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徐允恭一收到福寿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回到魏国公府。当徐仪华看到许久未见的徐允恭的时候，显得非常激动。徐仪华跑到徐允恭面前抱着他，跟着就哭起来。看到徐仪华哭，徐允恭眼泛泪光。徐仪华哭着说：“允恭，爹得的背疽很严重，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徐允恭紧紧抱着徐仪华，眼睛慢慢流下眼泪。

    哭了一会儿，徐仪华就放开徐允恭，跟着拉着他的手，一起探望徐达。徐达看见徐允恭，脸上露出笑意。徐允恭哽咽地说：“爹，对不起。要不是福寿叔通知，孩儿都不知道你生病，孩儿真的是很不称职。”徐允恭说完就哭起来。徐达用手抚摸徐允恭的头，说：“没有国，何以为家。你只是忠于自己的职责，你不需要责怪自己。”听到徐达这样说，徐允恭哭得更加伤心。

    徐达望着徐允恭，坚定地说：“允恭，你是我的好儿子，我永远都会以你为荣。”徐允恭扑到徐达怀里泪流满面，徐达用手轻拍徐允恭的背部。一连几天，徐仪华和徐允恭都在陪着徐达。只要是徐达想做的，徐仪华和徐允恭都会陪着他做。徐达躺在床上，徐仪华和徐允恭在床边，朱棣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在一旁站着。

    徐达说：“我以为我会是孤家寡人、穷困潦倒一生，我没想到我会得到这么多。因为皇上，我成为一名将军，与他一起征战天下。因为静茹，我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有一子一女。如果没有皇上和静茹的话，我根本不会有今天。”徐仪华和徐允恭握着徐达的手，眼眶开始红起来。

    徐达继续说：“自我与皇上一起举事起，皇上就一直对我信任有加，从来都没有怀疑我。能够与皇上成为兄弟、成为君臣，是我的福气。”听到徐达这样说，徐仪华为自己之前对明太祖朱元璋的不信任感到羞愧。徐达望着徐仪华，说：“仪华，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让我操心过，就算我不在你也一定可以保持下去。”徐仪华把头转到一边，闭上眼睛眼泪慢慢留下来。徐达转头对徐允恭说：“允恭，你一定要用心办差，这样才不会辜负皇上和百姓对你的期望。”徐允恭哭着点了点头。

    徐达看向朱棣，朱棣走到床边蹲下。徐达微微一笑，说：“王爷，谢谢你一直爱着仪华。看到她如今过得这么幸福，我这个做父亲的真的觉得很欣慰。”朱棣说：“岳父大人，你放心。此生此世我都会爱着仪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徐达笑着点了点头。徐达看向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朱棣招手让他们过来。

    徐达用手抚摸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的脸，一脸慈爱地说：“高炽、高煦、高燧，仪华真的为你们付出很多，你们一定要好好孝顺她。”朱高炽懂事地说：“请外公放心，孙儿和两位弟弟一定会好好孝顺母妃。”听到朱高炽这样说，徐达的心里面觉得很欣慰。徐达把徐仪华和徐允恭的手握到一起，说：“人总有一死，此生我得到我想要的，已经无憾了。”

    徐达慢慢闭上眼睛，他的手慢慢滑落到床上。徐仪华用手捂着嘴巴泪流满面，朱棣把徐仪华拥进怀里。徐允恭泪眼婆娑地看着徐达，什么话都没有说。明太祖朱元璋听到徐达去世，哭得非常伤心。明太祖朱元璋亲自为徐达举行葬礼，把他列为开国第一功臣。明太祖朱元璋追封徐达为中山王，谥号“武宁”，赠三世皆王爵。赐葬钟山之阴，御制神道碑文。

    明太祖朱元璋站在城楼上面，遥望徐达陵墓的方向。朱棣和徐仪华来到明太祖朱元璋身后，两人向明太祖朱元璋行礼。明太祖朱元璋把徐仪华扶起来，他叫徐仪华节哀顺变，还说了一些安慰徐仪华的话，徐仪华向明太祖朱元璋表示感谢。明太祖朱元璋说：“令行禁止，不居功自傲，不贪图女色、财宝，处理问题不偏不倚没有过失，当世有此美德的只有徐达。”

    徐仪华说：“爹一直很感激父皇让他可以建功立业，也很感激父皇对他的信任，同时也很高兴父皇没有忘记青梅竹马的情谊。”明太祖朱元璋动情地说：“大明能有今日，徐达真是功不可没，他永远都是朕最好的兄弟。”明太祖朱元璋说完，徐仪华就望向天上。徐仪华继续说：“现在爹一定觉得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跟娘在天上团聚。”

    明太祖朱元璋说：“只有我们生活得好，徐达才会安心。”明太祖朱元璋望向天上，天空显现出徐达和谢静茹的样子，明太祖朱元璋开心地笑起来。明太祖朱元璋召见徐允恭，让他继承魏国公的位置。因为徐允恭和朱允炆的名字当中都有一个“允”字，为了避讳明太祖朱元璋就赐名为“辉祖”。

    徐辉祖向明太祖朱元璋表示感谢，并且向明太祖朱元璋表明，自己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办事。徐辉祖去拜见朱棣和徐仪华，碰巧徐仪华带着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到御花园玩耍。朱棣说：“你是岳父大人的儿子，继承魏国公的位置也是顺理成章。为官者，在其位，谋其政。既然深受皇恩，就要对得起父皇的看重。你要对自己负责，更是要对百姓负责。”

    徐辉祖跪倒在地上，说：“请王爷放心，既然做了徐家子孙，臣自当不会给徐家丢脸。臣一定会好好办事，绝对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朱棣把徐辉祖扶起来，用手大力拍徐辉祖的肩膀几下。

    朱允炆带着妻子马氏探望朱棣和徐仪华，对朱允炆的婚事，明太祖朱元璋非常严格。明太祖朱元璋希望是以贤德为先，经过一番筛选之后，光禄少卿马全的女儿马氏力挫群芳，成为太孙妃。明太祖朱元璋为朱允炆和马氏举行婚礼，婚礼按照六礼顺序进行，场面几乎与皇帝册封皇后一样隆重。

    朱允炆和马氏向朱棣和徐仪华，朱棣把朱允炆扶起来。看着长得越来越像朱标的朱允炆，朱棣眼泛泪光。朱棣微微一笑，说：“允炆，你长大了，也成家了。如果大哥还在世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徐仪华握着朱棣的手，朱棣用手轻拍徐仪华的手背几下。徐仪华说：“上次见到允炆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如今都成家立室，时间真的过得很快。”朱允炆略显羞涩地说：“四叔父和四婶母还是与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徐仪华笑着说：“没见这么些年，允炆真是越来越会说话。”马氏期初还是有些拘谨，后来见到朱棣和徐仪华这么和蔼，渐渐就放松下来。朱棣和徐仪华留朱允炆和马氏用膳，席间充满欢声笑语。

    自从马秀英和朱标、朱樉、朱棡相继离世之后，明太祖朱元璋的身体就开始变差，明太祖朱元璋就渐渐让朱允炆处理国事。明太祖朱元璋非常疼爱朱允炆，朱允炆也对明太祖朱元璋极为孝顺。朱允炆从小就熟读儒家经典，非常聪明好学。朱允炆的性情与朱标一样，都是以宽厚待人著称。

    朱允炆身边有三位老师，就是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黄子澄是一个很受人尊敬的儒家学者，他在公元1385年举进士第一名，担任过很多官职。齐泰也是公元1385年的进士，是一位对经书学有大成的学者，特别精于礼法和兵法。方孝孺早在四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位声名卓著的学者，以文章家和政治思想家闻名，但是就没有中过举。

    在朱允炆的心里，这三位老师就如同父亲一般，所以他与三位老师的感情很好。明太祖朱元璋见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把朱允炆教导得这么好，他心里面觉得很欣慰。朱允炆在处理国事的同时也在照顾明太祖朱元璋，朱允炆一直在明太祖朱元璋身边侍候，昼夜都不离开一步。

    明太祖朱元璋见朱允炆渐渐消瘦，都觉得很心疼。于是明太祖朱元璋就让马氏照顾自己，让朱允炆专心处理国事。马氏衣不解带地照顾明太祖朱元璋，明太祖朱元璋让马氏休息，但是马氏却不肯休息，执意要留在明太祖朱元璋身边，明太祖朱元璋是既心疼又感动，就越发喜欢马氏。

    虽然朱允炆和马氏的婚姻，是由明太祖朱元璋撮合。但是因为马氏性情温婉，也是熟读儒家经典，而且也是貌美如花。故而朱允炆非常喜欢马氏，夫妻二人鹣鲽情深。朱允炆向明太祖朱元璋请求修改《大明律》，朱允炆参考《礼经》及历朝刑法，修改《大明律》当中七十三条过分严苛的条文，深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