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结婚
结婚张老师已经几次在通话时，约李满全到省城的家里看一看。这年十一，部队放假一天，又赶上个周末，他和江歌商定好一同去了趟省城。两人是从县里坐火车出发的，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省城。
军机关就坐落在省城的东部，这是李满全第一次来省城，也是第一次到军部。江歌却熟门熟路，她在军文工团学习过，并多次参加军里的汇报演出，对军机关并不陌生，倒了一次车便到了。
军首长住在军机关大院后面一个小院里，几栋二层红砖楼，在最后面一排江歌找到了父母住的地方。还没进门，一个战士跑出来，冲二人敬个礼道：是江队长和李连长吧，我是首长的公务员。
说完接过二人手里提的东西，引领二人走进去。
江副军长和张老师在一楼厅内已经等候二人多时了，小战士把二人引领过来，放下东西，倒了两杯茶放在二人面前就退下了。江歌坐到母亲身旁，二人嘘寒问暖。李满全刚进门时，本想给江副军长、张老师二人敬个礼，想了下觉得又不合适，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定睛去望对面的江副军长，他发现和在师里不一样了，江副军长和江师长比较，多了些稳重和威仪，他叫了声：首长。江副军长摆下手，端起茶杯喝口茶道：工作怎么样？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江副军长又摆下手，他犹豫着又坐下道：一切都好，我和马指导员搭班子，配合的很默契。
是不是那个陕西人，个子不高？江副军长回忆道。
他马上答：对，他叫马国兴。
江副军长：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1971年的兵，当年他可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的优秀分子，还登台做过演讲。
他笑答：首长，你的记忆力可真好。
江副军长靠在沙发上：你们钱师长是我的老战友，抗美援朝时，我们在一个部队。
他点着头，想起去钱师长家里时的情景。此时，他坐在江副军长家的客厅里，突然涌起一股温暖的幸福感。
在客厅坐了会儿，张老师张罗着带江歌和他参观房间。一楼不仅有客厅，还有餐厅、厨房，还有间客房。上二楼时，从台阶开始就铺着地毯，脱了鞋踩在地毯上，一种高贵感又一次涌上李满全的心头。楼上四个房间，主卧是江副军长和张老师住的，还有一间做了书房，桌子上放着花镜还有一些部队文件。另外两间也布置好了。张老师拉着江歌的手，指着一间房道：小歌这是你的房间，以后回家就住这里，另一间给你哥哥一家留的。
显然，李满全意识到，在没和江歌结婚前，自己只能住在一楼的客房了。
晚餐是公务员小徐做的，他不仅是首长的公务员，还兼着炊事员。四菜一汤，江副军长还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放到餐桌上。他忙打开酒，倒一杯给江副军长，另一杯显然是自己的，他只倒了一点。江副军长看到了大声道：倒满，到家里了，一定要喝好。
几杯酒之后，张老师看了他一眼道：满全，你和小歌现在都是正连职干部了，也老大不小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望眼江歌，江歌似乎没听见母亲说的话，自顾着在吃饭。
他忙说：我听小歌的。
张老师喝口汤，把汤勺放到碗里：你们在师里工作，我们又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早点结婚，我们也好放心。
江副军长点点头道：小歌别托了，抓紧把婚结了。
江歌仍不说话。
结婚对于李满全来说，是他的终点。现在他在全师人眼里是准女婿，若是结了婚，他就是堂而皇之的江副军长的女婿，这种身份的转换成色是不一样的。
在江歌面前，他深深地自卑着。虽然江歌发生过那件事，他也听到过许多人议论，若是江歌不发生那件事，她是不会和他谈恋爱的。他也想过江歌发生的那件事，但和自己前途命运相比，那件事在他心里简直不值一提。没有和江歌这种关系，就没有他的今天，他深知这一点。他见江歌不说话，便说：阿姨，要不，我们元旦就结婚。
张老师马上道：这样好，就定元旦吧。
江歌放下碗，说了句：我吃好了，有点累，我上楼休息去了。
江歌转身上楼了。
晚上，李满全躺在一楼房间里的床上，久久却睡不着，他不知道江歌是怎么想的。以前他也问过，江歌总不搭他的茬，说到这时，就把话岔过去。他想结婚，想早日和江歌成为一家人。
江歌睡前，母亲来到了她的房间，江歌倚在床上，她坐在床沿上，冲江歌：你们就定在元旦结婚吧，别再拖了。
江歌说：妈，过一阵再说不行么？
母亲：满全这人不错，对你照顾的也很好，妈不在你身边，有这么个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江歌：妈，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母亲望着江歌，半晌才道：小歌，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林松结婚了，听说女方是军区医院的医生。五一结的婚，我和你爸还随了份子，让人捎到军区去。
江歌的身子僵在那里。
母亲拉过她的手道：小歌，妈也觉得林松最适合你，可人家拍拍屁股走了。咱不强求，当初你想不开，是满全陪你走过来的，相信妈的眼光，满全对你不会错。
见江歌没有说话，母亲又说：满全家是农村的，出身差点，咱们不挑他，这辈子有个男人能对你好，你爸和我就不为你操心了。你爸也是这么想的。
江歌说：妈，我困了。
母亲起身：那你早点睡，明天一早和满全去市里转转，别窝在家里。
母亲的门刚一关上，江歌的泪水便夺眶而出，林松结婚的消息，对她来说是噩耗。她和林松从小就认识，那会儿，父亲每次去军区看望林松父亲都会带上她，大人说话，林松就陪她在院子里玩。一直到林松来师里参军，两人相见还是和过去一样，似乎两人就不曾分开过。后来两人又一起提干，那会儿，全师人都说，林松和她是天生的一对，她也觉得和林松是那么般配。正当她憧憬着未来时，自己出了那件事，林松悄悄调走了。她大半年没上班，一多半原因是因为林松。林松调走后，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来过一封信，就像不曾有过这个人一样。
当她听到林松结婚的消息时，她心里仅存的那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
李满全在她心里有似于无，就是有个做伴的，找个保姆而已。要说爱，此时她心里一丁点也没有那种感觉。既然林松结婚，她便心如死灰，她认命了。
那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她和李满全领了结婚证。
军机关就坐落在省城的东部，这是李满全第一次来省城，也是第一次到军部。江歌却熟门熟路，她在军文工团学习过，并多次参加军里的汇报演出，对军机关并不陌生，倒了一次车便到了。
军首长住在军机关大院后面一个小院里，几栋二层红砖楼，在最后面一排江歌找到了父母住的地方。还没进门，一个战士跑出来，冲二人敬个礼道：是江队长和李连长吧，我是首长的公务员。
说完接过二人手里提的东西，引领二人走进去。
江副军长和张老师在一楼厅内已经等候二人多时了，小战士把二人引领过来，放下东西，倒了两杯茶放在二人面前就退下了。江歌坐到母亲身旁，二人嘘寒问暖。李满全刚进门时，本想给江副军长、张老师二人敬个礼，想了下觉得又不合适，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定睛去望对面的江副军长，他发现和在师里不一样了，江副军长和江师长比较，多了些稳重和威仪，他叫了声：首长。江副军长摆下手，端起茶杯喝口茶道：工作怎么样？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江副军长又摆下手，他犹豫着又坐下道：一切都好，我和马指导员搭班子，配合的很默契。
是不是那个陕西人，个子不高？江副军长回忆道。
他马上答：对，他叫马国兴。
江副军长：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1971年的兵，当年他可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的优秀分子，还登台做过演讲。
他笑答：首长，你的记忆力可真好。
江副军长靠在沙发上：你们钱师长是我的老战友，抗美援朝时，我们在一个部队。
他点着头，想起去钱师长家里时的情景。此时，他坐在江副军长家的客厅里，突然涌起一股温暖的幸福感。
在客厅坐了会儿，张老师张罗着带江歌和他参观房间。一楼不仅有客厅，还有餐厅、厨房，还有间客房。上二楼时，从台阶开始就铺着地毯，脱了鞋踩在地毯上，一种高贵感又一次涌上李满全的心头。楼上四个房间，主卧是江副军长和张老师住的，还有一间做了书房，桌子上放着花镜还有一些部队文件。另外两间也布置好了。张老师拉着江歌的手，指着一间房道：小歌这是你的房间，以后回家就住这里，另一间给你哥哥一家留的。
显然，李满全意识到，在没和江歌结婚前，自己只能住在一楼的客房了。
晚餐是公务员小徐做的，他不仅是首长的公务员，还兼着炊事员。四菜一汤，江副军长还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放到餐桌上。他忙打开酒，倒一杯给江副军长，另一杯显然是自己的，他只倒了一点。江副军长看到了大声道：倒满，到家里了，一定要喝好。
几杯酒之后，张老师看了他一眼道：满全，你和小歌现在都是正连职干部了，也老大不小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他望眼江歌，江歌似乎没听见母亲说的话，自顾着在吃饭。
他忙说：我听小歌的。
张老师喝口汤，把汤勺放到碗里：你们在师里工作，我们又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早点结婚，我们也好放心。
江副军长点点头道：小歌别托了，抓紧把婚结了。
江歌仍不说话。
结婚对于李满全来说，是他的终点。现在他在全师人眼里是准女婿，若是结了婚，他就是堂而皇之的江副军长的女婿，这种身份的转换成色是不一样的。
在江歌面前，他深深地自卑着。虽然江歌发生过那件事，他也听到过许多人议论，若是江歌不发生那件事，她是不会和他谈恋爱的。他也想过江歌发生的那件事，但和自己前途命运相比，那件事在他心里简直不值一提。没有和江歌这种关系，就没有他的今天，他深知这一点。他见江歌不说话，便说：阿姨，要不，我们元旦就结婚。
张老师马上道：这样好，就定元旦吧。
江歌放下碗，说了句：我吃好了，有点累，我上楼休息去了。
江歌转身上楼了。
晚上，李满全躺在一楼房间里的床上，久久却睡不着，他不知道江歌是怎么想的。以前他也问过，江歌总不搭他的茬，说到这时，就把话岔过去。他想结婚，想早日和江歌成为一家人。
江歌睡前，母亲来到了她的房间，江歌倚在床上，她坐在床沿上，冲江歌：你们就定在元旦结婚吧，别再拖了。
江歌说：妈，过一阵再说不行么？
母亲：满全这人不错，对你照顾的也很好，妈不在你身边，有这么个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江歌：妈，我不想这么早结婚。
母亲望着江歌，半晌才道：小歌，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林松结婚了，听说女方是军区医院的医生。五一结的婚，我和你爸还随了份子，让人捎到军区去。
江歌的身子僵在那里。
母亲拉过她的手道：小歌，妈也觉得林松最适合你，可人家拍拍屁股走了。咱不强求，当初你想不开，是满全陪你走过来的，相信妈的眼光，满全对你不会错。
见江歌没有说话，母亲又说：满全家是农村的，出身差点，咱们不挑他，这辈子有个男人能对你好，你爸和我就不为你操心了。你爸也是这么想的。
江歌说：妈，我困了。
母亲起身：那你早点睡，明天一早和满全去市里转转，别窝在家里。
母亲的门刚一关上，江歌的泪水便夺眶而出，林松结婚的消息，对她来说是噩耗。她和林松从小就认识，那会儿，父亲每次去军区看望林松父亲都会带上她，大人说话，林松就陪她在院子里玩。一直到林松来师里参军，两人相见还是和过去一样，似乎两人就不曾分开过。后来两人又一起提干，那会儿，全师人都说，林松和她是天生的一对，她也觉得和林松是那么般配。正当她憧憬着未来时，自己出了那件事，林松悄悄调走了。她大半年没上班，一多半原因是因为林松。林松调走后，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来过一封信，就像不曾有过这个人一样。
当她听到林松结婚的消息时，她心里仅存的那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
李满全在她心里有似于无，就是有个做伴的，找个保姆而已。要说爱，此时她心里一丁点也没有那种感觉。既然林松结婚，她便心如死灰，她认命了。
那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她和李满全领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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