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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玄幻的人兽影斗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

    鸟瞰那秦嬴大陆,地域辽阔,高原、山地、丘陵、地形复杂,山峦起伏,沟谷幽深;盆地、平原和岛屿含豪运思、曲尽其态。

    再细望那山势,可谓重峦叠嶂,峡谷森然,其间水系纵横,湖泊星罗棋布。在众多的峡谷中,河床险滩鳞次栉比,水流湍急,猛浪若奔。

    在这样豪壮的自然环境下,万物皆生,相互竞争。野蛮和文明共存,万物中神、人、巫、仙、妖、魔、鬼混沌在一起,相互倾轧,在统治与被统治间摇摆不定。噫!世沉淖难论矣,俗岭峨又嵾嵯。

    秦嬴大陆的平民百姓在如此残酷和艰巨的生存环境下匍匐前行。

    在大陆之上,云端之下,那是另一番繁华景象,一幅幅金玉锦绣,万花竞彩,绚丽斑斓的“浮世绘”。人的生死轮回和人世的虚无缥缈在秽土中仅仅是一场浮夸风的滑稽嬉笑罢了。几乎所有极致能人都对此浮世景象顶礼膜拜,趋之若鹜,这是何其讽刺!

    古人言: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

    好一股瞧不见,摸不到的神秘而玄奥的力量正悄然控制这一切!天地五形(水火山石土)之道纵横无常,其中究竟有什么玄秘?正义与邪恶,和平与战争,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但肯定的是,能人异士们正在悄然掘起,努力抗争,渴望获得更美好的生活。

    古有天国能人异士者平定思田,诸瑶叛乱,剿灭南赣盜贼,其人伯安也,有云:汝若于货、色、名、利等心,一切皆如不做劫盗之心一般,都消灭了,光光只之本体,看有甚闲思虑?

    我云:贼即鬼,滥心髓,剿灭泯,皆太平。

    言归正传,秦嬴大陆南端有两地,一曰“南楚”,二曰“夷水”。先从这南楚地说起。

    南楚村就是秦嬴大陆上一个毫不起眼,微不足道的小村庄,它坐落于一个峡深几千里的大峡谷林麓下,峡谷名曰:万厹谷。谷间飞泻千里的瀑布气势恢宏,水流如四蹄生风的白马如潮水样涌下,万厹谷深处的河槽上险滩紧接,水急浪高,礁石密布,令人敬畏不已。

    南楚村西南角偏隅小地,却是闲逸安静,有刘翁诗云: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

    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

    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

    这里有座设施简陋的学校,名曰:“南楚缘法学舍”,刚才办学约莫一年,在秦嬴大陆上压根儿是没有丝毫名气了,看看这学舍四周,却正曰:

    南楚幽清端气浓,尚观少年精无穷。脱俗隐约千里外,希微异士出极品。四时修成有正果,天宙八卦脱凡笼。花果繁华树满红,千层包裹透初霁。

    学舍虽则简陋,但周遭环境鸟语花香,尚算不错。

    且说瑆教授是学舍唯一的常驻全职老师,一天早上,他正在学舍书房里上课。

    学舍书房不大,只能容纳约莫十名学生,不过由于学舍只是属于秦嬴大陆上的村二级,实际上就是最低级,加之村民们对打斗武力这类也不太感兴趣,因此这里学生一直不多,今天上课的就只有四个学生,坐在最后面的学生叫阿瞬。他是这里的第一位学生,学期刚满一年。

    “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无论是已经消失在历史尘烟的部族,还是幸运地保存下来的,比如我们南楚族,都曾经经历过巨大的艰辛。部族的发展就如同悬崖峭壁,我们南楚族还有其他的一些族群还在勇敢地攀登悬崖的过程中,但那些已经消失的部族和他们的文明已经摔下来变成一堆堆的尸体......”瑆教授一边读书一边踱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阿瞬的桌案边。

    此时阿瞬正蹋伏于桌案上,很努力地呼呼大睡!“阿瞬,阿瞬,阿瞬呀......”忽闻得远处,隐隐的有人叫着他的名字,那声音是一把女声,顿一时,又听见这时近时远、虚无缥缈的声音叫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喊声更像是想将阿瞬带走,带去一个可能很神秘的地方。阿瞬抬头梦中四处寻找那声,忽感觉一阵晕眩,鬼迷迷地随着喊声走过去。

    阿瞬走进一片丛莽森林,只见林深处老树枝条环绕,所有的树都像巨大的木鞭,”啪啪啪”,互相拍打着,甚至在拍打地面,地面开始出现裂纹,阿瞬晕眩感越发厉害,头顶混混沌沌,走得踉踉跄跄,他甚至想呕吐,胃肠里翻江倒海,甚是难受。

    此时,一道迷糊不清的黑影在远处闪过,影子像人又像兽,阿瞬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像被一股硕大无比的声浪猛烈地推开,他几步趔趄,站不稳,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刹那间他拐进了一座险峻大山,那似人又似兽的黑影再度出现,阿瞬对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迷惑,黑影突然飞向了高空,少时间,一阵爆炸声从高空传来,震耳欲聋,阿瞬迅速用双手捂住耳朵。

    忽见黑影在空中分成了两段,一段是人影,一段是兽影,原来人影与兽影先前近身搏击,纠缠蛮斗了在一起。

    阿瞬这次看清了一点,兽影显出头形,而人影在发抖,与此同时石头也在震动,兽影狂跳起来,直接往人影扑去,只听见人影在呼吼,石头化成碎片射向兽影,只见兽影头一歪,被石头碎片恶狠狠地摔在了山头,轰隆隆滚下山去,山如响雷,如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少倾间,大山瞬间被压平,把兽影压在了山下。

    呈现在阿瞬面前的这个影画不断地颤动,此时头晕目眩的阿瞬又听到那诡异的喊声:“饕餮......征服......“忽然之间,阿瞬的头好像被什么鞭打了一下,是大树用枝条鞭打他么?

    阿瞬赫然惊醒,揉眉擦眼。当他抬头才发现,原来是瑆教授用戒尺拍打他的头,原来是南柯一梦。

    “人文地理课虽然的确有点无聊,但这绝对不是你上课睡觉的原因呀!更何况你了解了人文地理,对你以后认识这个世界有相当大的帮助。”瑆教授呵斥道。

    阿瞬满不在乎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抖擞了一下精神,心中自语:“真是浓睡觉来尺乱拍,惊残奇梦无寻处。”

    只见阿瞬头顶梳一单髻,长发披肩,身穿翻领紧身紫袍,腰系一条花绢玄青搭膊,脚蹬黑靴。长得丰姿英伟,样貌清奇,与寻常俗人迥异。

    却说瑆教授非常不满意阿瞬的学习神态,怒目跌足,大声呵斥道:“站起来!”唬得阿瞬急忙站将起来,低头不敢吭声。

    瑆教授喝道:“等会下学后罚抄书本十遍。”再道:“下课!”说罢拂袖而去。

    坐在阿瞬旁边的大宝嗖的一声站了起来,叫道:“瑆教授,别生气,我来教训他。”

    瑆教授一边走一边念道:“少年之情,欲收敛不欲豪畅,可以谨德;老人之情,欲豪畅不欲郁焖,可以养生。”再叫道:“我非生气,我养生哩!”

    大宝说道:“教授,您才刚至不惑之岁,还没到耄耋老年呢,还年轻!”瑆教授已走得不见影踪。

    大宝好不幸灾乐祸,对阿瞬训斥道:“听到瑆教授说了么?少年不许反抗!瑆教授每天对我们耳提面命,恳切教诲,看你这夯货鸟样,对得起他么?”言毕,朝阿瞬后背出力地打了一下,再道:“你看你都睡了一节课了,罚你抄课本,活该!可恨你胆儿肥了,玩夜不归宿,昨晚出去不叫我哩!因果报应!”

    且看那大宝,乃是阿瞬的小姨,年纪却相仿,仅仅晚阿瞬几天入学。

    头顶上梳一个高锥髻,高髻亭立,鬓角垂柳,戴花丝竹,风流画妆,脂泽粉黛,肤白柔润,肌丰微胖,腮凝新荔,嘴直心善,观之可亲。

    阿瞬一脸懊恼说道:“小姨呀,我那是去做工,赚几个常例钱,好辛苦的呀,哪敢喊你一起去哩!”

    大宝问道:“哎呦!还勤工俭学!赚外快,快说是什么劳作?我也要去做!”

    阿瞬支支吾吾道:“嗯……就是一些体力活儿啊,脏活儿啦,像您这样的体态丰腴,肌肤如雪,养尊处优的大美人是不适合干的。”

    大宝咬着嘴唇,向阿瞬头上狠狠的戳了一指头,说道:“说我胖是吗?我最多就是微胖,知道吗!”

    大宝看到阿瞬说话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瞒着自己,她提高了声调,追问道:“你再不说,我直接去瑆教授那告状,到时教授肯定对你严加酷刑,后果你自己承担哦!”

    南楚缘法学舍虽然是小破旧,但“家规”还是有一点,任何一位学员弟子在未取得任教班主任的允许下,不能随意出村,否则禁足一个月,斋戒微食,面壁思过。

    阿瞬当然知道堂规的厉害,他连忙说道:“我……我昨晚收割葡萄去了,好累啊,我回宿舍补觉去了。”

    阿瞬刚准备起身,大宝忙用手压住他的肩膀,说道:“骗谁哩?葡萄现在还未成熟!”再道:“从小到大,小姨看着你长大,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难道我还不知道么?”

    说完她顺势把脚踩到阿瞬的桌案上,气势汹汹,泼辣非常。

    阿瞬看起来很委屈:“小姨,您就比我早出生几天,还好意思说看着我长大,我还看着你长大呢!”

    大宝有点生气,骂道:“你这小夯货,敢就这样跟长辈说话么?你妈妈是我姐,我妈就是你外婆,我就是你小姨,我辈分儿比你大一截,当然是我看着你大了!”

    大宝语气略有加重,复唬道:“如果被教授知道你犯堂规,肯定会向你母亲告状,那你别再想在这学习了!”阿瞬来南楚魔法学堂学习,无非就是想避开母亲的每天唠叨,还可以寄宿在堂里不用天天回家,所以他绝对不能给母亲知道他在学堂里犯事儿。

    阿瞬说不过大宝,最终还是屈服在小姨的盛威下,惟有逐一交待道:“昨晚半夜我去山崖收割千玄幻耳,我是帮南山叔叔的忙啦,而且还有工银,帮补一下生活费嘛。”

    阿瞬话音未落,大宝一掌拍在阿瞬头上:“你疯了!敢接这活儿!又脏又累又危险!”

    阿瞬伸伸懒腰,毫不在乎地说:“富贵险中求呗!”

    这时,也在学堂里的阿抖和宏阔阔也走了过来。

    欲知阿抖和宏阔阔是何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