交往已经越来越多了。

    “还有什么吗?”吉克问到。

    “剩下的就是一些小事了。什么圣光教将要进行由南到北的宣讲游行;专家预测今年的收成将会翻倍;精灵的旅行团要从提尔斯南边港口登陆;一些在锤道作案的强盗流入了提尔斯,要当心一些。”

    戴维把最后一块面包吞下了肚子。“把碗洗了老爹。”

    “你小子,敢命令我?死神大人叫你要感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对你的救命之恩的?”吉克怒到。

    “门口有你的信,老爹。”戴维没理他,撂下一句话后就径直回屋休息了。

    “这小子,真是翅膀硬了。”吉克咕哝着,起身拿起门口的信回到餐桌前读了起来。

    “致吉克。已经可以证实近日流窜到提尔斯的土匪与复权派有所勾结。物资丰饶的提尔斯很有可能成为复权派的起兵地。我们的力量有限,只能最低限度地盯梢他们的行动。向各国传达的警告正在路上。我们迫切的需要人手,希望你的牧师已经准备好了。”吉克面无表情地看完后,把信扔进了火堆里。

    死神教的人的目标从未改变,从种族之战开始他们就在竭力阻止战争的发生。但吉克知道人的贪欲有多么大,权力、财富,即使死亡如影随形,他们也如苍蝇一般赶不走。

    表面上的和平并不能掩盖暗处的蠢蠢欲动。二百年前死神教失败了,吉克并不觉得他们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再者,吉克知道,死神教的树根已经有了些许虫蛀的印记。

    大牧首把他丢在翠穗镇也正合他意。就算命令发到他手里也多半只会无动于衷。他累了,也老了,偶尔还能看到死神大人在冲他招手。

    他也看出来了,上面更多的看上了他的养子戴维。他不知道自己把戴维培养成死神教牧神是对是错。死神大人叫人们远离死亡,但死神教现在的所作所为似乎就是在蹚浑水。吉克又不想让戴维在将来一无是处。他明白,就算提尔斯的王们再怎么努力,表面上的和谐再怎么喜人,背阴处的阴暗仍是在不断增长。其他种族控制着人类的国家,压迫造成的仇恨只会不断转移。天平一旦打破,现世将再次变为战场。到那时,戴维能保护好自己吗?

    除此之外,吉克还感觉到有股力量正在酝酿,那种感觉似乎是死神大人传达出来的。他曾写信向上面求证过,但似乎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也就不了了之了。

    吉克的视线飞过窗外,如果戴维这时候出来大概会对吉克的样子感到吃惊:平日略弯的背脊挺直,表情深沉而凝重,锐利的眼神仿佛刺破了窗外的雨幕。

    不知过了多久,雨点好像都被他吓的变小了。吉克结束了沉思,扭头朝着戴维地屋子大喊:

    “臭小子!出来!”

    门砰的一声地打开了。

    “干嘛呀老头!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戴维也不甘示弱。

    “收拾好行李,给我到大麦城找大牧首,两个月后的会谈需要我们帮忙,你也去见见世面。今晚就走。”

    戴维愣了一下。他当上牧师已经两年了,但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做着仆从的工作,在磨坊那已经是自己做过最符合身份的事情了。去大麦城给大牧首帮忙?想都没想过。

    但戴维并不是个喜欢多想的人。去首都、见大牧首,也算是挺新鲜的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吉克好像有些焦虑和急迫。在戴维的印象里吉克从来都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暴力酒鬼。

    戴维不需要准备什么。拿小口袋装上一点干粮和一小瓶盐巴,带一点盘缠,拿上吉克的亲笔信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吉克拿出了一把短剑交给戴维。提尔斯地广人稀,难免有一些不太平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有土匪流窜。翠穗镇在提尔斯的西南部,往大麦城走的路很接近西方的锤道。

    “几十年前的便宜货,不值钱,拿来防身。”吉克说。

    外头的春雨已经彻底停下来了。它不像夏天的骤雨那样咄咄逼人。戴维停在门口,他知道吉克在身后看着自己。他感到有点恍惚,仿佛这次出门和以往无数次跑腿一样,最多几个钟头他就能再次看到吉克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戴维在书上学过,此时的感情应该被称为“不舍”,但他实在无法体会清楚。

    “注意安全,戴维。”吉克的嗓音低沉,就像远处的雷声,不像往日刺耳的高声喧闹。

    “知道了,老爹。”戴维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他好像从来没听过吉克喊过自己的名字。他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开,向镇上的马车驿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