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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画风不对(15)

    银涟正赶着回宫,天空中突然打了一声闷雷,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天空,不一会儿又陷入昏天黑地中。

    雨迫不及待地落下了,大有愈下愈烈之势。还好银涟出门带了油纸伞,但是这大雨滂沱配以隆隆的雷声,银涟现在又是例假来了,心情格外烦躁,便也不由得低了伞,加紧了脚步。

    忽而不知撞到了什么,由于反作用力,银涟跌落在湿淋淋的宫道上,油纸伞也落在地上,大雨很快侵袭银涟的身体,全身瞬间湿透。

    霎时,玉烟惊呼出声,“娘娘!”

    银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秀眉微蹙,看向前方那人,正要骂娘,但见是一袭白衣的如玉公子。

    他如画的眉眼笼上歉意,走近将自己手中的伞遮在银涟头顶,弯下身来,一只骨节分明的素手伸到银涟面前。

    “姑娘没事吧?”

    他的声音很是好听,珠盘玉落,又如山间的清风,拂过人的心间,又似轻烟飘渺,好像下一刻便要湮没在这雨声中。

    银涟自力更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小脸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愈发苍白,身形弱柳扶风,让人感觉仿佛她下一秒便摇摇欲坠,跌落在地。

    银涟凉凉地瞥了那白衣公子一眼,重新举起油纸伞,迈着匆忙的脚步快速离去。

    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

    白衣公子不由得失笑,长睫微垂,敛去了眼中的情绪,他嗓音微沉。

    “小十,走罢,去圣宸宫。”

    烟雨朦胧间,那白色的身影,愈加模糊。

    银涟回宫的时候面色煞白,玉烟急忙给银涟熬了红糖姜茶,喝下红糖姜茶银涟脸色才好看些。

    玉烟甚至还将汤婆子翻找出来弄在银涟的腹部,银涟蜷着身子在榻上,浑身酸软,不想动弹。

    过了不久,玉烟端着几盘点心走进来,又提了热乎乎的红糖水。

    “娘娘,我让紫画去学堂告假了,哦,紫画便是那内务府新派来的粗使宫女。那个粗使太监奴婢便由着他原先的名字了,叫小全子。”

    银涟抿了一口红糖水,淡淡地嗯了一声。

    玉烟又继续道:“内务府刚刚派来了人,四名宫女和十二名普通太监。”

    “这翠婉宫的东偏殿这么小,这么多人可住着拥挤。”银涟垂着眼帘,漫不经心地开口。

    “是呢,看来这搬宫的事情是要提上日程了。如今皇后娘娘还没有个表示,怕是后宫业务繁杂,将此遗忘,娘娘可以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提醒一下。”

    银涟没有开口,兀自捻了一块白玉糕吃了起来。吃完那块白玉糕,银涟才道:“那四位玉烟你便先安置了吧,名字皆由你来定夺,至于太监……也一并吧。”

    说罢,银涟挥了挥手。

    “本宫乏了,你先下去罢。”

    “喏。”玉烟屈膝一礼,退了出去。

    见玉烟退了下去,银涟心里不由得冷笑。

    皇后会积极地给她搬宫?开玩笑。她在嫔位就等于碍了皇后的道,没坑她就算不错的了。

    不过皇后怎么可能把握着贤妃这么好的机会不狠狠地整她们两个,那贤妃又是个缺根筋的,而那贵妃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就看着贤妃这傻缺落入皇后的圈套。

    唉,头疼。这后宫的女人不要太烦人。

    银涟思来想去,最后昏昏沉沉和着窗外的雨声睡了过去,直到被玉烟一句。

    “娘娘,皇上来了。”

    银涟这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

    银涟的脑子顿时清醒了泰半,从塌上支起身来正要行礼,但是被君临莫又按回了榻上。

    “爱妃不必多礼。”

    银涟垂着脑袋,看起来低眉顺眼温顺乖巧,心里却在吐槽,谁是你爱妃。

    “多谢皇上。”

    “朕听闻爱妃身体不适,可是要传唤太医?”君临莫的语气很是担忧。

    当然,有可能他对每个看得过眼有些小宠的妃嫔都是这样。

    (自信点,把有可能三个字去掉。)

    银涟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忧伤,但很快就被强颜欢笑所取代。

    “不过是些老毛病罢了,也不碍事的。”

    君临莫见银涟落寞的神情,心里不知怎的狠狠一揪,他严肃着脸,“不可讳疾忌医,姜绍勇,去传容太医来。”

    姜绍勇道了声喏,出殿外去了。

    银涟没有制止,君临莫又坐在榻边同银涟聊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事,银涟便也装作认真地听着。

    一盏茶的时间,一个身姿清隽的人跟在姜绍勇身后进了翠婉宫东偏殿。

    “臣参见皇上。”

    银涟好奇,往地上跪着的人看了一眼,那人低着头也看不清脸。

    “免礼罢。”

    “多谢圣上。”他起身来,银涟此时也看清了他的面容,是一个清秀的公子,观之约二十来岁的样子。

    见银涟好奇地盯着容霖看,君临莫笑道:“爱妃不必担忧,容太医年纪虽小,但在太医院医术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银涟苍白着脸点了点头,将手腕伸出。

    容霖将绢帕放在银涟纤细脆弱的手腕上,细细把脉。

    银涟早就压制住了自己的脉搏,所以这点小把戏对于她是小kiss啦。

    “娘娘的脉象微弱,沉而无力,应是血虚之症,再加上天气刚刚转凉,娘娘应是淋了雨,有些着凉。待臣开一方子,按时调理,应会好转很多,但一些陈年旧疾也不能彻底根治。”

    君临莫皱着眉,“不能彻底根治是什么意思?”

    “……娘娘这是先天体弱,也只能后天细细调理。”

    君临莫大概明白了,挥手让容霖下去开方子。

    君临莫又一脸怜惜地看着银涟,“如今你既然病了,最近几日的请安与学堂便不用去了,不过月考的时候还是要考的。”

    银涟:“……”

    天,这狗皇帝竟然还想让她带病上课!

    银涟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道:“那便多谢圣上了,嫔妾会去参加考核的。”

    容霖写好药方便拿来了,银涟看了看,里面恰好有几样药材是她需要的,她将药方交予了玉烟,让她去太医院拿药。

    然后,银涟发现,这狗皇帝竟然还没有走的意思,银涟也不好光明正大地赶人。

    碰上君临莫兴致来了,让银涟与他下棋。

    银涟:呵呵,泥煤。

    这什么世道,妃嫔还要带病伺候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