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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是兄长呀

    宋语然纯洁一笑,露出唇角两个酒窝:“你是兄长呀!”凡是长者都该包压岁钱。

    下人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个个双眼放光地瞅着上头。

    得,这是还在计较他拖累了春风酒楼呢!

    蒋正就从衣袖里摸出一叠银票,看都没看就递给她:“见面礼和压岁钱,一起罢。”

    宋语然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坦然伸手接过,打头一张便是一百两,便捏着它对青玉道:“去看看准备的铜钱有没有多的?都拿出来发了罢!剩下的,咱们新年加菜!”

    家里多了三口人,两个还是正当年的男人,她原先准备的那些偏素的食材肯定不够吃。待过了大年初一,哪怕外头肉菜涨到天价,也得出去采买一趟。

    青玉接了银票转身进去,须臾搬了个匣子出来:“散钱都在这里了。”

    又招呼恕儿:“过来,一起串钱,多给你串两个。”

    恕儿笑嘻嘻地走过去一起动手。

    麻婶带着秋子和厨娘将饺子一碗一碗地端出来,发过了压岁钱就要吃饺子,守岁就算完成了。

    拿了双份丰厚的压岁钱,阿斗、柳子、恕儿和秋子几个很自觉地给今日才到的三人整理房间,烧上炭盆,摆上热水,铺好床铺,周到殷勤至极。

    宋语然他们初到京城,新年里无需走亲访友,整日窝在家里闲的无聊。过了初二,她就拉着白秀娘一起着手她之前的计划。

    “姐姐的女红这么好,要不要来帮我的忙?”宋语然是当真欣赏白秀娘的女红手艺,能将普普通通的衣裳做到这般精致。

    白秀娘没有听懂:“姑娘是要我给你做衣裳穿吗?那简单的,我这就给你量尺寸。”说着就要起身动手。

    宋语然将她按住,缓缓将自己的计划道来:“……我们一起做成衣卖啊!”她自己的手艺她心里清楚,再加上白氏帮忙,她不愁成衣卖不出去,生意会不好。

    白秀娘很心动,她要寻邬二,光靠她自己显然不行,她需要钱,有了钱才能雇人去找,但这样的做法与她从前在家时的深闺训诫全然不同。她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同意。

    宋语然当即一拍双手兴奋地道:“铺子材料都由我来,红利咱们五五分,姐姐你看如何?”

    白秀娘从来没有接触过此类事情,直觉是自己占了大便宜,正要摆手拒绝,宋语然已经一锤定音,站在桌案前很快写好一张契书,签上她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她。

    “姐姐看一看,签了罢。”

    白秀娘感激的眼眶微红,暗自决定以后一定用心做衣裳,好好回报她。

    宋语然微笑着看着她签了字画了押,将契书收好,喊来了青玉:“开库房,把年前管事们拿来的好料子都拿来。”

    末了又补充,“嗯……寻几匹家常的料子出来,白姐姐他们才来,得做两身衣裳穿。”

    青玉先叫秋子将上好的轻容纱、暗花纱、孔雀罗、白地绿花罗、妆花缎、捻金番缎、捻金缂丝和一匹十分难得的十样锦都抱去暖房,又挑了些素色的绢布和石青色细棉布方才罢手。

    白秀娘看着一屋子的绫罗绸缎有些傻眼,她在邬家的时候自然是见过好料子的,但那也是别人挑剩下的,轮到她的多数是次等货。

    她不禁有些惴惴:“这么多名贵衣料,万一我搞砸了卖不出去,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宋语然最听不得这种话:“还没做呢,怎么知道一定不成功?”

    “我裁衣,姐姐制衣,若是还卖不出去,那就是底下管事伙计们没本事,迟早叫我打发了去。”

    话才说罢,就扯了一匹素色的绢布,片刻功夫就裁好了一件,白秀娘上前拎起来一看,竟是比照着她的身量裁的!根本没有量尺头,看上两眼就能裁出来?样式还这般别致好看。

    宋语然将衣片比对好,寻了针线,上手就开始缝,没多大功夫,上身一件小袄就缝了七七八八。

    白秀娘站在边上越看越诧异,原来宋姑娘裁衣制衣的本事这样好!比她又胜出许多。

    待到一件上衣做完,宋语然停了手,又去翻了翻最边上的两匹石青色细棉布。但她看了半晌,一直没动手。

    一直在一旁打下手旁观的青玉适时上前:“这两匹布是今年的新料子,姑娘可要裁一件出来试试手?”

    宋语然瞟了她一眼,不就是想叫自己给蒋正也做新衣服么,还跟她耍起了心眼,哼。

    她将细棉布放手里捻了捻:“料子是个好料子。”

    “不过,我和白姐姐得趁着新年休市多做几身衣裳出来,等街上开了市好拿出去卖。”

    “这细棉布么,放着怪可惜的,你左右无事,给正爷和那个向前都做一身罢。”

    这么好的机会姑娘怎么不把握住呢!也是她自作主张惹了她不耐烦,青玉叹了口气,认命地将两匹细棉布捧了出去给麻婶去做,她自己的手艺她心里清楚,还是不要讨人嫌了。

    到了晚间,四下无人时,宋语然留了青玉单独说话,支开了虞琳和隐在暗处的虞珑。

    “青玉,我以为你能了解我的心思。”

    “姑娘……”

    “你是不是觉得,既然他住到了我的家中,我就该主动把握住机会?与他把那婚事做实了?”

    青玉的确是这么想的,姑娘如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明明有亲事有未婚夫君,为何要去做那远房兄妹呢?

    但她也知今日自己犯了错,惹了姑娘不悦,她低头就要跪下。

    宋语然将她扶住:“你是为我好,我没怪你。”

    “但有些话,我需得早些与你说明白,免得日后闹出了笑话大家都尴尬。”

    青玉红着脸将宋语然掺回炕上坐下,自己端立在一旁。

    “我与他的婚事,从前如何就不说了,只现在开始,只能作罢!”

    “姑娘……?”

    “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我不想拖累了他。”

    青玉静静一想就明白了,姑娘要查老爷意外去世的真相,早晚有一天是要和京城那边对峙的,到时候就无法隐瞒世子爷的身份……

    她叹了口气,红着眼眶:“姑娘,你太辛苦了!”

    辛苦,这世上谁不辛苦呢。

    宋语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替我觉得委屈,这是我的意思,何尝不是他的意思呢?”不然除夕那日来家里,他怎会那般介绍自己的身份?

    青玉又是一叹,也知道当初两人的亲事本就结的荒唐,如今对方既无意续之,又何必让姑娘去贴人家的冷板凳,没得自降了身份。

    只是,到底替自家姑娘觉得委屈:“你可是十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