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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美色难消

    月朗星稀,前院那头灯火通明,巡逻的侍卫也比往日多了些。

    郁苍带着孟清颜循着人迹罕至的小道,一路竟是畅通无碍。

    因府中一天之内发生太多事,郁晖在郁将军床前守了一天,郁瑾也在大堂坐了一天。

    “侯爷,出事了!”一个侍卫匆匆跑来禀道。

    “什么事?”郁瑾端坐主位上,眉间带些疲倦。

    “二公子和三夫人......逃跑了。”侍卫不敢看郁瑾的脸,胆战心惊道。

    郁瑾一拍桌子,怒意升腾,“找,给我去找!”

    “是,属下马上去!”侍卫应了是赶紧退了出去,带了些人马找人去了。

    “侯爷,息怒,那个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只不过侯爷偏喜欢她,叫她蒙蔽了双眼。”莲姬从偏厅走了出来,双手轻柔地抚摸着郁瑾的肩头,娇声道。

    “欺瞒我的人,我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莲姬的眼中闪着一丝得意的神情,“合雍城是侯爷的地方,她跑不掉的,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到头来,还是你最好。”郁瑾拉过她的手,将人带进怀里,眼含笑意。

    莲姬故作忸怩之态,娇嗔道:“侯爷......有人看着呢。”

    “今天你也辛苦了,先回房吧,晚上我来看你。”郁瑾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附在她耳边低声说。

    “侯爷说话可一定要算话。”莲姬说着,起了身。

    “一定不会让你久等。”郁瑾朝他挥挥手,目送她离开。

    待人走后,他去瞧了一眼郁将军,还未转醒过来,于是便走出了大堂,往院子里僻静的地方去了。

    一处假山旁,潺潺流水在夜中散着缕缕雾气,池边掩映着几株茂盛的凌霄花藤,只不过如今花期已过,秋风一吹,叶子也掉落了不少。

    “他们已经顺利离开侯府了。”假山旁边闪出一道人影对郁瑾道。

    “她到底还是走了。”郁瑾的脸被掩盖在昏暗夜色中,看不清情绪,只是语气中带些淡淡的遗憾。

    “不是你让人走的吗,现在又在这里叹息什么。”人影从藤蔓的阴影下走了出来,是顾长策。

    “她若是自己不想走,即使我送她两颗桃子也无济于事。”

    顾长策靠在假山的石头上,笑问:“你能给我个桃子吗?”

    郁瑾道:“我一没囚禁你,二没绑着你,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顾长策不屑道:“你不要以为就凭这句话就能打动我,让我替你卖命,该走的时候我一秒都不会多留。”

    “哈哈,你又何必拆穿我,对我如此坦诚。”郁瑾笑了两声,又道:“长策,要来堵一局吗,她虽然走了,但一定还会再回来。”

    顾长策摆摆手,拒绝道:“不赌不赌,顾家家训不赌不嫖不纳妾,我也没钱和你打赌,不像你家大业大。”

    “但你已经下了一个人生最大的赌注。”郁瑾侧首看着顾长策,心事重重。

    这一局或许是他们人生最后的一个赌注,输了,万劫不复,赢了,亦是一无所有。

    “停停停,你少说这种话。”顾长策道:“我做事可没留痕迹,即使你输了,我也还能全身而退,看在咱们的交情上,初一十五我会给你偷偷上柱香。”

    郁瑾故作认真道:“那我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不如今晚留下,我好好招待你一番。”

    顾长策连连摇头,“我可消受不起,今晚你还有大事要做,难为你要自己献身出卖男色。”

    郁瑾长长叹了口气,“你若肯留下来帮我,我也不必落到如此境地啊。”

    “我能帮的已经帮了。”顾长策说完抬脚欲走,又交代道:“乐先生叫我帮忙带句话,你父亲的毒再不解,恐伤根本,我先走了。”

    说完人已经融入了阴影之中,消失在眼前。

    欲瑾望着沉沉夜色,愁眉紧锁。

    他在池边坐了一会儿,袖子上沾了些水汽,这才又起身往莲姬的院子而去。

    才走进院子里,便有熏香与脂粉香飘入鼻腔,郁瑾皱皱眉,踏进房内。

    屋内暖意融融,烛光摇晃,莲姬打扮地妖艳妩媚坐在妆镜台前抹着唇脂。

    “侯爷,你来了。”莲姬的声音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甜得要渗出蜜糖。

    双眸含情,秋波荡漾,眼尾施了一抹嫣红的脂粉,更添风情。

    郁瑾在她身后站着,从怀里拿出一样包着帕子的东西伸到她眼前展开,躬身边欣赏着镜中貌美如花的人,一边温柔道:“看看,喜不喜欢。”

    “玉佩?”莲姬掀开帕子,上面躺着晶莹通透的半块月牙形玉佩。

    “你再看看另一面。”郁瑾耐心道。

    莲姬狐疑着翻过来,上面刻着郁瑾的名字。

    “这玉佩本是一对,还有一块刻了你的名字的在我身上,我把这块玉佩交给你,你应该能懂我的心意。”

    莲姬闻言凤眸微垂,欢喜又感动道:“多谢侯爷,我一定会好好保管。”

    说着收了玉佩,靠在郁瑾怀里。

    “前些日子是我怠慢了夫人,今夜我会好好赔罪。”郁瑾轻抚着她的脸颊,把人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莲姬双颊绯红,满眼娇羞,“侯爷可要好好补偿我。”

    两人耳鬓厮磨,缠绵榻上,衣衫滑落在地,莲姬的红唇衬着白皙的脸,像一朵红的要滴出血来的石榴花,魅惑诱人。

    “侯爷......”莲姬慵懒地低声唤着郁瑾,滑腻的胳膊环着他的脖子,微微扬起头索取亲吻。

    郁瑾俯身看着榻上软得像一团春水的人,嘴角带着笑意,在她靠近时,又欲拒还迎似得拉开了一些距离。

    “侯爷,你难道是嫌弃我了吗?”莲姬见他迟迟不作回应,佯装委屈道。

    “自然不是。”郁瑾捧着她的脸颊,顺着她的下巴慢慢往下,摩挲着她的肩和修长的脖颈,然后吻了上去。

    本是轻轻一碰,莲姬却异常热情地把他抱得更紧了,她不满足于这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竟然张口咬住了郁瑾的唇瓣。

    郁瑾一愣,她则更是肆无忌惮,对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她泛着水光的红唇散着香甜的味道,足以让人丧失理智。

    只是片刻,郁瑾便觉有些头晕眼花,呼吸急促,脸色潮红。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郁瑾扶着额头,眯着眼恍恍惚惚地问她。

    “放心,不是会毒死人的毒。”莲姬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脂,忽然笑了起来。

    郁瑾无力地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莲姬一把将他推开,翻身压在他身上,笑吟吟道:“为什么?自然是控制你啊,免得有人不听话,擅自行动。”

    “你是谁的人?”郁瑾问道:“是皇上派你来的?”说罢又摇摇头,“不对,你是太子当年指婚给我的,你是太子的人。”

    “这么多年,你才想起来吗?当年皇上把蓝潇赐婚给你,太子便顺水推舟指了我当你的侧室,你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吗?”莲姬俯在他身上,手指慢慢划过他的胸膛,像是要给人剖心掏肝。

    “我对太子并无二心,他也信不过我吗.......”郁瑾断断续续道:“........难道父亲也是你......”

    “原本是我,只不过要杀你们的人太多,被人换了毒药,不然你父亲还能活着吗?”莲姬笑容灿烂,如一朵缓缓盛开的罂粟花。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不不不,你还有用呢,太子殿下虽已是储君,但只要皇上还在,四皇子也是储君的有力竞争人选,你父亲是个好将军,却不懂变通,他肯定是不会帮任何人争夺皇位,只要他死了,你大哥就能继承你父亲在军中的声望与地位,可他虽然与你父亲性子相似,但又不像你父亲那样是个老古板,他忠心为国却也重情重义,假如你哪天身处险境,他一定可以为了你做出你父亲不敢做的事,只要控制了你,我们就多了一个筹码。”

    “你恐怕无法如愿了。”郁瑾静静听完他的话,忽然笑了。

    莲姬见他这般表情,顿时收起笑意,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随即,她忽然感到四肢一软,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郁瑾缓缓坐起身来,虚弱道:“难道只有你会下毒,别人就不会了吗?”

    “你......你什么时候?”莲姬大惊失色,努力回想着。

    “这枚玉佩成色不错,可惜了......”郁瑾提示道。

    莲姬这才反应过来,煞白了脸,“原来你一开始就防着我。”

    难怪他会用帕子包着玉佩,早在他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郁瑾慢慢下榻捡起地上的衣裳穿好,打开了窗户,一阵凉风灌入,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即使他来前服用了解毒丹,这毒药还是令他短暂有些失了神识。

    以后必不能如此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