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瞒天过海计
天色渐渐放明，太阳升起。
清风推起了波澜，河水微微荡漾，两岸开始有了人影。
涡水岸边，菅氏营地的仆人进进出出，请来好多商贾在营地外等候，足有近十位之多，好像要大肆采购。
营地内部脚步匆匆，奴人们低着头快步行走，护卫们更是打起精神，紧张地打量四周，显得格外警惕与肃穆。
一群商贾登时有了说话的议题，纷纷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
“这是做甚？莫非有变？”有人悄悄议论，一副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样子。
菅氏这几天的遭遇早已传得纷纷扬扬，仿佛一船破烂的大船，随时可能倾覆，总有些外人会畏惧，担心自己被牵连。
“汝这就有所不知了，菅千金欲自绝于世。！”总有人的消息更加灵通，一名商贾直接放出一个重磅消息。
“死了？”
“已绝？”
众人脸色大变，直接围了过来，团团将那名商贾围住。
那商贾本是有意摆弄，看到被团团围住，更时喜不自禁，面有得色。只是想这是菅氏门口，就营地外面，于是压下笑容，又低声说道：
“已绝，……未死。”
他故意中间停顿了一下，周围登时一群倒吸冷气的声音。
“吸……，呼……”
众人就感觉自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高一会低，突然袭击，被那位无良的商贾故意按在地上使劲地摩擦，不由自主地做出深呼吸的动作，然后又快速吐气。
不过总有精明者，不敢相信这是事情，出言问道：“菅千金又名菅无绝，有云天无绝人之路，顽强坚韧，有不拔之志，又岂会自绝。”
“然也，其十余载如一日，始终不矢，如今菅氏富庶天下有闻，菅千金岂会自绝？”
“然也！”
“然也！”
附和的人极多，眼巴巴的看着先前爆料的同行，希望他说出一个子丑寅卯。
那商贾也是语塞，脑海里轱辘转了一圈，才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道：
“凡事皆有极限，菅千金顽强坚韧，十余载如一日，苦不堪言，如今已是极限。
“彼身患恶疾，腹部臃肿，连进食也只能吃些易克化之流食，一日进食十余次，坚忍十几年，如今菅氏已经富足，然他却随时有性命之虞，医不得治，不得已投到无居观门下，欲藉修行延长寿命。
“久旱逢甘露，正欲至无居观投师，喜不自禁，却不想连遭劫难，苦等三日不见无居观来人，对家煎迫的又紧，物极必反，故心萌死志。
“昨日令仆连夜制作佳肴，就是那个……“哦，对了，曰砂锅豆腐。”
“菅不绝曰宁死不做饿死鬼，与仲父大闹，最终食入佳味，奄奄一息。”
那名商贾说得有鼻有眼，仿佛亲眼所见，摇头晃脑，唱作俱佳，表情极为丰富，只听得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大变，却又分不清真伪。
“啊，真有此事？”
“此言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岂能戏言！”那名商贾几乎要拍胸脯。
他瞅瞅四周，看见近处菅氏家丁及护卫，总感觉有些不安全，于是让同行继续靠近一些，压代声音说道：
“公等可知彼为何还活着吗，只因无居观之人已经到了，正好将菅千金救下，留得性命，只不过已是奄奄一息！
“如今请公等与某前来，就是为求购续命之物，好让无居观之仙长施术保留性命，之后返回无观居，并添置一些旅途需要之物。”
“哦，原来如此，多谢兄长知之。”
众人纷纷抱拳，对着那名商贾行礼。
那商贾好不得意，又继续说道：“无居观来有两人，其一腰圆背阔、身高九尺，面目黝黑之虬须大汉。”
他伸手比划，正要长条子、体形清瘦的赵贤满到了他嘴里登时虎背熊腰，大了好几个码，还有一口大胡子。
“其二是一名少年，年方十九，尚未弱冠，不过道行高深，菅氏族人曾见其腰间有一方玉，足有三指宽，王孙公子，显贵尊崇，此行正是以彼为首，据传乃张天钧‘张君子’手足，深得其信任。”
“……砂锅豆腐乃人间美味，世上唯菅氏可以制作，价比金高。闻那虬须大汉闻知帐里香气四溢，忍不得口沫生津，垂涎三尺，不顾滚烫吞落至腹中，脸颊红肿，炙得好大一个块包！
“此等美食置于眼前，便是神仙亦忍不住，何况吾等与十几年只识粥味之千金？
“安得能忍？唯死矣！”
商贾摇头晃脑，高声称赞着菅氏的美食，还拿赵贤满来做比较，说他身为仙长还禁不住诱惑，烫得脸颊红肿。
赵贤满的脸颊真的是了，变红就会变肿。
他两腿并拢，正襟危坐，一派一丝不苟的庄严形相，只是他并不在菅氏的帐篷里，更没有忙着抢救菅清，而跪坐于一片舢板之上。
这最初是赵贤满与梁天的计谋，然后又得到了菅清的策应，三人一拍即合，天蒙蒙亮就离开了营，混迹于东来西往的舟船中，想要偷渡到对岸。
此时三人已经都乔装打扮，变成了一主二仆，身边再没有任何其他仆人和奴隶。
赵贤满已经没有了伟岸的身材，变成一个中等个子，服饰已是普通装束，头戴着竹冠，腰佩长剑，面堂黝黑，守卫在梁天舒和菅清身边。
菅清面目削瘦，形如骷髅，肚子又肿得像怀胎八个月的孕妇，还不能改变样貌，于是直接乔装成一位即将临盆的妇女，随着主人出行或回家，衣裳褴褛，大腹便便，头顶着竹笠，眼前垂着黑纱，把整张脸挡着，一副弱如翠柳，不禁江风的样子。
梁天舒身姿挺拔，然而又不是很高，不是特别引人注目，面目白净，两眼有神，头顶上随意插了一支白玉簪子，颌下粘着短须，看起来年已二旬，十足的卿士大夫派头。
他站在舢板上，临江而立，打量着来来往往地客船，忍不住地笑，满意地看赵贤满和菅清，道：
“如此安排，如衣无缝，多亏了菅师弟补救，否则以赵师兄之计难免一疏，终需厮杀一番方能登舟，岂能如此轻快？
“更难得汝身为男儿，居然甘愿扮为女流，而且扮为孕女，委实出人意料，令人难以想像，不敢做出如此揣测。”
清风推起了波澜，河水微微荡漾，两岸开始有了人影。
涡水岸边，菅氏营地的仆人进进出出，请来好多商贾在营地外等候，足有近十位之多，好像要大肆采购。
营地内部脚步匆匆，奴人们低着头快步行走，护卫们更是打起精神，紧张地打量四周，显得格外警惕与肃穆。
一群商贾登时有了说话的议题，纷纷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
“这是做甚？莫非有变？”有人悄悄议论，一副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样子。
菅氏这几天的遭遇早已传得纷纷扬扬，仿佛一船破烂的大船，随时可能倾覆，总有些外人会畏惧，担心自己被牵连。
“汝这就有所不知了，菅千金欲自绝于世。！”总有人的消息更加灵通，一名商贾直接放出一个重磅消息。
“死了？”
“已绝？”
众人脸色大变，直接围了过来，团团将那名商贾围住。
那商贾本是有意摆弄，看到被团团围住，更时喜不自禁，面有得色。只是想这是菅氏门口，就营地外面，于是压下笑容，又低声说道：
“已绝，……未死。”
他故意中间停顿了一下，周围登时一群倒吸冷气的声音。
“吸……，呼……”
众人就感觉自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高一会低，突然袭击，被那位无良的商贾故意按在地上使劲地摩擦，不由自主地做出深呼吸的动作，然后又快速吐气。
不过总有精明者，不敢相信这是事情，出言问道：“菅千金又名菅无绝，有云天无绝人之路，顽强坚韧，有不拔之志，又岂会自绝。”
“然也，其十余载如一日，始终不矢，如今菅氏富庶天下有闻，菅千金岂会自绝？”
“然也！”
“然也！”
附和的人极多，眼巴巴的看着先前爆料的同行，希望他说出一个子丑寅卯。
那商贾也是语塞，脑海里轱辘转了一圈，才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道：
“凡事皆有极限，菅千金顽强坚韧，十余载如一日，苦不堪言，如今已是极限。
“彼身患恶疾，腹部臃肿，连进食也只能吃些易克化之流食，一日进食十余次，坚忍十几年，如今菅氏已经富足，然他却随时有性命之虞，医不得治，不得已投到无居观门下，欲藉修行延长寿命。
“久旱逢甘露，正欲至无居观投师，喜不自禁，却不想连遭劫难，苦等三日不见无居观来人，对家煎迫的又紧，物极必反，故心萌死志。
“昨日令仆连夜制作佳肴，就是那个……“哦，对了，曰砂锅豆腐。”
“菅不绝曰宁死不做饿死鬼，与仲父大闹，最终食入佳味，奄奄一息。”
那名商贾说得有鼻有眼，仿佛亲眼所见，摇头晃脑，唱作俱佳，表情极为丰富，只听得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大变，却又分不清真伪。
“啊，真有此事？”
“此言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岂能戏言！”那名商贾几乎要拍胸脯。
他瞅瞅四周，看见近处菅氏家丁及护卫，总感觉有些不安全，于是让同行继续靠近一些，压代声音说道：
“公等可知彼为何还活着吗，只因无居观之人已经到了，正好将菅千金救下，留得性命，只不过已是奄奄一息！
“如今请公等与某前来，就是为求购续命之物，好让无居观之仙长施术保留性命，之后返回无观居，并添置一些旅途需要之物。”
“哦，原来如此，多谢兄长知之。”
众人纷纷抱拳，对着那名商贾行礼。
那商贾好不得意，又继续说道：“无居观来有两人，其一腰圆背阔、身高九尺，面目黝黑之虬须大汉。”
他伸手比划，正要长条子、体形清瘦的赵贤满到了他嘴里登时虎背熊腰，大了好几个码，还有一口大胡子。
“其二是一名少年，年方十九，尚未弱冠，不过道行高深，菅氏族人曾见其腰间有一方玉，足有三指宽，王孙公子，显贵尊崇，此行正是以彼为首，据传乃张天钧‘张君子’手足，深得其信任。”
“……砂锅豆腐乃人间美味，世上唯菅氏可以制作，价比金高。闻那虬须大汉闻知帐里香气四溢，忍不得口沫生津，垂涎三尺，不顾滚烫吞落至腹中，脸颊红肿，炙得好大一个块包！
“此等美食置于眼前，便是神仙亦忍不住，何况吾等与十几年只识粥味之千金？
“安得能忍？唯死矣！”
商贾摇头晃脑，高声称赞着菅氏的美食，还拿赵贤满来做比较，说他身为仙长还禁不住诱惑，烫得脸颊红肿。
赵贤满的脸颊真的是了，变红就会变肿。
他两腿并拢，正襟危坐，一派一丝不苟的庄严形相，只是他并不在菅氏的帐篷里，更没有忙着抢救菅清，而跪坐于一片舢板之上。
这最初是赵贤满与梁天的计谋，然后又得到了菅清的策应，三人一拍即合，天蒙蒙亮就离开了营，混迹于东来西往的舟船中，想要偷渡到对岸。
此时三人已经都乔装打扮，变成了一主二仆，身边再没有任何其他仆人和奴隶。
赵贤满已经没有了伟岸的身材，变成一个中等个子，服饰已是普通装束，头戴着竹冠，腰佩长剑，面堂黝黑，守卫在梁天舒和菅清身边。
菅清面目削瘦，形如骷髅，肚子又肿得像怀胎八个月的孕妇，还不能改变样貌，于是直接乔装成一位即将临盆的妇女，随着主人出行或回家，衣裳褴褛，大腹便便，头顶着竹笠，眼前垂着黑纱，把整张脸挡着，一副弱如翠柳，不禁江风的样子。
梁天舒身姿挺拔，然而又不是很高，不是特别引人注目，面目白净，两眼有神，头顶上随意插了一支白玉簪子，颌下粘着短须，看起来年已二旬，十足的卿士大夫派头。
他站在舢板上，临江而立，打量着来来往往地客船，忍不住地笑，满意地看赵贤满和菅清，道：
“如此安排，如衣无缝，多亏了菅师弟补救，否则以赵师兄之计难免一疏，终需厮杀一番方能登舟，岂能如此轻快？
“更难得汝身为男儿，居然甘愿扮为女流，而且扮为孕女，委实出人意料，令人难以想像，不敢做出如此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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