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曙光会将我救赎
那片森林一如既往的茂密，绿意盎然，不像是上一个冬天那边凄凉，而是生机勃勃，万物苏醒。
那些远古的怪物，那些沉睡许久的野兽纷纷步入自己的领地当中，雄踞着这片土壤。
身穿破烂风衣，手持长枪的男人站在高有人膝的草丛当中，眯起自己的眼睛，看着远处严阵以待的圣殿骑士，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距离上一次，好似已经有了许久。
他说是要休息一年，但时间不等人，机会，也不等人。
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秦历朝着前面迈步，那些圣殿骑士们顿时脸色大变，他们的脸上不再是那般的无所畏惧，而是带着几分惊异的神色。
因为对方的身上，出现了他们所谓神的力量。
灰色的气息缠绕着秦历的身躯，将黑色与红色相间的长枪点亮，他的眸子里满是深沉，身躯也如山脉一般高耸。
秦历再一次迈步，那些圣殿骑士便再也忍受不住，齐齐倒退一步，竟是大气都喘不过来。
“你们不用拦我，我知道祂没有下这个命令。”
秦历开口说道。
圣殿骑士们看着秦历的眼神有些复杂，巫灵的命令是让他们全部撤离森林，因为后者知道，这些人的死亡对于祂来说都是力量的瓦解，在这等关头，每一份力量都不可小觑。
圣殿骑士们自然不知道如此细节，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神灵，头一次让自己后退。
这是对神灵的亵渎，更是让他们产生了信仰的动摇。
难道神，也不敢说能直面这个男人么？
可是对方上一次在这里，被打的落荒而逃，浑身浴血，他和他的伙伴们被追的四散而走，甚至还死了一个。
短短数月的时间，对方就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圣殿骑士们在脑海里做着挣扎的时候，秦历却是迈步越过他们，就这么穿过人潮，走入了森林。
迎着所有圣殿骑士的目光，秦历步入森林。
他不是不能瞬移进去，只是他想回忆一下，作为自己最后的留念。
在进入这片森林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巨变。
他不再是那个志比天高的年轻人，而是看到了天外更为强大，甚至自己永远无法匹敌的角色，而由此开始，一切都朝着噩梦的方向发展，人们死的死，伤的伤。
自己所认识的，所结识的所有人，都因为这片森林而死亡。
而自己无能为力。
甚至只能当一个默默无闻的观众。
从一个被人誉为能拯救世界，力挽狂澜的中心人物，转变成一个局外人，甚至都不敢插手的观众，对于他来说，心态早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秦历长出一口气，很快就把这片地域自己所走过的地方都看完了。
他为两头雪峰巨兽建造了坟墓和新的山洞，消灭了那一片诡异的丛林，最终，停在了寂静峡谷之外。
终于，我到了么。
在他的耳边，似乎隐约传来几道声音。
“嗝。”
这道嗝里，似乎带着浓烈的酒味。
“哼，本大爷总算是卷土重来了，这一次咱们可谓是脱胎换骨，这里面的家伙再也无法奈我何，肯定要给他来一个终生难忘的经历。”
“你每一次说大话，我都要帮你缝上几针。”
“据说每一个说大话的人，都是因为自己的底气不足，而给自己间接的加油打气，通过贬低对手来抬高自己，这一招我经常对手下的士兵用。”
“这一次又能学习到什么新的魔法呢？好期待啊。”
秦历嘴角挂着微笑，说道：“行了，不要打击他了，本来也就这么一点能耐，给他点自信不好吗？”
“妈的，秦狗腿，你说谁呢？我忍你小子好久了，今天我们高低要绝一个胜负。”
“来就来，你说比什么？逃跑还是捉迷藏？你说为什么要比这个？难道不是因为你只会这个吗？”
一个手持长枪的人像疯了一样，站在峡谷面前自言自语。
“你们都不靠谱。”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
秦历听到这声音愣了愣，然后无奈摇了摇头，说道：“行吧行吧，走，进去。”
他摆了摆手，就准备朝着里面走去。
“喂。”
在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喊声。
秦历寻声看去，身后是空荡荡的森林，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的眸子震了震，就这么看着那片空地。
“你小子看什么呢？吵不过直说，别跟我来这种小把戏啊！”
“你会不会是出现幻觉了？要我给你配药吗？”
“秋，你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让人……我的意思是，你太关心我们了。”
“哈哈哈哈，还是跟大家在一起有意思啊。”
“嗝。”
秦历再也没有回头，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入峡谷当中。
……
峡谷之外。
男人的身影在那冒着绿色幽光的峡谷当中渐行渐远。
他的身影略显单薄，身后连个影子都没有，茕茕孑立，只是紧握自己手里的长枪，好似那是他唯一的事物。
那片空地里，一个人影逐渐浮现，她戴着兜帽和面纱，身着近身的黑衣，手腕上有些机关，里面冒着寒光。
冷冽的眸子当中，闪烁着些许泪光。
最后还是他一个人进去了。
也许也就该他一个人进去，因为这里的所有人，只有他没有牵挂。
如果勾辰还在的话。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是人们公认的英雄，是所有人眼里的救世主，所以他就要承担起这一切。
纵然这一切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让他受尽了苦难，甚至身边的人接连的离开和死亡，都不能改变他身上的重担。
那个叫责任的担子压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脱离不去，这使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这些东西捆绑着他，让他每次举动都要三思，让他难以拥有自由，可只有正义的人会被束缚，这就是正义的代价而已。
但人们总归是需要正义的，因为人们讨厌黑暗。
所以英雄的诞生是必然的。
祝你好运。
……
秦历走入峡谷之中，这里的场景似乎发生了变化。
那些令人惊异的花粉，巨大的蜘蛛，还有地下的影子，埋藏的活死人都没有出现。
他似乎穿过了一道道幻境，直接到了巫灵所在的地方。
“你的觉醒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不过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巫灵站在那一轮绿色的圆月当中，这月亮没有挂在天上，就摆放在地面的中央。
秦历的身上浮现灰色的气息，这气息笼罩了他的双眼，而就在此时，他的身躯猛地一震。
“你似乎发现了什么？”巫灵忽然一笑，“不过，就像我说的，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秦历的眸子当中，眼前的巫灵身躯无比的虚幻，就好像一个即将消失的人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巫灵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男人，祂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五官，那就是一个人类没错，“就像是你看到的，我已经虚幻，甚至，可能早就已经死亡。”
秦历像是被雷霆击中了一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
“现在，让我来为你解释一切。”
巫灵的身躯脱离了圆月，变得更加虚幻起来。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预谋许久的局，一个谁也逃脱不了的局。任何强大的，力量来源不明的人，最终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进入到寂静峡谷之中。
然后，你会看到那些我生前所布置的幻象，而这个时候，我是断定你不能看穿幻象的。所以你会信以为真，之后我会派出一些分身，用他们储存了好几百年的力量来震慑你，好让你知道我不是假的。
有的人会就此放弃沉沦，有的人会像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力量来击败我，可最终，他们的结局除却失败，就是像你一样傻在这里。”
巫灵的笑容很是猖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你对付过很多人？可你已经死了。”
秦历在巨大的痛苦当中，依然找到了自己的理智，强忍着动手的心思说道。
他想要知道对方是在撒谎。
“我确实是死了，不，我还没死，是巫灵死了。”眼前的巫灵如是说道。
“什么意思？”秦历愈发觉得扑朔迷离。
“想要知道巫灵是怎么死的么？我会告诉你的。”巫灵哈哈大笑，“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要塑造一个英雄的剧本，然后吸取这个世界的信仰之力，来帮助自己脱离这个世界？”
秦历微微点头。
“其实这个东西我没有瞎编，这个事情是确实发生过的，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反应，都与这件事情发展的差不多。
包括现在神功大成的你，也是一样。如果按照剧情发展，你会在这里与我大战三天三夜，最终你形神俱灭，巫灵也就此陨落，只留下了自己的邪念。
按道理来说，只要没有人进入寂静峡谷，巫灵也就彻底消失了。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任何力量来源不明的人，都会来到这里，他们的力量弱小，被巫灵的一缕邪念所感染。
于是，他们就扮演了巫灵这个角色，让那些前仆后继的人们一次次接力下去。他们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极为强大的人，而有了圣火教的帮助更是如虎添翼，这个游戏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秦历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睛满是血丝，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是说，如果我不进入这里，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没错，你不进来，要对抗的就只是圣火教，而以你的本事，肯定是有胜算的不是么？但你进来了，我就能派出几个分身去吓你，其实他们的水平有限，而且有一个很大的劣根性。”
“什么？”
“信仰之力不能杀害人类，不然就会失去所有的眷顾。还好那些前辈们给我留下了一些强大的法术，不然那三个人我都杀不了。”
巫灵哈哈大笑。
“其实一切都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只是你害怕了，你胆怯了。你以为自己无法匹敌这种水平的敌人，被那些幻象吓得合不拢腿。
你很生气吧？因为我当年也是被这么嘲讽的，我和你一样，失去了自己最好的伙伴，亲人，与战友，他们可都是死在我的眼前的。”
巫灵的脸色愈发狰狞起来。
秦历的眸子终于变得清澈起来，他看着眼前的人，问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了恶心下面的人么？”
“没错，”巫灵目次欲裂，“那些杂种们自己也是人类，却一次次恶心别人，我为何不能这么做？想想你的伙伴吧，平白无故的被人杀害，莫名其妙的卷入战争当中，难道你不觉得气愤？”
秦历看着面前的巫灵。
纵然此时他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但他还是发自内心的鄙视对方。
“说啊，是不是？！”
巫灵的身躯越来越虚弱。
秦历摇了摇头：“就算知道那些美好都已是过往，但我仍然坚信它们是存在的。
你想要让我恨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生在暗影当中，但我也确确实实见证过那些美好，我知道那些东西以后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但只要我再见到了，我也依然感觉欣慰，感觉那是值得去珍惜的，值得去为之战斗的。
你赢了，没错，但在我的观点上，我也赢了。
从今为始，我不希望再听到小儿夜啼，也不希望再看到家破人亡。我希望这个世界恢复它该有的生气，希望人们不再刀剑相向，希望这一切因我而始的事情就此结束了。
这个世界破而后立，在历经了绝望与苦痛之后，人们会越来越珍惜这难能可贵的美好，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至于我，还有更多的路要走。”
秦历就此越过巫灵。
“等等。”后者忽然开口，“他们这么做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们想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秦历的脚步停了一会。
“但这是行不通的，哈哈哈哈哈！！！”巫灵仰天大笑。
“没事，我看到了远方的曙光，它会将我救赎。我也会找到回家的路，因为我有必须回家的理由。”
秦历抬头看去，在那黑暗的峡谷之上，似乎站着六道人影。
他们嘴角带着笑容，眼神温柔的看着峡谷之中的男人。
（全书完）
那些远古的怪物，那些沉睡许久的野兽纷纷步入自己的领地当中，雄踞着这片土壤。
身穿破烂风衣，手持长枪的男人站在高有人膝的草丛当中，眯起自己的眼睛，看着远处严阵以待的圣殿骑士，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距离上一次，好似已经有了许久。
他说是要休息一年，但时间不等人，机会，也不等人。
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秦历朝着前面迈步，那些圣殿骑士们顿时脸色大变，他们的脸上不再是那般的无所畏惧，而是带着几分惊异的神色。
因为对方的身上，出现了他们所谓神的力量。
灰色的气息缠绕着秦历的身躯，将黑色与红色相间的长枪点亮，他的眸子里满是深沉，身躯也如山脉一般高耸。
秦历再一次迈步，那些圣殿骑士便再也忍受不住，齐齐倒退一步，竟是大气都喘不过来。
“你们不用拦我，我知道祂没有下这个命令。”
秦历开口说道。
圣殿骑士们看着秦历的眼神有些复杂，巫灵的命令是让他们全部撤离森林，因为后者知道，这些人的死亡对于祂来说都是力量的瓦解，在这等关头，每一份力量都不可小觑。
圣殿骑士们自然不知道如此细节，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神灵，头一次让自己后退。
这是对神灵的亵渎，更是让他们产生了信仰的动摇。
难道神，也不敢说能直面这个男人么？
可是对方上一次在这里，被打的落荒而逃，浑身浴血，他和他的伙伴们被追的四散而走，甚至还死了一个。
短短数月的时间，对方就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圣殿骑士们在脑海里做着挣扎的时候，秦历却是迈步越过他们，就这么穿过人潮，走入了森林。
迎着所有圣殿骑士的目光，秦历步入森林。
他不是不能瞬移进去，只是他想回忆一下，作为自己最后的留念。
在进入这片森林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巨变。
他不再是那个志比天高的年轻人，而是看到了天外更为强大，甚至自己永远无法匹敌的角色，而由此开始，一切都朝着噩梦的方向发展，人们死的死，伤的伤。
自己所认识的，所结识的所有人，都因为这片森林而死亡。
而自己无能为力。
甚至只能当一个默默无闻的观众。
从一个被人誉为能拯救世界，力挽狂澜的中心人物，转变成一个局外人，甚至都不敢插手的观众，对于他来说，心态早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秦历长出一口气，很快就把这片地域自己所走过的地方都看完了。
他为两头雪峰巨兽建造了坟墓和新的山洞，消灭了那一片诡异的丛林，最终，停在了寂静峡谷之外。
终于，我到了么。
在他的耳边，似乎隐约传来几道声音。
“嗝。”
这道嗝里，似乎带着浓烈的酒味。
“哼，本大爷总算是卷土重来了，这一次咱们可谓是脱胎换骨，这里面的家伙再也无法奈我何，肯定要给他来一个终生难忘的经历。”
“你每一次说大话，我都要帮你缝上几针。”
“据说每一个说大话的人，都是因为自己的底气不足，而给自己间接的加油打气，通过贬低对手来抬高自己，这一招我经常对手下的士兵用。”
“这一次又能学习到什么新的魔法呢？好期待啊。”
秦历嘴角挂着微笑，说道：“行了，不要打击他了，本来也就这么一点能耐，给他点自信不好吗？”
“妈的，秦狗腿，你说谁呢？我忍你小子好久了，今天我们高低要绝一个胜负。”
“来就来，你说比什么？逃跑还是捉迷藏？你说为什么要比这个？难道不是因为你只会这个吗？”
一个手持长枪的人像疯了一样，站在峡谷面前自言自语。
“你们都不靠谱。”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
秦历听到这声音愣了愣，然后无奈摇了摇头，说道：“行吧行吧，走，进去。”
他摆了摆手，就准备朝着里面走去。
“喂。”
在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喊声。
秦历寻声看去，身后是空荡荡的森林，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的眸子震了震，就这么看着那片空地。
“你小子看什么呢？吵不过直说，别跟我来这种小把戏啊！”
“你会不会是出现幻觉了？要我给你配药吗？”
“秋，你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让人……我的意思是，你太关心我们了。”
“哈哈哈哈，还是跟大家在一起有意思啊。”
“嗝。”
秦历再也没有回头，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入峡谷当中。
……
峡谷之外。
男人的身影在那冒着绿色幽光的峡谷当中渐行渐远。
他的身影略显单薄，身后连个影子都没有，茕茕孑立，只是紧握自己手里的长枪，好似那是他唯一的事物。
那片空地里，一个人影逐渐浮现，她戴着兜帽和面纱，身着近身的黑衣，手腕上有些机关，里面冒着寒光。
冷冽的眸子当中，闪烁着些许泪光。
最后还是他一个人进去了。
也许也就该他一个人进去，因为这里的所有人，只有他没有牵挂。
如果勾辰还在的话。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是人们公认的英雄，是所有人眼里的救世主，所以他就要承担起这一切。
纵然这一切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让他受尽了苦难，甚至身边的人接连的离开和死亡，都不能改变他身上的重担。
那个叫责任的担子压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脱离不去，这使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这些东西捆绑着他，让他每次举动都要三思，让他难以拥有自由，可只有正义的人会被束缚，这就是正义的代价而已。
但人们总归是需要正义的，因为人们讨厌黑暗。
所以英雄的诞生是必然的。
祝你好运。
……
秦历走入峡谷之中，这里的场景似乎发生了变化。
那些令人惊异的花粉，巨大的蜘蛛，还有地下的影子，埋藏的活死人都没有出现。
他似乎穿过了一道道幻境，直接到了巫灵所在的地方。
“你的觉醒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不过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巫灵站在那一轮绿色的圆月当中，这月亮没有挂在天上，就摆放在地面的中央。
秦历的身上浮现灰色的气息，这气息笼罩了他的双眼，而就在此时，他的身躯猛地一震。
“你似乎发现了什么？”巫灵忽然一笑，“不过，就像我说的，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秦历的眸子当中，眼前的巫灵身躯无比的虚幻，就好像一个即将消失的人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巫灵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男人，祂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五官，那就是一个人类没错，“就像是你看到的，我已经虚幻，甚至，可能早就已经死亡。”
秦历像是被雷霆击中了一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
“现在，让我来为你解释一切。”
巫灵的身躯脱离了圆月，变得更加虚幻起来。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预谋许久的局，一个谁也逃脱不了的局。任何强大的，力量来源不明的人，最终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进入到寂静峡谷之中。
然后，你会看到那些我生前所布置的幻象，而这个时候，我是断定你不能看穿幻象的。所以你会信以为真，之后我会派出一些分身，用他们储存了好几百年的力量来震慑你，好让你知道我不是假的。
有的人会就此放弃沉沦，有的人会像你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力量来击败我，可最终，他们的结局除却失败，就是像你一样傻在这里。”
巫灵的笑容很是猖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你对付过很多人？可你已经死了。”
秦历在巨大的痛苦当中，依然找到了自己的理智，强忍着动手的心思说道。
他想要知道对方是在撒谎。
“我确实是死了，不，我还没死，是巫灵死了。”眼前的巫灵如是说道。
“什么意思？”秦历愈发觉得扑朔迷离。
“想要知道巫灵是怎么死的么？我会告诉你的。”巫灵哈哈大笑，“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要塑造一个英雄的剧本，然后吸取这个世界的信仰之力，来帮助自己脱离这个世界？”
秦历微微点头。
“其实这个东西我没有瞎编，这个事情是确实发生过的，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反应，都与这件事情发展的差不多。
包括现在神功大成的你，也是一样。如果按照剧情发展，你会在这里与我大战三天三夜，最终你形神俱灭，巫灵也就此陨落，只留下了自己的邪念。
按道理来说，只要没有人进入寂静峡谷，巫灵也就彻底消失了。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任何力量来源不明的人，都会来到这里，他们的力量弱小，被巫灵的一缕邪念所感染。
于是，他们就扮演了巫灵这个角色，让那些前仆后继的人们一次次接力下去。他们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极为强大的人，而有了圣火教的帮助更是如虎添翼，这个游戏就这么流传了下来。”
秦历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睛满是血丝，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是说，如果我不进入这里，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没错，你不进来，要对抗的就只是圣火教，而以你的本事，肯定是有胜算的不是么？但你进来了，我就能派出几个分身去吓你，其实他们的水平有限，而且有一个很大的劣根性。”
“什么？”
“信仰之力不能杀害人类，不然就会失去所有的眷顾。还好那些前辈们给我留下了一些强大的法术，不然那三个人我都杀不了。”
巫灵哈哈大笑。
“其实一切都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只是你害怕了，你胆怯了。你以为自己无法匹敌这种水平的敌人，被那些幻象吓得合不拢腿。
你很生气吧？因为我当年也是被这么嘲讽的，我和你一样，失去了自己最好的伙伴，亲人，与战友，他们可都是死在我的眼前的。”
巫灵的脸色愈发狰狞起来。
秦历的眸子终于变得清澈起来，他看着眼前的人，问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了恶心下面的人么？”
“没错，”巫灵目次欲裂，“那些杂种们自己也是人类，却一次次恶心别人，我为何不能这么做？想想你的伙伴吧，平白无故的被人杀害，莫名其妙的卷入战争当中，难道你不觉得气愤？”
秦历看着面前的巫灵。
纵然此时他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但他还是发自内心的鄙视对方。
“说啊，是不是？！”
巫灵的身躯越来越虚弱。
秦历摇了摇头：“就算知道那些美好都已是过往，但我仍然坚信它们是存在的。
你想要让我恨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生在暗影当中，但我也确确实实见证过那些美好，我知道那些东西以后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但只要我再见到了，我也依然感觉欣慰，感觉那是值得去珍惜的，值得去为之战斗的。
你赢了，没错，但在我的观点上，我也赢了。
从今为始，我不希望再听到小儿夜啼，也不希望再看到家破人亡。我希望这个世界恢复它该有的生气，希望人们不再刀剑相向，希望这一切因我而始的事情就此结束了。
这个世界破而后立，在历经了绝望与苦痛之后，人们会越来越珍惜这难能可贵的美好，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至于我，还有更多的路要走。”
秦历就此越过巫灵。
“等等。”后者忽然开口，“他们这么做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们想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秦历的脚步停了一会。
“但这是行不通的，哈哈哈哈哈！！！”巫灵仰天大笑。
“没事，我看到了远方的曙光，它会将我救赎。我也会找到回家的路，因为我有必须回家的理由。”
秦历抬头看去，在那黑暗的峡谷之上，似乎站着六道人影。
他们嘴角带着笑容，眼神温柔的看着峡谷之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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