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空心的木偶用自己献祭
镜霞姐皱着眉头，双臂不自觉环绕在胸前，没有说话，她在分析百离刚才说的话。
在不打开展柜的情况下将展品分解吗...这确实是之前没有考虑过的可能性。只是，正如她自己之前说过的那样，展品就算是被分解了也应该会留下痕迹，用‘神秘物’的说辞含糊过去似乎有些太不严谨了。另外，在这三件展品确实是被分解的假设前提下继续探究，这三件展品分解在现实层面会产生什么影响呢？实施这个行为的人的动机和目的又是什么？能够推测出作案的手段和犯罪嫌疑人吗？
镜霞姐在沉默稍许后，没有对百离的话贸然做出肯定或否定的评价，也没有将自己的一肚子疑惑都倒出来，而是在慎重组织语言后轻声问到“百离？抱歉啊，我对神秘领域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我可能没法判断这种情况的可行性，只是如果可能的话，百离你能找到证明这种可能性的证据吗？”
“证据...”百离有些为难地看着展柜，她的眼睛正散发着不易为人察觉的浅金色光芒，在她的视野中，这个除了展牌之外一无一物的空展柜里，是比整洁的廊道还要空虚的地方，那是仿佛被刻意删去的三处空白，具体来形容的话，并非是那种连同空间底板一起挖去的空洞，而是一种失去内容物的茫然，这种包涵茫然意味的空白和周围的空间是如此的不协调，就和站在自己身旁的苟富贵一样。
但是，这是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的景象，这种东西尚且不足以称为证据，要怎么才能证明她眼里的真实呢？她有些苦恼地挠挠头，在苦思不得其解后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我。
注意到她目光里的迷茫，我不禁怜爱地拍拍她的脑袋，我自然是相信百离的“镜霞姐，这种神秘类的东西一般很难找到痕迹吧，所以仅仅拘泥在物证的角度是很难追查的，那么换个角度，一切现象必有原因，从确定这三件展品消失的影响和潜在的嫌犯来处理案件说不定会有突破呢？”
听到我的话，百离和镜霞姐都是眼睛一亮“对啊！”
“百离，我们再看一下展馆展览时的监控录像，你能推测一下作案的时间和嫌疑人吗？”镜霞姐说着点开手环，再次调出古物展馆监控的数据。
“我，我试试！”百离大大地点点头，然后一丝不苟地去翻录像。
果然，在三件展品失窃前一天的中午，发现了不止一位行迹诡异的人。
他们都穿着黑灰色的衣物，虽然款式和图案有一些差异，但整体都在统一的风格下。在展馆拥挤的人潮里，他们并不显眼，只是在刻意的关注下，就能发现他们的反常之处。
被列为嫌犯的有一个年轻女人，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男老人，一个女老人和一个遮得严严实实的人。他们先后来到展馆，没有碰面，也没有人到过‘失窃’展柜的跟前，从进门起就径直走到某个展柜前站定，然后沉默地站着，不回应别人的话，不跟他人交谈，也不看展览。
他们背对着跟前的展品，一言不发遥面着即将失窃的展柜，六个人，呈六芒星状杵在六个地点，不约而同作着相同的事，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沉默地站定，直到当天的展览结束，又是各自先后离去。虽然年龄和身份都有很大的差距，却让人觉得他们没什么不同，仿佛是六具没有内容的空心木偶，在拥挤的人潮里显得那般平凡，只有在形形色色的人堆里找到他们时，才悚然惊觉这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我们相互对视无言，稍过半晌，镜霞姐才用有些干涩的声音说到“看来，这起案件确实有些反常”说完，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在沉默的气氛里响地特别清楚“百离，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你能再推断一下这些人的目的或者展品消失的影响吗？”
“唔姆...从站位或者阵形来看，他们应该是在进行某种召唤术，而那几件展品处于阵心的位置，应该是作为召唤或献祭的触媒，但是展馆内却找不到阵图和魔术残留，这一点不太对劲...镜霞姐，我对魔术师的术式体系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也猜不出他们在做什么。”百离抬起头，苦恼地对镜霞姐说。
“没关系的！今天已经有很惊人的收获了，接下来我们可以以这几个人为突破点进一步侦办案件，同时正式申请国安和古仆介入调查。我有预感，这起盗窃案可能会牵涉出更大的案子。”镜霞姐握住百离的手稍作安慰，然后轻皱眉头，越想这个案子感觉麻烦越大，脑海中下意识闪过来自古仆的警告和最近虚像病的事，觉得心头好像要笼上阴霾一样。
“富贵...我叫你富贵可以吗！能麻烦你和百离尽快完成侦查报告书吗？我今天回去就立刻和院里报告今天的事，但涉及神秘领域的事我完全是个外行，这方面就要麻烦你们了！拜托了，希望你们能尽量全面地描述你们对案件的见解和理由！”
镜霞姐现在完全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总是不禁一皱，严峻的心情根本遮掩不住，我们在对现场和监控录像等制作证据后就离开古物展馆了。
现在时间已经临近中午，镜霞姐要赶回去做报告，我和百离也打算尽快制作报告书，加之旅人公舍也没有电脑，所以我们就一起坐车回XC区检察院了。
镜霞姐把我们安置到她的休息间，让我们在她的私人电脑上制作报告书，临走前还说回来请我们吃饭，然后急匆匆赶去第二检察部作报告了。
休息间的布置相当简单，只能用“标准间”来形容，相当缺乏生活气息，没有什么多说的。
我和百离对视一眼，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电脑又看看我，过了一会才为难地说到“富贵你会用电脑吗...我，我没碰过这种东西啊。”
我一下愣住，还在地球时我也没怎么用过电脑，而且不知道过了六十年电脑都更新换代成什么样子了。不过我还是笑笑，为了维持在百离面前的高大形象，我现在不会也得会。
“好啊，我试试。”我一本正经地按下那个应该是电源键的圆形按钮，屏幕亮起，然后看到“怀旧经典动画CLANNAD”的暂停画面...嗯，二次元检察官，突然感觉镜霞姐其实不是御姐而是还有点娇憨的可爱少女啊。
我不动神色地准备从左上角点退出，结果根本找不到那个x形的退出键啊，还不小心点了到屏幕，结果动画开始继续播放，还响起小小的声音。
“啊！”门边传来惊呼声，我和百离转过头去，看到镜霞姐正半倚在门边捂着脸，满脸红霞，声音微颤“你们...你们都看到啦？”。
在不打开展柜的情况下将展品分解吗...这确实是之前没有考虑过的可能性。只是，正如她自己之前说过的那样，展品就算是被分解了也应该会留下痕迹，用‘神秘物’的说辞含糊过去似乎有些太不严谨了。另外，在这三件展品确实是被分解的假设前提下继续探究，这三件展品分解在现实层面会产生什么影响呢？实施这个行为的人的动机和目的又是什么？能够推测出作案的手段和犯罪嫌疑人吗？
镜霞姐在沉默稍许后，没有对百离的话贸然做出肯定或否定的评价，也没有将自己的一肚子疑惑都倒出来，而是在慎重组织语言后轻声问到“百离？抱歉啊，我对神秘领域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我可能没法判断这种情况的可行性，只是如果可能的话，百离你能找到证明这种可能性的证据吗？”
“证据...”百离有些为难地看着展柜，她的眼睛正散发着不易为人察觉的浅金色光芒，在她的视野中，这个除了展牌之外一无一物的空展柜里，是比整洁的廊道还要空虚的地方，那是仿佛被刻意删去的三处空白，具体来形容的话，并非是那种连同空间底板一起挖去的空洞，而是一种失去内容物的茫然，这种包涵茫然意味的空白和周围的空间是如此的不协调，就和站在自己身旁的苟富贵一样。
但是，这是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的景象，这种东西尚且不足以称为证据，要怎么才能证明她眼里的真实呢？她有些苦恼地挠挠头，在苦思不得其解后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我。
注意到她目光里的迷茫，我不禁怜爱地拍拍她的脑袋，我自然是相信百离的“镜霞姐，这种神秘类的东西一般很难找到痕迹吧，所以仅仅拘泥在物证的角度是很难追查的，那么换个角度，一切现象必有原因，从确定这三件展品消失的影响和潜在的嫌犯来处理案件说不定会有突破呢？”
听到我的话，百离和镜霞姐都是眼睛一亮“对啊！”
“百离，我们再看一下展馆展览时的监控录像，你能推测一下作案的时间和嫌疑人吗？”镜霞姐说着点开手环，再次调出古物展馆监控的数据。
“我，我试试！”百离大大地点点头，然后一丝不苟地去翻录像。
果然，在三件展品失窃前一天的中午，发现了不止一位行迹诡异的人。
他们都穿着黑灰色的衣物，虽然款式和图案有一些差异，但整体都在统一的风格下。在展馆拥挤的人潮里，他们并不显眼，只是在刻意的关注下，就能发现他们的反常之处。
被列为嫌犯的有一个年轻女人，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男老人，一个女老人和一个遮得严严实实的人。他们先后来到展馆，没有碰面，也没有人到过‘失窃’展柜的跟前，从进门起就径直走到某个展柜前站定，然后沉默地站着，不回应别人的话，不跟他人交谈，也不看展览。
他们背对着跟前的展品，一言不发遥面着即将失窃的展柜，六个人，呈六芒星状杵在六个地点，不约而同作着相同的事，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沉默地站定，直到当天的展览结束，又是各自先后离去。虽然年龄和身份都有很大的差距，却让人觉得他们没什么不同，仿佛是六具没有内容的空心木偶，在拥挤的人潮里显得那般平凡，只有在形形色色的人堆里找到他们时，才悚然惊觉这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我们相互对视无言，稍过半晌，镜霞姐才用有些干涩的声音说到“看来，这起案件确实有些反常”说完，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在沉默的气氛里响地特别清楚“百离，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你能再推断一下这些人的目的或者展品消失的影响吗？”
“唔姆...从站位或者阵形来看，他们应该是在进行某种召唤术，而那几件展品处于阵心的位置，应该是作为召唤或献祭的触媒，但是展馆内却找不到阵图和魔术残留，这一点不太对劲...镜霞姐，我对魔术师的术式体系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也猜不出他们在做什么。”百离抬起头，苦恼地对镜霞姐说。
“没关系的！今天已经有很惊人的收获了，接下来我们可以以这几个人为突破点进一步侦办案件，同时正式申请国安和古仆介入调查。我有预感，这起盗窃案可能会牵涉出更大的案子。”镜霞姐握住百离的手稍作安慰，然后轻皱眉头，越想这个案子感觉麻烦越大，脑海中下意识闪过来自古仆的警告和最近虚像病的事，觉得心头好像要笼上阴霾一样。
“富贵...我叫你富贵可以吗！能麻烦你和百离尽快完成侦查报告书吗？我今天回去就立刻和院里报告今天的事，但涉及神秘领域的事我完全是个外行，这方面就要麻烦你们了！拜托了，希望你们能尽量全面地描述你们对案件的见解和理由！”
镜霞姐现在完全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总是不禁一皱，严峻的心情根本遮掩不住，我们在对现场和监控录像等制作证据后就离开古物展馆了。
现在时间已经临近中午，镜霞姐要赶回去做报告，我和百离也打算尽快制作报告书，加之旅人公舍也没有电脑，所以我们就一起坐车回XC区检察院了。
镜霞姐把我们安置到她的休息间，让我们在她的私人电脑上制作报告书，临走前还说回来请我们吃饭，然后急匆匆赶去第二检察部作报告了。
休息间的布置相当简单，只能用“标准间”来形容，相当缺乏生活气息，没有什么多说的。
我和百离对视一眼，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电脑又看看我，过了一会才为难地说到“富贵你会用电脑吗...我，我没碰过这种东西啊。”
我一下愣住，还在地球时我也没怎么用过电脑，而且不知道过了六十年电脑都更新换代成什么样子了。不过我还是笑笑，为了维持在百离面前的高大形象，我现在不会也得会。
“好啊，我试试。”我一本正经地按下那个应该是电源键的圆形按钮，屏幕亮起，然后看到“怀旧经典动画CLANNAD”的暂停画面...嗯，二次元检察官，突然感觉镜霞姐其实不是御姐而是还有点娇憨的可爱少女啊。
我不动神色地准备从左上角点退出，结果根本找不到那个x形的退出键啊，还不小心点了到屏幕，结果动画开始继续播放，还响起小小的声音。
“啊！”门边传来惊呼声，我和百离转过头去，看到镜霞姐正半倚在门边捂着脸，满脸红霞，声音微颤“你们...你们都看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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