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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门记

    我这么多年运筹维幄、小心翼翼,直到今日才彻底达成,这中间的苦涩艰辛你岂能想像?

    我在这一刻终于清除所有障碍累赘,为何不能开怀敞笑?

    可以说,我这辈子从未如此轻松快意过,才是笑而已,已甚是含蓄。

    --风雷

    【淡漠归雪张启山】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乱世里的兵荒马乱,挑灯夜不眠,老去年华,不变容颜。地下一天除百柩,地上一年不离茶。金戈铿锵多久?终是云淡风轻,君看向何兮,是红帐一抹做烽火,铁笔一柱做铁骑。萧瑟流年沧桑归去,残月未雪血已尽。

    那年八爷一卦,那年你一执念,那年冰天雪地,那年残碑也未立。

    春秋不复,江河不改,人心已变,且看后世佳绝断平华。

    望尽多情无奈,看穿乱世污浊,失却一世落魄,拂袖踏破风云,残垣作何?雁过一世萧索,何处惊雷震天河,山路远去日暮落,难测。风云待过,停滞坟头飞雪落。

    乱世功成何人作,

    官衣不退启山河。

    【名旦一曲二月红】

    一马飒踏平川,为哪位佳人?

    唱不绝一生清平,吟不尽一世芳华。青丝已老,一唱山河。瑟瑟秋风,佳人逝。自己何不是当局人,高棺一截,为佳人一曲一世不绝。盖棺亦牢记回首蹉跎月,悠悠戏台咏青衣,二爷你何不是情丝三千愁肠系。

    退隐深居亭台戏,拂袖断清尘,江湖浩劫,渺小微临两世人。谁又不知九门二月红,只是淡却如烟过往,相思剪不断。漫漫轻歌青鲤乱,如世今来细风吹。轻卷一色缎绸来,暮春且且。

    风中琴声渐远,知身已过芳年,清浅笑意,断了哪世缘,一杆挑亮银光,几里花香延,未尽了一世缘,也不了一世愿,只在碑下轻附一肩,曲终情未尽。

    九门一曲悠悠道,

    阁窗佳人二月红。

    【半截心凉半截李】

    取嫂,彼此等了很多年吧,情终?其实不是心凉意冷了。迫下,你还是心狠了。本以为独守孤城,却留白骨森森换一世忠贞。

    史册留名,富贵荣华,千军万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缺,后来在一起了,后来有后了,是否让他步您的后尘?三爷的心是否凉生?半截棺材栽进谁的心口?一点朱砂红了谁的梦魇?枉顾一生转身,又归尘,说什么念旧,什么爱恨,还是对不起,天涯仅一城,一城仅两人,两人仅三生,三生不忘与谁分。

    苍白面孔冷若冰霜,七情六欲仅存一弦,琴音已过心伤,断了陌上新桑。阳光凉了,呼吸轻了,看的中了,想的轻了,燃尽繁华褪色,留空躯情深。

    半生半凉佳人望,

    三爷心凉莫画上。

    ————如果哪天我死了有人欺负你时你就把我的骨灰撒出去让我最后再保护你一回。

    【情霜未冷狗五爷】

    心未老,只是年岁不敢单纯,不是忘了她,是爱着那个她。衣袂沾了谁的香,只是不及她深藏。

    若珍酿,几十犬,葬天涯。年少轻狂却未放浪。未曾嗅过故土芬芳,也未醉卧温柔。红线不知是谁牵,终断。

    解语花枝娇朵朵,解家倾枝秀。君子醉门槛,佳人眠榻上。为哪位伊人忘却?还是忘了哪位柔情万种。

    一把黄土下念青春,静卧。盛世无争,看罢红尘,再叹天下峥嵘。光阴流水,年份也老,被骗还尽忠贞还是复还一份。

    浮生悠悠沉默问,

    狗五放荡年岁沉。

    【铁嘴问心齐八术】

    悬香一柱挂空堂,一卦定天千千刹。一眼望穿江云月,划来一壶醉一年。莫问八爷事事懂,只道算得人心就。

    石板巷道旧亭楼,信手拈来铜板声声响,今日再续一杯润喉。意无佳人有红颜,篇幅短,只是叙旧。

    算算落落几步回,卦卦香火几焚灰。古来今时天书一转,今来年时铜板一响,碎碎廖言破千年,一解百句辞来去,江洲漠水平相视,蒿长稻香乐平生。来来去去,几何相忘。

    一信一心换执念,一颦一笑换心闲。不改旧习悠悠,只是回首裘裘,凉了深秋,醉了暮夏,你往哪方去,算算哪方留。浅浅过往,义祠,囚。

    笑过百世情难算,

    一卦千世八爷攥。

    [醉烛影]

    那年风萧瑟,墓道里阴冷。

    推开四合院的门,踏出门槛,着素衣的人,跪泣着。丫头的手很凉了吧,十余年的光阴,对她来说,是否已经足够了?

    佛爷命全府上上下下的人同跪,却不知道,那人怀里的是流年,却成了残篇。

    那年梦中身,一醉解千愁。再不忆往事蹉跎。灵堂里添了新的牌位,篆香多了几柱。你每日为她吟一首曲子,她的前尘有你已然足够。

    木格窗子旧了,烛火摇曳,风稀疏过。你伏在床边久久不眠,那年,她为你披了一件衣服,静静地看着你,也是彻夜未眠。

    那年你的白裳染了血,墓道里不平静,她为你抄了很多平安符。旦暮未歇。

    你说你想吃一碗阳春面,就抛下所有其他,你爱她。

    你几经喧哗,她只在世俗里做你不染凡尘的佳人。

    你戏台上颂曲,她怎么听得懂?只是知道那个是你。

    你拂去落花,秋冬又至,那年烛火溯,你和她都在,如今你在墓外,她在墓下。

    [刻劫缘]

    斜阳写进时光,芳草长依史卷。

    鼓楼钟声又起,佛爷浅笑:“还用我陪你进去吗?”面对已先行一步的人,生死消弭。

    “不用了。”二爷的身影在世外有情的十月一日渐远。

    无情的人。

    去年今日,枕着一首曲,今年今日,行千里赴死。

    见死不救。

    双响环叩,归去,北方冰天雪地的时节,不若一场宿醉。醉生梦死独憔悴。再无悠悠曲,君子离。

    一脚深一脚浅,飞雪不在长白。“你的血统迟早会害了他。”一言尽。平地多一墓。

    对不住二爷,对不住这十几年风波不起。

    更听夜吹一曲竹笛。

    更嗅盈香一盏烛火。

    溪声独脆。

    [冷胭脂]

    “她的眼睛……”五爷还是没有忘记过,或说时时会想,想那个人如今如何,南方雨,北方雪,成两家。

    心里如塞外兵荒马乱,此生剩下多少可心疼?若此番情已无根,不再念,当年多少人临国破家亡的烽火,若能安生,不如留在此时依稀模糊的视线里,看后世祝捷凯歌。

    似浅浅一双眸子,踏进门槛便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映入自己的眼帘,送来茶帖的人便有那么一双眸子,转眼已是两个地带,平静得好,平静得好。

    无悔那年不见春光,半生里只是错愕了一场经过,再理鬓发,再做嫁纱,无关爱恨,岁月如痕,若情深,不如放手离长风一轮,待哪世尘埃落定,再续姻缘。

    沉了沙,硝烟阵阵,国复家还,蓦然转身,七分冷,三分温,剩下的冷妆,送去半生。

    [响水车]

    一方枯塘,夜风作响。

    如今的日子,不苦了,不苦了,再也没那么苦了。“三爷,风大了,回去吧。”伙计的声音在身旁轻响。

    三爷抬抬手,示意他回去。

    面色如霜,也就是这一句了,再无别的词可想。孩子出世之时,像谁?你眼里几乎噙上泪花,道:“像大哥!像大哥!”

    半截李的心,热的。那年莫不是天降横祸,怎凉了半生。今夜可独自一人赏这夜景,月圆了。

    你此生可记着,有一段刻骨铭心,宿夜换歌,红尘万丈。她胭脂点上烛光,春宵未荒。

    今夜放心入浅凉,听看水车缓缓作响。流水一来一去,今生可还有遗憾遗愁?

    此景可否解那年为何枯海棠?霜打彻夜长。

    莫换你坠泪,心上有她,渡头长歌。

    [引夕风]

    今昔饮一碗冷酒,凝住十余年似水若冰的吟咏。来朝的四爷,不过是倾了近百年的冷血。

    霜两重,银月浩然,光晕延,已无行踪。

    长白雪覆天宫,王的墓,四爷的轮回路。

    炼一袭泣血长风,散一场生死入梦。无碑无念,只身阎王行宫。

    步息,身旁妖邪之物。

    四爷血冷,酌这一宿,不语曾梦。今昔有刀口利刃斩风。

    莫贪留,沿街断百户项上人头。

    焚身烈火,背后依旧寒风凛冽。

    九门堂,散宴。孤身何妨?自有扫尽荒原册决,无新约,孤战刀光剑影,春秋候。

    生死如沫

    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是挂念早已在墓下长眠,共他长眠。

    待你饮尽神佛血,苍穹何再称苍穹。

    [解茶色]

    江南棹划随雨,走倾城。不闻三指秋意,吹檀板竹叶。在此佳季饮斜雨,凌袖半盏水,如清波荡涟漪。

    拾阶台,觉风停忽雨罢,起身拂去衣上未干无根水,收下纸伞回闺里。魂归墓里,棺椁不华,今朝惜。丫头,如何?再临街茶坊,看此季的叶,漂在水上,解此番无意。

    酒肆十里传香,看行人醉入温柔乡,醉回前生梦里。何解不染凡尘?离了京城,今日歇上一宿,若此生不染情,早该如此。

    饮上一口清茶,道浓浓相思意,依着小舟,叹雁回,呜咽几声,自知寒劫,可如今,魂归故里,难解他心意。

    绢帕上织着彩繻,他期许你能早日七魄归灵,三魂无情。此番情留到下一世,下一世再缠红线。

    莳秧,栽到江南田水里,指尖微凉,浸入江南湖水里,小舟浅眠,漂在水里。再醒,欻然雨至,何解?他那方,下雪。雪花打在西厢海棠上,那年,你种下的海棠。

    寻一家临街茶肆,再品江南秋意,何解?此杯茶色清,叶色依旧绿,不想世事,尘外灯火亦盛,只记此路轮回,往北去,何为故里?

    (这个是之前说的丫头那篇,写得不怎么样,凑合凑合吧。)

    〔绢花〕

    ——致霍仙姑的告白

    很多人都喜欢那种清澈澄净的眸子,仿佛里面的纪念都是美好。纯洁,干净,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这双眸子的主,是个下斗的女人。经常会有些可笑的想法,粽子见到霍仙姑,会不会不忍下手。终究是可笑的想法,这双眸子,经历了看过了多少血淋淋的腐尸残骨,记住了多少长达百年的风华,即使算作风华。

    这样的眸子,是不是会被很多人记住,这样的眸子,最后怎么样了,这样的眸子,不是只能看着银白指尖,挑线穿针,浅握白帕。这样的眸子,最后,消失了。它看到了很多可称血气方刚之事,它不该被这样深陷凡尘的世俗渲染,所以,先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这样的眸子。这样的眸子,属于那个女人的,这样的眸子。

    静静地,只剩下头颅,安静地被蒙住双眼,细细嗅着香炉里沉积的灰烬。一柱一柱烧成灰。星屑泪一样泼洒,月白毫无声色地隐退。那双眸子,消失了。

    这样,是不是更好呢?这样,就永远是澄澈的眸子,再也看不到,其它的…再也不会因为什么流泪,嗯,还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