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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叫花子(求推荐求收藏)

    “没有!孩儿这些日子从未离开过普华山,师兄师弟们都可以为孩儿作证。”雷动没有半分迟疑,肯定地说道。

    见雷动这般样子,雷山知道他没有说谎,左手轻轻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戒指,沉思着。

    山顶上,父子二人无言。

    “动儿,你这掌心雷这些日子可曾被盗,或者是外借过?”好半天,雷山才开口问道。

    “没有,这种重要的东西孩儿怎可能外借?孩儿一直是贴身保存,没有任何人碰过。”雷动一口否决,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黑匣子,递到了雷山眼前。

    雷山看了一眼雷动掏出的掌心雷,一股荒谬之感涌上心头。

    这暗器从前可是雷家兴盛的希望,怎么今日倒是成了雷家的催命符了?

    看着看着,雷山无奈地摇了摇头,闭上眼微微抬起头长叹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这哪是寻仇,分明就是找个由头来灭我雷家啊!看样子这淞国要对山门下手了啊!”

    听父亲此话,雷动握紧了双拳,这种把生命交到人家手上,任人支配的感觉可不好受。

    普华山头,空气微微有些潮湿了,说话的功夫,雷山那斑白的头发就挂上了水珠。

    雷山低下头,看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

    三十好几才得的儿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了。一晃眼的功夫,儿子都这么大了。

    “动儿!来给爹挠挠背!”雷山突然说道。

    “啊?”雷动有些不明所以。

    “啊什么?”雷山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在上头,扭头看着仍杵在原地的儿子,笑着,显得额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小时候,你不就最喜欢跟着爹爹坐在这石头上,看着山下的风景,给爹挠背吗?这可好些年没挠了吧!”

    “是的,孩儿长大以后,就没给父亲挠过背了”

    雷动应道,这才走上前,坐在雷山身边,撩开雷山的衣服,看着雷山背后那密密麻麻的小红痘。

    雷家钻研暗器,就免不得跟毒打交道。这就是当年雷山摆弄毒,不小心留下的后遗症。没有其他的影响,只是痒,钻进骨子里的痒。

    雷动的手抚上了雷山的背,熟悉却又陌生,记忆里那紧致的皮肤现在已经变得松垮了。

    十几岁的青年,下手哪有三五岁的孩童来得轻柔,雷动一不小心就挠伤了一片,往外渗着血。

    “爹,对不起!”雷动如触电一般收回来手。

    雷山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怔怔地看着山下。

    “动儿,你看咱这普华山多美啊!跟当年一模一样!”

    “动儿,你今日就走……不,一会就走!只是接下来的路,得你自己走了!爹老了,不能再为你铺路了!你也别想着报仇,活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爹!咱一起走!”雷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痴儿,你看这山下!玄武军还未来,就已经多了这么多人看着普华山!少一个人走,就少一点风险!爹老了,不想走了!生在普华山,长在普华山,老在普华山,爹可要替祖宗守好这祖宗基业,要不然,你爹这老骨头怕是经不住你爷爷的两鞭子……”

    普华山头,远处云彩翻滚。

    该下雨了!

    ……

    山脚下,一草丛边。

    一个叫花子趴在地上,正慢慢往前挪动着,两条腿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打断了,小腿诡异地向上弯折着,用两块破布条子将小腿跟大腿绑在一起,固定在身下。两条断腿顶地腰下鼓起了一个小包。

    脑袋被一块破布盖了个严实,看不清是什么样子。

    “站住!干什么的?”一柄长枪扎在了这叫花子面前。

    叫花子有气无力地抬起头,顺着长枪往上看去,一穿着淞国制式盔甲的士兵正警惕地看着自己。

    “军爷!我就是一个叫花子!被这山上的人把腿给打断了,就在这山脚下睡了两天,这山底下怎么就多了这么多军爷?”叫花子见着长枪浑身瑟瑟发抖,伏在地上,低声下气地说道。语气里满是讨好和恐惧。

    “嗯?”那士兵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了这叫花子一番。

    “你捂着头干什么?难不成你是这雷家的逆贼?摘下来!让军爷看看!”那士兵眉头一皱,喝道。

    “军爷,小人这害了病。脸都烂了!军爷还是别看了!”叫花子低声下气地应道。

    “掀开!”那士兵见这叫花子居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举起长枪对准了叫花子的脑袋,厉声喝道。

    “军爷别,别!小人掀开,掀开……”叫花子一见那士兵动了枪,离自己的脑袋就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浑身上下抖若筛糠,连话都说不好了。

    那士兵突然闻见一股子臊气,皱着鼻子又闻了闻,就见那叫花子胯下淌出一滩淡黄色的液体。

    “妈的,晦气!”士兵低声骂了一句,枪又近了几分:“动作快点!磨蹭什么呢!”

    叫花子浑身一颤,右手颤抖着手掀开了头上的破布。

    “腌臜东西!”见着这模样,士兵捂着鼻子骂了一句,差点吐出来。

    这哪还是个人,大半张脸都烂的差不多了,脸皮子血肉模糊,露出底下白森森的的牙齿。腐烂的皮肉上还有白花花的肉虫在不停地扭动着。有布盖着还没有什么问题,一掀开布,一股扑鼻的臭味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直冲地这士兵脑袋发晕。

    “盖上盖上!赶紧滚。在这污了老子的眼!”士兵大骂道,却不等那叫花子动弹,一脚就踹在了叫花子的肚子上。

    叫花子整个人像一块破布一般被高高抛起,重重落在地上,似乎忘却了双腿的疼痛。抱着肚子弓成了一个大虾的模样,猛地吐出了两口黄水。

    却又不敢喊叫出声,只发出痛苦地呜咽声。

    卑微到骨子里的人,连疼痛都是一种罪过。

    叫花子不敢耽误,生怕又惹了军爷不开心,纵使腹痛如刀绞,但马上就强忍着疼痛,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地上呕吐出的秽物,颤抖着拧着身子往前爬去。

    “你就不怕他是这山上的逆贼?”另一士兵看着那叫花子的背影,问道。上方的命令,可是这雷家连一条狗都不准放走了。

    “你也不看看他那样子,腿也断了,脸也烂了,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我说两句话居然还吓尿了。有这样的逆贼吗?听说这山上的逆贼使得一手好暗器,如果是逆贼,刚刚就应该出手了。”那士兵应道,想着刚刚那副模样,又觉得肚内一阵翻滚。

    “倒也是!”

    那乞丐越爬越远……

    也不知道爬出去了多远,附近再无人烟,那乞丐才松了一口气,用双手支着身子靠坐在树下。解开衣衫,看着肚子上那一片青紫,苦笑了一声,面上满是说不出的悲哀。

    丧家之犬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