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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归来

    荒山竹林,位于雷纳城,西南侧三里地。

    天禄背着行囊,驻足在破旧的竹林小木屋前。

    那些年,夏天的回忆不断涌上心头。

    “爹爹,看,有烟火。”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竹林的小木屋前,眺望着山下雷纳城里不断燃放起的烟火。

    “禄儿,快过来,西瓜都切好了。”模糊的记忆里,母亲手里端着切好的西瓜,从木屋里走出,做到父亲身旁后,对着竹林里嬉闹的天禄呼喊。

    这片地方留下了许多陈天禄的童年,以及对母亲的记忆。

    也是陈家家主与陈大夫人,当初相识相爱的地方,小木屋前的三生石上还刻着两人决定相守一生的誓言:

    一场末路繁华,不倾城,不倾国,却倾我所有。

    从八岁开始,时至今日。

    已经十年有余,天禄虽未开启天道武脉,却一直在勤加练习武道修行之法,一身精气也是练得相当浑厚,似有一股久久不能宣泄的力量找不到释放的方式。

    “我终究还是不行么。”天禄随手捡起身旁的一块碎石,使劲的捏住,双目皆是迷茫之色。

    “天禄啊,你真的甘愿,做一介凡人吗。”陈天禄抬起头,望向天空的云彩,自嘲的说道。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陈天禄放下修行,每日与竹林相伴,溪水同眠,月亮为盼,化作了大自然的一部分。

    “松鼠穿梭于树冠间,鲤鱼在水中沉浮,山雀乘风翱翔于天际,而我却什么都做不道,可恶。”满身酒气地天禄勃然发怒,一拳打在一旁的巨石上,血气从挫伤的皮肤表面淌下。

    几个月来,观尽山中百兽,千万植被,最终尽然使得自然与道的力量在身体衍生、诞生化作一个由自然本身孕育而出的法道之体,生生的被铭刻在陈天禄的经脉之中。

    一日不经意间,天禄有意无意地挥动手中夹杂的嫩竹叶,指着不远处散落一地的竹叶,默念武脉修行之法咒。残叶开始随风舞动,在未知力量的指引下,跟随着天禄的想法在低空化龙,左右摆动。

    一开始天禄以为,这只是风和巧合,整个人玩的也是饶有兴趣。

    逐渐地天禄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神情变得认真和凝重起来,随即心念一动,叶龙便在空中爆碎,残叶如利刃伐到一片翠竹,导致那一处景观变得一片狼藉。

    “这难道是...”禄惊呆了,仔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如发丝一般纤细,若隐若现的武道九级巅峰光芒,渗透其中。

    当即,天禄开始故技重施,然而奇迹果然再度发生了,惊讶逐渐变为喜悦。

    “武脉,这就是武脉,我成功了,我陈天禄修成武脉了。”他的呐喊响彻荒山,惊得竹林中的鸟兽四散开来。

    之后的数月里,他尝试了这种力量的各种用法:

    让风卷起身子在低空短时间飞行移动,让土地化作泥之大手于地面伸起,紧紧握住天禄想让其握住的事物,让水流脱离河流的掌控,化作蟒蛇缠绕碾碎山石,让自身周围数米的火焰,如同炮弹般压缩到极致然后飞行轰击目标。

    天禄将这种能力定义为心念力。

    ...

    久而久之,天禄阔别陈家和父亲已经一年有余。

    今日,天禄决定回家去探望父亲,并给予他这一则喜讯。

    天禄自己也自得其乐,飓风卷起他的身形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舞,十多年的烦恼顷刻间烟消云散。

    ...

    “站住,来者何人,想擅闯陈家大院不成!”家丁舞动手中的重矛,拦住一身残烂、蓬首垢面还妄想进入陈家的陈天禄。

    注意到这点的天禄也苦笑万分。

    “我是陈家大少爷,陈天禄。”男子撩开劈头盖脸的长发,露出年轻又有一丝沧桑的侧脸。

    “少...少爷,属下们刚刚多有得罪,望少爷莫怪。”一眼认出天禄的两位老家丁顿时慌了神,俯身低头向着天禄一拜,

    “你们尽忠职守,看守陈家这么多年,这种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想到这里,天禄也是回到自己原本的房间好好的梳洗,打理了一翻,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装。

    就这样,天禄又能大步的行于陈家大院的主道上,神色仿佛又回到了八岁那年。

    心情激动地天禄,直径奔向父亲的书房,但书房地大门紧锁,看来父亲并不在此。

    紧接着又去了家族练兵场,除了几队年轻家族子弟外,同样也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

    去的地方多了,焦虑的情绪就出现了:“父亲会去哪里。”

    无奈,天禄只能前去询问于大管家。

    “大管家,您可有看到我父亲。”天禄于陈家大院的大厅中寻到大管事迫切的问道。

    “原来是大少爷啊,真是许久不见。家主前两日,带着二公子和二夫人,赴十年一度的天门招生试炼去了。怎么,大公子找家主有什么急事。”正在大厅里浇灌着盆景地大管事听着这熟悉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忙抬头看到。

    “天门招生试炼,听着很耳熟,但又一下子记不起来。”天禄听见‘天门试炼’这个名词,脑海里似乎有什么浑浑噩噩的东西,说不清又道不明。

    “大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啦,您八岁以前,家主不是经常在你耳边提起,你那位身在天门的表哥,卓不凡的英勇事迹。”大管事捋着胡子笑着说道。

    “表哥...母亲,我想起来了。只是,请问此地去往天门,要往哪里走。”脑海里的混沌被冲散,天禄被大管事这么一提醒,瞬间就记起来了过去的种种,口中念念有词。

    “哎,老朽糊涂了,不该跟您提起大夫人。”听到天禄念出母亲这个词,大管事一时间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竟要向着天禄跪倒下去。

    “您这是要干嘛,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看开了。您还是告诉我,天门如何走就吧。”见大管事如此举动,吓的天禄魂不守舍,连忙搀扶住大管事。

    “天门距离此地有数千里之遥,大公子若要前往,找到回龙镖局,留驻在雷纳城北边驿站的商队一起前往便是。”同样惊魂未定地大管事被天禄搀扶于椅子上缓缓说道。

    “北边么...”天禄试想,数千里之途,单单凭借马车行驶,恐怕要十五日之多。大管家说家主是两日前出发的,以天禄现在舞空的能力前去,想来十日也就足以。

    天门招生旨在天下二十岁以下,武道修为九级以上的有能之士,皆可编为外门弟子,十年只招收五十人。但是每次前去参与的百城弟子恐有数千人之多。

    事不宜迟,天禄也即可动身前往天门。

    途中。

    一心向天门赶赴了五日之久的天禄,在途径一片山林时,被不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所幸藏身于树冠中,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缓慢的靠近。

    “好你个李智仁,往我两家祖上多年交情,我待你更是情同手足,从始至终你的那些小动作我皆看在眼里,可我从未追究与你,然而你尽为了一己私欲,今日居然妄想灭我们赵家满门。我赵天罡今日如若不能带着众多家族弟子突围,拿怕神形俱灭也要与你李家同归于尽。”赵天罡话语未尽就被身后袭来的一掌击碎内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后,出手之人居然是他平生最信任的赵家大长老。

    “蛞老,你...”赵天罡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蛞羽,心口始终有一句话没法说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赵天罡啊赵天罡,我李智仁小心谨慎一辈子,怎么会没有准备一些后手,便像你出手呢,你可真是老糊涂啊。”李智仁面容上带着讥笑,缓缓走近赵天罡身旁,确定他已经死亡后,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笑意。

    “天罡兄,蛞羽今日的所作所为绝非我所愿,只是我的孙女蛞箩已卧床三年,大夫言已活不过立秋。李家主的草药已是最后的机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孙女,年纪轻轻就这么离开我。”蛞老脸色阴冷沉重,那只刚刚击打在赵天罡背后的手微微颤抖,转身看向赵家众人,眼光中满是愧疚和泪光,唯独脑海中,孙女那曾经欢声笑语地身影支撑着他。

    “上苍啊,我赵家一生出得光明磊落,从未有过欺压弱小之过。如今,家逢大难,如若有灵,且庇护于我等,降下守护家族的力量,我愿献祭我的灵魂,即使招来的是破灭。”家主倒下,大长老背叛,所有的赵家人一时间都陷入了绝望。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身穿黑衣祭祀袍的女子虔诚的双手紧扣,闭幕祷告有什么力量似乎要蔓延开来。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天禄,不忍心就这样看着这些,比他还要年轻的人,就这样被奸人所迫害,暗自调动心念力助他们一臂之力。

    “今日相助于你们,实属巧合。你等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要回头。”声音传到赵家众人耳畔,激起了他们才绝望的神情。

    忽然狂风大作,一道道飓风的龙卷出现,阻挡了李家众人的视线和前进的脚步。匆忙中,少女祭祀领导着年轻的家族子弟们缓缓离开。

    最后,少女祭祀注视了一眼天空中的身影良久,才转身离开。

    “蛞羽你搞什么鬼,你是不想救回你孙女的命了吗。”李智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怒火攻心,逼问着身旁的蛞羽。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蛞羽也是惊讶的望着眼前的飓风,哑口无言。

    “少装蒜,今天但凡留下一个活口,我们之前的约定全部作废。”要不是赵家家主赵天罡的尸体正躺在李智仁脚下,他都以为这是赵家联合起来给李家演的一出戏。

    许久,飓风才散去,李智仁望着原本赵家人所在之地,早已没有了任何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