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后裔

    昌平城东，明军密云棱堡群阵地。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战在即，阵前却是死一般沉寂。

    斥候皆已返回，清军放弃了哨探侦查，大军直接向密云推进，因为极端蔑视，丝毫没有掩饰己方企图。

    预料中双方夜不收激战并没有发生，朱由检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有了检验中卫军战力的机会，没想到就这样错过了。

    一骑斥候勒马上前，翻身跪拜：

    “朝鲜棒子押送百姓由西向东而来，约有三千多人，”

    “知道了！“

    谷大用挥手示意斥候退下，转身要向皇帝跪倒，却被朱由检扶住。

    “将军铠甲在身，多有不便，仅以军礼见。“

    谷大用忐忑不安：“皇上，朝鲜棒子欺人太甚····”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朕要把他们都做成泡菜！”

    朱由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吓得周围众将不由后退两步。

    谷大用脸色苍白：“高丽棒子驱赶百姓，怕是要让百姓填壕，这可如何是好？”

    周围众将全部鸦雀无声，建奴驱赶大明百姓填壕也不是他们第一次遇见。平日遇见这种情况，在场各人都不会有丝毫迟疑，该打就打，该杀就杀。建奴用百姓填壕这招早已用烂，一些明国将官因为心慈手软，被鞑子攻破城池，结果死伤更多。

    不过这次情势和往日颇为不同，毕竟皇上在场。若是当着皇上面屠杀大明百姓，多半是没好果子吃了。

    众人不约而同望过去，却见朱由检脸色阴沉，抬头望向远方，沉声道：

    “建奴掠夺大明，朝廷丧师失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局势如此，倘若说要死，在场诸位与朕，都该死。”

    皇上说话声音不大，却是振聋发聩，众人静静聆听，不觉热血沸腾。

    “为了大明，为了北直隶，为了南直隶，为了千千万万生灵，朕可以去死，你们也可以去死，几里之外那些被建奴驱赶来填壕的百姓当然也可以去死！”

    周围死一般沉寂，百战悍将皆脸色阴郁，不约而同望向西边骚动的人群。

    “百姓可以填壕而死，也可以和鞑子战死，无论他们是怎么死的，朕都会用香火祭祀他们，当然，还有鞑子的心肝。”

    朱由检抬头望向谷大用，谷千户拱起双手，默默等待皇上下令。

    说罢，他眼圈微微有些红润，三千多大明百姓就要在明军阵前死去，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便是铁石心肠的朱由检，也有些绷不住了。

    “准备香案火烛，把鞑子细作都押上来！朕要拿他们给大明百姓祭奠，你们都记住，胆敢侵犯明军战阵者，杀无赦！不管他是鞑子还是百姓，杀！胆敢畏缩不前，贻误战机者，朕会亲自砍头！”

    众将轰然应诺。

    朱由检抹掉眼角泪花，抬头望向众人，淡淡道：

    “这次打败高丽棒子后，一个也不能给朕放过，高丽棒子，无论死活，全部斩首，首级筑成京观，把他们心肝挖出来祭奠英灵！肉做成泡菜！”

    众将领匆忙散去，各人指挥士兵准备迎敌作战。朱由检则带着他的三十多名卫兵进入前沿棱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