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鬼市
“阴盛阳衰？”
叶枫愕然，挤出一点笑容，小声道：“万师莫不是搞错了？我是童子身，我觉得我的阳气烫得可以烤熟一只鸡……”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道：“糟了，肯定是老头子给我戳坏了！我早就暗示他按我的指节长度找我的丹田位置，可他就是不听！看，出岔子了吧……”
“人双肩和天灵分别有一团阳火，你肩膀上的火灭了。”
万师余光瞥了瞥，不放心，又张开眉心竖眼察看：“确实是灭了。你不知道？应该灭了有好几日了。阴气重，在其它地方倒无所谓，玉衡墟这种位置就颇为危险了，你在魂魄道形成的妖兽眼里，就是一颗移动的大号灵丹，更何况你还是个不会炼体的修士，气血微弱，人畜无害。”
叶枫脸色更黑。万师笑道：“不过你也不要气馁。你若练成八臂妖神真身，气血随心脏跳动而膨胀，大成时周身血气宛如狼烟冲天，就算你双肩阳火依然未燃也不打紧，到那时你的每一道法术都能使出近乎神通的威力，超过当下修士不知凡几！”
叶枫心驰神往。
万师叮嘱他道：“后生，一会儿割开小指，沿着门户下摆薄薄涂上一层，但是也不要太薄，至少要能从门槛上流到青石。”
这中年汉子语重心长：“弄好之后，我们进入鬼市，便先找些滋补气血的灵药。后面用到血的地方还多，你省着点，不要大手大脚。”
叶枫气结，怒道：“说好的不会大出血呢？你怎么不出血！”
万师诧异道：“我炼虚反实，修成纯阳，气血旺盛如日中天，一滴血便会将那门户烫融，反而不适合。你就很合适了，你阴盛阳衰……”
叶枫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万师凑近一些，眉心竖眼再度张开，仔细看了看叶枫双肩，心中一凛，道：“后生，你得罪了何等存在？你这双肩阳火是被拍灭的！”
“被拍灭的？”
叶枫心头一跳，登时想起剑门山下那位金甲神人：“那人还抹了一把我的眼睛！万师，你看看我的眼睛……”
万师张开竖眼查看，沉默片刻，道：“并无大碍。”
叶枫将信将疑。
万师手掌一翻，掌心多出一片玉质柳叶，贴在叶枫眉心，笑道：“一会儿鬼市门户大开，需要天眼才能看见，你修为低微，借你一件灵器，用完之后须得还我。”
叶枫只觉眉心冰凉，伸手触摸，却摸不到东西，原来那片柳叶已融入体内。
若是点亮火折子去看，便会看到叶枫眉心成千上万条金色纹路交织，组合成一个繁杂的图案，像是柳叶，又像竖眼，蕴含数不清的道与理，有一种魔性的力量，看一眼便会入迷。
玉衡墟荒无人烟，夜空如同一块巨大黑幕，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远处群山的轮廓。忽然数不清的灵光汇聚而来，映照在两人脸上，令人目眩神迷！
那光芒汇聚成一个弓弩形状，弩身光滑坚硬，自空中又牵引来点点星光，明亮绚丽，蓝光氤氲，弥漫缕缕神威！
叶枫仰面呆呆看着。
“这是一件魂道神器。”
万师目光清亮，指点道：“那些大神通者身虽死，其志未灭，有些人生前太过强大，神通得以保留，不过他们死前受伤也是最重，最终无法保存魂魄、进入鬼市，残魂与神通结合，就是一件魂道神器。”
叶枫四处张望，只见玉衡墟又有无数灵光汇聚，光华绽放，刺破黑夜，有各种颜色，亮如白昼。
当然，只有天眼才能看见。
万师修为高深，眉心的是神眼，比天眼更加高等；叶枫有万师借给他的灵宝代替天眼，此时一切景象自动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倘若没有打开天眼，肉眼凡胎，那就一定看不到这幅异象了。
有的魂道神器是八品玉莲，一品就是三花九瓣，品又有层的意思，每一层都有三朵玉莲，层层推进，光华再次流转，玉莲合而为一变作一座玉楼，压迫感十足！
有的是琴、瑟、鼓、筝等乐器形态，在空中铮铮咚咚地作响，突然乐器身上自上而下神光大放，很快又自上而下收敛神光，依次变成剑、枪、锤、刀等武器形态。
有的是一片帝宅帝苑，绮殿千寻，离宫百雉，连甍接汉，飞观凌虚。帝宅其实就是京城，也就是玉京，有道是“玉京群帝集北斗，或骑麒麟翳凤凰”！
有的是神凰神龙形态，又有的鬼气森森，一道阴河横冲直撞，阴河上方就是一轮明月，月华一转二转三转，叶枫只觉丹田真源运行滞涩无比，不由大惊失色！
这些都是魂道神器。它们的力量虽然奇诡，但威能不强，应该是这些神器先天不足，其根源只是一道神通的缘故。
“万师，这是……”
万师示意叶枫噤声，两人侧耳倾听，不多时荒野中传来极细微极细微的歌声，悠扬婉转，发出不明意义的声调。突然魂道神器一件件辉光万丈，随着歌声的节奏慢慢靠近，发生一种玄妙的变化！
蓝色弓弩弓身舒展，化作门楣；玉楼退化成玉莲形态，八品玉莲再次组合，飘到两人脚边，光彩夺目，一路铺到门楣下方，宛如台阶。
剑枪锤刀数件兵器排列组合，立在门楣与玉莲台阶之间，化作门框。
阴河与明月纠缠，明月滴溜溜转动越来越小，落在门楣中间，化作一颗明珠，阴河奔流，也渐渐缩小，正如明珠旁的飘带。
神龙神凰渐渐虚化，噗噗落在门框上，门框呈现龙凤浮雕。
帝宅帝苑摩天碍日，突然整个向中间塌缩，化作一种玄奥的气息，附着在鬼市门户上，为之加固。
而在那门户后则是一座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城市，那大概就是鬼市，令人望而生畏。
“万师，你自己来看看！”
叶枫脸色铁青：“从门槛流到青石？把我血放干了都涂不满！”
万师脸色微红，瞥了一眼玉莲化作的八层台阶，讷讷道：“我原以为这里还如最初形成的那样，空间不够稳定……你不要看我，不要这个眼神！去看鬼市门户，对你的修行大有裨益……你把脸撇过去！”
叶枫作罢，依言看向门户。初见时只觉这鬼市门户煌煌大气，可以说与常识不符，反而显得很是正派。
“鬼市本就是这样，依靠魂魄道形成，属于魂道中‘阳’的那一面。”
万师笑道：“万事万物皆分阴阳，哪怕是火也分阳火阴火，哪怕是冰也分阳冰阴冰，一物两面，万不可以偏概全。”
叶枫一边观摩鬼市门户，一边细细品味这段话。
万师的意思大概是说，万物都有两面，如果说鬼可以分为阳鬼阴鬼，那么鬼市就属于阳鬼的那一部分。只是叶枫见识不足，不知道阳鬼阴鬼究竟有何区别。
他越是思考这段话，越是感到道理深刻。玄槐师伯交给他的那个蓝色册子里，摘录了很多武技，同时也有许多运气炼气的法门。其中有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叶枫始终弄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却渐渐懂了。
如果将“道”理解成事物，提取出所有事物的共同点，这个共同点便是“一”。一物两面，可以分为阴阳两面，这就是“二”。不过理解到这里，叶枫就不知道接下来的部分应该怎么解释，只好作罢。
“或者可以这样类比，人体精气为一，分而为人体玄黄，玄黄两气又有不同的交织方式，由此推出数不清的炼气法门，可以称之为‘生万物’，只是那个‘三’不好理解。”
单凭印象去判断某个事物，会发生概念上的偏差，会戴上有色眼镜来审视自己和别人的行为。
原本他还对修炼妖神功法有些犹豫，毕竟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修士应当斩妖除魔，目的就是卫道。现在看来妖魔也分阴阳，修炼妖魔功法也不代表自己就是妖魔，并不能简单地判断好坏。了解得越多，越不容易陷入思维的漩涡。
“后生，速速随我进入鬼市！”
万师不知何时已经踏上台阶，连声催促：“不需要你用血了！”
叶枫回过神来，忙应一声，跟在万师身后。
“你确定不用我的血了？”
“也不一定。开启某些秘境，或许要用到。”
“我要大补的灵药！”
“包有，包有！”
……
鬼市门户如鸟斯革，如翚斯飞，巍然矗立，两人进去后不久，一颗头颅咕噜噜滚来，啪的一声撞上玉莲台阶。
“冥界的味道……好宏伟的城市！难道这里可以通向幽都？不过幽都有这种建筑吗？”
魔怪脑袋很是疑惑：“不管了，人界的灵气实在是让魔受不了，进去再说！”
这只头颅下的两只脚不知何时不见了。突然脑袋顶噌噌噌冒出数千根尖刺，尖刺又合并组合，分成两股，看上去就像一对翅膀。
“什么困难都难不倒我蛭尾大尊！”
大脑袋上两只小眼睛不停转动，很是得意，两只翅膀扑棱棱带动飞起，又啪的一声落在台阶上。
“蛭尾大尊不该沉寂这么久的……”
大脑袋闷哼一声，老老实实长出两只脚，蹦蹦跳跳，进入鬼市。
“幽都，我蛭尾大尊回来了！”
叶枫愕然，挤出一点笑容，小声道：“万师莫不是搞错了？我是童子身，我觉得我的阳气烫得可以烤熟一只鸡……”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道：“糟了，肯定是老头子给我戳坏了！我早就暗示他按我的指节长度找我的丹田位置，可他就是不听！看，出岔子了吧……”
“人双肩和天灵分别有一团阳火，你肩膀上的火灭了。”
万师余光瞥了瞥，不放心，又张开眉心竖眼察看：“确实是灭了。你不知道？应该灭了有好几日了。阴气重，在其它地方倒无所谓，玉衡墟这种位置就颇为危险了，你在魂魄道形成的妖兽眼里，就是一颗移动的大号灵丹，更何况你还是个不会炼体的修士，气血微弱，人畜无害。”
叶枫脸色更黑。万师笑道：“不过你也不要气馁。你若练成八臂妖神真身，气血随心脏跳动而膨胀，大成时周身血气宛如狼烟冲天，就算你双肩阳火依然未燃也不打紧，到那时你的每一道法术都能使出近乎神通的威力，超过当下修士不知凡几！”
叶枫心驰神往。
万师叮嘱他道：“后生，一会儿割开小指，沿着门户下摆薄薄涂上一层，但是也不要太薄，至少要能从门槛上流到青石。”
这中年汉子语重心长：“弄好之后，我们进入鬼市，便先找些滋补气血的灵药。后面用到血的地方还多，你省着点，不要大手大脚。”
叶枫气结，怒道：“说好的不会大出血呢？你怎么不出血！”
万师诧异道：“我炼虚反实，修成纯阳，气血旺盛如日中天，一滴血便会将那门户烫融，反而不适合。你就很合适了，你阴盛阳衰……”
叶枫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万师凑近一些，眉心竖眼再度张开，仔细看了看叶枫双肩，心中一凛，道：“后生，你得罪了何等存在？你这双肩阳火是被拍灭的！”
“被拍灭的？”
叶枫心头一跳，登时想起剑门山下那位金甲神人：“那人还抹了一把我的眼睛！万师，你看看我的眼睛……”
万师张开竖眼查看，沉默片刻，道：“并无大碍。”
叶枫将信将疑。
万师手掌一翻，掌心多出一片玉质柳叶，贴在叶枫眉心，笑道：“一会儿鬼市门户大开，需要天眼才能看见，你修为低微，借你一件灵器，用完之后须得还我。”
叶枫只觉眉心冰凉，伸手触摸，却摸不到东西，原来那片柳叶已融入体内。
若是点亮火折子去看，便会看到叶枫眉心成千上万条金色纹路交织，组合成一个繁杂的图案，像是柳叶，又像竖眼，蕴含数不清的道与理，有一种魔性的力量，看一眼便会入迷。
玉衡墟荒无人烟，夜空如同一块巨大黑幕，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远处群山的轮廓。忽然数不清的灵光汇聚而来，映照在两人脸上，令人目眩神迷！
那光芒汇聚成一个弓弩形状，弩身光滑坚硬，自空中又牵引来点点星光，明亮绚丽，蓝光氤氲，弥漫缕缕神威！
叶枫仰面呆呆看着。
“这是一件魂道神器。”
万师目光清亮，指点道：“那些大神通者身虽死，其志未灭，有些人生前太过强大，神通得以保留，不过他们死前受伤也是最重，最终无法保存魂魄、进入鬼市，残魂与神通结合，就是一件魂道神器。”
叶枫四处张望，只见玉衡墟又有无数灵光汇聚，光华绽放，刺破黑夜，有各种颜色，亮如白昼。
当然，只有天眼才能看见。
万师修为高深，眉心的是神眼，比天眼更加高等；叶枫有万师借给他的灵宝代替天眼，此时一切景象自动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倘若没有打开天眼，肉眼凡胎，那就一定看不到这幅异象了。
有的魂道神器是八品玉莲，一品就是三花九瓣，品又有层的意思，每一层都有三朵玉莲，层层推进，光华再次流转，玉莲合而为一变作一座玉楼，压迫感十足！
有的是琴、瑟、鼓、筝等乐器形态，在空中铮铮咚咚地作响，突然乐器身上自上而下神光大放，很快又自上而下收敛神光，依次变成剑、枪、锤、刀等武器形态。
有的是一片帝宅帝苑，绮殿千寻，离宫百雉，连甍接汉，飞观凌虚。帝宅其实就是京城，也就是玉京，有道是“玉京群帝集北斗，或骑麒麟翳凤凰”！
有的是神凰神龙形态，又有的鬼气森森，一道阴河横冲直撞，阴河上方就是一轮明月，月华一转二转三转，叶枫只觉丹田真源运行滞涩无比，不由大惊失色！
这些都是魂道神器。它们的力量虽然奇诡，但威能不强，应该是这些神器先天不足，其根源只是一道神通的缘故。
“万师，这是……”
万师示意叶枫噤声，两人侧耳倾听，不多时荒野中传来极细微极细微的歌声，悠扬婉转，发出不明意义的声调。突然魂道神器一件件辉光万丈，随着歌声的节奏慢慢靠近，发生一种玄妙的变化！
蓝色弓弩弓身舒展，化作门楣；玉楼退化成玉莲形态，八品玉莲再次组合，飘到两人脚边，光彩夺目，一路铺到门楣下方，宛如台阶。
剑枪锤刀数件兵器排列组合，立在门楣与玉莲台阶之间，化作门框。
阴河与明月纠缠，明月滴溜溜转动越来越小，落在门楣中间，化作一颗明珠，阴河奔流，也渐渐缩小，正如明珠旁的飘带。
神龙神凰渐渐虚化，噗噗落在门框上，门框呈现龙凤浮雕。
帝宅帝苑摩天碍日，突然整个向中间塌缩，化作一种玄奥的气息，附着在鬼市门户上，为之加固。
而在那门户后则是一座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城市，那大概就是鬼市，令人望而生畏。
“万师，你自己来看看！”
叶枫脸色铁青：“从门槛流到青石？把我血放干了都涂不满！”
万师脸色微红，瞥了一眼玉莲化作的八层台阶，讷讷道：“我原以为这里还如最初形成的那样，空间不够稳定……你不要看我，不要这个眼神！去看鬼市门户，对你的修行大有裨益……你把脸撇过去！”
叶枫作罢，依言看向门户。初见时只觉这鬼市门户煌煌大气，可以说与常识不符，反而显得很是正派。
“鬼市本就是这样，依靠魂魄道形成，属于魂道中‘阳’的那一面。”
万师笑道：“万事万物皆分阴阳，哪怕是火也分阳火阴火，哪怕是冰也分阳冰阴冰，一物两面，万不可以偏概全。”
叶枫一边观摩鬼市门户，一边细细品味这段话。
万师的意思大概是说，万物都有两面，如果说鬼可以分为阳鬼阴鬼，那么鬼市就属于阳鬼的那一部分。只是叶枫见识不足，不知道阳鬼阴鬼究竟有何区别。
他越是思考这段话，越是感到道理深刻。玄槐师伯交给他的那个蓝色册子里，摘录了很多武技，同时也有许多运气炼气的法门。其中有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叶枫始终弄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却渐渐懂了。
如果将“道”理解成事物，提取出所有事物的共同点，这个共同点便是“一”。一物两面，可以分为阴阳两面，这就是“二”。不过理解到这里，叶枫就不知道接下来的部分应该怎么解释，只好作罢。
“或者可以这样类比，人体精气为一，分而为人体玄黄，玄黄两气又有不同的交织方式，由此推出数不清的炼气法门，可以称之为‘生万物’，只是那个‘三’不好理解。”
单凭印象去判断某个事物，会发生概念上的偏差，会戴上有色眼镜来审视自己和别人的行为。
原本他还对修炼妖神功法有些犹豫，毕竟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修士应当斩妖除魔，目的就是卫道。现在看来妖魔也分阴阳，修炼妖魔功法也不代表自己就是妖魔，并不能简单地判断好坏。了解得越多，越不容易陷入思维的漩涡。
“后生，速速随我进入鬼市！”
万师不知何时已经踏上台阶，连声催促：“不需要你用血了！”
叶枫回过神来，忙应一声，跟在万师身后。
“你确定不用我的血了？”
“也不一定。开启某些秘境，或许要用到。”
“我要大补的灵药！”
“包有，包有！”
……
鬼市门户如鸟斯革，如翚斯飞，巍然矗立，两人进去后不久，一颗头颅咕噜噜滚来，啪的一声撞上玉莲台阶。
“冥界的味道……好宏伟的城市！难道这里可以通向幽都？不过幽都有这种建筑吗？”
魔怪脑袋很是疑惑：“不管了，人界的灵气实在是让魔受不了，进去再说！”
这只头颅下的两只脚不知何时不见了。突然脑袋顶噌噌噌冒出数千根尖刺，尖刺又合并组合，分成两股，看上去就像一对翅膀。
“什么困难都难不倒我蛭尾大尊！”
大脑袋上两只小眼睛不停转动，很是得意，两只翅膀扑棱棱带动飞起，又啪的一声落在台阶上。
“蛭尾大尊不该沉寂这么久的……”
大脑袋闷哼一声，老老实实长出两只脚，蹦蹦跳跳，进入鬼市。
“幽都，我蛭尾大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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