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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婚礼插曲

    她一壁给表姐戴上“这是同心手环,希望你们百年交好,不负俩望”

    一眼看上去,新娘便喜欢上了,满心欢喜抚弄了两下“你们也是,希望念北是你的良人”

    待敬到男方那一边,一对新人走到了其中一桌。

    “兄弟我谢各位排除万难来参加我的婚礼,这杯酒干了”

    那一桌都是新郎的大学同学与多年好友,说话一改先前的客气谦逊。

    其中,便有昨夜的那名男子。

    另一人嘻哈笑道“一辈子也就看你这么正经一回,能不来吗”

    “话说,白让你捡这么好看的嫂子了,艳福不浅呐”

    面上拂过一丝羞赧,新娘友好的笑了笑。

    一人讨好地朝新娘笑着“嫂子,都说人以群分,好看的都跟好看的在一起玩,想来你的朋友一定也是很优秀的,我单身很久了,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啊”

    其他人哪能落于下风,纷纷睁亮了眼睛“还有我,我也单身,目前在杭州工作,模样长得好,收入也稳定,家里也催得紧,嫂子你先介绍给我吧”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旁人撞了撞对方“闪一边去”

    转而对新娘腆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嫂子,顺便也给我办了吧,你看刚刚那捧花都落到我手上了,这不是天注定的缘分吗”

    又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下翻了翻“而且….我也应该换一换女朋友了…..”

    话音未落,便被新郎跟其他兄弟一起作势要打。

    新郎一手揽着新娘笑着骂“要不是今天我好日子,我非得骂死你不可”

    开的荤话新娘尚未反应过来,糊里糊涂地不知那人为何引起了众怒。

    同伴也骂“你也忒不要脸了,人女性的捧花你一个大男人硬要蹭进去抢,仗着身高优势抢了不说,还什么落到你手上”

    众人笑闹着,唯有其中一人,眼睛落在手上的酒杯,思绪漫游。

    直到新郎毓可发现只有他一言不发,碰了碰他的肩膀“孔林,干什么呢,你千里迢迢跑来我这婚礼现场装深沉呢?”

    眼睛闪了闪,一身干净衬衫的男人才回过神来“昨晚没睡好,抱歉”

    竟是天生的烟嗓,无端的生出些性感的意味来。

    同伴又调侃了,眯着眼睛一脸的暧昧“莫不是昨晚被你家那位缠得出不来,这才匆匆忙忙今天赶过来”

    瞟了好友一眼,被叫作孔林的男子揶揄“你脑子能填充些无色的东西进去吗”

    那人脸不红气不喘“能啊~”

    新娘问“话说,为什么不把你女朋友带来”

    “正巧她奶奶生日,家族聚会”

    “那你不去会不会让她难做啊”

    孔林劝慰“我们也还没以男女朋友的身份正式见过家长,没什么所谓”

    毓可接话“你也一把年纪了,也该见见家长结结婚了吧”

    当事人不急“这两年事业上升期,不久可能也会到广东转型,结婚还早”

    为初今天状态不怎么对,时不时想起昨晚的老人,胸口便是一阵闷痛,跟母亲寻了个借口到洗手间,疲倦地坐在马桶上。

    她手撑着太阳穴,短暂的闭目养神。

    然而,总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来侵扰。

    “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大美人,不过一般的姿色”

    从紧闭的格子门外头传来细细的女声,清脆得让人觉得有些刺耳。

    “我不也是这样想嘛,这才那么大老远跑过来,毓可怎么说当年也是当得上系草的名号,而且家境也不错,配了她,真是可惜了”

    洗手台处,两名妆容精致,长裙飘飘的女孩一壁对镜补妆,一壁意兴阑珊地谈论着。

    “我听说新娘出生普通的工农家庭,她自己做的不过就是一名幼教,拿着一点死工资,你说跟毓可结了婚,往后她一家肯定少不了要他们救济了”

    为初眼睛未睁,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已经快要到达生气的节点。

    外头的声音未消。

    粉色长裙的女孩听了,有些忿气似的合上了手里的粉底“你说毓可怎么想的,当初我那样追求他他也不肯跟我约会半次,那人也没比当年的我好到哪里去,脸上的妆还那么浓,都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钱请好一点的跟妆师,晚上回去卸了妆八成都拿不出手”

    放下额头上的手,为初终于睁开眼。

    起身,缓缓开了门。

    那两人只顾着说话,没有想到看看厕所里头是否有人,此刻从镜子里看到一扇门缓缓打开,一个西装短裙的女人走了出来。

    两个同伴当下有些紧张地相视了一眼,看对方面色无虞,只径自走到她们身边拧开水龙头洗手,便不甚在意地耸耸肩继续补妆的补妆,喷香水的喷香水。

    一双素手在水流下冲洗,拧紧了开关,在盥洗台上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为初抽出一旁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

    而后转身,用那擦过手的纸巾在身旁喷香水的女人脸上忽然用力一擦。

    “你干嘛?”突然的入侵与疼痛让那女孩痛呼一声,当即往后退了一步,尖锐的质问。

    那纸又硬又粗糙,刮在脸上别提多生疼。

    旁边的同伴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双目含怒。

    为初看了看手上的纸,上头沾了一层淡黄的粉末。

    抬眸看她,不疾不徐地问“谁的妆比较浓?”

    那女孩脸颊又疼又红,一下子反应过来,有点心虚恼怒“你有病啊”

    闻言,为初将脸凑近了一些“精神病,随时会吃人”

    她说的煞有其事,对方一下子语噎。

    瞟了眼那张脸颊被她擦过的位置“洗手间的擦手纸自然比普通的纸巾要硬,你多担待些”

    说罢,伸手又要往她脸上擦去。

    对方疾忙往后一缩,厉声问“你真是个神经病啊”

    她的手横在半空,理直气壮的“不是告诉过你,还是你的耳朵有问题?”

    她瞪着她,恼羞成怒。

    “我只是想见识见识小姐你的妆容有多高级”

    “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你管的着吗,你哪根葱哪颗蒜,再且说,我们的话有错吗,新娘子不就是上不了台面吗,你们这些只想着攀龙附凤找上位的捷径的女人,都是一丘之貉在这装什么情深义重”说话间打量了为初一眼,满目的鄙夷与不屑。

    骂完了,这人从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倨傲地抬脚走,同伴俩一前一后,相继撞过为初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