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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你们就是馋我的身子

    “梅花淡泊如朝露,不配清供上庙堂,祇缘是病喘难胜酒,愁深不耐凉,看珠离玉绝,一片荒茫,妾比如岭上寒梅,憔悴那堪攀折。”

    似男四女,似怨似叹。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方岩眼皮一阵跳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头好痛!”

    方岩捂着脑袋,总觉得自己做了一段好长好长的噩梦,至于梦中梦见了什么……他全忘了。

    “我要做什么?”

    双眼茫然,一脸呆愕。

    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是决定他命运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闺房大门打开,妈妈刘楚楚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见方岩还坐在床榻上,挥了挥手中的香帕,道:“素徽,还不赶紧起来梳妆打扮?”

    “素徽?”

    方岩蹙眉,总感觉这不是自己的名字,却又觉得很熟悉。

    只是,当他打算细细思索的时候,脑袋就一阵刺痛,逼得他停止进行思考。

    “唉,你这孩子。”刘楚楚走近床边,将方岩从床榻上拉起来,双手搭在方岩肩上,将他实实地摁在古典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给他打理乱糟糟的头发,道:“素徽,不是我说你,池同三爷看上你,打算将你纳为小妾,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曲楼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羡煞死你!你啊,就别再想你的那个小情郎了,于叔夜就是个穷酸书生,就算考上状元又如何,能比得上三爷的一根脚趾?他可是从京畿来得相国公子哩!”

    池同?于叔夜?

    什么乱糟糟的人?

    方岩持续茫然。

    刘楚楚也不管方岩在想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从她话里,方岩也逐渐还原出事情来龙去脉。

    他,穆素徽是粉榭曲楼的头牌。

    于叔夜,则是来自杭城的才子,擅做词曲,富有才名。

    古来有之,才子佳人。

    穆素徽倾慕于叔夜的才华,最爱他做得那首《楚江清》,并曾书写于花牋之上,暗通款曲,表露卿卿之情,于叔夜也素闻穆素徽美名,一个爱才,一个好色,一来二去,私定终生。

    可惜,于叔夜只是一个穷秀才,口袋里没几个钱,无法给穆素徽赎身,只能……白女票(piao)。

    而就在一天前,京畿来了一位三爷,也就是相国公子池同,一眼就相中了穆素徽,要将她纳为小妾,穆素徽宁死不从,一天一夜没有吃过饭,饿晕过去。

    好俗套的故事!

    方岩虚着咸鱼眼,还没来得及感慨,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咦,貌似今天就是相国公子决定要和他洞房的日子!

    昨天才见面,今日就洞房?

    这么猴急?

    “为什么我会有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感觉???”

    方岩任由刘楚楚给他梳妆打扮,涂抹胭脂粉黛,镜子中倒映的他,看上去恢复了些许血色,没有之前看上去那样憔悴。

    方岩一路沉默,跟随着刘楚楚走下楼阁。

    他总感觉这一幕有些眼熟,却又有些陌生。

    来往曲楼小姐,表面挂着笑容,眼底深处却带着嫉妒,看着方岩走进贵宾房里头。

    刘楚楚来到房门外,敲了几声,细声细语道:“三爷,我把人带过来了。”

    “进来吧。”

    房子里头,传来一声轻佻的声音。

    “嘎吱。”

    房门打开。

    房间陈设豪华,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多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屏彝,一边是玻璃盒,地上四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词曲,镶着錾银字迹。

    方岩细看,才发现这是于叔夜的名作《楚江清》。

    “朝来翠袖凉,熏笼拥,昏沉睡醒眉倦扬,懒催鹦鹉唤梅香。”

    “把朱门悄闭,罗帏漫张,一任他王孙骏马嘶绿杨。”

    “梦锁葳蕤,怕逐东风荡,只见蜂儿闹纸窗,蝶儿过粉墙。”

    好俗!

    没等方岩回过神来,身后大门悄悄合上,刘楚楚退出房外,留给他和相国公子池同二人独处的空间。

    “素徽,我好想你,每时每刻我的脑海里都是你的画面。”

    一阵轻佻猥琐的声音传入耳中。

    方岩回过神,就见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子走过来,脸上肥肉挤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方岩能够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并且不断上下打量,毛骨悚然!

    “胖子,你谁啊你。”

    方岩那个暴脾气啊,一脚就往胖子腹部踹了过去。

    “诶哟!”

    池同痛呼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居然摔倒在地。

    池同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是笑眯眯,两只肥手相互揉搓,猥琐道:“这是粉榭曲楼新开的玩法么,真是好刺激,好新鲜,本公子喜欢。”

    “喜欢你个大头鬼啊!”

    对于这种色中饿鬼,方岩不假辞色,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尽管方岩暂时失去记忆,但过去养成的行为方式早已烙印在骨子里。

    生死由命,不服就干!

    池同后知后觉,似乎才明白“穆素徽”是玩真格的,不是来跟他玩那种嘿嘿嘿前的小游戏,顿时勃然变色,怒喝道:“下贱的女表子,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居然敢这样对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一声令下,就命人将你拉出去浸猪笼?”

    “我信。”

    方岩虚着咸鱼眼。

    池同还以为“穆素徽”终于认识到现实的骨感,打算在强权面前妥协,就见一只大脚丫子迎面飞踹过来。

    鞋底狠狠地和肥猪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力量惯性之下,池同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在青绿古铜鼎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脑袋一歪,死了。

    “诶,你别死啊!”

    方岩见死肥猪久久没有声息,伸手一探鼻尖,才发现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顿时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现在已经完全带入“穆素徽”这个角色,完全没想过怎么处理后事,刚才所有反应,都只是某种本能而已。

    就在这时,方岩听到满洲窗轻轻打开的声音,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素徽小姐,我来救你了……咦,相国公子怎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