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留着一口气
眼前是一片蓝色的水，我穿着蓝色的泳衣，在没什么人的慢速泳道拼命往前游。
游泳的时候，我都是用嘴巴吸气，用鼻子呼气。但是我吸一口气明明可以在水里游三下，但是第二下结束后，我就会冒出水面换气，因为我要给自己留一口气。哪怕换气不成功，也不会呛到。
我手上戴着运动手环，游完一个来回，我在岸边休息，我解下泳镜，把它泡在水里，洗去薄雾。我触摸手环屏幕，看上面的数据显示：用时01:00:40，1075米，圈数43。
挂在泳池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下午4点，我再次扎进水里，游最后一圈。
泳池门口，我的头发散落着，穿着深灰色的宽松的运动长裤，上衣是一件浅灰色T恤，我趿拉着咖啡色的洞洞鞋。虽然泳池有吹风机可供客人使用，但是泡在泳池水的头发尽管用了护发素，还是看起来像蒲公英一样毛躁。
笑天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林希问我拿你的号码。”其实我从来没换过号码，我只是不接林希的电话。
我朝咖啡店走去，边走边随手拿皮筋把发尾扎成一个小啾啾。
咖啡店门前没停什么车，我走了进去，正想和店长打招呼，发现今天傅清礼站在吧台后面。她身上穿着店里的牛仔围裙，我不自觉地打量了她一下，就明白过来。
我装作不在意，跟她也打了声招呼：“你好啊，新同事。”傅清礼似乎不是很想搭理我，勉强点了点头。
我拿起店里的手机，选了动人情歌在店里播放，我打量着傅清礼，她的眼角眉梢都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外人看来应该是温柔的姐姐。
我去休息室，打算换一下工作服和鞋子。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套干净的工作服。我拉开抽屉无意中看到一个文件，是兼职的劳动合同。
我把t恤脱掉，只剩下运动内衣，正准备把工作服的POLO衫穿上，突然门被推开，我吓了一跳，一边堵住门，一边大声说：“有人。”“啊，不好意思。”门外传来傅清礼的声音。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从前被傅清礼取笑的回忆突然被唤醒，我不自觉地把手握成一个拳头。
傅清礼虽然是我的初中同学，但是我从小就发现她并不喜欢我，有些时候还会借着开玩笑来取笑我，让我连发脾气都显得小气，简单来说就是算不上有过节但是你也不想跟她当朋友的普通同学。
我快速换好工作服，又穿上干净的袜子，换上了帆布鞋，把装着湿漉漉泳衣的透明环保袋放好。
我走到吧台。傅清礼顾着在学习用磨豆机，我瞄了她几眼，她也同样看着，并没有为刚才的事道歉的意思。
我带着怨气盯着她，开始怀疑自己，不在店长面前说清楚她的为人是善良还是懦弱。
接到外卖订单，标签机跳出了一排标签，我走进吧台，把标签贴在不同的杯子上，然后按标签制作咖啡。
天气热的下午，订单几乎都是冷饮。我拿着冷饮杯去装冰块，然后再装上生椰汁。
这时，三个打扮时尚的小姐姐走进店里，我招呼她们：“下午好啊，是三位吗？随便坐，桌子的右上角扫码点餐。”
小姐姐们看起来心情也很好，她们找了个四人桌坐下。拿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商量着要点些什么。
我站在磨豆机面前，压着咖啡粉。这时候，一个小姐姐看向吧台问：“抹茶蛋糕要等很久吗？”我微笑着回应：“十五分钟就好。”
我拿出抹茶蛋糕，放在精致的小碟子上，又拿了三个漂亮的小叉子，然后把碟子放在咖啡机顶上解冻。
外卖订单一直没停，听着“你有新的外卖订单”的声音，我有些着急。连忙转身去冲咖啡。
我叮嘱傅清礼，说：“十五分钟之后去上一下蛋糕。”然而当我冲好咖啡时，却发现傅清礼站在吧台后，呆呆看着那一桌客人。
客人们交投接耳，似乎在聊些什么离婚、结婚的话题，我不以为然，咖啡店本来就是很多客人聊天的地方。但是傅清礼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想起笑天告诉我傅清礼离婚的事情，心想：我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笑天不喜欢傅清礼，虽然她说是因为傅清礼讲话带刺，但我觉得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喜欢傅清礼。女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人传人。
我问傅清礼：“你知道怎么打包外卖吗？”傅清礼摇了摇头。我指着吧台上方的植物奶和动物奶，跟她介绍说：“红色包装是动脂奶，绿色包装是植脂奶，糖要自己泵，外卖单上会标清楚。”
我又指着吧台上的塑料袋跟她说：“这是单个包装袋，这是两个的包装袋……”我把自己能想起来的细节都跟她说清楚了，她点了点头包，表示明白。可是她看起来好像没集中精力，我很不放心。
傅清礼总是盯着刚才的客人，似乎对她们聊天声音太大有点不爽。我解释说：“只要不吵到别的客人就行。”
傅清礼低着头，没搭理我。我觉得没意思，不再跟她讲话。我发了个朋友圈，配图是一只哭泣的小狗，配文是“人生太苦，唯有死撑。”
不一会，有第一个评论，我一看头像，是戴星点赞了。我心情更差了。我心想：要不要删掉这条朋友圈？
我闷闷不乐地冲着咖啡，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一个厨师失恋了，他再也煮不出好吃的菜，只好把餐厅改成火锅店，让顾客自己煮给自己吃。幸好咖啡本来就是苦的。
我指指吧台后面的咖啡书，跟傅清礼说：“你应该知道不同的咖啡有什么区别吧？有空的时候可以看一下后面的书。”
傅清礼根本没听我说话，她只是臭着脸，不时看向那三个客人。我都开始怀疑那三个客人是不是就是她离婚的原因了。
我不安地挪远了一点，希望和她保持距离。
游泳的时候，我都是用嘴巴吸气，用鼻子呼气。但是我吸一口气明明可以在水里游三下，但是第二下结束后，我就会冒出水面换气，因为我要给自己留一口气。哪怕换气不成功，也不会呛到。
我手上戴着运动手环，游完一个来回，我在岸边休息，我解下泳镜，把它泡在水里，洗去薄雾。我触摸手环屏幕，看上面的数据显示：用时01:00:40，1075米，圈数43。
挂在泳池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下午4点，我再次扎进水里，游最后一圈。
泳池门口，我的头发散落着，穿着深灰色的宽松的运动长裤，上衣是一件浅灰色T恤，我趿拉着咖啡色的洞洞鞋。虽然泳池有吹风机可供客人使用，但是泡在泳池水的头发尽管用了护发素，还是看起来像蒲公英一样毛躁。
笑天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林希问我拿你的号码。”其实我从来没换过号码，我只是不接林希的电话。
我朝咖啡店走去，边走边随手拿皮筋把发尾扎成一个小啾啾。
咖啡店门前没停什么车，我走了进去，正想和店长打招呼，发现今天傅清礼站在吧台后面。她身上穿着店里的牛仔围裙，我不自觉地打量了她一下，就明白过来。
我装作不在意，跟她也打了声招呼：“你好啊，新同事。”傅清礼似乎不是很想搭理我，勉强点了点头。
我拿起店里的手机，选了动人情歌在店里播放，我打量着傅清礼，她的眼角眉梢都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外人看来应该是温柔的姐姐。
我去休息室，打算换一下工作服和鞋子。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套干净的工作服。我拉开抽屉无意中看到一个文件，是兼职的劳动合同。
我把t恤脱掉，只剩下运动内衣，正准备把工作服的POLO衫穿上，突然门被推开，我吓了一跳，一边堵住门，一边大声说：“有人。”“啊，不好意思。”门外传来傅清礼的声音。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从前被傅清礼取笑的回忆突然被唤醒，我不自觉地把手握成一个拳头。
傅清礼虽然是我的初中同学，但是我从小就发现她并不喜欢我，有些时候还会借着开玩笑来取笑我，让我连发脾气都显得小气，简单来说就是算不上有过节但是你也不想跟她当朋友的普通同学。
我快速换好工作服，又穿上干净的袜子，换上了帆布鞋，把装着湿漉漉泳衣的透明环保袋放好。
我走到吧台。傅清礼顾着在学习用磨豆机，我瞄了她几眼，她也同样看着，并没有为刚才的事道歉的意思。
我带着怨气盯着她，开始怀疑自己，不在店长面前说清楚她的为人是善良还是懦弱。
接到外卖订单，标签机跳出了一排标签，我走进吧台，把标签贴在不同的杯子上，然后按标签制作咖啡。
天气热的下午，订单几乎都是冷饮。我拿着冷饮杯去装冰块，然后再装上生椰汁。
这时，三个打扮时尚的小姐姐走进店里，我招呼她们：“下午好啊，是三位吗？随便坐，桌子的右上角扫码点餐。”
小姐姐们看起来心情也很好，她们找了个四人桌坐下。拿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商量着要点些什么。
我站在磨豆机面前，压着咖啡粉。这时候，一个小姐姐看向吧台问：“抹茶蛋糕要等很久吗？”我微笑着回应：“十五分钟就好。”
我拿出抹茶蛋糕，放在精致的小碟子上，又拿了三个漂亮的小叉子，然后把碟子放在咖啡机顶上解冻。
外卖订单一直没停，听着“你有新的外卖订单”的声音，我有些着急。连忙转身去冲咖啡。
我叮嘱傅清礼，说：“十五分钟之后去上一下蛋糕。”然而当我冲好咖啡时，却发现傅清礼站在吧台后，呆呆看着那一桌客人。
客人们交投接耳，似乎在聊些什么离婚、结婚的话题，我不以为然，咖啡店本来就是很多客人聊天的地方。但是傅清礼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想起笑天告诉我傅清礼离婚的事情，心想：我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笑天不喜欢傅清礼，虽然她说是因为傅清礼讲话带刺，但我觉得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喜欢傅清礼。女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人传人。
我问傅清礼：“你知道怎么打包外卖吗？”傅清礼摇了摇头。我指着吧台上方的植物奶和动物奶，跟她介绍说：“红色包装是动脂奶，绿色包装是植脂奶，糖要自己泵，外卖单上会标清楚。”
我又指着吧台上的塑料袋跟她说：“这是单个包装袋，这是两个的包装袋……”我把自己能想起来的细节都跟她说清楚了，她点了点头包，表示明白。可是她看起来好像没集中精力，我很不放心。
傅清礼总是盯着刚才的客人，似乎对她们聊天声音太大有点不爽。我解释说：“只要不吵到别的客人就行。”
傅清礼低着头，没搭理我。我觉得没意思，不再跟她讲话。我发了个朋友圈，配图是一只哭泣的小狗，配文是“人生太苦，唯有死撑。”
不一会，有第一个评论，我一看头像，是戴星点赞了。我心情更差了。我心想：要不要删掉这条朋友圈？
我闷闷不乐地冲着咖啡，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一个厨师失恋了，他再也煮不出好吃的菜，只好把餐厅改成火锅店，让顾客自己煮给自己吃。幸好咖啡本来就是苦的。
我指指吧台后面的咖啡书，跟傅清礼说：“你应该知道不同的咖啡有什么区别吧？有空的时候可以看一下后面的书。”
傅清礼根本没听我说话，她只是臭着脸，不时看向那三个客人。我都开始怀疑那三个客人是不是就是她离婚的原因了。
我不安地挪远了一点，希望和她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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