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幻想
幻想马香香的爱人许科长出院了。他第一件事是去上班，和以往上班一样，吃过早饭，穿戴整齐，坐三站公交车来到厅机关。上楼，找到自己的办公室，在这期间他碰到几个熟人跟他打招呼，说些他听不明白的话。他径直找到自己的办公室，自己的办公桌还在，堆着一些过期的文件。他坐在自己的坐位上，慢慢整理那些文件。对面的人来了，还是原来的小刘。
小刘坐下，惊讶地看着他道：许科长，你怎么来了？
他不说话，一丝不苟地整理那些材料。全机关的人都知道，他病退了。病是精神方面的病。小刘对待他就比较小心，绕过他出去，找来处长。处长还是以前的处长，跟小刘一起站在门口往里看，他背对着门仍在整理那些文件。
处长走进来，站在他一侧，用手敲下桌子，他看见了，叫了声：处长。站了起来。
处长就说：许科长，你病没好，快回去休息。
他嘴唇颤抖着道：我病好了，医生让我出院了。说完又坐下，专心地又整理文件。
处长又说：许科长，你已经病退了，不需要来上班了。
他靠在椅子上，咧开嘴：处长，你开玩笑，我这么年轻怎么会退休？
处长说：你退休了，你爱人马香香来办的手续。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处长：你比我大八岁，你没退休，我退什么休，处长你开玩笑。
处长又一次出门，同事小刘坐到自己坐位上，忙自己的东西，也不抬头。
他整理完材料冲小刘道：小刘，我的工作呢，机关今天是开会么？
小刘头也不抬地：科长，你真退休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家吧。
他认真起来：小刘，你别开我玩笑，把我的文件找来，我要看文件。
他和小刘僵持着的时候，马香香来了，马香香是被处长一个电话招来的。她一进门，架起他就往出走。他推开她，力气很大，看着她：我要工作，干嘛让我走。
她说：你生病，退休了。
他笑道：你也和我开玩笑，你们为什么都要和我开玩笑，我好玩么？
他不回家，还要去找厅长理论，处长派了两个人架起他，把他送回了家。
回到家，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坐在沙发上。马香香从抽屉里翻出他的退休证递给他。他仍不信任地看着，丢了退休证，喃喃自语道：你们都骗我，干嘛要骗我。他哭了，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第二天，仍然如此，吃了饭，换上衣服，他看见马香香堵在门口。他说：干嘛不让我上班？
她说：你先养病，病好了，咱们再去上班行么？
他不信任地望着马香香：医生说我病好了，我出院了，你们干嘛一起骗我？
马香香上前，把他衣服脱掉，换上睡衣，和他商量：许百均，我要去上班，你能在家好好呆着么。中午饭我给你做好了，在锅里热着。
他点了点头。
她走到门口：我去上班了，你就老实在家呆着。
他不说话，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她拉开门出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屋里的动静才向外走去。
因为他，她的班一直上得断断续续，虽然李满全有所关照，她心里过意不去。因为许久没有正常上班，许多工作她都插不上手了。为了他，她已经好久没有去公婆家看孩子了。自从他生了病，她就没顾上孩子。
她正在上班，接到邻居电话，邻居在电话里说：马主任，你回家看看吧，你爱人又上房顶了。
她急三火四地跑回来，一进院子就看见他穿着整齐地站在房顶上。她从单元楼梯一直跑到楼顶，一下子抱住他的腰，人就瘫在了地上。
她是那么的无助，想哭又无泪。她哑着声音说：咱们回家。
她给李满全打电话，她没有人求助，公公婆婆忙着给自己带孩子，前几天婆婆又说血压高了。李满全此刻成了主心骨，她觉得他像亲人，此时能和自己分担。
傍晚的时候，李满全来了，走进她的家。马香香一见他，眼泪终于流下来了。他走到许科长身边坐下。他问：许科长，认识我么？
许科长木木地：李场长。
他又伸出三个指头：许科长这是几？
许科长伸出手把他手压下去，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别把我当孩子，我一个大学毕业的人，连三都不知道么？
他不好意思笑笑，抽出一支烟递给许科长，许科长说：要抽烟，咱们上阳台，我家屋里不抽烟。
他随许科长来到阳台上，那里有两只小凳一个烟灰缸，烟缸里已经有几支烟头了。两人坐下吸烟，许科长说：李场长，我没地方上班了，他们让我退休了，退休证我都看到了。
他的事情李满全知道一些，便安慰道：退休是好事，你休息多好。
他神情坚定地：我要上班，天天在家呆着就闲死了。
李满全认真地看了眼许科长，有些同情他。
他又说：李场长，机关不要我了，你收留我吧。
他的神情像个孩子。
李满全告辞出来，马香香一直送他到楼门口，低下头道：满全，让你笑话了。
李满全说：许科长的病没事，我和他聊了下，他很清醒。
她抬起头无助地望着他。
李满全又道：这么年轻就让他退休，好人也憋出毛病了。
她泪又流了下来，叹口气：满全，我不如你，你看你多幸福。
他想起来，自己离婚的事，单位没人知道，介绍信是他自己开的，章是自己盖的。
他说：你明天带许科长来公司吧。
她惊讶地望着他。
他说：我在公司里给他找个活干。
他说完就走了，走到自己家楼门时，看见马香香还站在那里，他笑一下，冲她挥了下手。
马香香笑了，是感动。她没想到李满全会这么对待他们。现在李满全是她的依靠，最初她嫁给许百均是看上了他家的背景，她以为嫁给许百均会一步登天，没料到风水轮流转，又转到了生活的原点。这世界上就剩下李满全一个人在真心帮她了。
小刘坐下，惊讶地看着他道：许科长，你怎么来了？
他不说话，一丝不苟地整理那些材料。全机关的人都知道，他病退了。病是精神方面的病。小刘对待他就比较小心，绕过他出去，找来处长。处长还是以前的处长，跟小刘一起站在门口往里看，他背对着门仍在整理那些文件。
处长走进来，站在他一侧，用手敲下桌子，他看见了，叫了声：处长。站了起来。
处长就说：许科长，你病没好，快回去休息。
他嘴唇颤抖着道：我病好了，医生让我出院了。说完又坐下，专心地又整理文件。
处长又说：许科长，你已经病退了，不需要来上班了。
他靠在椅子上，咧开嘴：处长，你开玩笑，我这么年轻怎么会退休？
处长说：你退休了，你爱人马香香来办的手续。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处长：你比我大八岁，你没退休，我退什么休，处长你开玩笑。
处长又一次出门，同事小刘坐到自己坐位上，忙自己的东西，也不抬头。
他整理完材料冲小刘道：小刘，我的工作呢，机关今天是开会么？
小刘头也不抬地：科长，你真退休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家吧。
他认真起来：小刘，你别开我玩笑，把我的文件找来，我要看文件。
他和小刘僵持着的时候，马香香来了，马香香是被处长一个电话招来的。她一进门，架起他就往出走。他推开她，力气很大，看着她：我要工作，干嘛让我走。
她说：你生病，退休了。
他笑道：你也和我开玩笑，你们为什么都要和我开玩笑，我好玩么？
他不回家，还要去找厅长理论，处长派了两个人架起他，把他送回了家。
回到家，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坐在沙发上。马香香从抽屉里翻出他的退休证递给他。他仍不信任地看着，丢了退休证，喃喃自语道：你们都骗我，干嘛要骗我。他哭了，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第二天，仍然如此，吃了饭，换上衣服，他看见马香香堵在门口。他说：干嘛不让我上班？
她说：你先养病，病好了，咱们再去上班行么？
他不信任地望着马香香：医生说我病好了，我出院了，你们干嘛一起骗我？
马香香上前，把他衣服脱掉，换上睡衣，和他商量：许百均，我要去上班，你能在家好好呆着么。中午饭我给你做好了，在锅里热着。
他点了点头。
她走到门口：我去上班了，你就老实在家呆着。
他不说话，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她拉开门出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屋里的动静才向外走去。
因为他，她的班一直上得断断续续，虽然李满全有所关照，她心里过意不去。因为许久没有正常上班，许多工作她都插不上手了。为了他，她已经好久没有去公婆家看孩子了。自从他生了病，她就没顾上孩子。
她正在上班，接到邻居电话，邻居在电话里说：马主任，你回家看看吧，你爱人又上房顶了。
她急三火四地跑回来，一进院子就看见他穿着整齐地站在房顶上。她从单元楼梯一直跑到楼顶，一下子抱住他的腰，人就瘫在了地上。
她是那么的无助，想哭又无泪。她哑着声音说：咱们回家。
她给李满全打电话，她没有人求助，公公婆婆忙着给自己带孩子，前几天婆婆又说血压高了。李满全此刻成了主心骨，她觉得他像亲人，此时能和自己分担。
傍晚的时候，李满全来了，走进她的家。马香香一见他，眼泪终于流下来了。他走到许科长身边坐下。他问：许科长，认识我么？
许科长木木地：李场长。
他又伸出三个指头：许科长这是几？
许科长伸出手把他手压下去，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别把我当孩子，我一个大学毕业的人，连三都不知道么？
他不好意思笑笑，抽出一支烟递给许科长，许科长说：要抽烟，咱们上阳台，我家屋里不抽烟。
他随许科长来到阳台上，那里有两只小凳一个烟灰缸，烟缸里已经有几支烟头了。两人坐下吸烟，许科长说：李场长，我没地方上班了，他们让我退休了，退休证我都看到了。
他的事情李满全知道一些，便安慰道：退休是好事，你休息多好。
他神情坚定地：我要上班，天天在家呆着就闲死了。
李满全认真地看了眼许科长，有些同情他。
他又说：李场长，机关不要我了，你收留我吧。
他的神情像个孩子。
李满全告辞出来，马香香一直送他到楼门口，低下头道：满全，让你笑话了。
李满全说：许科长的病没事，我和他聊了下，他很清醒。
她抬起头无助地望着他。
李满全又道：这么年轻就让他退休，好人也憋出毛病了。
她泪又流了下来，叹口气：满全，我不如你，你看你多幸福。
他想起来，自己离婚的事，单位没人知道，介绍信是他自己开的，章是自己盖的。
他说：你明天带许科长来公司吧。
她惊讶地望着他。
他说：我在公司里给他找个活干。
他说完就走了，走到自己家楼门时，看见马香香还站在那里，他笑一下，冲她挥了下手。
马香香笑了，是感动。她没想到李满全会这么对待他们。现在李满全是她的依靠，最初她嫁给许百均是看上了他家的背景，她以为嫁给许百均会一步登天，没料到风水轮流转，又转到了生活的原点。这世界上就剩下李满全一个人在真心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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