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故人西辞（七）
“我算算啊。”钟旭云的长相越发老成，身子也宽了一圈，可不是吃胖了，而是更加结实了，与赵恒记忆中的鹰巢总教头总算能够重叠起来，“你一共刺杀了我九百七十七次，且近一年来再未有过动作，小师弟，这是欲擒故纵？还是...”
“请赐教。”赵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确学到了更深奥的东西。
“有意思。”钟旭云舔了舔嘴唇，站在原地等着赵恒来攻。
“唰！”
赵恒消失在了钟旭云的视野之中，而他的长剑，在无人把持之下分明还浮在原地，没有落地，这是有违常识的。
“好快。”钟旭云的眼中看到了无数道残影，密密麻麻，赵恒能够使出这种步法，说明他已经窥探到了自己这个层次上的武技，着实值得惊叹。
利用快速的移动让自己眼中本就不清晰的身形变得彻底混乱，再于暗处发动致命一击。
“哼！”钟旭云闭上了眼睛，盘腿坐在了地上，正如当年他在瀑布之下避开水流那样，每一个呼吸都出尽几百拳护住全身，虚无之间，几根射向他的箭矢都被拳风所搅碎。
“看看是谁的气力先耗尽吧。”
“我倒是不急，你呢？”钟旭云随口一问。
山下聚集的青城派弟子越来越多，他们只知道小师弟和大师兄今日会在此约战，然而触目所及的，却只有大师兄坐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纹丝不动，周遭有几支箭矢的残骸，而小师弟根本就像消失了一样，唯独他的那柄长剑还在原地未动。
“看清楚了，所谓一叶障目尔。”诸葛青从边上走了出来，来到众弟子面前。
“师傅。”
“不必客气，且看此战。”年迈的诸葛青举手投足之间依旧像他年轻的模样，他可以是任何人，指点江山的皇帝，踏马冲阵的将军，或是山涧垂钓的渔翁。
赵恒保持着高速的移动，连他自己的视线都险些跟不上自己的身体，五年的修炼对他来说简直是脱胎换骨，每一刻与钟旭云的交战，都令他感到血脉喷张。
他制造了十几条残影回到了原地，众人的视线之中也恢复了他的存在，而长剑也恰如其分地被他握在手中。
“你离你的目标，很近了。”钟旭云喘了口粗气，站起身，拂去长袴上的尘土，“可惜，你我只得平手，单凭气的悟，未必胜得过武之极。”
“是吗，我看得见你，你看不见我，你不觉得，这已经输了一筹吗？”
“武道之极，即使目不能视物，一切如旧。”
“那就再战！”赵恒的身影又消失了，但这一回却是连着长剑一起，钟旭云没有坐下，而是也进入了高速移动，两道残影在山上你来我往，时不时发出金铁交错之声。
很多时候，看不见的打斗总会让人提不起兴趣，看得见的打斗却又让人感觉太普通了，只有若隐若现才是最完美的，钟旭云与赵恒这场对决就起到了这样一种绝妙的效果，让在场除了诸葛青以外的每个人都心驰神往。
可，在诸葛青的眼中，他的两位爱徒的一招一式都尽收眼底，这就是为什么他是青城派之主，而非钟旭云或赵恒。
“速度已差不多了，力道也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磨练，然，悟却又如何能悟呢？”诸葛青的思绪游离出了身体，仿佛回到了他年轻的时候。
...
数十年前，他是整个大陆一流的独行剑客，是令所有人为之恐惧的存在，但那时候的诸葛青就深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认还未触及到人的极限，这也同时意味着随时有可能会有人比他更强。
他开始了自己的挑战之路，他杀了无数自诩无敌的高人修者，那段时间，江湖上无时无刻不飘荡着腥风血雨。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诸葛青遇到的那位女子改变了，她叫孔凌雪，一个天仙般的女子，以至于诸葛青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迷住了，二人相识相恋，长达十年之久。
恍然有一天，诸葛青发现，他悟了，人之道，五味杂陈，唯独将所有的境遇都体会过一遍，才是真正的大道，才是真正的人生。
诸葛青本以为他会坦然接受和孔凌雪的婚后生活，他们会生许多孩子，然而变故却在此时降临在了诸葛青头上。
......
“峨眉山掌教大人，在下许鸿声。”
“李会山。”
“有礼。”
“俗人来次何干？”掌教微微蹙眉，有些不太高兴，峨眉山乃清静之地，又全是女弟子，这两个男人大大咧咧地说要见自己，要不是仗着手下人多，掌教恐怕已经忍不住要把他俩杀了泄愤。
“想必掌教大人也知我等身份，峨眉山再大，也终究是大宋的天下。”许鸿声还是老样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旁边站着的伤还没好全的剑卫生了一股子气。
“掌教，许统领之言也不无道理，我等快人快语，还请恕罪，朝廷一级通缉犯赵恒的踪迹消失在青城山，但那里不知为何并没有入口，我等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此地......”
“你们来得目的，要说些什么话，我都知道。”掌教打断了李会山说话，道，“无论江湖还是朝廷，总得讲几分道理，我峨眉派不是做慈善的，条件。”
“依我看这并不是交易。”李会山到底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面对有可能比他强大得多的存在也丝毫不惧，“而是双赢，掌教大人，您不是正想要青城全派的命吗？”
“你们连这个都查到了，该杀。”掌教的语气已是相当不善。
这点小事他俩当然查得到，为了自己的脑袋，赵恒就必须死，所以跟赵恒有关系的一切他们都得知道，整个蜀地他们搞不定，但青城峨眉两山他们可是都派兵重重围困住好几个月了，要不然凭这峨眉掌教的脾气，也不可能放他们两个上来一会。
“请赐教。”赵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确学到了更深奥的东西。
“有意思。”钟旭云舔了舔嘴唇，站在原地等着赵恒来攻。
“唰！”
赵恒消失在了钟旭云的视野之中，而他的长剑，在无人把持之下分明还浮在原地，没有落地，这是有违常识的。
“好快。”钟旭云的眼中看到了无数道残影，密密麻麻，赵恒能够使出这种步法，说明他已经窥探到了自己这个层次上的武技，着实值得惊叹。
利用快速的移动让自己眼中本就不清晰的身形变得彻底混乱，再于暗处发动致命一击。
“哼！”钟旭云闭上了眼睛，盘腿坐在了地上，正如当年他在瀑布之下避开水流那样，每一个呼吸都出尽几百拳护住全身，虚无之间，几根射向他的箭矢都被拳风所搅碎。
“看看是谁的气力先耗尽吧。”
“我倒是不急，你呢？”钟旭云随口一问。
山下聚集的青城派弟子越来越多，他们只知道小师弟和大师兄今日会在此约战，然而触目所及的，却只有大师兄坐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纹丝不动，周遭有几支箭矢的残骸，而小师弟根本就像消失了一样，唯独他的那柄长剑还在原地未动。
“看清楚了，所谓一叶障目尔。”诸葛青从边上走了出来，来到众弟子面前。
“师傅。”
“不必客气，且看此战。”年迈的诸葛青举手投足之间依旧像他年轻的模样，他可以是任何人，指点江山的皇帝，踏马冲阵的将军，或是山涧垂钓的渔翁。
赵恒保持着高速的移动，连他自己的视线都险些跟不上自己的身体，五年的修炼对他来说简直是脱胎换骨，每一刻与钟旭云的交战，都令他感到血脉喷张。
他制造了十几条残影回到了原地，众人的视线之中也恢复了他的存在，而长剑也恰如其分地被他握在手中。
“你离你的目标，很近了。”钟旭云喘了口粗气，站起身，拂去长袴上的尘土，“可惜，你我只得平手，单凭气的悟，未必胜得过武之极。”
“是吗，我看得见你，你看不见我，你不觉得，这已经输了一筹吗？”
“武道之极，即使目不能视物，一切如旧。”
“那就再战！”赵恒的身影又消失了，但这一回却是连着长剑一起，钟旭云没有坐下，而是也进入了高速移动，两道残影在山上你来我往，时不时发出金铁交错之声。
很多时候，看不见的打斗总会让人提不起兴趣，看得见的打斗却又让人感觉太普通了，只有若隐若现才是最完美的，钟旭云与赵恒这场对决就起到了这样一种绝妙的效果，让在场除了诸葛青以外的每个人都心驰神往。
可，在诸葛青的眼中，他的两位爱徒的一招一式都尽收眼底，这就是为什么他是青城派之主，而非钟旭云或赵恒。
“速度已差不多了，力道也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磨练，然，悟却又如何能悟呢？”诸葛青的思绪游离出了身体，仿佛回到了他年轻的时候。
...
数十年前，他是整个大陆一流的独行剑客，是令所有人为之恐惧的存在，但那时候的诸葛青就深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自认还未触及到人的极限，这也同时意味着随时有可能会有人比他更强。
他开始了自己的挑战之路，他杀了无数自诩无敌的高人修者，那段时间，江湖上无时无刻不飘荡着腥风血雨。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诸葛青遇到的那位女子改变了，她叫孔凌雪，一个天仙般的女子，以至于诸葛青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迷住了，二人相识相恋，长达十年之久。
恍然有一天，诸葛青发现，他悟了，人之道，五味杂陈，唯独将所有的境遇都体会过一遍，才是真正的大道，才是真正的人生。
诸葛青本以为他会坦然接受和孔凌雪的婚后生活，他们会生许多孩子，然而变故却在此时降临在了诸葛青头上。
......
“峨眉山掌教大人，在下许鸿声。”
“李会山。”
“有礼。”
“俗人来次何干？”掌教微微蹙眉，有些不太高兴，峨眉山乃清静之地，又全是女弟子，这两个男人大大咧咧地说要见自己，要不是仗着手下人多，掌教恐怕已经忍不住要把他俩杀了泄愤。
“想必掌教大人也知我等身份，峨眉山再大，也终究是大宋的天下。”许鸿声还是老样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旁边站着的伤还没好全的剑卫生了一股子气。
“掌教，许统领之言也不无道理，我等快人快语，还请恕罪，朝廷一级通缉犯赵恒的踪迹消失在青城山，但那里不知为何并没有入口，我等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此地......”
“你们来得目的，要说些什么话，我都知道。”掌教打断了李会山说话，道，“无论江湖还是朝廷，总得讲几分道理，我峨眉派不是做慈善的，条件。”
“依我看这并不是交易。”李会山到底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面对有可能比他强大得多的存在也丝毫不惧，“而是双赢，掌教大人，您不是正想要青城全派的命吗？”
“你们连这个都查到了，该杀。”掌教的语气已是相当不善。
这点小事他俩当然查得到，为了自己的脑袋，赵恒就必须死，所以跟赵恒有关系的一切他们都得知道，整个蜀地他们搞不定，但青城峨眉两山他们可是都派兵重重围困住好几个月了，要不然凭这峨眉掌教的脾气，也不可能放他们两个上来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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