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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长者器出奇物“剞劂”

    上回说到阿瞬宴上有不悦之色,暗自神伤,大宝见阿瞬郁郁寡欢,便道:“阿瞬呀,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是打胜仗啦,是不是吟错诗,弄反了情绪!”再安慰道:“阿瞬,你在春山泛舟阵之战打得很出色,杀了不少妖鬼,我们还合力施了卡门的涡冲天大法击败了那个诸葛念妹,你是有大功劳的呀!别闷着,古人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尽管放开肚皮吃就好了。”

    阿瞬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打赢的都是大鬼,而我只是杀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妖小鬼罢了。一对一,我从来没赢过!”想到此,拿起酒杯自喝了一杯,吟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调朱颜。”

    大宝劝说道:“你且别悲伤,只是你遇到的对手俱比你强,你又如何能应付得来呢?假以时日,你练就一身好本领,一定可以把大鬼刷下来,打得他们屁滚尿流,高呼:'大神啊!饶命啊!”阿瞬听了,只是苦笑不语,心里独自苦闷:“恐怕我是没有这个练术的天赋,凭努力也就讨个平庸,不努力自当平常人一般。”

    小漫殷切地望向阿瞬,此时,阿瞬亦举目相看,小漫面带羞怯,轻声细语谓阿瞬道:“师哥,胜负乃常事,将军勿以为意。”说罢,遂低头,便不敢再语。

    大宝听罢,顿觉稀奇,左右顾盼二人,嗤的一声,道:“将军这称呼可以,可以啊!”

    小漫闻言知其意,将头埋于胸前,惟假装听不见,握杯吃茶。

    宏阔阔见阿瞬三人唠嗑不断,遂笑道:“大师兄呀,想来人生七十犹稀,百岁光阴,先过了三十。七十年间,十岁顽童,十载尪羸。五十年除分昼黑,刚分得一半儿白日。风雨相催,兔走鸟飞。仔细沉吟,都不如快活便宜。生命短暂何不快活些好。”

    阿瞬听了,更是暗地神伤,想起了黑罴的话:“黑罴与我一战时,曾对我说:'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已。你虽有未来之可期,但上有所限。'这话分明说我虽是年轻有点儿小本事,但未来也难成大器,也难怪乎我被他捣得七零八落。”想到此频摇头悲叹。各位看官,阿瞬此时信心尽失,连那魔怪黑罴用来骂战的开场白居然也当真,此时此刻,阿瞬的自信荡然无存矣,能有救吗?

    且说相氏长者器听了宏阔阔的话,越席言曰:“宏兄啊!正如你所说,真正的人生只有'百岁光阴'的一半又一半,所谓:春看桃杏,夏玩荷红,秋看春菊,冬赏梅松。”再道:“快乐才最重要,这也是我喜欢厨艺的原由,我们想到一块儿了。哈哈哈哈!”诸人大笑,真是笑语喧哗,妙言生花,那壁惆伤,徒坏心肝。

    一阵间,黑压压的众多仆人将酒菜送上,那消片刻,宴席间酒菜并至,摆满了各人的桌子,真是色色精工,样样叫好,又有女仆人走来,把一盘盘好肉端上,真是篜气腾腾,粉黛云从,金盆玉碗,酒胾雾霈,光映案桌。

    宏阔阔提了酒杯,慨然酌酒并言:“难得遇到知己朋友,我们走一杯。”

    遂与相氏长者器相互敬酒走了一波。

    宏阔阔祝酒道:“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可惜......”

    相氏长者器笑道:“可惜甚么?请宏兄明言!”

    宏阔阔道:“可惜这只是一般饭式,未见特别,并无惊喜。”

    相氏长者器随即问道:“可谓惊喜?”

    宏阔说道:“我乃一介草民,说话粗鄙,不懂把事详备道来,但有一样式,顿时闪出脑海,可与器前辈切磋。”

    相氏长者器道:“好啊,我平生喜爱庖厨,乐意与宏兄切磋,那必定是有趣的事儿。”

    宏阔阔有点得意,微微笑道:“雕豆腐,那是淮南菜式。我愿现场烹造,与众同乐。”

    众人齐齐鼓掌,高声齐道:“好!好!好!”

    相氏长者器心下暗思:“这位年轻人,居然有雕豆腐的绝艺,今日吾可遇到对手了,不如与他一拼。”

    想到此,相氏长者器遂微笑说道:“宏贤弟,我设一个博局,你敢与我一赌么?”

    宏阔阔笑嘻嘻地说道:“赌甚么?”

    相氏长者器说道:“我设一雕豆腐之局,斗胆与宏贤弟决赌,技高者赢!输者罚酒十杯!以后当胜者的仆人,何如?”

    宏阔阔笑吟吟,心下思忖:“雕豆腐这博戏分明是我所长,我水中雕豆腐之技天下无双,他要与我斗,无非斗雕得孰好孰否,好!与你一斗又如何!”于是宏阔阔调侃道:“原来你们的仆人都是这样得来的。”众人大笑不止。宏阔阔便爽快答应了相氏长者器的赌约。

    相氏长者器微笑道:“请贤弟先出技!你需要何种工具但讲无妨,我命下下去准备便是。”

    宏阔阔扬了扬手臂,说道:“不用多少东西,一个水盆,一把平常雕刀便是。”

    氏长者器便命仆人去兵器架拿了雕刀出来。

    宏阔阔问道:“雕刀乃厨房之物,为何取之兵架?”

    相氏长者器笑道:“二用!既可用于雕豆腐,弄菜式,也可以上阵杀敌,此乃宝物也。”

    宏阔阔接过雕刀一看,只见刀光逼人,口吐祥气,伟飒凛凛,剖壁必崩。

    原来是一把印刀,细看果然是宝贝,只见其刀头极薄,锋利非常,刃口平直,两边各有一斜坡,印刀锋口正中,以此刀来打坯可保锋正直往,无处不破,坯保留部分却不受震动,刀柄刻纂着“天马踏浮云”,正是:“太极赠,天马下,沾赤汗,沫流赭,马矫健,志倜傥,籋浮云,暗上驰,体容与,逾万里,今安之,刀为友。”

    宏阔阔看罢,惊叹不已,心里暗想:“果然是好刀。”

    寻禹离席,说道:“此雕刀名曰:'剞劂',乃镂刻用的刀凿。亦可兵用,其锋利无比,可杀千人而不钝。寸劲飞出,不用说刺穿眼眶、喉咙和胸腹部,就练百年壮木皆可入木三分。”

    宏阔阔听罢,遂手持刀尖,刀柄朝外,上前打躬将剞劂归还予相氏长者器,并说道:“此刀不适合我,我不需要杀伤力强的刀具,只是雕豆腐,用不着此刀。”

    相氏长者器接过剞劂,说道:“越锋利,越可把握力度,雕出更好的豆腐。”

    宏阔阔摆摆手,摇摇头道:“雕刻刀只是辅助物,关键看技术,技若高超,普通雕刀即可。”

    不用好刀能雕豆腐耶?预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