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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寻花聊妓解身

    “如此便好,能让泗娘瞧见姜公子即可。”话虽如此,可再瞧瞧她那愁眉不展的模样,到底是另有心事的,这娇柔的话儿闻着,似也夹杂了些许的苦意。

    自己何时才能离开这儿呢?亦何时才能与他共伴风雨呢?

    “泗娘,有件事儿我想同你说。”姜泸开口道。

    “呵呵,何事姜公子说便是了,泗娘听着呢。”泗娘到底是在这风花雪月的地儿呆久了,谈笑间便是掩去了眸中的苦涩,眼下依旧活脱脱地一位秋水伊人。

    “泗娘,我此番前来不为其他,就是要来带你离开这儿的,抱歉,让泗娘久等了。”这饱含歉意与愧疚的话儿,他早在一年前便该说的。

    姜泸可是位专情的主儿,倘若日里无事,便也会不时前来寻见泗娘,你来我往久了,二人的心意彼此也都明了。

    而这泗娘也是守情的人儿,与姜泸定下首肯之后,亦是只寻欢,不作乐,日日想夜夜唤的,今儿个终是盼到头了,待到相思化厮守,二人今后终是安心了。

    “姜公子,你这话儿当真?!”泗娘惊声询道,眉目亦是舒展开来。

    “嗯,当真!”姜泸郑声回道。

    姜泸这言出必行的脾性,倒是同他的亲妹姜禛有些类似,都为性情中人,自己今儿个也算未辜负泗娘。

    “如此的话,甚好!甚好!”终是释怀了,笑意亦是挂上了嘴角,喜色亦是爬上了眉梢,泗娘这会儿子的乐呵样儿,可是藏不住的。

    心花怒放之下,泗娘虽想定下心神,可那面儿上的笑容却也未曾消逝过,无用无用,尽兴之时自当尽兴个彻底才是,这藏着掖着的,可不大妥。

    姜泸倒是乐得瞧见她这欢喜的模样,亦是容她雀跃了好半晌,方才说道:“待会儿可是有一位贵人要来的。”

    “贵人?”泗娘探手而出,轻点之下已是落入了姜泸的手中,点点温暖传递而来,丝丝亲腻挠动着她的手心,痒痒的,却也很是舒坦。

    “嗯,此番我乃受贵人之托,行往京都为其打道,此事已了,不会儿那贵人便到。”姜泸回答。

    倘若要为泗娘解身可不是什么易事,说白了还是为钱而愁,或多或少都得三十两银子不可。

    泗娘是个精明的,可即便如此,她一年寻欢所敛拢共不足八两,即这姜泸为姜家内子,无奈,到底三十两也不为小数。

    自己同泗娘的过往,那姜老太太亦是知晓的,凡事处处留心日日留意,生怕他过时真就娶了个花女入门,姜家往前了算也未丢过这脸呀。

    置了一串糖葫芦在手中,姜禛轻起着跳步,荡漾着眼下自己这颇为不错的心情,左是一步,右是一步,哪哪都为一个轻飘,这人儿也是轻飘的,身心具适之下亦是没了压力,说不出的畅快。

    待得过了巷出了街,水心方才追上,喘呼着粗气同姜禛劝道:“娘子,娘子,您,您慢着些,水心可是追不上您的。”

    “嘻嘻,好好好,那我慢些便是。”姜禛品了口糖葫芦,而后同水心应道。

    言罢,竟又是朝前方一个劲儿的奔去,这下可好了,自己方才许下的话便是不算了,又将水心孤零零地晾在了身后。

    “娘子,娘子,您候着些。”水心终归是欣喜的,瞧见自家娘子近时这欢天喜地的疯样儿,倒也没来由的与她一同欢乐了起来。

    “那少年郎究竟对您如何了呀?竟能惹得您如此,真的,真的稀罕。”姜禛不会儿便是到了茶肆下,虽而这地儿的商贩皆不待见自己,都叫嚷着什么小祖宗,扫把星,厌人精,诸如此类的唤她,但瞧着姜禛竟是不为所动,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她何时变得如此好脾性了?

    继续轻笑出声,饮着茶点,偶尔含块糖泌,用个茶饼,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惬意。

    一点一滴艳丽落下,而后惊了一片水墨,扰了一席黑白,姜禛心头的画便也有了颜色,斑斓似五彩光晕,而那一抹最为初始的艳丽,便是他,陈译。

    “娘子,娘子,您,您可是歇脚吧,水心随在您身后怕是要跟丢了。”水心晃晃悠悠地到了姜禛身旁,额首上的汗珠早是清晰可见,点点淌下,落在了面旁之上,甚是辛劳。

    “嘻嘻,水心辛苦了,我也想慢些的,只不过,呵呵,不知怎的就是慢不下来。”姜禛坐在茶楼外的露天档口处,眼下正前后晃荡着两只小脚丫子,悠哉,悠哉。

    眉目间的月儿亦是未曾阴过,嬉笑之间便朝四下探寻望去,仿佛这靓丽之下的世界,哪哪都为新鲜的,哪哪都为美好的。

    “娘子,您就同水心讲讲吧,算水心求您了,那郎君究竟给您下什么药了呀?竟惹得您如此这般肆喜。”姜禛此时此刻这疯癫样儿,自水心瞧来可太魔怔了,这能有什么好事呀?竟能让自家娘子如此反常,难不成是那少年郎剪了她的怨丝?断了她的愁线?

    “娘子,您可莫再笑了,水心都瞧见您笑了大半天了,若再笑怕是脸都僵了,娘子……”水心这话儿方才吐露一半,却是见着姜禛出声打断道:“水心,你先回家去吧,不用待我。”

    姜禛招呼了一声便是再为奔出,不会儿已是出街了。

    水心早是瞧不见她了,又得苦了水心了,日里伺候着姜禛,都以安抚勉励为主,如今这天儿可是变了,往后得是学学如何劝娘子收敛些才是。

    姜禛紧随其后,一路遮声挡影前去,见着倒是颇有几分贼相,但见眼眸之下的痴笑却未曾停息过,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内心之中似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待得一处拐角方才停了下来,瞧着那熟悉的侧颜,神采依旧,这会儿子姜禛早是陷了进去,双眸之中净是被繁星所填满,满眼净是他的身影。

    而后,却是,一个转身,进了去,竟是那闹坊!而且,竟为那花妓之地!

    陈译面露为难之色,掂量着步子入了这闹坊,一路穿行而过皆为肆意享乐的人,肆意享乐的酒,这儿的气味似也有些许不同,一处处醉绿情红,迷蓝魅紫,晃悠久了便也会来瘾的。

    待得过了赌坊之中的悔不当初,千金散尽却欲再来,待得见了酒灶之下的醉人真语,爱恨情仇皆现此处。

    花客之中的欢妓坊,陈译站立门前许久,犹犹豫豫了一个春秋,终是狠心抬脚登了进去。

    但见眼前这一幕幕男女之间往来交织的场景,着实有些汗腻。

    “陈公子!这儿呢!”姜泸挥手打着招呼,将陈译唤到了身旁,而后举目行礼道。

    “卑妾见过陈公子。”早是得知了陈译便是姜泸所言的贵人,泗娘当下自也不敢怠慢,连忙行礼道。

    “姜兄别来无恙呀?”陈译点头同泗娘回礼,而后转目望向了姜泸,同他问候道。

    “呵呵,甚好,陈公子呢?在这江洲水乡的地儿,可还住的熟稳?”姜泸抬手向泗娘示意,为陈译敬茶,而后回道。

    “安好,这江洲的人也好,水也罢,皆是不错的。”陈译客气道,坐在对面的泗娘已是尤为小心的,为陈译引了一杯茶水,不敢不敬,自己同姜泸往后的点滴,或还需他照应一二才是,定要好生招待着他。

    “如此便好!那个,陈公子,我此前所求的……”姜泸尚未言罢陈译便早是明了了,也是直接掷手而出,随了一张银票在茶案上,并回道:“这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算做此番姜兄你为我办事的报酬!”

    “一百两?!这可使不得!我不过为陈公子打道罢了,于前于后打满不过四十余日,即先前所约的三十两,其中大半尚都是我同陈公子借的,而今下这一百两银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下的!”姜泸惶恐道。

    估摸着三十两自己两年内定是可以还清的,可倘若是一百两,那便是要耿耿于怀大致七年,如此可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