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折：利益往来无温度

    笑闻一边在拓跋澄身边卧底，又要盯着段温玉的铺子，着实力不从心，因此段温玉赶紧把孟嬷嬷派回了京都。

    孟嬷嬷自是捎了信的，第一个便去见了柳氏。

    “老姐姐，许久不见，你近日可好啊？”孟嬷嬷见了张嬷嬷，笑道。

    张嬷嬷也笑了：“都好呢，瞧你也是越发精神了!”她关切地问了段温玉的情况：“娘娘在那边可好?习惯么？”

    “都好都好，倒是听娘娘说前些日子老夫人身子不大爽利，挂念得很呢，如今可好全了？”

    “是染了些风寒，如今已是痊愈了。”

    一面说着一面走，便入了柳氏的屋子。

    “老夫人，娘娘身边的孟嬷嬷来了。”张嬷嬷笑着通报。

    “给老夫人请安。”孟嬷嬷微笑着行了礼。

    “快请起。”柳氏一听，便是笑开了，拉了孟嬷嬷问长问短，字字句句关心着段温玉的日常起居。

    过了许久，孟嬷嬷才得以脱身，去和笑闻碰了头，往后铺子里的事便交由她打理了。

    孟嬷嬷一来，笑闻便是卸了一个大担子，拓跋澄是个极难缠极黏人的女人，做什么都要用她，她实在难得抽身。

    笑闻一回去，果然又听见别的丫鬟同她说：“玲月姐姐，娘娘又在找你呢，你快些去罢，否则又该生气了。”

    笑闻笑着点了头，暗地里却翻了个白眼。

    “玲月，你这蹄子又去哪儿了？怎么问谁都说不知道?”拓跋澄坐在妆镜前头，柳眉倒竖，对她十分不满。

    “娘娘猜。”

    笑闻狡黠地笑笑，她当然早有准备。

    “又是杏仁酥?”拓跋澄转怒为喜，问道。

    “娘娘再猜?”笑闻眨了眨眼。

    “那便是冰晶豆花?”拓跋澄道。

    “娘娘再猜。”笑闻掩着嘴，把一只手牢牢藏在身后。

    “猜不出来，你快说罢。”拓跋澄特别喜欢大夏这些零嘴小吃食，因此笑闻常给她带了来，好哄她高兴。

    笑闻把一小瓶子酒在拓跋澄眼前晃了晃：“是梅子酒。”

    拓跋澄一听，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早把问责一事抛之脑后了，拔了酒塞便喝起来了，一副不亦乐乎的模样。

    笑闻看着她，心里有些复杂。

    为什么一个吃起东西来天真欢快得像个小孩子一般的女人，对付人的心肠却可以那么狠辣?

    可怜白侧妃，不如锦然庶妃那样得五皇子的宠爱，便常常被她拿来出气，若不是姑娘……娘娘要自己能帮衬便帮衬着些，不定要更加惨呢。

    再过几天，又有新人进府，情况又该如何呢？

    锦然才不会失宠。

    她“预知未来”的能力可是给了宋图南不少方便呢，不过她关于朝堂的记忆其实是比较模糊的，记得最清的是齐王殿下会回来做太子。

    重生……

    她却没能改变自家的命运，锦衣侯府甚至提前覆灭了，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说出来的东西，有的发生了，有的没有发生……

    锦然抱住头，痛苦地挨着桌子坐在地上，又一次陷入她自己记忆的怪圈中。

    叛乱……齐王殿下……太子……

    究竟有些什么?

    “殿下，庶妃娘娘又晕倒了。”婢女低着头，跪在屋中，报道。

    “嗯，把她放到床上便是，待会儿便有太医去瞧了。”宋图南皱着眉，不曾放下手里的卷宗。

    “这……”

    那婢女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宋图南很明显不耐烦了。

    “殿下不去瞧瞧么？”那婢女说道，明明平日里很是宠爱锦然庶妃的……

    “本殿又不是太医，瞧她做什么，你下去罢。”宋图南正为平嘉帝派给他的任务烦扰呢，哪里有心思去管她。

    “是。”

    那婢女下去了，心想这五皇子殿下可真奇怪，平日里庶妃娘娘要什么都给，如今庶妃娘娘病了，却是瞧也不肯瞧一眼。

    她倒是不知，利益本就是冰冷的，利益之交之间又能有什么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