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急救室门外的灯通红刺眼，乔晔站在走廊，一脸担心。电话响了起来，是周墨打来的，乔晔按下接通键。
“元昔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周墨语气焦急问道。乔晔回忆起元昔满身是血的模样，他痛苦说道：“还在抢救。”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片刻，周墨说道：“我快到了，乔晔，等我。”“好。”乔晔回答。
电话挂断，乔晔走到窗边，雨已经停了，天空已经开始朦胧，青绿色的天边夹杂着一层淡薄的暖黄色，黎明就要到来了。
乔晔目光收回，一低头就看到了楼下的杨之河。
“怎么车又出问题了，唉，不知道要等多久。”年轻警员无奈说道。黑衣警员看了一眼杨之河缓缓说道：“快了，他们已经找到修理的地方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赶过来了。”
黑衣警员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闪了上来，是乔晔，他一拳揍向了杨之河。
杨之河因为双手都被拷住，没有支撑，狠狠摔倒在了地上，乔晔也因为脚伤，身躯直晃。年轻警员急忙制服住乔晔，厉声说道：“你做什么！”“我要杀了你！”乔晔红着眼怒说道。
杨之河的伤口因为受力，再一次破裂，鲜血又透了出来，逐渐染红纱布。
“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牵扯到其他人！”乔晔大声说道。杨之河神情冷漠，没有回答。
看着杨之河的态度，乔晔越发愤怒，他发疯似地冲上去。黑衣警员拉住他平静说道：“这里是疗养院，有什么事情我们警察会处理，你如果不想和他上同一辆车，就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乔晔一听，眉目一挑，一拳揍向一旁的年轻警员。“咔”，乔晔也被拷了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年轻警员索性把俩人一起关上了车。
黑衣警员看着车内的俩人缓缓说道：“俩人不适合关在一起，你也上去，盯紧点。”年轻警员点点头也上了车。
救护车里，乔晔和杨之河面对面坐着，俩人的气场明显不合。
年轻警员见俩人都被限制了行动力，加上昨夜赶路身体疲乏，索性拿出随身听听起了评书，打起小盹。
乔晔率先开口说道：“元昔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杨之河眼一虚，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乔晔头微微一仰，讽刺说道：“怎么，想讨两个媳妇？还是说你就是一个喜欢掳拐少女的变态。”
徐可艾的容颜在杨之河眼前一闪而过，似是被戳中了痛处，他缓缓说道：“小子，别忘了上次我是给了你恩情，留了你一命的。”乔晔点点头说道：“我记得，这是两码事，上次的事我会找你要说法，现在是说元昔的事。”杨之河眼一侧，平静说道：“我不知道。”
含糊不清的回答使乔晔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他身躯一动，想要站起来。
年轻警员感受到响动，眼睛一睁，带着警告的意味看向乔晔。乔晔立即又乖乖坐好。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那丫头自己找上门的。”杨之河继续说道，乔晔目光一怔，他看向杨之河，表情怀疑说道：“我不信，元昔为什么要找你。”“我还想知道呢。”杨之河语气无奈说道。乔晔仔细观察着杨之河的表情，确实不像说谎。
“可你把元昔打成重伤，这无可置疑。”乔晔继续说道，杨之河轻笑一声说道：“她查我黑证，炸我房子，坏我好事，我可是打算下死手的。”乔晔听后一愣，内心疑惑元昔为什么要参与这趟浑水。
年轻警员肩膀一动，摸了摸鼻子又继续闭目养神。俩人对视一眼，没再说下去，整个车内一下陷入了安静。
突然，杨之河目光一亮，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他一脸精明看向乔晔说道：“小子，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的事吗？”乔晔神情一怔，他看着杨之河，坚定说道：“是。”
端正俊俏的五官使人有一种安心和宁，不由想要靠拢的力量，这是天生的吸引力，乔晔有，他的父亲也有。
杨之河想起当年自己也是因为这股吸引力，才那般信任那个男人，从而疏忽大意露了马脚。看着与当年男人已有几分相似的乔晔，身体的苦痛与心灵的沧桑使杨之河内心一阵感慨，似是回忆起从前的潇洒时光，他嘴角一扬说道：“真是和你父亲一个脾性，他呀，是我见过活得最快意的人。”
乔晔听得仔细，眼睛都不曾眨过。
“只可惜立场不同，你父亲终究和我不能成为朋友。”杨之河无奈一笑说道，乔晔刚想开口再询问点内容，车门一下就被打开了。
黑衣警员看了俩人一眼，又看了一眼惬意的年轻警员，冷漠地敲了敲年轻警员的头。年轻警员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刘毅，他一脸羞愧说道：“毅哥。”刘毅无奈说道：“天亮了，其他人也到了，我们准备走。”
刘毅上车，一边替乔晔取手铐一边说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是你自己的事，不过袭警这事可小可大，今日念你初犯，放你一马，可不准再有下次了，那个女孩出急救室了，去看看吧，我们还有几个同事就在这附近留守，张警官随后就到，到时候他会跟进你们做调查的。”说完就准备送乔晔下车。
杨之河看着乔晔，下车的背影被温暖的曙光笼罩，光明留在了他的身上，他突然开口说道：“小子，这世道比你想的危险，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你可要多留个心眼。”
年轻警员在一旁吐槽说道：“怎么一会儿功夫，俩人还彼此送起人生忠告了。”
乔晔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之河。
“咔哒”，门关上后，车扬长而去。乔晔站在原地，内心波澜四起。
元昔眼睛微张看着天花板，表情木讷平静，乔晔进门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难受。他走到床边坐下温柔说道：“元昔。”
元昔瞥了一眼乔晔轻声说道：“你来了。”乔晔点头。“我没事，放心吧。”元昔继续说道，乔晔一听，眼眶立即泛红，心底的苦痛被放大，他叹了一口长气说道：“元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放过自己吧。”
元昔一听，神色有了细微变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才发现眼泪先行流了出来。她压抑在心底的悲戚，在喧嚣沸腾，每一个细枝末梢的情感都在侵蚀她的肉体。元昔转过头，没再看乔晔，小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乔晔起身走了出去，关上门那一刻，他听见了，元昔的发泄不再轻微，那哭声，撕心裂肺，夹杂着深深的痛苦与委屈。
乔晔只能紧握拳头看向窗外，死咬住嘴唇，任由泪水填满眼眶。一旁的便衣警员见状，默默走下了楼梯。
良久，里面的啜泣声逐渐变小，直到完全没有声音，乔晔才轻轻推开门，看着床上因为哭累了睡着的元昔，他的眼里满是心疼。他帮元昔整理好被角，呢喃道：“安心睡吧。”
医院
元卓迎睁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随即又闭上了。身旁传来动静，他再一次睁开，原来是护士正准备帮他注射药剂。
护士目光冷漠，针筒推出的药水落在元卓迎的手臂上，冰凉，她俯身开始注射，元卓迎静静看着药水进入自己的身体一直到最后。注射完毕，护士起身收好针筒，看了一眼元卓迎，然后便离开了。
元卓迎的视线又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了。
没过一会儿，元媛走了进来，看着苏醒的元卓迎，她喜悦说道：“爸爸，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元卓迎的视线里，元媛只出现了几秒，他嘴角微微一扬后，表情又充满了哀伤，眼里的思念明显，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没有看见元昔，元卓迎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医生，我爸爸他醒了，你快看看！”元媛一边进门一边说道，可当她走进门那一刻，“滴——”，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让她愣在了原地。
医生急忙上前进行抢救，元媛站在一旁，连人带心都冷得像寒月的江水。
元昔猛地睁开眼睛，乔晔见她醒得急，以为哪里不适，便匆忙跑出去叫医生。
乔晔前脚刚走，后脚门就被打开了。元昔双眼一瞥，瞳孔逐渐放大。
医生查房不在，乔晔也后知后觉有呼叫铃，转身就准备回时，有人叫住了他，是花宜香。
“晔儿？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南方玩了吗？天哪，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花宜香一脸震惊说道，她步伐颤巍巍地走向乔晔。
伪装的外衣被扒下，狼狈，谎言都裸露在花宜香眼前，乔晔一时失去思考，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花宜香看着乔晔沾满血迹的衣服，头脑逐渐发热，身体里血气翻涌，某个器官开始剧痛，她语气艰难说道：“都，都是你流的血？你受伤了？伤哪里了？”乔晔静下心神刚要回答，眼一转，他就看见元昔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乔晔当即对花宜香说道：“奶奶，我后面再跟你解释，我先去找个人。”说完他就跑向元昔消失的方向。
离开的乔晔，心里有一丝庆幸元昔的出现，因为这使得他可以暂时不用面对花宜香。
可他不知道，站在原地的花宜香，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咬着牙也跟了上去。
“元昔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周墨语气焦急问道。乔晔回忆起元昔满身是血的模样，他痛苦说道：“还在抢救。”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片刻，周墨说道：“我快到了，乔晔，等我。”“好。”乔晔回答。
电话挂断，乔晔走到窗边，雨已经停了，天空已经开始朦胧，青绿色的天边夹杂着一层淡薄的暖黄色，黎明就要到来了。
乔晔目光收回，一低头就看到了楼下的杨之河。
“怎么车又出问题了，唉，不知道要等多久。”年轻警员无奈说道。黑衣警员看了一眼杨之河缓缓说道：“快了，他们已经找到修理的地方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赶过来了。”
黑衣警员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闪了上来，是乔晔，他一拳揍向了杨之河。
杨之河因为双手都被拷住，没有支撑，狠狠摔倒在了地上，乔晔也因为脚伤，身躯直晃。年轻警员急忙制服住乔晔，厉声说道：“你做什么！”“我要杀了你！”乔晔红着眼怒说道。
杨之河的伤口因为受力，再一次破裂，鲜血又透了出来，逐渐染红纱布。
“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牵扯到其他人！”乔晔大声说道。杨之河神情冷漠，没有回答。
看着杨之河的态度，乔晔越发愤怒，他发疯似地冲上去。黑衣警员拉住他平静说道：“这里是疗养院，有什么事情我们警察会处理，你如果不想和他上同一辆车，就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乔晔一听，眉目一挑，一拳揍向一旁的年轻警员。“咔”，乔晔也被拷了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年轻警员索性把俩人一起关上了车。
黑衣警员看着车内的俩人缓缓说道：“俩人不适合关在一起，你也上去，盯紧点。”年轻警员点点头也上了车。
救护车里，乔晔和杨之河面对面坐着，俩人的气场明显不合。
年轻警员见俩人都被限制了行动力，加上昨夜赶路身体疲乏，索性拿出随身听听起了评书，打起小盹。
乔晔率先开口说道：“元昔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杨之河眼一虚，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乔晔头微微一仰，讽刺说道：“怎么，想讨两个媳妇？还是说你就是一个喜欢掳拐少女的变态。”
徐可艾的容颜在杨之河眼前一闪而过，似是被戳中了痛处，他缓缓说道：“小子，别忘了上次我是给了你恩情，留了你一命的。”乔晔点点头说道：“我记得，这是两码事，上次的事我会找你要说法，现在是说元昔的事。”杨之河眼一侧，平静说道：“我不知道。”
含糊不清的回答使乔晔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他身躯一动，想要站起来。
年轻警员感受到响动，眼睛一睁，带着警告的意味看向乔晔。乔晔立即又乖乖坐好。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那丫头自己找上门的。”杨之河继续说道，乔晔目光一怔，他看向杨之河，表情怀疑说道：“我不信，元昔为什么要找你。”“我还想知道呢。”杨之河语气无奈说道。乔晔仔细观察着杨之河的表情，确实不像说谎。
“可你把元昔打成重伤，这无可置疑。”乔晔继续说道，杨之河轻笑一声说道：“她查我黑证，炸我房子，坏我好事，我可是打算下死手的。”乔晔听后一愣，内心疑惑元昔为什么要参与这趟浑水。
年轻警员肩膀一动，摸了摸鼻子又继续闭目养神。俩人对视一眼，没再说下去，整个车内一下陷入了安静。
突然，杨之河目光一亮，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他一脸精明看向乔晔说道：“小子，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的事吗？”乔晔神情一怔，他看着杨之河，坚定说道：“是。”
端正俊俏的五官使人有一种安心和宁，不由想要靠拢的力量，这是天生的吸引力，乔晔有，他的父亲也有。
杨之河想起当年自己也是因为这股吸引力，才那般信任那个男人，从而疏忽大意露了马脚。看着与当年男人已有几分相似的乔晔，身体的苦痛与心灵的沧桑使杨之河内心一阵感慨，似是回忆起从前的潇洒时光，他嘴角一扬说道：“真是和你父亲一个脾性，他呀，是我见过活得最快意的人。”
乔晔听得仔细，眼睛都不曾眨过。
“只可惜立场不同，你父亲终究和我不能成为朋友。”杨之河无奈一笑说道，乔晔刚想开口再询问点内容，车门一下就被打开了。
黑衣警员看了俩人一眼，又看了一眼惬意的年轻警员，冷漠地敲了敲年轻警员的头。年轻警员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刘毅，他一脸羞愧说道：“毅哥。”刘毅无奈说道：“天亮了，其他人也到了，我们准备走。”
刘毅上车，一边替乔晔取手铐一边说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是你自己的事，不过袭警这事可小可大，今日念你初犯，放你一马，可不准再有下次了，那个女孩出急救室了，去看看吧，我们还有几个同事就在这附近留守，张警官随后就到，到时候他会跟进你们做调查的。”说完就准备送乔晔下车。
杨之河看着乔晔，下车的背影被温暖的曙光笼罩，光明留在了他的身上，他突然开口说道：“小子，这世道比你想的危险，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你可要多留个心眼。”
年轻警员在一旁吐槽说道：“怎么一会儿功夫，俩人还彼此送起人生忠告了。”
乔晔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之河。
“咔哒”，门关上后，车扬长而去。乔晔站在原地，内心波澜四起。
元昔眼睛微张看着天花板，表情木讷平静，乔晔进门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难受。他走到床边坐下温柔说道：“元昔。”
元昔瞥了一眼乔晔轻声说道：“你来了。”乔晔点头。“我没事，放心吧。”元昔继续说道，乔晔一听，眼眶立即泛红，心底的苦痛被放大，他叹了一口长气说道：“元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放过自己吧。”
元昔一听，神色有了细微变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才发现眼泪先行流了出来。她压抑在心底的悲戚，在喧嚣沸腾，每一个细枝末梢的情感都在侵蚀她的肉体。元昔转过头，没再看乔晔，小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乔晔起身走了出去，关上门那一刻，他听见了，元昔的发泄不再轻微，那哭声，撕心裂肺，夹杂着深深的痛苦与委屈。
乔晔只能紧握拳头看向窗外，死咬住嘴唇，任由泪水填满眼眶。一旁的便衣警员见状，默默走下了楼梯。
良久，里面的啜泣声逐渐变小，直到完全没有声音，乔晔才轻轻推开门，看着床上因为哭累了睡着的元昔，他的眼里满是心疼。他帮元昔整理好被角，呢喃道：“安心睡吧。”
医院
元卓迎睁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随即又闭上了。身旁传来动静，他再一次睁开，原来是护士正准备帮他注射药剂。
护士目光冷漠，针筒推出的药水落在元卓迎的手臂上，冰凉，她俯身开始注射，元卓迎静静看着药水进入自己的身体一直到最后。注射完毕，护士起身收好针筒，看了一眼元卓迎，然后便离开了。
元卓迎的视线又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了。
没过一会儿，元媛走了进来，看着苏醒的元卓迎，她喜悦说道：“爸爸，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元卓迎的视线里，元媛只出现了几秒，他嘴角微微一扬后，表情又充满了哀伤，眼里的思念明显，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没有看见元昔，元卓迎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医生，我爸爸他醒了，你快看看！”元媛一边进门一边说道，可当她走进门那一刻，“滴——”，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让她愣在了原地。
医生急忙上前进行抢救，元媛站在一旁，连人带心都冷得像寒月的江水。
元昔猛地睁开眼睛，乔晔见她醒得急，以为哪里不适，便匆忙跑出去叫医生。
乔晔前脚刚走，后脚门就被打开了。元昔双眼一瞥，瞳孔逐渐放大。
医生查房不在，乔晔也后知后觉有呼叫铃，转身就准备回时，有人叫住了他，是花宜香。
“晔儿？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南方玩了吗？天哪，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花宜香一脸震惊说道，她步伐颤巍巍地走向乔晔。
伪装的外衣被扒下，狼狈，谎言都裸露在花宜香眼前，乔晔一时失去思考，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花宜香看着乔晔沾满血迹的衣服，头脑逐渐发热，身体里血气翻涌，某个器官开始剧痛，她语气艰难说道：“都，都是你流的血？你受伤了？伤哪里了？”乔晔静下心神刚要回答，眼一转，他就看见元昔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乔晔当即对花宜香说道：“奶奶，我后面再跟你解释，我先去找个人。”说完他就跑向元昔消失的方向。
离开的乔晔，心里有一丝庆幸元昔的出现，因为这使得他可以暂时不用面对花宜香。
可他不知道，站在原地的花宜香，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咬着牙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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