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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折:赏菊宴上再生事

    如今已然入了秋,天气转凉,菊花便三三两两开了,到了王府行宴这天,竟是开出了一番烂漫势态。

    “我替娘娘剪两枝来,娘娘定会高兴的。”如意取了剪子,兴兴头头地奔到花前,决意瞧准开得最好的几枝剪。

    “哎!可别!”笑书跺跺脚,制止她:“娘娘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你剪了才叫她不高兴呢,留着这些花儿安生开着不好吗?”

    笑语也过来了,亦是不赞同道:“你瞧你,旁人都在忙呢,只一个你还有功夫欺负起花儿来,还不赶紧收了剪子去做事?”

    如意吐吐舌头,听话地放了剪子,去帮忙做事了。

    此时段温玉才起呢,昨夜在瞧京都她那些铺子的账本,她把笑闻留在了京都,给她看着那些铺子。

    孟嬷嬷过段时间也是要回去的,毕竟笑闻年纪轻,怕是应付不过来。

    段温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照照镜子,眼下有些乌青,果真是熬得狠了。

    孟嬷嬷取了冰袋来替她敷了,心疼道:“娘娘何苦那样急着瞧完?”

    段温玉笑笑:“早些瞧完我才能放心,也可以早些回信儿给笑闻,顺便带几封书信给祖母她们。”

    笑闻也给她带了京中的消息,旁人一切都好,只柳氏染了风寒,如今也不知好全了不曾,总之她不放心。

    敷了冰袋,段温玉用了盅浓茶醒神,又仔细上了妆,眼下多搽了些粉,瞧着精神好了许多。

    段温玉满意了,出去亲自到各处瞧了瞧,又嘱咐了一番,不许出任何纰漏。

    一切都妥当了。

    贵妇闺秀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在会客用的花厅互相寒暄,等候着段温玉过来。

    “王妃娘娘驾到。”似水站在花厅门口报了声。

    “臣妇(臣女)拜见王妃娘娘,给娘娘请安。”一众人跪了下去。

    “诸位请起罢。”

    段温玉下身着银红色襦裙,上身是湖蓝底淡黄花夹衫,拔直优雅地站在那儿,带着七分笑容,令人眼前一亮。

    “大家莫要拘谨,坐下罢,一处说说话,赏赏花,都是可以的。”段温玉在主位上坐了,笑道。

    “多谢娘娘。”众人也都落了座。

    “我才来临清,许多事情也不懂,往后还仰仗着诸位夫人提点我呢。”段温玉笑着捧了茶,用的自称是“我”而不是“本宫”。

    “娘娘说笑了,同您一比,我们这些人可都是些山野粗妇,怎敢当娘娘这话?娘娘可莫折煞我们了。”梁氏也笑着答了,底下的夫人们也都附和着笑起来。

    “哪儿的话。”段温玉啜了一口茶,浅浅笑了。

    “我瞧在这儿光坐着也闷得慌,不若去园子里逛逛,这几日菊花纷纷开了,红红黄黄热闹得很,想是知晓我要请诸位夫人来呢。”

    讨人欢心这事儿,段温玉可说是信手拈来。

    在场的夫人听了,都笑开了,心里极其熨帖,忙不迭便答应了,跟在她身边说话。

    小娘子们不爱拘束,段温玉便让她们自个儿去耍了,左右王府里各处都有人,也不怕出事。

    “曾夫人,你家小四和小六的《女诫》可抄完给了娘娘过目?”这是文夫人,向来有些口无遮拦,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罗氏脸色一僵,那姐妹俩抄倒有抄,不过没抄几个字便喊手疼头疼的,是以到现在也没抄完。

    “我的确是没收到呢,不过听闻曾夫人教育子女向来得法,该严便严,该松泛便松泛,定会督促两位姑娘抄书的。”

    段温玉替罗氏打着圆场,曾广是殿下的人,她总要全了她的面子。

    罗氏自是感激,从善如流:“娘娘放心,臣妇早督促着她们抄完了,明日便送了来给您过目。”

    “如此便好。”段温玉应了句,继续领着她们逛园子。

    这边曾家姐妹又生事了。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姑娘之间争朵花儿罢了,双方却都不肯退让,末了竟扭打起来了。

    胆儿小的小娘子也不敢靠近,怕被波及,忙让身边的婢女去通知了段温玉。

    段温玉一听见又是曾家姐妹生事,心中越发不高兴,第一次办宴会便出这样的事!

    罗氏暗暗叫苦,不是早就叮嘱她们要安分了么?怎的就是不听话呢?

    招呼了似水和笑书去把她们几个拉开了,段温玉才领着众夫人到了那儿,沈大娘子的头发全给乱了,衣裳也破了,脸上一道鲜红的血印,哭得满面都是眼泪,看见她母亲,呜咽着扑了过去。

    沈夫人心疼地搂了自家女儿,对段温玉道:“娘娘可要替我们做主,您瞧瞧,这丫头都伤成什么样儿了!”

    的确,同沈大娘子比起来,曾家姐妹算是好的了,只是头发有些乱罢了,以多欺少,当然占便宜。

    “怎么回事?”

    段温玉心里忍着气,语气尽量平和地问道,实在笑不出来。

    “她抢了我姐姐看上的花儿!”曾六娘子狠狠地瞪着沈大娘子。

    “放肆!”罗氏赶紧出面先斥责了她:“娘娘面前这样没规没矩,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曾六娘子才悻悻地住了嘴。

    段温玉心里叹了口气,罗氏这样知世故的人,怎的生的女儿这样刁尖不懂事?

    沈大娘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段温玉忙让人带她去处理脸上的伤,顺便把衣裳换了。

    不能只听曾家姐妹的一面之词。

    段温玉看了看四周:“方才可有哪位姑娘瞧见了此事?可否告知本宫?”

    半晌,才有个小娘子愿意站出来说了事情的经过,她先是行了个礼:“回娘娘的话,是沈大娘子先看上了那枝菊花,想要摘下来,却被曾四娘子截住了,沈大娘子不肯让步,两人便吵起来了,尔后曾六娘子过来了,推了沈大娘子一把,随即三人便扭打起来了。”

    “可是这样?”

    曾家姐妹居然只是垂着脑袋,也不作狡辩,算是默认了。

    段温玉瞧着那出言说真相的小娘子,眼神有几分探究,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能让曾家姐妹这么乖顺?

    旁的小娘子都不敢惹火上身,偏偏她不怕,段温玉不禁对她生出些好感来了:“你是哪家的小娘子?”

    那小娘子又行了礼,一丝错漏都没有:“回娘娘,臣女是傅通判家的嫡七女。”

    “原是傅家的女儿。”段温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色处理曾家姐妹的事来:“你们可还有话说?”

    曾家姐妹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段温玉被气笑了:“好,看来本宫面子不够大,身份不够高,不配两位姑娘答话。”

    这话可严重了,藐视皇室的罪可够杀头的了!

    罗氏连忙跪了,头埋得极低:“娘娘恕罪,她们当真知错了。”

    “曾夫人请起,这与你无关。”段温玉声音冷淡,浑身气势同齐王殿下的十分相像,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来人,曾家老四和老六不知友爱,欺压沈家娘子,又蔑视本宫,罪加一等……”

    段温玉的眼神冒着寒意,字字重咬:“各人打四十大板,撵出齐王府,不得再踏入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