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二
啊啊，中断的故事应该如何继续讲述，被挖空的时间又该如何填补
这是，那之后的六十年
再次回到这里，我切实觉得存在和时间真是虚无
曾经存在于身侧的物事早己物是人非，曾经经历过我身的记忆再也找不见物质的载体
假若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假若说记忆是大脑对客观物质的主观映射
那么被一切社会关系删除的我就是一具人的空壳
那么失去所有指向寄托的回忆就是这具空壳一人的狂想。
既然作为人已经无法证明，那么只好靠其他的存在来覆盖这种寂寞。
啊啊，我是…
异神
…
这是我和勿忘我被困在帝豪的第二天，现在我们和人群一起躲在商场二楼的嘉心超市里，超市里面的食品可以保障我们不会挨饿，但是超市入口处的玻璃门不能让犹如惊弓之鸟的人群安心，所以超市商场四层健身房的李老板带头用货架和一些报纸、本子、卫生纸和其他杂物把超市入口封堵起来，还会安排几个人轮班观察楼下和周围的动静。
我们已经拨打过相关部门的电话，打算在这里等待救援。
现在轮到我去门附近观察情况了，勿忘我跟着我一起过来。其他人要么在靠墙假寐，要么就对着手机屏幕心不在焉地翻上翻下，几乎没有人说话，毕竟昨天经历过那种莫名其妙的事，大家的心情都很混乱。
因为封堵了玻璃门，大家又不敢开灯吸引注意力的缘故，超市内光线很黯淡，虽然在白天仍能模糊辨认出众人的身影，但却加重了那种沉闷的感觉。
我掀开粘在玻璃门上报纸的一角，商场里发黄的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超市里有人皱眉看了这边一眼，不巧和我对上了视线，然后沉默地移到更暗的地方。
在恐惧之中，黑暗反而更让人依赖吗。我怀着不知怎样的心情咽了一口唾沫。
我安静地用视线和余光扫向四周和楼下，二楼楼层和楼下都是空荡荡的，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和一楼服装店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被推倒的杂物。现在应该是临近黄昏十七、八点左右的样子，整个商场被漫射光渲染地黄澄澄的，明明是很温暖的景象却反而让人有些发瘆，一盏盏打开的玻璃门后面感觉随时会跑出什么来。
“商场里没人原来这么瘆的慌啊...”我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勿忘我说道。
她“嗯”了一声，有些犹豫地拉住我的衣角，没有说话。
“不要自责了，任谁也不能预见到这种意外。”
她吸了一下鼻子，用袖子擦眼睛，用有些压抑悲伤的声音说到“我...我不该把你拉回商场的，要是...我们没来这里就好了，至少不要把你也牵连进来...”说到后边声音已经含混地听不清了。
“笨蛋，要是只有你被困住了，我说不定会偷偷跑进来找你，到时候一个人遇上那些触手反而更危险，说不定会被这样那样变成触手的形状......所以这样就好，我们两在一起一定会没事的，只要在这里等待救援就好了。”
我捏捏她牵我衣角的手，把视线放回玻璃门外，黄昏的光线更加橙红，仿佛到达了明亮的顶点，不过这样的明亮之后夜晚也就快到了。
她从小就是这样的家伙，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却像是护崽的母鸡，对有关我的事过分在意。
我向不知名的某处祈祷，希望她能永远幸福，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困扰。
呼一口气，在光线下勾勒出淡淡的雾气，九月的天气就有这么冷吗，昨晚还没注意到啊。
站岗盯梢的事很无聊，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简直是在看静止画面，我一边看着门外的光线连绵不断地染上暗色，一边用手指悄悄挠勿忘我的手心，牵一会手发麻了我就放开她，过一会又拉回来，她还要难过，没心思管我的骚扰，只有被闹的烦了才会轻轻甩手。
真安静啊，现在除了她柔腻的手掌和逐渐变暗的光线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是不是就这样出去也没关系。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间安静地向前推移，如果将时间流逝拟人的话，那会不会是看着一个长袍老人沉默赶路呢。
天色已经昏暗到看不到黄昏的迹象，不过还没到稠密的黑夜，我估算了一下，快到我换班的时间了。
我打算把报纸粘回去，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似乎瞥到了什么活动的迹象。
嗯？
我的身体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本能地去观察那处动静。
昏暗的光线下，是一具人形的物体。
他像是突然出现在一楼往二楼走的楼梯拐角附近，缓慢地往楼梯走去，不过走姿很奇怪，一瘸一拐但是速度不满，不像是受伤，只是一种“操作”不熟练，掌握不了平衡的样子。
外面已经很昏暗了，我没法在这么远的距离看清他的模样。
我猛地站起来，张开嘴想向人群示警。
勿忘我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我。
对着她的视线，我的身体不由紧绷，一种触电的酥麻感从尾椎骨向大脑迅速扩散，那种恐惧的感觉这时才蔓延出来。
就在这数秒内的一两个瞬间，在我发出声音之前，超市的人群里就先响起了男人的尖叫声。
那是不能理解的尖叫，不包含恐惧，不包含痛苦，只是一种空洞难以解读的声音，模糊掺杂着一种非人的气息。
在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料感中，门背后也传来了同样的女人尖叫，尔后又在商场的各个角落陆续响起。
那种酥麻感终于传达到大脑皮层，我打了个颤。
身后有人往我这边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开始踹门，推堵住门的货架和杂物。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时人群里响起惊慌的女人的、男人的、老人的、小孩的、好听的、难听的尖叫声。
寂静在一瞬间就沸腾了。
有更多的人跑来踹门、搬东西，发出“通通听听框框”的声音，我还不知道超市后边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种什么东西随着恐慌的人群蔓延过来的错觉。
我赶紧把勿忘我拉起来，防止她被恐慌的人群推倒地发生踩踏。
空气中的温度有点低，我口鼻呼吸的气体变成更浓重的雾气。
恐慌有着极速扩大扩散的本性，我连身边的低温都觉得不对劲。
超市里的空气变得又冰冷又沉闷，由于气息变化地过于激烈，所以连让人觉得是错觉的可能都没有。
我在拥挤的人群中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发光的人。虽然第一眼没有看地很清楚，我还是认出他就是那个在我盯梢时与我对上视线的人，他身体轮廓发出微弱的黄色荧光，亮度在均匀地增大，然后皮肤也变得荧光而透明，跳动的内脏慢慢从皮肤下显露出轮廓，他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只是茫然的看着门口这边，虽然我有和他对上眼睛，但是视线却没有再次交错，他仿佛在看着什么遥远的地方，露出吃惊的神色，不过我无法理解那种从人群穿透过去的视线。
他在我眼中缓慢地弯下腰，夸张地张大嘴像是要吐出什么，荧黄的口水滴在地上。
这时玻璃门的一侧发出“喀拉”的声音裂开了，人群从缺口处蜂涌出去，我和勿忘我被裹挟在人群中走散了。
出了玻璃门我就挤出人群，慌忙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不过没有找见，视线扫过超市的玻璃门，似乎被涂上一层黑漆，再也没法看见里面的景象。
这时往一楼楼梯口逃跑的人群又尖叫地折返回来，透过奔逃的人群，我看到刚才在报纸缝隙间望见的诡异人影已经走到二楼了，在这个距离上，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形貌。
一个纯黑的人形，他现在走路的样子已经比刚才好多了，不过仍然显得僵硬，有一种非人的微妙感，硬要形容的话，就是明明不需要这样就能行走却为了模仿人而故意如此，是模仿而不是学习？
他身体的颜色和涂在超市玻璃门上的颜色是一样的，好像游戏场景中缺失的色块。
他在往这边走。
随着他的接近，我开始随着人群往另一边楼梯的方向跑，那里离超市比较远，不知会不会遇到昨天下午那种粘湿的触手和没见过的大型兽类。
不过今天很顺利，直到从另一边跑下一楼也没有遇到怪异，不过那个纯黑的人形也顺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在随人群逃跑的途中一直在寻找勿忘我的身影，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直到在接近超市出口时才看见她背对着人群，呆呆愣愣地左右观望。
笨蛋！不会还在等我吧，到出口附近了就快出去啊！
我加快速度向她跑去，一把拽住她的手往出口跑，不过我平时缺乏锻炼，跑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力气了，所以到她身边时速度和快走都差不多了。
她被我拽住先是一惊，待看清我的身影后后惊喜地说道
“你是富贵？你是狗富贵！你果然也在这里，我看到这群逃跑的人类就在想你会不会也在这里...不过这里到底是...”
没时间理会被吓坏了我的小母鸡，我喘着气把她往商场门口拽。
出口近了
口近了
近了
了
...
纯黑的人形看着人群从门口跑出去，挠了挠脑袋。
黑人挠头（⚆_⚆？）
模糊的思绪渐渐清晰，传达出来的是：
我是谁
我要来干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怎么突然又叫又跑
好怪哦
...
我们随着人群跨出大门，然后，
看见了黄昏的耀眼阳光。
嗯？
...
这是大概下午四五点的时间，太阳尚未显露黄昏的慵懒姿态，光线却已经悄然变得柔和。
一群人慌慌张张地从商场跑出来，然后茫然地站在商场前的小广场，抬头看着飘着些许白云的晴朗天空和太阳，气喘吁吁，不知所措。
商场和广场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勿忘我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今日下午在北川省七星河市发现类似“虚像”的情况，现场已被封锁控制，相关人员已就近转送隔离点观察，目前暂未发现感染者，无重伤死亡人员，有一人轻伤。隔离点负责人员王四卦少校称隔离人员还需接受进一步观察，不过整体情绪稳定，国家卫健委派出专员保障隔离人员的身心健康。本台记者刘二辰为您报道。
...谢谢刘二辰记者的现场报道，国家卫健委提示广大市民朋友，如遇周围人员突发昏迷抽搐，自身或周围人员出现严重幻视、幻听、幻嗅、幻触等症状，请拨打有关部门电话00001，不要惊慌，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在就近区域等待救援...”
这是，那之后的六十年
再次回到这里，我切实觉得存在和时间真是虚无
曾经存在于身侧的物事早己物是人非，曾经经历过我身的记忆再也找不见物质的载体
假若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假若说记忆是大脑对客观物质的主观映射
那么被一切社会关系删除的我就是一具人的空壳
那么失去所有指向寄托的回忆就是这具空壳一人的狂想。
既然作为人已经无法证明，那么只好靠其他的存在来覆盖这种寂寞。
啊啊，我是…
异神
…
这是我和勿忘我被困在帝豪的第二天，现在我们和人群一起躲在商场二楼的嘉心超市里，超市里面的食品可以保障我们不会挨饿，但是超市入口处的玻璃门不能让犹如惊弓之鸟的人群安心，所以超市商场四层健身房的李老板带头用货架和一些报纸、本子、卫生纸和其他杂物把超市入口封堵起来，还会安排几个人轮班观察楼下和周围的动静。
我们已经拨打过相关部门的电话，打算在这里等待救援。
现在轮到我去门附近观察情况了，勿忘我跟着我一起过来。其他人要么在靠墙假寐，要么就对着手机屏幕心不在焉地翻上翻下，几乎没有人说话，毕竟昨天经历过那种莫名其妙的事，大家的心情都很混乱。
因为封堵了玻璃门，大家又不敢开灯吸引注意力的缘故，超市内光线很黯淡，虽然在白天仍能模糊辨认出众人的身影，但却加重了那种沉闷的感觉。
我掀开粘在玻璃门上报纸的一角，商场里发黄的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超市里有人皱眉看了这边一眼，不巧和我对上了视线，然后沉默地移到更暗的地方。
在恐惧之中，黑暗反而更让人依赖吗。我怀着不知怎样的心情咽了一口唾沫。
我安静地用视线和余光扫向四周和楼下，二楼楼层和楼下都是空荡荡的，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和一楼服装店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被推倒的杂物。现在应该是临近黄昏十七、八点左右的样子，整个商场被漫射光渲染地黄澄澄的，明明是很温暖的景象却反而让人有些发瘆，一盏盏打开的玻璃门后面感觉随时会跑出什么来。
“商场里没人原来这么瘆的慌啊...”我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勿忘我说道。
她“嗯”了一声，有些犹豫地拉住我的衣角，没有说话。
“不要自责了，任谁也不能预见到这种意外。”
她吸了一下鼻子，用袖子擦眼睛，用有些压抑悲伤的声音说到“我...我不该把你拉回商场的，要是...我们没来这里就好了，至少不要把你也牵连进来...”说到后边声音已经含混地听不清了。
“笨蛋，要是只有你被困住了，我说不定会偷偷跑进来找你，到时候一个人遇上那些触手反而更危险，说不定会被这样那样变成触手的形状......所以这样就好，我们两在一起一定会没事的，只要在这里等待救援就好了。”
我捏捏她牵我衣角的手，把视线放回玻璃门外，黄昏的光线更加橙红，仿佛到达了明亮的顶点，不过这样的明亮之后夜晚也就快到了。
她从小就是这样的家伙，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却像是护崽的母鸡，对有关我的事过分在意。
我向不知名的某处祈祷，希望她能永远幸福，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困扰。
呼一口气，在光线下勾勒出淡淡的雾气，九月的天气就有这么冷吗，昨晚还没注意到啊。
站岗盯梢的事很无聊，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简直是在看静止画面，我一边看着门外的光线连绵不断地染上暗色，一边用手指悄悄挠勿忘我的手心，牵一会手发麻了我就放开她，过一会又拉回来，她还要难过，没心思管我的骚扰，只有被闹的烦了才会轻轻甩手。
真安静啊，现在除了她柔腻的手掌和逐渐变暗的光线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是不是就这样出去也没关系。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间安静地向前推移，如果将时间流逝拟人的话，那会不会是看着一个长袍老人沉默赶路呢。
天色已经昏暗到看不到黄昏的迹象，不过还没到稠密的黑夜，我估算了一下，快到我换班的时间了。
我打算把报纸粘回去，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似乎瞥到了什么活动的迹象。
嗯？
我的身体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本能地去观察那处动静。
昏暗的光线下，是一具人形的物体。
他像是突然出现在一楼往二楼走的楼梯拐角附近，缓慢地往楼梯走去，不过走姿很奇怪，一瘸一拐但是速度不满，不像是受伤，只是一种“操作”不熟练，掌握不了平衡的样子。
外面已经很昏暗了，我没法在这么远的距离看清他的模样。
我猛地站起来，张开嘴想向人群示警。
勿忘我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我。
对着她的视线，我的身体不由紧绷，一种触电的酥麻感从尾椎骨向大脑迅速扩散，那种恐惧的感觉这时才蔓延出来。
就在这数秒内的一两个瞬间，在我发出声音之前，超市的人群里就先响起了男人的尖叫声。
那是不能理解的尖叫，不包含恐惧，不包含痛苦，只是一种空洞难以解读的声音，模糊掺杂着一种非人的气息。
在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料感中，门背后也传来了同样的女人尖叫，尔后又在商场的各个角落陆续响起。
那种酥麻感终于传达到大脑皮层，我打了个颤。
身后有人往我这边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开始踹门，推堵住门的货架和杂物。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时人群里响起惊慌的女人的、男人的、老人的、小孩的、好听的、难听的尖叫声。
寂静在一瞬间就沸腾了。
有更多的人跑来踹门、搬东西，发出“通通听听框框”的声音，我还不知道超市后边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种什么东西随着恐慌的人群蔓延过来的错觉。
我赶紧把勿忘我拉起来，防止她被恐慌的人群推倒地发生踩踏。
空气中的温度有点低，我口鼻呼吸的气体变成更浓重的雾气。
恐慌有着极速扩大扩散的本性，我连身边的低温都觉得不对劲。
超市里的空气变得又冰冷又沉闷，由于气息变化地过于激烈，所以连让人觉得是错觉的可能都没有。
我在拥挤的人群中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发光的人。虽然第一眼没有看地很清楚，我还是认出他就是那个在我盯梢时与我对上视线的人，他身体轮廓发出微弱的黄色荧光，亮度在均匀地增大，然后皮肤也变得荧光而透明，跳动的内脏慢慢从皮肤下显露出轮廓，他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只是茫然的看着门口这边，虽然我有和他对上眼睛，但是视线却没有再次交错，他仿佛在看着什么遥远的地方，露出吃惊的神色，不过我无法理解那种从人群穿透过去的视线。
他在我眼中缓慢地弯下腰，夸张地张大嘴像是要吐出什么，荧黄的口水滴在地上。
这时玻璃门的一侧发出“喀拉”的声音裂开了，人群从缺口处蜂涌出去，我和勿忘我被裹挟在人群中走散了。
出了玻璃门我就挤出人群，慌忙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不过没有找见，视线扫过超市的玻璃门，似乎被涂上一层黑漆，再也没法看见里面的景象。
这时往一楼楼梯口逃跑的人群又尖叫地折返回来，透过奔逃的人群，我看到刚才在报纸缝隙间望见的诡异人影已经走到二楼了，在这个距离上，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形貌。
一个纯黑的人形，他现在走路的样子已经比刚才好多了，不过仍然显得僵硬，有一种非人的微妙感，硬要形容的话，就是明明不需要这样就能行走却为了模仿人而故意如此，是模仿而不是学习？
他身体的颜色和涂在超市玻璃门上的颜色是一样的，好像游戏场景中缺失的色块。
他在往这边走。
随着他的接近，我开始随着人群往另一边楼梯的方向跑，那里离超市比较远，不知会不会遇到昨天下午那种粘湿的触手和没见过的大型兽类。
不过今天很顺利，直到从另一边跑下一楼也没有遇到怪异，不过那个纯黑的人形也顺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在随人群逃跑的途中一直在寻找勿忘我的身影，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直到在接近超市出口时才看见她背对着人群，呆呆愣愣地左右观望。
笨蛋！不会还在等我吧，到出口附近了就快出去啊！
我加快速度向她跑去，一把拽住她的手往出口跑，不过我平时缺乏锻炼，跑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力气了，所以到她身边时速度和快走都差不多了。
她被我拽住先是一惊，待看清我的身影后后惊喜地说道
“你是富贵？你是狗富贵！你果然也在这里，我看到这群逃跑的人类就在想你会不会也在这里...不过这里到底是...”
没时间理会被吓坏了我的小母鸡，我喘着气把她往商场门口拽。
出口近了
口近了
近了
了
...
纯黑的人形看着人群从门口跑出去，挠了挠脑袋。
黑人挠头（⚆_⚆？）
模糊的思绪渐渐清晰，传达出来的是：
我是谁
我要来干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怎么突然又叫又跑
好怪哦
...
我们随着人群跨出大门，然后，
看见了黄昏的耀眼阳光。
嗯？
...
这是大概下午四五点的时间，太阳尚未显露黄昏的慵懒姿态，光线却已经悄然变得柔和。
一群人慌慌张张地从商场跑出来，然后茫然地站在商场前的小广场，抬头看着飘着些许白云的晴朗天空和太阳，气喘吁吁，不知所措。
商场和广场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勿忘我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今日下午在北川省七星河市发现类似“虚像”的情况，现场已被封锁控制，相关人员已就近转送隔离点观察，目前暂未发现感染者，无重伤死亡人员，有一人轻伤。隔离点负责人员王四卦少校称隔离人员还需接受进一步观察，不过整体情绪稳定，国家卫健委派出专员保障隔离人员的身心健康。本台记者刘二辰为您报道。
...谢谢刘二辰记者的现场报道，国家卫健委提示广大市民朋友，如遇周围人员突发昏迷抽搐，自身或周围人员出现严重幻视、幻听、幻嗅、幻触等症状，请拨打有关部门电话00001，不要惊慌，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在就近区域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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