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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折:满腔情愫注于诗

    且说宋安岭得了段温玉的信,便派了人去查探,不过并未查出什么。

    宋安岭觉着了蹊跷,因此便遣了更多的人去盯着五皇子府,但宋图南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依旧是一无所获,便只好继续盯着了。

    西凉和北戎的公主皇子来了已经有些时日了,休息的也该够了,是时候把正事提上日程了。

    平嘉帝为了昭显自己的仁慈与大度,亲自举办了宴会,放言让他们自行挑选中意的人。

    这次宴会可说是大夏有史以来最为特别的宴会了,原因就在于让已成婚或是已定亲的娘子郎君安排到一处,尚未定亲的安排在一处,如此便方便耶律经峰他们挑选,不至于选到那些已定亲的人,免得到时候尴尬。

    虽然是并不合规矩,但这是平嘉帝的意思,底下的人只能照办。

    段温玉和宋安岭特意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好看戏,也好躲开旁人的目光。

    陆景凝和程阳也定下了,本来是想坐过来的,却被宋安岭的眼神吓回去了,宋安岭暗暗满意,他们要是坐过来,肯定是要拉着阿玉说话的,他可不愿意。

    段温玉不理会他的小动作,抬眼环顾四周,终于找着了自家哥哥。

    看来段温朗和于明巧相处得不错,含情脉脉的。

    宋安岭轻轻咳了一声,示意段温玉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阿玉,你这几日睡得可好?”

    段温玉偏了偏头,有些无奈:“有劳殿下记挂,温玉睡得很是安稳。”殿下可真是没话找话……

    她像模像样地,也问了他一遍:“殿下这几日睡得可好?”

    宋安岭摇了摇头:“我这几日睡得不好。”

    段温玉好奇地看着他:“殿下有心事?”

    宋安岭点了点头,脸都不带红一下的:“我常常烦恼着,何时我们才能够成亲?因此常常睡不好。”

    段温玉一听,脸红了一下,便把头转向一边,她还是不理他为好:“殿下真是越来越爱胡说了……”

    正说着,平嘉帝他们到了,众人忙跪了下去,给平嘉帝他们请安。

    “平身罢。”

    “谢陛下。”

    平嘉帝同莫皇后一起落座于上首,莫皇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开口道:“陛下今日办这场宴会,主要是为了让几位远道而来的公主和皇子殿下能在大夏寻到良人,促进各国之间的友谊。”

    众人都赞道:“陛下英明,娘娘英明。”

    才艺展示自然是少不了的,先是那些闺秀们上场,其中当然有惠安了,虽是没什么新意,段温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宋安岭望着她,低低道:“阿玉,你可知道男子们该怎样展示才艺?”

    段温玉倒是真的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也不过是赋诗和武艺,剩下的,这两位公主应该是看长相了。”宋安岭一本正经地,段温玉忍着不笑。

    “家世不用考虑么?”她悄声道。

    “她们什么都不知情。”宋安岭挑了挑眉。

    想怎么不想?可也要看平嘉帝给不给她们机会了。

    段温玉点点头,平嘉帝将他们放在驿馆里晾了几天,今日突然来这么一出,就是不让他们有机会了解这些,今日的座位也是随意排的……

    段温玉忍不住要给平嘉帝叫声好了,好缜密的心思!

    闺秀们的表演完了,接下来便是男子们了。

    不出意料,要么是展示武艺,要么是当场赋诗,段温玉暗自揣测,有些小郎君是冲着拓跋澄的美貌去的,表演得格外卖力,同闺秀们普遍的中规中矩倒不一样。

    想想也是,那些娇养着长大的小娘子们要是去和亲,面临的是恶劣的环境,轻易怎么可能撑得住?

    段温玉叹了口气,不论是谁去,她总归要惋惜一二的。

    宋安岭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便悄悄在底下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宽慰。

    接下来上场的,是谢珩。

    段温玉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很久没见着他了。

    谢珩似乎又深沉了不少,从前那种嚣张不羁的性子像是被磨平了。

    段温玉以为他会打打拳,舞舞剑什么的,没想到他背了首诗。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段温玉心底生出一股异样来,这首诗可以说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诗了,小时候常常背的。

    谢珩知道,他还嘲笑过她,气得段温玉好久不肯跟他说话,为了哄她,谢珩才勉强背了下来。

    如今?

    谢珩朝她望去,但他的确是背给她听的,为她,他改变了很多,如今他就是借机告诉她,他希望她看到他。

    他是个人,怎么可能一点私心也没有呢。

    段温玉却转头对宋安岭笑了:“殿下,这是我最喜欢的诗呢,殿下觉得如何?”

    她受不起,当然要狠心一点,再说如今有很多闺秀用惊艳的目光望着他,对他来说,是好事。

    宋安岭凝视着她:“意境很好,的确是首好诗。”

    谢珩的希望黯淡下去了,他收回了目光,抱了抱拳,下去了。

    旁人再怎么看他,都无关紧要,他只希望她能看他一眼罢了。

    谢珩之后,又上来了几个公子,这才艺展示便完了,接下来便是耶律经峰他们做选择了。

    段温玉是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