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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一 纨绔与白痴

    这道声音谈不上如何正义凛然,完全没有那么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气概,他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这群人在干什么?

    赵天凉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他只能透过眼缝看到一个少年,那少年长得竟是和自己一般好看,这让他不由好感顿生,赵天凉笑了笑,但是嘴角也是受了伤,所以即便是最轻微的动作也是很疼。

    “兄弟,谢了,以后去丞相府找我,哥哥带你叱咤风云。”赵天凉的头被人踩在脚下,可是说话依旧很狂。

    见到有人要出头,那群蒙面人本就有些犹豫,但是被人一问就跑显然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于是有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三千,“哪来的野种多管闲事。”

    不得不说,这个人把人激怒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陈三千本来只是单纯的好奇这群人为什么要围着一个人打,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特别是地上那个被踩着的人看起来极为滑稽而且说的话也中二的很,毕竟对于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陈三千并不是多么欣赏。

    看到陈三千似乎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那个人像是被激怒了,于是挥着拳头就砸了过来,作为一个合格的混子,首先要保证的便是拳头硬,所以当他挥出这拳的时候满是自信,可是预料之中的头破血流并没有出现,而且自己的拳头感觉像是砸在了一块石头上,随即一股剧烈的疼痛感顺着胳膊传了过来,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便是听到了自己的惨叫声,这种疼痛让他根本无法顾及拳头究竟撞在了什么上,他就那么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像极了一个演技拙劣的碰瓷者。

    陈三千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把那个人打倒在地上并没有让这群人害怕,反而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一个个咋咋呼呼像是一群即将出圈的母猪。

    陈三千不喜欢这种刺耳的声音,所以那群人便全都倒在了地上,陈三千的拳头很快,快得让人害怕,直到这个时候那群地痞流氓才想到了恐惧,一个个挣扎着四散而去。

    陈三千摇了摇头,然后也打算离开,只不过赵天凉很是崇拜的一直跟在陈三千的身后,“兄弟身手不错啊。”

    陈三千翻了个白眼,然后并没有理会他。

    “兄弟哪里人?赶明儿,一起喝酒啊?”赵天凉顶着一个猪头,说话却是不影响。

    陈三千依旧没有理会,他不喜欢这个猪头,所以走得很快,只不过无论陈三千走得多快这个猪头总能跟得上他,见到陈三千不说话,赵天凉却是乐呵呵的说道:“哦......兄弟同道中人啊,这样,赶明儿啊,迎春楼、红袖阁、万花楼、寻芳阁只要你说话,哥哥我保准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帖帖的。”说着还挤出了一抹我懂我都懂的笑容,只不过却是因此牵动了伤口,疼的是面容抽搐。

    可惜的是陈三千并不理睬,高傲得像是一只小狼狗。

    可赵天凉的脸皮似乎厚得可以,依旧腆着脸跟在陈三千后面,待见到陈三千走进了将军府后,赵天凉一拍大腿,竟是跟着走了进去。

    “咦?”陈三千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赵天凉说道:“我到家了。”

    “你就是陈三千吧?”赵天凉笑着说道,那张猪脸笑起来显得格外滑稽,“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陈三千摇头。

    “叫哥。“赵天凉似乎很高兴,接着便是要摆出大哥的风范要去揉陈三千的脑袋,只不过他的手终究还是没有陈三千的快,随着一声惨叫,赵天凉的脸有肿大了几分。

    就在陈三千还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人的时候南宫浅走了过来,看到南宫浅的时候赵天凉哭得像个白痴,抱着南宫浅就是呼天抢地鼻涕横流,场面如同杀猪,热闹的场面很快吸引过来了街坊邻居以及陈良等人,

    南宫浅有些错愕,便是陈三千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本来已经举起的板砖竟是没有拍得下去,因为这个人的哭声太过撕心裂肺了,这些年来陈三千从来没有见过嗓子这么嘹亮的人,就像是打鸣的公鸡。

    南宫浅用眼神制止了陈三千想要拍板砖的行为,反而是轻轻拍打赵天凉的后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这个时候的赵天凉更加得寸进尺了,竟然嘎一声抽了过去,在陈三千看来这小子完全就是在假装昏倒,可是南宫浅竟然信了,一边慌忙的叫人去喊一声,一边招呼陈良把赵天凉抬到屋子里去,无巧不巧竟然是抬到了陈三千的房间并且还是放到了他的床上,这让陈三千很不满很委屈。

    南宫浅似乎很着急,那感觉就像是他陈三千昏倒了一样,可是三千很乖巧,他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了气度,可是身子它不受控制啊,手指时不时的撩一下这个猪头腰间的配饰,扯一下衣服什么的,让本来就烦躁的南宫浅竟然破天荒的拍了一下陈三千那只不安分的手,疼是一点不疼,可是陈三千愣愣的看着母亲,那一刻,心是碎的。

    陈三千叹了一口气,眼泪在眼眶中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怯怯的模样让南宫浅也是一愣,于是连忙道歉。

    陈三千倔强地挤出了一抹微笑,可是眼角含泪的微笑无疑最具有杀伤力,南宫浅后悔极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丈夫,却发现丈夫一脸关切地看着床上的赵天凉,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掐了一下陈良,这个莫名的举动让陈良也是不知所措,满脸错愕与无辜。

    心里想的是夫人您关心天凉这孩子,我也关心,难道表达关心也错了?嘴上说的却是:“夫人怎么了?”

    南宫浅用眼神示意陈良去看一下三千,当目光接触到三千那个小可爱的时候陈良瞬间明了,于是说道:“三千啊,躺在你床上的是你表哥。”

    关于表哥这种事陈三千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档子事了,“表哥?”陈三千皱起了眉头。

    陈良继续解释道:“也就是你母亲的妹妹的儿子,当年我们去半村之前这孩子才几岁大,没想到眨眼这么些年就过去了。”不由得陈良不感慨,当年还在他后面追着他叫姨父的小屁孩已然长得这般......猪头了,看到赵天凉的那副猪样,陈良不禁是问道:“三千,这是你打的?”

    陈三千摇了摇头,陈良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当年他老爹救过你老爹的命,要是你打了他,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这句话,陈三千却是来了兴趣,本来还想听陈良聊一聊当年是怎么个他爹救我爹的故事,可是这时候赵天凉却是悠悠醒来,看到南宫浅的时候便是哇哇大哭像个傻狗,见到陈良也是抱着痛哭,其氛围可以说是相当惨烈。

    陈三千有些受不了这种场面,思绪万千之间不禁是在想长安去哪里了,毕竟长安不可能不被这么热闹的场景给吸引,还有那个老头子陈秋实也好像不在家。

    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陈三千一个没注意就被自己这个半路捡过来的表哥给抱住了,嗷嗷痛哭,陈三千莫名其妙的被搂住,说不出的别扭。

    一番痛哭之后,陈三千终于是挣脱了出来,赵天凉也是从之前的情绪中醒转过来,这才是连连道歉:“姨母,姨父刚刚是外甥失礼了,”说着还微微弓腰作揖,起身的时候用衣袖轻轻擦拭眼角那似有还无的泪水,这番操作无疑是赢得了陈良夫妇的怜惜之情,但是一旁的陈三千却是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服。

    赵天凉继续说道:“姨娘姨父归京本该立马就前来拜见,可是家中长辈告诫莫要给将军府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不曾前来,今日见到小弟,一见就觉得十分亲切,所以跟随而来,不曾想竟然就是我三千表弟,这可真的是天意啊。”

    赵天凉说话的时候气质还是有的,只是这气质配上那张被揍成了猪脸的面容便是显得有些滑稽,可是赵天凉依旧是自我感觉良好,故意凹了个造型,作豪迈状,“我是觉得那些人想得太多了,且不论这些年我已经是闯了多少祸,得罪了多少人,单单是小时候姨父姨母关爱教导此时不来便是不孝,容凉儿这就归去,备上礼物再来看望。”说着竟就要离开,可是陈良一把将他拽住,责备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做,心意我们知道了,万万不可鲁莽!”话虽是责备,可语气甚是宽慰。

    “你姨父说的对,朝堂之上弯弯绕绕太多,你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可不要给大人们添乱。”南宫浅说道,“快让姨娘看看,我的天凉怎么就长得这么高了。”

    赵天凉表示很尴尬,毕竟他已经二十多岁了,无论怎么算都与小孩沾不上边,可是南宫浅关切的看着他时,赵天凉觉得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自己跟人打架弄了一身伤,担心被母亲责备所以不敢回家就往将军府里跑,当时南宫浅也是这样,一边给他敷药一边啰嗦他。

    想到过去的时候,赵天凉又开始掉眼泪了,特别是当南宫浅调笑着说:“呦,我们家天凉又哭鼻子了,羞不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