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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案情存疑

    “家主,夫人,府衙到了。”车夫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此时伏翎正软软地偎在言轲怀中,听见车夫的话,忙推开言轲去整理发鬓:“我发髻没乱吧?”

    说着,又去整理衣襟:“你帮我看看后面。”

    “都好好的,没乱。我说了我有分寸的。”言轲微翘着嘴角。

    伏翎很不以为然地暗自给了他一个白眼,先行下了车。

    言轲惬意地紧随其后。

    门子见了两人连忙快步进里面去禀报。

    还没等二人走至刑房门口,袁统便迎了出来,面色欣然:“麓公,夫人,失迎,失迎。”

    伏翎道:“大人,我听说有个百戏班子出了命案,不知可已审明了么?有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袁统仿佛一下子松了口气:“正想着要不要去府里告诉夫人一声呢,没想到您到先过来了。

    “来,二位先进屋坐。”

    说罢,命人给言轲搬来一把太师椅,请他上座。

    刑房中四人都在,言轲向众人致意后,目光在曹靖脸上停了一停,而后转身去一旁坐下。

    何义等人纷纷给言轲和伏翎道喜。

    言轲浅笑道:“今日来得匆忙,没带喜糖,明日派人送过来,到时还请大家笑纳。”

    “麓公太客气了。”众人笑道。

    唯有曹靖心下怅然,难以展颜。

    适才,伏翎刚一走近门口,曹靖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

    她一身紫缎丽服,原先简洁的螺髻已经换成了双刀髻,发间点缀着玉珠花和金镶玛瑙凤衔牡丹步摇,额上饰以花钿,看着像是为出席某种宴会而盛妆打扮过。冶而不艳,美而不俗。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他想他这一辈子大概都无法忘却这一眼。

    可他这片刻的入神,却被言轲随口一句“喜糖”给惊醒:莫忘了,她已嫁为人妇。

    他克制着奔涌的心潮,收回了目光。

    伏翎却来不及去留意曹靖的眼神,一心只想着案情:“大人,听您刚才的意思,这案子莫不是有什么疑难之处?”

    袁统面上现出丝丝愁容:“别的倒没什么,人证物证都有了,可那疑犯他无论如何不肯招承。板子也打了好几十了,他仍是不肯松口,只满口喊冤,说他没有杀人。

    “他这里不招认,没有口供便无法结案;那边又有徐城长公主派人来催,要本府作速了结此案。一时间确实有些犯难啊。”

    伏翎黛眉微蹙:“徐城长公主为何急着来催促?”

    袁统道:“此案便是徐城长公主叫那百戏班的班主出面递的诉状。死了的那人名叫魏季鹏,是驸马特地寻来讨长公主欢心的,长公主很是欣赏他,一听说他出了事,还亲自去过问了。

    “本府看她那意思像是只要能结案,不管使什么手段都行。

    “可人命关天哪,被告不肯招,我总不能来个酷刑屈打成招吧?那万一若是冤死了人,岂不是我的罪过?”

    伏翎略一思量:“被告都交代了些什么?”

    何义起身从旁边桌案上拿了一叠案卷过来递与她:“这是堂审的文书,你看看。”

    伏翎细细一览:

    被告伍升,万吉百戏班班主的二徒弟;年二十五,枣红脸面,浓眉厚腮,擅长吞刀、吞箭……

    干证:元泰,于五月初六日辰时在榆树坡上目睹伍升背着弓箭,立在魏季鹏尸身旁边……

    览毕,忖了忖,问道:“这上面说魏季鹏是死于利箭穿心,那,两个证人萧延兴和元泰都是亲眼看见伍升射杀了魏季鹏的?”

    何义道:“那倒没有,他们只看到伍升背着弓站在魏季鹏旁边,那时魏季鹏已经断气了。

    “冷贯验了尸,是今早辰时初刻死的。背上中了三箭,其中两箭刺穿了左边胸口,一箭射中右边腰上,失血过多而死。”

    “尸首现在何处?”伏翎问道。

    袁统从旁接话:“暂时停放在戏班一间空房里,有捕房的人守着,夫人要去看吗?”

    说着,不由地看了看言轲,怕言轲不让伏翎去。毕竟他二人刚新婚没几日,有的人是很忌讳这些的。

    但是,言轲似乎并不在意,只把两眼看着伏翎。

    “稍后再去吧。”伏翎道,“大人,我可否见一见被告?有几句话想问他。”

    “可以啊。”袁统应道,“铁勇,你去传我命令,叫禁子把伍升提到二堂去。”

    “是。”铁勇大踏步出了门。

    众人便起身去二堂等候。

    不多久,两个狱卒带着一个后背和大腿上满是血痕的男子进了堂内。

    那男子面如死灰一般虚软地跌在地上,无力地抬眼瞟了瞟面前几人,又默默低下头去。

    伏翎慢慢走到男子跟前,一面打量他,一面问道:“伍升,你有没有杀害魏季鹏?”

    伍升嘴边牵起一丝苦笑:“你们问过多少次了?还问?你们官府就是这么审案的?非要逼着人说做了自己没做过的事?”

    “放肆!”袁统粗声呵斥道。

    “大人,不妨事。”伏翎朝他淡然笑了一笑,又转而对伍升道,“杀人者偿命。你若不想让自己蒙冤而死,那便认真坦白地回答我。

    “我来是想查清此案的真相,绝不是要逼迫你什么。”

    伍升听得如此,面色变得和缓了些:“我没杀人,我没杀魏季鹏!求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好。”伏翎平静地看着他的双眼,“那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你今年多大了?”

    伍升道:“二十五周岁。”

    “你是你们班主收的第几个徒弟?”

    “第二个。”

    “你们班主一共有多少个徒弟。”

    伍升不假思索:“亲传的有五个。”

    “魏季鹏是第几个?”

    “第五个。”

    “你最拿手的技艺是什么?”

    “吞箭、吞刀,不过都是假的。”

    “你家里有几口人?”

    “无父无母,是班主把我养大的。”

    “魏季鹏最擅长什么?”

    “他寻橦最强,就是顺着竿往上爬,爬到最顶上站着那种。”

    “你今日几时见过魏季鹏?”

    “早上,辰时。”

    “在哪里?”

    “就在榆树坡,他平素清早都去那儿练扎马步。”

    伏翎见自己一口气问了这许多,伍升都能毫不迟疑地回答上来,而且面不改色,心里便有几分断定:此案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