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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师侄师叔同饮酒

    “实力着实不俗。”吴琸笑道。

    “师弟实力也是不差。”楚珏笑容满面。

    “具是青年才俊,剑道翘楚。”说话间,吴琸挥手撤去周边的金色圆圈禁制,吴越古剑挥手造就的小天地瞬息消散,一行人走出这座类似于画地为牢的小天地。

    一年过去,比起初出江湖之时,楚珏一袭白衣如旧,可是身子骨却是壮硕和欣长了许多,江南道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觉得什么都是挺好的。

    只有这身高一事,比起黄沙大漠免耕千里的塞北,比起自小在苍茫辽阔天地相连的北地成长的百姓来说,差了一大截。

    楚珏在南方算是极为高大的少年,不输于自小在北地长大的少年郎。

    据传楚家祖上曾是北地百姓,后不知为何搬迁道山清水秀的江南道姑苏城。

    自小在灵秀的江南长大,感受不到北方地界的大漠黄沙,云层低阔。

    少年依旧如同茁长生长,北地人的高大身形与南方人的灵秀气并存。

    这一年的年关过过后已是十八的少年,身子骨像是抽条一般生长。

    高大的少年比起吴琸高出半个头,此刻师叔师侄两人并肩行走,这位在吴越之地可谓是一方诸侯般存在的吴越剑派掌门,并未摆出身为吴越剑派掌门的架子,言语极为和蔼可亲,只像是一个长辈般不时仰起头望着楚珏,眼神中满是欣慰神色。

    这种眼神,楚珏在姑苏城酒铺的许叔,铁匠铺的杨叔和邻居方猎户眼中都曾看到过。

    在收楚珏为徒之后,师傅叶笑棠也时常用这种眼神看着楚珏。

    姑苏城中这些令人尊敬的长辈,还有许多不着痕迹展露善意的好人,天机阁副阁主易玄子,如今的羽衣卿相袁天罡,扶摇观老祖师扶风真人。

    还有风尘落魄的虬髯客,沧桑落寞的剑客黄怀剑,神医刘下三两、花小鱼、司空明......

    不知觉,一路走来,碰到了那么多良师益友。

    但是事无完美,善恶夹杂才是人生常态。

    行走江湖总是难免会碰到许多不那么美好的人或事,恶事做尽的血刀门,崔碎,血刀老祖、鬼面毒王吴浮、以及许多为了利益做了许多不痛不痒坏事之人,长留宗山门前为了争夺仙兵‘长留伞’潜藏在暗中的那一批人,也有着按捺不住出手的湘西四鬼,夷陵五老.......

    大抵是世间事就是如此,好坏掺杂,善行恶行皆有。

    哪能事事苛求完美,一路走来坏人比好人少一些,这个世道好人比起坏人多一些就很好了,好到令人不至于对世界太过于失望。

    饮一口人间烟火,几杯中浮生几何。

    少年郎望着远处山巅,云兴而悠扬,自在闲适。

    少年的江湖是明媚的江湖。

    吴琸接过楚珏递出的酒葫芦,极少饮酒的他竟然笑嘻嘻饮过一口酒,你一口我一口,师叔师侄两人边走边饮酒。

    跟在两人身后的吴白彦神色复杂望着前面两个饮酒的背影,两人一路走着,聊着许多的家长里短。

    兴许是酒意上头的缘故,平日里不善言辞的吴琸竟然破天荒同身旁高出半个头的少年说了一大段话,素来不苟言笑的他眉目中满是笑意。

    这样的吴琸,吴白彦还是头一次见到,身为他的儿子也是吴越剑派的少主,吴白彦努力将一切做到最好,不论是练剑还是为人处世,吴越剑派上下门人弟子没有人说吴白彦半个不字。

    这样的少主,这样一个极为出色的年轻人,各位长老们众口一词赞誉有加。

    身为掌门的吴琸却极为冷淡,没有说吴白彦半点不好,也从未得到过他的夸赞。

    同样是一袭白衣胜雪,同样是剑道青年才俊。吴白彦有些羡慕前面那个能够与父亲畅快饮酒,言笑晏晏的年轻人。

    吴白彦现在心中其实颇为懊恼,他在想若是不那么托大,不单纯比较剑道修为,都可以使用本命飞剑,修炼时日远不如他的楚珏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他赢了,那名与父亲畅快饮酒的那个白衣年轻人该是自己才是。

    吴白彦头微微低垂,有些失落。

    “老弟,整一口。”黄怀剑伸手按在低下头的这名年轻人肩头,另一只手将酒葫芦递出到吴白彦的眼前。

    下意识接过酒葫芦的吴白彦抬起头来,有些犹豫望向前面的背影。

    “不碍事,来一口。”黄怀剑勾着吴白彦的肩膀道。

    吴白彦仍是有些犹豫不定,父亲没有禁制过他饮酒,但是自小视父亲为目标的吴白彦,效仿着吴琸,吴琸极少饮酒,因此他也不喝酒。

    “少年人喝酒没有关系,尤其是一个剑客。”相隔不远的吴琸回过头来,这个不善言辞的父亲破天荒补充了一大段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便时常与师兄弟三人背着师傅独孤剑神饮酒,大师兄叶笑棠胆子大,有时甚至偷师傅的酒来喝。”

    “偷来的酒自然是与我和裴晟分着喝,师兄也仗义,每次被师傅发现都是一人揽下惩罚,还极为仗义地跟我与裴晟说:两位师弟无需担心,有福同享有难嘛,我这个当师兄的来抗。”

    “师兄仗义,我们当师弟的怎能忘恩负义。每回师兄偷酒被师傅拉进房内训斥,我与裴晟都是战战兢兢在房外劝阻。结果可想而知,我与裴晟免不了一顿被骂,之后便是被罚着去练剑。师兄照例在房内面壁思过。”

    楚珏嘴唇嗫嚅,欲言又止望向吴琸。

    吴琸知晓这位师侄想说什么,他笑了笑拿起乾坤葫芦又饮罢一口酒,大笑不已的吴琸继续开口道,“之后很多年我才知道,原来师兄哪里是在厢房内面壁思过,而是在房内陪着师傅一起喝酒。”

    这位吴越剑派的掌门目光中满是缅怀神色,他望向楚珏又望向黄怀剑和吴白彦,望向楚珏和黄怀剑之时眼神中的欣赏成分多谢,望向吴白彦之时眼中的欣慰和温情更多些。

    这三个少年具是与他们师兄弟一般的剑道青年才俊,像极了当年他们三位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