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这天下的王
“长公子，仅靠你们的力量，是夺取不了武库，拿不下卫尉，更控制不了咸阳城的。”
就在扶苏后脚要踏出去的时候，冯去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知道。”
“那为何还要去做？”
“因为做了不一定成功，不做却一定会失败。”扶苏停下脚步。
冯去疾思衬这句话良久。
“长公子觉得什么是皇帝？”
“还天下太平，让所有人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这就是皇帝。”
“那公子身为楚夫人的儿子，是秦国的皇帝，还是楚国的皇帝？”冯去疾直直问道。
扶苏知道冯去疾担忧的是什么，他就是要让冯去疾主动说出来。
扶苏知道，自己一直被老秦人所忌讳的，就是他身上楚王的血统，
毕竟他虽然是始皇帝的长子，正儿八经的嬴秦后代，可他同时也是楚夫人的儿子，
而楚夫人，是昌平君熊启的侄女，华阳太后的侄孙女。
换句话说，扶苏是秦国政坛上，楚系外戚最后的一支血脉。
始皇帝的前半辈子在朝廷之上和楚系外戚斗，后半辈子在战场之上和楚国及楚国人斗。
在他短短五十年的人生中，荆楚带给他的爱与恨，早已经揉进他的生命里，再也剥离不清了。
所以面对扶苏，始皇帝感情非常复杂，掺杂着爱与怕，爱的是扶苏的长，扶苏的贤，扶苏的直。
怕的是扶苏的楚系血脉，怕的是扶苏的立场不清晰，怕的是扶苏毁掉自己一生的心血，怕的是大秦七世余烈，无法在扶苏的手上延续，怕始皇帝人亡政息。
毕竟，老秦人花了几代人的时间和不计其数的牺牲才攻灭了楚国，
过程中楚国百姓遭受了社稷倾覆，国破家亡的悲剧，但与此同时秦国的人民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不说李信二十万兵败于陈郡的惨烈，就是后面一战灭楚，势如破竹的王翦，麾下的六十万秦军也使得秦国家家送子，举国而出。
战争没有真正的胜利者，参与的双方都是败军。
扶苏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如果他无法说服冯去疾，之后的一切也都无从谈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自己几千年后的回望，说出了眼下的大秦，该去往何方。
一瞬间，他的思绪穿越了几千年的时光，在时间的长河里俯瞰这片中华大地。
“右相这话差矣，当今天下，没有楚国，也没有秦国，只有一个大秦，一个天下归一，四海宾服的大秦，我会继承父皇的遗志，以六国子民为吾之子民，从今往后，世界上不再有秦楚之分，也不会再有华夷之别。”
“我是楚夫人的儿子没错，但我也是始皇帝之子，庄襄王之孙，昭襄王之孙，孝文王之曾孙，昭王之玄孙，我乃嬴姓赵氏，而非芈姓熊氏。”扶苏答道。
“所以，我不是楚国的王，也不是秦国的王，我要做的，是这天下的王。”扶苏直视冯去疾的眼睛，
冯去疾久久不能回话。
最后，冯去疾长叹了一口气，“还望长公子，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扶苏重重地点了个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扶苏知道，最终的结果他不会等得太久。
“如果事不成，冯氏自然会与公子同死，可如果事成，长公子又将如何看待冯氏？”
扶苏一楞，继而一喜。
他明白，冯去疾基本已经被自己说动，接下来就是要和他谈条件了。
‘我助你登上皇位，那你该如何报答我？别扯那些虚的，我要听实话。’
冯去疾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他不说扶苏如何回报冯氏，而是委婉的说扶苏如何看待冯氏。
都是老谜语人了，以前的扶苏不懂，可现在的扶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对这些事看得门儿清。
“冯氏所居即是相府，以后也会是。”扶苏答。
冯去疾敲了敲身前案椟，
扶苏听到几声沉闷的木椟声，像是输对密码，银行的保险柜滴答答开锁。
“冯劫，出来吧。”
随即有一位和扶苏年龄相仿的男子，闻声从侧室走出。
正是冯去疾之子，御史大夫，冯劫。
“我老了，不能陪公子左右了，带上冯劫，你们要做的事，用得上他。”冯去疾道。
冯去疾有很多话是说不出来的，
‘我身为大秦右相，不管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如何，我是不能主动甚至表露出偏袒任何一方的。
但我同时又认同你扶苏，我希望你能带领大秦走向一条长治久安的道路。’
“多谢右相，大秦不能没有冯氏。”
扶苏也懂得投桃报李。
在大秦的社稷稳定之外，冯去疾还担心的也无非也是冯氏的安危，
他已经是相邦，理论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冯氏倒向扶苏，自己不可能再进一步
有功无赏，有过却万劫不复，冯去疾担不起这个险。
所以冯去疾选择两头下注，自己赌始皇帝，而把儿子赌给扶苏。
让冯劫跟着扶苏，既是对扶苏的一种投资，也是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长公子，留下你的剑，”
扶苏不明就里，但还是解下了自己的佩剑递了上去。
冯去疾拿起剑，然后在三人的注视中往自己身上插了一剑。
“从东门出，东门警卫是冯家的人。”冯劫小声说道。
扶苏颌首，“多谢右相，”
“长公子，此去平安。”
扶苏与王离冯劫三人刚要出相府门口，就听见堂中有许多人奔走。
“右相遇刺，相府警戒！一个人都不准出去！”冯府中的人大喊。
扶苏感叹，冯去疾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没有给冯家留下一点把柄。
“御史大夫被刺客劫走，派人去告知咸阳令，封锁咸阳！”
扶苏又学了一课，
嘴上说着冯氏与自己共存亡的话，可冯去疾这么安排，明显就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万一扶苏事不成，冯去疾也不会牵连进去。
毕竟，是扶苏劫持冯疾在先，冯去疾为了自己儿子安危封锁咸阳，很合理吧？
要不说李斯历史功绩那么多却只混了个左相，人冯去疾高低是右相呢？
随后，王离和扶苏就看到四骑人马冲出冯去疾府，分别往四个城门方向而去。
扶苏看着远去的马匹，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已经在面前铺开，无。论后果如何成败与否，他都只有走下去
自己亲手点击了start，再造大秦这个副本，也在他的面前缓缓加载而来。
“内兄，走吧，到我们上了。”
“是。”
就在扶苏后脚要踏出去的时候，冯去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知道。”
“那为何还要去做？”
“因为做了不一定成功，不做却一定会失败。”扶苏停下脚步。
冯去疾思衬这句话良久。
“长公子觉得什么是皇帝？”
“还天下太平，让所有人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这就是皇帝。”
“那公子身为楚夫人的儿子，是秦国的皇帝，还是楚国的皇帝？”冯去疾直直问道。
扶苏知道冯去疾担忧的是什么，他就是要让冯去疾主动说出来。
扶苏知道，自己一直被老秦人所忌讳的，就是他身上楚王的血统，
毕竟他虽然是始皇帝的长子，正儿八经的嬴秦后代，可他同时也是楚夫人的儿子，
而楚夫人，是昌平君熊启的侄女，华阳太后的侄孙女。
换句话说，扶苏是秦国政坛上，楚系外戚最后的一支血脉。
始皇帝的前半辈子在朝廷之上和楚系外戚斗，后半辈子在战场之上和楚国及楚国人斗。
在他短短五十年的人生中，荆楚带给他的爱与恨，早已经揉进他的生命里，再也剥离不清了。
所以面对扶苏，始皇帝感情非常复杂，掺杂着爱与怕，爱的是扶苏的长，扶苏的贤，扶苏的直。
怕的是扶苏的楚系血脉，怕的是扶苏的立场不清晰，怕的是扶苏毁掉自己一生的心血，怕的是大秦七世余烈，无法在扶苏的手上延续，怕始皇帝人亡政息。
毕竟，老秦人花了几代人的时间和不计其数的牺牲才攻灭了楚国，
过程中楚国百姓遭受了社稷倾覆，国破家亡的悲剧，但与此同时秦国的人民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不说李信二十万兵败于陈郡的惨烈，就是后面一战灭楚，势如破竹的王翦，麾下的六十万秦军也使得秦国家家送子，举国而出。
战争没有真正的胜利者，参与的双方都是败军。
扶苏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如果他无法说服冯去疾，之后的一切也都无从谈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自己几千年后的回望，说出了眼下的大秦，该去往何方。
一瞬间，他的思绪穿越了几千年的时光，在时间的长河里俯瞰这片中华大地。
“右相这话差矣，当今天下，没有楚国，也没有秦国，只有一个大秦，一个天下归一，四海宾服的大秦，我会继承父皇的遗志，以六国子民为吾之子民，从今往后，世界上不再有秦楚之分，也不会再有华夷之别。”
“我是楚夫人的儿子没错，但我也是始皇帝之子，庄襄王之孙，昭襄王之孙，孝文王之曾孙，昭王之玄孙，我乃嬴姓赵氏，而非芈姓熊氏。”扶苏答道。
“所以，我不是楚国的王，也不是秦国的王，我要做的，是这天下的王。”扶苏直视冯去疾的眼睛，
冯去疾久久不能回话。
最后，冯去疾长叹了一口气，“还望长公子，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扶苏重重地点了个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扶苏知道，最终的结果他不会等得太久。
“如果事不成，冯氏自然会与公子同死，可如果事成，长公子又将如何看待冯氏？”
扶苏一楞，继而一喜。
他明白，冯去疾基本已经被自己说动，接下来就是要和他谈条件了。
‘我助你登上皇位，那你该如何报答我？别扯那些虚的，我要听实话。’
冯去疾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他不说扶苏如何回报冯氏，而是委婉的说扶苏如何看待冯氏。
都是老谜语人了，以前的扶苏不懂，可现在的扶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对这些事看得门儿清。
“冯氏所居即是相府，以后也会是。”扶苏答。
冯去疾敲了敲身前案椟，
扶苏听到几声沉闷的木椟声，像是输对密码，银行的保险柜滴答答开锁。
“冯劫，出来吧。”
随即有一位和扶苏年龄相仿的男子，闻声从侧室走出。
正是冯去疾之子，御史大夫，冯劫。
“我老了，不能陪公子左右了，带上冯劫，你们要做的事，用得上他。”冯去疾道。
冯去疾有很多话是说不出来的，
‘我身为大秦右相，不管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如何，我是不能主动甚至表露出偏袒任何一方的。
但我同时又认同你扶苏，我希望你能带领大秦走向一条长治久安的道路。’
“多谢右相，大秦不能没有冯氏。”
扶苏也懂得投桃报李。
在大秦的社稷稳定之外，冯去疾还担心的也无非也是冯氏的安危，
他已经是相邦，理论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冯氏倒向扶苏，自己不可能再进一步
有功无赏，有过却万劫不复，冯去疾担不起这个险。
所以冯去疾选择两头下注，自己赌始皇帝，而把儿子赌给扶苏。
让冯劫跟着扶苏，既是对扶苏的一种投资，也是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长公子，留下你的剑，”
扶苏不明就里，但还是解下了自己的佩剑递了上去。
冯去疾拿起剑，然后在三人的注视中往自己身上插了一剑。
“从东门出，东门警卫是冯家的人。”冯劫小声说道。
扶苏颌首，“多谢右相，”
“长公子，此去平安。”
扶苏与王离冯劫三人刚要出相府门口，就听见堂中有许多人奔走。
“右相遇刺，相府警戒！一个人都不准出去！”冯府中的人大喊。
扶苏感叹，冯去疾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没有给冯家留下一点把柄。
“御史大夫被刺客劫走，派人去告知咸阳令，封锁咸阳！”
扶苏又学了一课，
嘴上说着冯氏与自己共存亡的话，可冯去疾这么安排，明显就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万一扶苏事不成，冯去疾也不会牵连进去。
毕竟，是扶苏劫持冯疾在先，冯去疾为了自己儿子安危封锁咸阳，很合理吧？
要不说李斯历史功绩那么多却只混了个左相，人冯去疾高低是右相呢？
随后，王离和扶苏就看到四骑人马冲出冯去疾府，分别往四个城门方向而去。
扶苏看着远去的马匹，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已经在面前铺开，无。论后果如何成败与否，他都只有走下去
自己亲手点击了start，再造大秦这个副本，也在他的面前缓缓加载而来。
“内兄，走吧，到我们上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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