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酒徒
纵酒须放歌，形骸言丑态。
京城里，一家酒肆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地上，倚靠着酒坛。苍老的面庞被酒气熏的红光满面，一身原本应该是白色的长袍脏乱油污。
老者扯着震天响的鼾声，呼呼大睡。
“喂，老先生，我们要打烊了。”店里的小二凑上去，搓着手赔笑道。
“嗯？嗯…昂。。。。啊…”老者惊醒，咕哝了一会，摸出几粒碎银，拍到小二掌心，然后扶着酒坛起身。
“客官，您…还好吧？”小二捏着碎银，上去扶了老者一把。
“嗯…”老者推开小二，摆摆手，跌跌撞撞的走到街上，走了没一会，跌倒在墙角，索性躺倒，掏出酒壶，狂灌一通，又扯起鼾来。
第二天，当街上开始人来人往的时候，他还在街头酣睡。
“喂，老头，死了没？”一个巡街的兵卒用剑拍着他的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嗯…”老头没睁开眼睛，只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哈哈哈…老醉鬼。”几个兵卒大笑，有一个兵卒掏出水壶，泼了老者一脸水“喂，老头。这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皇子马上要出行，从这过，赶紧滚。”
“什么皇子，滚滚滚，别打扰老子睡觉。”老者睁开眼，对着兵卒就是一口老痰，然后继续睡觉。
“这不知好歹的老头，给我打！”那兵卒抹了把脸，气急败坏的骂道，几个兵卒上去一顿乱打，临了还一人往老头身上啐了一口。老头身上那件脏污的长袍，变得更加狼狈。
“嘿嘿，还好我的酒没事…”老头起身，掏出刚刚一直抱在怀里的酒壶，喝了一口，老脸瞬间有了气色。
“唉，走喽，找点酒喝…”老头起身，晃荡着酒壶，向城中走去。
是夜，皇子出巡，城内歌舞升平，一派盛世景象。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在这盛世歌舞中，一个醉老头，躺在离皇子不远的阁楼里。
“欧阳大人，我看女真的刺客，今天不一定会前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单膝跪在老头身侧。
“给我弄点酒来，要好的。”老头把酒壶甩给他。
“大人，执行任务期间，不宜饮酒啊…”那人拿着酒壶道。
“让你去你就去，你哪那么多屁话？”老头踹了他一脚，转身看着皇子在台上端坐。
“是…”那人应是，便隐入黑暗。
老头侧躺着，挠了挠屁股。
“大人，您的酒。”不一会，男人就回来了。
“唔…”一截木棍，穿透了他的胸膛。
“说什么没刺客，你自己不就是刺客。”老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皇子端坐着，台下，有阴影，伺机而动。
老头躺下，把双臂枕在头下。
灯火阑珊处，潜伏着死亡的威胁。
“刺客都已解决，特来复命。”一个身姿窈窕的黑衣女子出现在老者身边，丝毫不介意一旁的尸体。
“嗯，你做的好。帮我整点酒。”老头眯着眼睛，没抬头看她。
“是。”女子抬头，光线映在她脸上。
朱唇若砂，肤如凝脂，冰肌玉骨，不是舞千娇是谁？
“属下有上官妍的消息了。”舞千娇掏出一壶酒递给老头。
“你没派人去灭口？”老头喝着酒。
“派了，没成。”舞千娇低头。
“嗯，那上官妍也不弱。”老头晃着酒壶。
“不，是万人敌吴双去了上官妍身边。”舞千娇说道，秀眉微蹙。
“哦，那倒是麻烦。罢了，她早就金盆洗手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老头一只眼睛瞪着酒壶里面，想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酒。
“是。”舞千娇低头应是。
“再帮我整点酒。”
“大人，你不能这么喝…”
“你怎么那么多话？”
“是…”
老头躺在阁楼里，眯着眼睛。
“吴双…万人敌…”
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
老头抓起酒壶，一饮而尽然后又沉沉睡去。
“传令皇城司，我要动身江南。”第二天，皇城司的地牢里，一个穿着破烂衣袍，满口酒气的老头对舞千娇道。
“大人，有必要吗？”舞千娇秀眉微蹙。
“你当吴双是什么人？万人敌…是叫着玩玩吗？”老头笑了，蓬乱的胡子直颤。
“那京城这边，又该如何？”舞千娇微眯双眸，问道。
“旧党已经剪除，并无大患。再者，这御史台刘儒也是个正直可靠之人，有他在，我想不会出什么事。”老头斜倚着一架刑具，把酒壶里所剩无几的酒滴入口中。
“再给我整点酒。”
“……”
当天下午，一个衣着破烂的老酒鬼骑着一匹同样老迈狼狈的老马踏上旅途。
“啊，天色不早了。”夕阳西斜时，老头找到一间破庙，走了进去。
“唉，怎么把酒喝光了呢？”老头躺在蒲团上，使劲对着嘴晃酒壶。
“砰。”老头手中的酒壶，忽然炸裂。
“靠，老子的酒壶！”老头一下跳起来，抬头望向房梁，“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你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事了！”
“皇城司老总领，欧阳祲，之前受人诬陷入狱。如今官复原职，曾行走江湖，侠号酒徒。”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欧阳祲眯起眼，鱼尾纹皱在一起。
“我是女真刺客，来取你狗命的。”一声冷笑，带着轻蔑响起。
“那你跟我的酒壶有什么愁？招你惹你了？你他妈是**吗？”欧阳祲气急败坏的骂道，语言粗鄙，毫不避讳。
“你们中原的侠客，就这素质吗？”那女真刺客显然也有些恼了，声音明显染上愤怒。
“妈的，给老子滚下来！”欧阳祲脱下一只鞋，直接向房梁扔去，一个黑影应声落地。
欧阳祲走过去，却发现那是一只木偶。
“哈哈哈…死吧，该死的老东西。”猖狂的大笑响起，熊熊大火，自外而内燃起，瞬间吞没了破庙。
“老东西，这下你武功再高又怎样？”破庙外，一个黑影咬牙切齿道。
“唔…”一截木棍，穿过他的胸膛。他抬头，一张带着冰冷杀意的脸映入眼帘。
“怎么…可能…”他已是满口血沫。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永远不要让酒徒喝醉。”欧阳祲嘴角勾起，如同换了个人。
“我不是，已经砸了你的酒壶…”他的瞳孔带着不甘。
“在这乱世，没有酒，才是真的醉了啊…”欧阳祲叹气，为他合上眼睛。
欧阳祲看着熊熊大火，摸了摸胸口。
“老吴，待纷争结束，真想再共醉一场…”
京城里，一家酒肆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地上，倚靠着酒坛。苍老的面庞被酒气熏的红光满面，一身原本应该是白色的长袍脏乱油污。
老者扯着震天响的鼾声，呼呼大睡。
“喂，老先生，我们要打烊了。”店里的小二凑上去，搓着手赔笑道。
“嗯？嗯…昂。。。。啊…”老者惊醒，咕哝了一会，摸出几粒碎银，拍到小二掌心，然后扶着酒坛起身。
“客官，您…还好吧？”小二捏着碎银，上去扶了老者一把。
“嗯…”老者推开小二，摆摆手，跌跌撞撞的走到街上，走了没一会，跌倒在墙角，索性躺倒，掏出酒壶，狂灌一通，又扯起鼾来。
第二天，当街上开始人来人往的时候，他还在街头酣睡。
“喂，老头，死了没？”一个巡街的兵卒用剑拍着他的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嗯…”老头没睁开眼睛，只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哈哈哈…老醉鬼。”几个兵卒大笑，有一个兵卒掏出水壶，泼了老者一脸水“喂，老头。这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皇子马上要出行，从这过，赶紧滚。”
“什么皇子，滚滚滚，别打扰老子睡觉。”老者睁开眼，对着兵卒就是一口老痰，然后继续睡觉。
“这不知好歹的老头，给我打！”那兵卒抹了把脸，气急败坏的骂道，几个兵卒上去一顿乱打，临了还一人往老头身上啐了一口。老头身上那件脏污的长袍，变得更加狼狈。
“嘿嘿，还好我的酒没事…”老头起身，掏出刚刚一直抱在怀里的酒壶，喝了一口，老脸瞬间有了气色。
“唉，走喽，找点酒喝…”老头起身，晃荡着酒壶，向城中走去。
是夜，皇子出巡，城内歌舞升平，一派盛世景象。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在这盛世歌舞中，一个醉老头，躺在离皇子不远的阁楼里。
“欧阳大人，我看女真的刺客，今天不一定会前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单膝跪在老头身侧。
“给我弄点酒来，要好的。”老头把酒壶甩给他。
“大人，执行任务期间，不宜饮酒啊…”那人拿着酒壶道。
“让你去你就去，你哪那么多屁话？”老头踹了他一脚，转身看着皇子在台上端坐。
“是…”那人应是，便隐入黑暗。
老头侧躺着，挠了挠屁股。
“大人，您的酒。”不一会，男人就回来了。
“唔…”一截木棍，穿透了他的胸膛。
“说什么没刺客，你自己不就是刺客。”老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皇子端坐着，台下，有阴影，伺机而动。
老头躺下，把双臂枕在头下。
灯火阑珊处，潜伏着死亡的威胁。
“刺客都已解决，特来复命。”一个身姿窈窕的黑衣女子出现在老者身边，丝毫不介意一旁的尸体。
“嗯，你做的好。帮我整点酒。”老头眯着眼睛，没抬头看她。
“是。”女子抬头，光线映在她脸上。
朱唇若砂，肤如凝脂，冰肌玉骨，不是舞千娇是谁？
“属下有上官妍的消息了。”舞千娇掏出一壶酒递给老头。
“你没派人去灭口？”老头喝着酒。
“派了，没成。”舞千娇低头。
“嗯，那上官妍也不弱。”老头晃着酒壶。
“不，是万人敌吴双去了上官妍身边。”舞千娇说道，秀眉微蹙。
“哦，那倒是麻烦。罢了，她早就金盆洗手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老头一只眼睛瞪着酒壶里面，想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酒。
“是。”舞千娇低头应是。
“再帮我整点酒。”
“大人，你不能这么喝…”
“你怎么那么多话？”
“是…”
老头躺在阁楼里，眯着眼睛。
“吴双…万人敌…”
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
老头抓起酒壶，一饮而尽然后又沉沉睡去。
“传令皇城司，我要动身江南。”第二天，皇城司的地牢里，一个穿着破烂衣袍，满口酒气的老头对舞千娇道。
“大人，有必要吗？”舞千娇秀眉微蹙。
“你当吴双是什么人？万人敌…是叫着玩玩吗？”老头笑了，蓬乱的胡子直颤。
“那京城这边，又该如何？”舞千娇微眯双眸，问道。
“旧党已经剪除，并无大患。再者，这御史台刘儒也是个正直可靠之人，有他在，我想不会出什么事。”老头斜倚着一架刑具，把酒壶里所剩无几的酒滴入口中。
“再给我整点酒。”
“……”
当天下午，一个衣着破烂的老酒鬼骑着一匹同样老迈狼狈的老马踏上旅途。
“啊，天色不早了。”夕阳西斜时，老头找到一间破庙，走了进去。
“唉，怎么把酒喝光了呢？”老头躺在蒲团上，使劲对着嘴晃酒壶。
“砰。”老头手中的酒壶，忽然炸裂。
“靠，老子的酒壶！”老头一下跳起来，抬头望向房梁，“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你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事了！”
“皇城司老总领，欧阳祲，之前受人诬陷入狱。如今官复原职，曾行走江湖，侠号酒徒。”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欧阳祲眯起眼，鱼尾纹皱在一起。
“我是女真刺客，来取你狗命的。”一声冷笑，带着轻蔑响起。
“那你跟我的酒壶有什么愁？招你惹你了？你他妈是**吗？”欧阳祲气急败坏的骂道，语言粗鄙，毫不避讳。
“你们中原的侠客，就这素质吗？”那女真刺客显然也有些恼了，声音明显染上愤怒。
“妈的，给老子滚下来！”欧阳祲脱下一只鞋，直接向房梁扔去，一个黑影应声落地。
欧阳祲走过去，却发现那是一只木偶。
“哈哈哈…死吧，该死的老东西。”猖狂的大笑响起，熊熊大火，自外而内燃起，瞬间吞没了破庙。
“老东西，这下你武功再高又怎样？”破庙外，一个黑影咬牙切齿道。
“唔…”一截木棍，穿过他的胸膛。他抬头，一张带着冰冷杀意的脸映入眼帘。
“怎么…可能…”他已是满口血沫。
“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永远不要让酒徒喝醉。”欧阳祲嘴角勾起，如同换了个人。
“我不是，已经砸了你的酒壶…”他的瞳孔带着不甘。
“在这乱世，没有酒，才是真的醉了啊…”欧阳祲叹气，为他合上眼睛。
欧阳祲看着熊熊大火，摸了摸胸口。
“老吴，待纷争结束，真想再共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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