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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猴

    闹钟响起学生们从操场、走廊、卫生间等四面八方涌来,往教室鱼贯而入回到自己的座位。

    “大家好我姓周,这学期呢我们新开的这门课叫物理,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就由我来做你们的物理老师,带你们领略物理的美妙。现在上课!”

    “起立立正,老师好!”班长就像巴普洛夫的狗听到了摇铃声马上起来喊口号。

    “老师您好~”

    “同学们好,坐下吧我们开始第一单元的学习。”

    周老师的身材小巧玲珑穿着也时尚大方,标准的瓜子脸上大眼睛小嘴巴小鼻子,说起话来声音优美动听。

    同学们对这位新来的漂亮老师印象不错,对他所说的话也格外用心记在脑海里,枯燥无味的物理知识终于有了一个让人接受它的理由。在教室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紧盯着周老师,从她进入教师的时候那对目光就从老师微微隆起的胸部往下游走,短裙包裹起来的臀部还有下面光滑的长腿,最后是小高跟鞋里的美足。那对目光几乎能看到美足上白皙皮肤下每根青色的血管,贪婪地享受着这曼妙的身材。

    周老师第一节课讲到了声音的传播,当老师提问“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那我们生活中有什么东西利用了声音的这一特性呢?”

    前排的同学踊跃举手“录音室”“喇叭”“手枪上的消音器”,举手的同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坐在下面的同学小声议论,教师后排属于学渣区,他们不关心上课内容,他们关心的是楼下串串摊支起来了,中午吃什么,又或者PSP又出新游戏了《怪物猎人2》,还有的干脆就趴着睡大觉。

    “最后面那位男同学。”

    陈紫鑫的起身引起了周围学渣的注意,还有前面好学的同学也投来惊疑的目光,平时这里是被老师和其他同学刻意忽视的区域,这里的学渣们也刻意不去引起他人的注意。

    “真空玻璃和听诊器。”说完陈子鑫就坐了下去。

    “嘿,这傻子瞎说什么呢?”

    “哟陈子鑫,你还会听课哪。”

    “你们看是陈子鑫耶,他居然会举手答题呢。”

    “这位同学说得很好,你是叫陈子鑫吗?非常感谢你的回答。”老师给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虽然陈子鑫表面上依旧冷漠,但是这是他自上学以来第一次被老师肯定,以往老师对他的评价肯定是“垃圾、败类或是害群之马,好汤里的老鼠屎。”。所以他更加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老师,呼吸也逐渐随着心跳加快了。

    第二天同学们照例早早来到教室,好的同学把作业拿出来放在位置上,成绩较差的同学则蹲在旁边抄作业,至于最后一排比如陈子鑫这样的学渣是不屑于抄作业的所以他们来的会比较晚甚至迟到,但今天最后一排角落里有一个人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了,看的自然是物理书。

    第一节数学课,第二节语文课对学渣来说没什么区别,不是睡觉就是看小说吃零食打游戏。然而语文课上到一半,班主任走进了教师,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橘黄色运动外套,头发染成棕色并扎成马尾辫的女同学,女同学笑起来特别好看。

    陈紫鑫刚一抬头就看入迷了,他立马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插班生,接下来他环顾整个教室,发现只有自己身旁有空位,平时如果有旁听的老师也会坐在自己身边。早已看穿一切的陈紫鑫低下头不去看她,因胸有成竹而心跳加速,“以后可以慢慢看不是吗?”陈紫鑫心想。

    接下来不出所料,女同学叫张晴晴,是上一届因为体育课腿骨骨折休学一年的插班生。老师也没有选择,只能先让这位女同学跟臭名昭著的陈紫鑫同桌。

    女同学从过道走来,陈紫鑫低着头,但耳朵看得一清二楚,深黄色的皮肤,脸上有几颗雀斑,脚下一双本就是白色却洗的更加发白的球鞋,也没有把脚好好地穿在里面,鞋子后跟被踩进了鞋里在地上拖行。还有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虽然还没能抵达后排,但陈紫鑫的大脑早已闻醉了。

    “能把书借我看一下吗?”

    张晴晴翻找了一下书包,然后弯下腰把头伸到低着头装睡的陈紫鑫跟前,如兰的呵气传入他的鼻腔在脑中炸开,他完全无法思考,更无法回答张晴晴的请求,他只是把书本往她那边推了推。

    张晴晴一手压着书本,头侧过来看着书上的内容,这时的陈紫鑫还没能从心跳加速中缓过来,直到下课人去上卫生间了,陈紫鑫如同中了魔咒的束缚才被解开。

    我的天哪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运的人!

    到了晚上老师把批改好的作业分发下来,前排的同学看着自己的作业本,跟周围的同学讨论着错题,分享不同的解题思路,至于后排的学渣要么空白一片要么根本就不交,陈紫鑫只拿到了一本物理作业本,他翻开看了一眼就塞进了书包。

    “你竟然全对耶!”张晴晴不可思议地看大声说道。

    这一天下来对于教师里座位的安排顺序,张晴晴也已经明白,所以对于主观认识里作为学渣的陈紫鑫能做全对,她非常吃惊。

    后来陈紫鑫物理成绩好的事情被张晴晴传开了,毕竟这也可以成为她认识其他同学的社交货币,她总是早上来抄陈紫鑫的物理作业,然后去前排抄别的科目的作业时把作业本借给成绩好的同学对答案。

    到了第一次物理测验那天,陈紫鑫半小时就做完了试卷,毕竟这对他来说他简单了,平时他除了物理课一节课也不听,全部用来看物理题。张晴晴本来才写了一面都不到,看到陈紫鑫递来的试卷,犹如沙漠中的人得到了甘露,抄完就跟陈紫鑫一样趴在桌上睡觉。她对他绝对放心,因为至今为止陈紫鑫还没有错过,哪怕学习委员也有请教他的时候,即使老师讲错了,唯一能够发现的也只有陈紫鑫。

    可等到测验结果下来的那一天所有人都至少九十分以上,全班只有两个七十三分,且试卷雷同,都是四面的试卷只做了两面,而两面全对。

    物理老师上报班主任,班主任自然认为是陈紫鑫抄张晴晴的试卷,陈紫鑫被班主任带到教导处,三千字的检讨陈紫鑫写了整整一天,教导主任罗里吧嗦的训导就没有停过,但陈紫鑫只是沉静在张晴晴信任自己的快乐中。

    他不知道的是张晴晴一整天都在焦虑要不要主动说出实情,万一陈紫鑫供出她来,又会被扣上不诚实的帽子,只要陈紫鑫提出再考一次,张晴晴不可能不露出马脚。

    正因为陈紫鑫不知道张晴晴的想法,张晴晴最终也没有勇气说出实情,所以整个夏天陈紫鑫闻到的空气都是甜的,能见到张晴晴的周一到周五都是值得期待的,见不到张晴晴的周末都是难熬的。

    但唯一骗不过的就是周老师,毕竟课堂上活跃分子陈紫鑫,还有陈紫鑫独特的解题思路。她一眼就能认出解题的主人。

    后来周老师经常请陈紫鑫去她办公室帮忙批改试卷,流程是这样的——先找出陈紫鑫的试卷,在每一面上打上勾,然后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答案一样的打钩,不一样的打叉,然后解题思路你觉得跟答案对不上的交给我。这有可乐你随便拿。”

    炎炎夏日陈紫鑫喝着可乐吹着空调,以一个学渣的身份批改全班同学的试卷,其中包括要强的班长,憨态可掬的物理课代表,还有性格内向但成绩从来都是年级第一的学习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