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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把嫣然就交给你了

    雪是冬天美丽的精灵,一片片的雪,一朵朵的鲜花,在天空圣洁的绽放。

    冬天到了,走出房门,“哦,雪!”落在我的衣上,让我的衣裳变成了白色,像个小雪

    ;落在我的手上、脸上,像在捉迷藏,“来找我吧!”,雪在我的手上,不一会儿就不见

    了!我试着伸手去捉这些美丽而调皮的雪精灵,“呀!不见了?”“呵呵!还真是一群群调皮的雪精灵!”

    我放阔视野来到森林,“哦!”眼前的大地已经从春天的碧绿、夏天的深绿、秋天的金黄,变成了冬天的雪白色。一片片雪花,给

    森林穿上一件雪白的棉衣。我用手轻轻动了动树枝“哗----。”一朵朵的雪花落了下来,有的落在我的头上,有的落到我的手上

    ,有的爬到我的鞋子上,我跳起来转了一圈,这些雪娃娃马上飞到了空中,飞舞着,我仿佛听到了它们的笑声。

    我又来到山岭。眼前的景象——“是天堂吗?”我

    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眼前一片雪白,天空是蓝的,大地是雪白的,一棵棵大树,变成一棵棵雪白的雪树。山岭连绵起伏,

    一座高一座低,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就像一座形态各异用雪做成的山,那么美丽,真是鬼斧神工!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片雪,一直欣赏着这大自然的杰作!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我不是雪,我正在看雪呢!我真想世界永远都是雪的天堂。

    这个秋天不似往年的凉,草木凋零得慢,路上行人也都漫不经心似的,穿什么衣服的

    都有,就是棉衣的成分少了些,略显单薄。可是,江淮的梅雨瞅准了机会,趁着黑夜人们还在沉睡,不失时机而来,淅淅沥沥

    话起了闲聊,与那遒劲的风。忽而,脸色陡转,就变成了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了起来。

    雪花飘在秋末,可真够怪了。寒霜还不曾降

    临,雪就落了,真是砌墙的砖头――后来者居上,抢先抢到头了。然雪花自知冒昧了秋,故有点忧抑,像个落寞的孩子,刚落到地面上,就已化成了委屈的泪水。但有

    那么一块高地却容纳了雪至纯至真的美,就是雷达。若不是经过这地儿,我还以为这雪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呢。

    “雷达梁,冻死狼”,这是对雷达这块高地的真

    实写照,过往的车辆经过这里时,很少有

    人想着要打开窗子透透气或多停留一会,除非大夏天。可是,在这片高地上,雪花却很悠然地落下了,像是找到沃土

    的种子,欣欣然钻进土壤,等待发芽。雷达梁上,固然冻得叫人瑟缩,可草木在这里

    依旧凋零得慢,到处是绿色,一片汪洋似的厚重的墨绿,雪准时准点地就落在了这连绵起伏的绿山野之上。

    成片的莽原上,落满了雪花,犹如纯一色的闪灯,又如碧天里的星星,闪闪烁烁,亮晶晶

    漫山遍野的果园里,枝头叶眉无一处无不是簇簇新意的梨白之色,白茫茫一片,给人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

    开的美感,车子若是游走在原野之上,那么为我开路的将是一树树璀璨的春天。路畔的杨柳枝叶上,缀满了沉甸甸的雪,个个宛

    若碧玉仙女,有着核桃眼,柳叶眉,这让我想起了黛玉,貌似只有她才承得起这雪花的纯白与厚重,才思过人,情思至真,却也清高。

    雪要是落在冬天,便没什么奇怪的了,春天亦然,早春的雪轻飘易化成水,不值得记忆。然这雪出乎意料地飘落在了秋天,却又

    像是在意料之中,叫人直想跺跺脚就已跃过严冬而进入桃花开杏花灿梨花急得把脚拌的春天了。

    我特别喜欢下雪,尤其是在无风的时候下雪。

    大朵大朵的雪花,晃晃悠悠地走下来。像一群幼儿园放学的孩子,没有一丝的紧张和沉重,还给人带来一种懒散与宁静。这种懒散和宁静,在我吮足了乳汁,躺在摇篮里,做着初梦的时候才有过。

    可惜,那时的我,还没有学会感受。

    一到下雪天,我就想起小时侯家里的灶房和灶膛里酽酽的炉火。

    坐在灶炉边的母亲,浑身上下被炉火扑上了金

    光。那一刻,我的母亲,变成了神话里的活菩萨,让你不得不静静地坐下,款款地垂下眼帘,来个通彻的忏悔。母亲揭开锅盖

    水雾蔚然升起,我家破旧的灶房,简直成了洞天别府。那漫天的雪花,自然是无数的仙子,朝我母亲撒下的礼花。

    今天又下雪了,尽管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水流般的车辆,但雪天依然象是没有一分的嘈

    杂。这雪就是深宅里的处子,总和贤淑温静相伴而来。雪中的人,眯着眼睛、翘着嘴角前行,始终透着一种微笑。雪

    天的孩子,是流淌着的兴奋。他们从院子的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到这头。他们嬉笑、欢呼,完全忘记了还要承受许多的羁绊

    为什么会这样的兴奋,雪天的孩子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要兴奋,要疯狂。这一时刻,谁都挡不住。

    堆雪人,是孩子们最爱玩得游戏。我小的时候,也常常玩。

    先是把雪堆成一个堆儿,然后用小铁铲把雪堆修成人的形状。找两块小煤炭当眼睛,插一

    根红萝卜当鼻子,再勾出一个笑弯了的嘴巴,一个和我们一样,好像能从嘴巴里呼出冷气的小伙伴,就诞生在我们的眼前了。

    起初,我们还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惦记院子里的小雪人。总觉得他会在深冬的夜里害

    怕;总觉得自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而让小雪人站在冰冷的夜幕下,实在不够仗义。后来,我们长大了一点,当小雪

    人在暖暖的阳光照耀下,慢慢融化而去的时候,那一份依恋和惆怅,让童年的我们实在受不了。小雪人已经长在了我们的心里,他

    成了我们童年里最懂得人情世故的伙伴。他只会给我们带来欢乐,只会和我们玩耍嬉戏,从来不和我们争执什么。他的温和、他的大度、他的欢乐,永远扎根在

    了我们的心里。从那个时候起,我们懂得了分别,懂得了分别会带来疼痛。再长大一点,我们就再也没有堆过雪人了。并不是

    怕雪人总要离我们而去,而是我们没有了童心。既然没有了童心,那一份纯真也就没有了,雪人原本就是用纯真堆起来的嘛!

    雪还在下,我仰天望去,那雪真是飘落的花呀。那花落在我的脸上,温馨极了、清醇极了。

    就象恋人的初吻一样,让人春心荡漾。我想,这地上是隆冬,莫非这天上是浓

    要不,这漫天的雪花为何飘落?这天上有一个宽阔的果园,或是一个花园?这是一定的。

    我笑了,为自己的这个想象而笑。真没有想到,四十多岁的我,竟然对着雪花萌生了童

    心。我伸出手去,情不自禁地把那雪花接在手心里。可是,还没有容我细看,那漂亮的雪花就化成了一滴眼泪。我的那一分童

    心,也在瞬间逝去。莫非我的手太过于世俗,你这来自天庭的纯净之物,根本就沾染不得?你如果纯净得都不能沾染了

    那你对于我,对于我们还有什么意义呢?童年的时候,我们可是活生生的伙伴呀!也许你没有变,而是我变得复杂了?或许

    ……或许是你真的变化了?现在,一切都是变化着的一切,我自然也是这一切中的一个。如此,我有什么理由,要求你

    不去变化,而永远与我的留恋相一致呢?我又一想,这世上的万物,对于我们人来说,有什么不是来自于脚底下的这块土地?

    尤其是生命!再俗的生命和再高洁的生命,都来自同一个母亲的腹!我懂了,似乎是从冥界到了阳界那样,一下子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