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泣血涟如
叶星辰嫁衣神功的功力已经全部涌出，转入生母沈弦乐体内。
沈弦乐却依旧一动不动，海量的内力犹如石沉大海，听不到一丝回响。
这些内力或许只是稳住了她的弱的呼吸。
嫁衣神功用完，便只能用先天元气吊住自己母亲的最后一口气了！
继续将体内的先天元气送到身后体内。
不过一炷香功夫，叶星辰体内的先天元气，也已用去了一半。
叶星辰看着自己面无生机的母亲，心中焦急。
元气总有用完一刻，到时候母亲还是要身死，怎么办？
“系统，快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救她，我愿付出代价！”
易经系统回答道:“莫非此时此刻，宿主还不能明白屯卦，上六爻的含义吗？”
听到系统提示，叶星辰回忆起屯卦上六爻的爻辞。
“上六爻：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此爻字面意思是人骑着马来回盘旋，眼睛里泪水和血液不停流出。
此爻究竟在诉说怎样的天道？
叶星辰从未有像此时这般，渴望系统的奖励。
这是眼下，他救治母亲的唯一希望。
转瞬间，叶星辰的先天元气只剩下原本的三分之一，而叶星辰依旧没弄明白爻辞的含义。
系统曾说过，每一卦是解释一种天道现象的符号。
而每一卦中的六个爻，又是解释这一卦事物发展的规律。
叶星辰脑中心念急转，疯狂分析。
“屯卦，代表着事物的开始，也代表生命的新生。”
“第一爻，初九爻，代表着万事开头难，需要谨慎选择，勤劳积累。”
“第五爻，九五爻，代表着积累不能一味求大，贪多，应该在合适的时候停止。”
“第六爻，在九五爻之上，属阴，应该是阐述第五爻之后的事情。”
“第五爻是说积累……积累的目的是什么？是做事吗？”
“如果把屯卦，理解成生命出生的过程，初九爻代表我母亲怀上我，积累能量孕育我。“
“九五爻代表我母亲生下我，我小则好生，大则难产。”
“那么……上六爻在九五爻之后，应该……正是对应母亲生我之后的此时此刻！”
叶星辰想到此间，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母亲。
她的眼泪还在流淌，她身上的血仍在流出。
岂不正对应了“泣血涟如”这四个字！
“我明白了……”
“母亲孕育孩子，生出孩子，往往要面临着生命危险，孩子出生，往往伴随着母亲的血液和她喜极而泣的眼泪，预示着要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的道理。”
“就像事物的积累，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要有所为，否则一辈子为了物质而活，便是在浪费生命。”
“乘马班如，便是形容一个人积累完成，却踌躇不前。泣血涟如便是取前进后，有所得失，却心甘情愿的意思！”
“系统，我说的可对？”叶星辰焦急地问向系统。
易经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姑且算你领会此爻，恭喜宿主，获得奖励泣血莲子。”
泣血莲子：乃泣血莲花所孕育，莲子生而莲花枯，其内含泣血莲花庞大生机，人服用后可与六道争命！
有救了！
叶星辰望着手中多出的晶莹莲子，上面布满了充满神秘的玄妙纹路。
其味清香扑鼻，叶星辰随便一闻便感觉浑身舒坦，新生身体的冰冷感与饥饿感一扫而空。
“此物可与六道争命，不知是真是假！”
叶星辰心中关心生母，来不及细细研究泣血莲子，慌忙将其送入沈弦乐口中。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泣血莲子入了沈弦乐口中，一道青红光芒闪过她的口缝，沈弦乐苍白如纸的脸上骤然多出几分血色。
紧接着，她那被划开的肚皮处，也是一道红光闪过，她的腹部居然转瞬间恢复如初，没有丝毫疤痕留下！
感受到自己生母虽然还在昏迷，但她气息却越来越强。
叶星辰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思考自己目前处境。
自己有幸被苍天老头破开胎中之迷，领先其他人十八年时间觉醒，这是他的优势。
这等优势不能随意暴露。
叶星辰想到此处，便将眼神瞥向此时客栈中仅剩的两人。
说书人金咏，和高手捕头王尽川。
应该杀人灭口！
否则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传了出去，被天道青天知晓，自己定然性命不保！
这二人感受到叶星辰充满恶意的目光，都是浑身冷汗，一身鸡皮疙瘩暴起。
太特么吓人了！
这个世界虽有武者传说，传说中他们可以通天彻地，但害怕未知是人类的本能。
面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便能炸碎活人的画面，饶是满脑子神魔志异的说书人金咏，此时面对叶星辰都是浑身颤抖。
求生的本能逼迫他向叶星辰拜了又拜，道：“天魔星大人？老夫只想留住性命，写出更多故事分与世人，若有差遣，老夫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这是为了活命，要成为我的手下？
叶星辰看了看仍在昏迷的母亲。
想到自己所剩无多的先天元气。
他明白自己想要扛着母亲走出镇子，恐怕要消耗更多先天元气。
再加上自己人生地不熟，实在困难重重。
“也罢，有个人能帮忙也挺好。”叶星辰心中想道。
跟满脑袋故事的说书人比起来，王尽川的脑袋救显得木讷很多。
此时的他仍旧举着刀，颤颤巍巍地提防着叶星辰。
叶星辰知道此人是这个世界的武者，心中也有提防，不敢随意动手。
他运转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先天元气，将自己托举离地，飞到了王尽川的头顶！
“拜……为何……不拜？”
叶星辰飘在空中，眼中满是冷漠，他俯视着王尽川。
王尽川曾听人说，传说中的先天武者，可以借先天元气飞天遁地，可那毕竟是传说。
如今他望着头顶晃晃悠悠的赤身婴儿，听着他奶声奶气又冷漠的话语。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王尽川这样的搬血境高手心惊胆颤。
动手又没有勇气？
怎么办？
算了，投降吧……
王尽川丢下钢刀，干脆地跪了下去。
叶星辰看到自己吓唬人的计划成功，心中欢喜。
欢喜让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还是婴儿，尚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股尿意传来，来不及阻止，尿意便化成一道水线便从空中落下。
王尽川一时间搞不清楚天魔星这时什么意思。
对着自己撒尿是为什么？
莫非是域外天魔的一种仪式？
还是为了羞辱我？
王尽川猜不透叶星辰的意图，一时间也不敢躲闪。
还是那金咏脑袋灵活，一边用笔记录下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的画面，一边念出自己所写。
“大枫历，应天元年，魔主赐圣水于太平客栈，捕头王尽川有幸得之！”
听到金咏口中的话，王尽川瞬间便明白，叶星辰体内流出的便是圣水。
即是圣水，定然不凡，可不能浪费了！
王尽川慌忙张开嘴巴，接住圣水。
叶星辰尿完，王尽川喝完，搞得叶星辰一阵尴尬。
他看着跪在地上，好像回味无穷的王尽川，将计就计。
“圣水……已赐，便是我圣教……之人，要好生……修炼，他日……定破碎虚空！”
叶星辰的舌头在先天元气的冲刷下，渐渐能多说几个字了。
就这几个字，可将王尽川激动地落泪。
他日……破碎虚空！
这需要何等神力啊？
如今武道不昌，天下宗师都难见到，更遑论先天高手乃至破碎虚空？
喝了圣水只要好好修炼，就能破碎虚空？
魔主实在是太大方了！
王尽川带着感谢与虔诚，不停地对着叶星辰磕头。
“恩……带上她……随我去。”
叶星辰一指自己母亲方向，意思是带上沈弦乐然后一起跑路。
金咏老头一拍脑袋，跑到客栈客房里取下被褥，包裹住沈弦乐放在驾车上，过程中他极力避免跟沈弦乐身体接触。
叶星辰也运着先天元气，飞到了金咏处，坐在他的肩膀上。
看到金咏如此上道，叶星辰不住拍了拍金咏的头，夸了他一句。
“人……才，你！”
金咏老头被叶星辰夸奖，嘿嘿一笑，神气地望了王尽川一眼，推着驾车驮着叶星辰便兴冲冲地往外跑。
王尽川却面露为难之色，没有跟上。
他只是跪在地上，向叶星辰拜道：“恳请魔主带上我的家人。”
叶星辰这才想到眼前人毕竟是一镇捕头，若是他一声不吭跟自己跑了，官府定要拿他家人。
可叶星辰本来就要跑路，带上他家人肯定不现实，叶星辰吓唬他，也就是为了不吐露自己的行踪罢了。
想来想去，叶星辰随口便忽悠道：“你……留下，做我……卧底……另有任务。”
王尽川一听魔主居然对自己如此器重，要自己做他卧底，胸中一股自豪感顿生，想到自己又能在城中陪伴家人，又能给魔主服务，心中对魔主更是感激涕零。
……
新月如刀，斩去人间烟火阑珊。
驾车轱辘压着泥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叶星辰随着金咏一路逃跑，二人披星戴月，等他们跑到路的尽头，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前方是一片密林，后方没有追兵，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跑路这段时间，叶星辰一直在想一件事。
自己吓唬王尽川，让他成为自己的卧底。
那么苍天老头让自己成为他的卧底，是否同样也是像自己一样，是外强中干的大忽悠呢？
叶星辰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苍天老头也太过可恶。
不过想到自己对苍天老头的话，倒是没有全部相信过，如此一想，叶星辰心里倒是好受一些。
既然自己并不相信苍天老头，那么王尽川和眼前的金咏，他们真的相信自己了吗？
叶星辰本来还想仔细回忆各种细节，好好分析。
可他却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叶星辰这才想起来，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未吃上一口奶水！
时隔八个月，叶星辰再世为人，终于再次面临那道困扰所有人的人生难题——吃什么？
吃什么好呢？
叶星辰瞄了瞄金咏干瘪的身材，显然没有能存放干粮的地方。
而且叶星辰估计，即便是金咏身上有干粮，自己恐怕也无法消化。
毕竟自己方才出生，消化系统肯定没有发育健全。
看了看躺在驾车上的生母，虽然脸上稍微红润，可她浑身是血，依旧憔悴，显然也不像有奶的样子……
完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莫非我要被饿死了？
叶星辰欲哭无泪……
沈弦乐却依旧一动不动，海量的内力犹如石沉大海，听不到一丝回响。
这些内力或许只是稳住了她的弱的呼吸。
嫁衣神功用完，便只能用先天元气吊住自己母亲的最后一口气了！
继续将体内的先天元气送到身后体内。
不过一炷香功夫，叶星辰体内的先天元气，也已用去了一半。
叶星辰看着自己面无生机的母亲，心中焦急。
元气总有用完一刻，到时候母亲还是要身死，怎么办？
“系统，快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救她，我愿付出代价！”
易经系统回答道:“莫非此时此刻，宿主还不能明白屯卦，上六爻的含义吗？”
听到系统提示，叶星辰回忆起屯卦上六爻的爻辞。
“上六爻：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此爻字面意思是人骑着马来回盘旋，眼睛里泪水和血液不停流出。
此爻究竟在诉说怎样的天道？
叶星辰从未有像此时这般，渴望系统的奖励。
这是眼下，他救治母亲的唯一希望。
转瞬间，叶星辰的先天元气只剩下原本的三分之一，而叶星辰依旧没弄明白爻辞的含义。
系统曾说过，每一卦是解释一种天道现象的符号。
而每一卦中的六个爻，又是解释这一卦事物发展的规律。
叶星辰脑中心念急转，疯狂分析。
“屯卦，代表着事物的开始，也代表生命的新生。”
“第一爻，初九爻，代表着万事开头难，需要谨慎选择，勤劳积累。”
“第五爻，九五爻，代表着积累不能一味求大，贪多，应该在合适的时候停止。”
“第六爻，在九五爻之上，属阴，应该是阐述第五爻之后的事情。”
“第五爻是说积累……积累的目的是什么？是做事吗？”
“如果把屯卦，理解成生命出生的过程，初九爻代表我母亲怀上我，积累能量孕育我。“
“九五爻代表我母亲生下我，我小则好生，大则难产。”
“那么……上六爻在九五爻之后，应该……正是对应母亲生我之后的此时此刻！”
叶星辰想到此间，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母亲。
她的眼泪还在流淌，她身上的血仍在流出。
岂不正对应了“泣血涟如”这四个字！
“我明白了……”
“母亲孕育孩子，生出孩子，往往要面临着生命危险，孩子出生，往往伴随着母亲的血液和她喜极而泣的眼泪，预示着要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的道理。”
“就像事物的积累，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要有所为，否则一辈子为了物质而活，便是在浪费生命。”
“乘马班如，便是形容一个人积累完成，却踌躇不前。泣血涟如便是取前进后，有所得失，却心甘情愿的意思！”
“系统，我说的可对？”叶星辰焦急地问向系统。
易经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姑且算你领会此爻，恭喜宿主，获得奖励泣血莲子。”
泣血莲子：乃泣血莲花所孕育，莲子生而莲花枯，其内含泣血莲花庞大生机，人服用后可与六道争命！
有救了！
叶星辰望着手中多出的晶莹莲子，上面布满了充满神秘的玄妙纹路。
其味清香扑鼻，叶星辰随便一闻便感觉浑身舒坦，新生身体的冰冷感与饥饿感一扫而空。
“此物可与六道争命，不知是真是假！”
叶星辰心中关心生母，来不及细细研究泣血莲子，慌忙将其送入沈弦乐口中。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泣血莲子入了沈弦乐口中，一道青红光芒闪过她的口缝，沈弦乐苍白如纸的脸上骤然多出几分血色。
紧接着，她那被划开的肚皮处，也是一道红光闪过，她的腹部居然转瞬间恢复如初，没有丝毫疤痕留下！
感受到自己生母虽然还在昏迷，但她气息却越来越强。
叶星辰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思考自己目前处境。
自己有幸被苍天老头破开胎中之迷，领先其他人十八年时间觉醒，这是他的优势。
这等优势不能随意暴露。
叶星辰想到此处，便将眼神瞥向此时客栈中仅剩的两人。
说书人金咏，和高手捕头王尽川。
应该杀人灭口！
否则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传了出去，被天道青天知晓，自己定然性命不保！
这二人感受到叶星辰充满恶意的目光，都是浑身冷汗，一身鸡皮疙瘩暴起。
太特么吓人了！
这个世界虽有武者传说，传说中他们可以通天彻地，但害怕未知是人类的本能。
面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便能炸碎活人的画面，饶是满脑子神魔志异的说书人金咏，此时面对叶星辰都是浑身颤抖。
求生的本能逼迫他向叶星辰拜了又拜，道：“天魔星大人？老夫只想留住性命，写出更多故事分与世人，若有差遣，老夫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这是为了活命，要成为我的手下？
叶星辰看了看仍在昏迷的母亲。
想到自己所剩无多的先天元气。
他明白自己想要扛着母亲走出镇子，恐怕要消耗更多先天元气。
再加上自己人生地不熟，实在困难重重。
“也罢，有个人能帮忙也挺好。”叶星辰心中想道。
跟满脑袋故事的说书人比起来，王尽川的脑袋救显得木讷很多。
此时的他仍旧举着刀，颤颤巍巍地提防着叶星辰。
叶星辰知道此人是这个世界的武者，心中也有提防，不敢随意动手。
他运转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先天元气，将自己托举离地，飞到了王尽川的头顶！
“拜……为何……不拜？”
叶星辰飘在空中，眼中满是冷漠，他俯视着王尽川。
王尽川曾听人说，传说中的先天武者，可以借先天元气飞天遁地，可那毕竟是传说。
如今他望着头顶晃晃悠悠的赤身婴儿，听着他奶声奶气又冷漠的话语。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王尽川这样的搬血境高手心惊胆颤。
动手又没有勇气？
怎么办？
算了，投降吧……
王尽川丢下钢刀，干脆地跪了下去。
叶星辰看到自己吓唬人的计划成功，心中欢喜。
欢喜让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还是婴儿，尚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股尿意传来，来不及阻止，尿意便化成一道水线便从空中落下。
王尽川一时间搞不清楚天魔星这时什么意思。
对着自己撒尿是为什么？
莫非是域外天魔的一种仪式？
还是为了羞辱我？
王尽川猜不透叶星辰的意图，一时间也不敢躲闪。
还是那金咏脑袋灵活，一边用笔记录下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的画面，一边念出自己所写。
“大枫历，应天元年，魔主赐圣水于太平客栈，捕头王尽川有幸得之！”
听到金咏口中的话，王尽川瞬间便明白，叶星辰体内流出的便是圣水。
即是圣水，定然不凡，可不能浪费了！
王尽川慌忙张开嘴巴，接住圣水。
叶星辰尿完，王尽川喝完，搞得叶星辰一阵尴尬。
他看着跪在地上，好像回味无穷的王尽川，将计就计。
“圣水……已赐，便是我圣教……之人，要好生……修炼，他日……定破碎虚空！”
叶星辰的舌头在先天元气的冲刷下，渐渐能多说几个字了。
就这几个字，可将王尽川激动地落泪。
他日……破碎虚空！
这需要何等神力啊？
如今武道不昌，天下宗师都难见到，更遑论先天高手乃至破碎虚空？
喝了圣水只要好好修炼，就能破碎虚空？
魔主实在是太大方了！
王尽川带着感谢与虔诚，不停地对着叶星辰磕头。
“恩……带上她……随我去。”
叶星辰一指自己母亲方向，意思是带上沈弦乐然后一起跑路。
金咏老头一拍脑袋，跑到客栈客房里取下被褥，包裹住沈弦乐放在驾车上，过程中他极力避免跟沈弦乐身体接触。
叶星辰也运着先天元气，飞到了金咏处，坐在他的肩膀上。
看到金咏如此上道，叶星辰不住拍了拍金咏的头，夸了他一句。
“人……才，你！”
金咏老头被叶星辰夸奖，嘿嘿一笑，神气地望了王尽川一眼，推着驾车驮着叶星辰便兴冲冲地往外跑。
王尽川却面露为难之色，没有跟上。
他只是跪在地上，向叶星辰拜道：“恳请魔主带上我的家人。”
叶星辰这才想到眼前人毕竟是一镇捕头，若是他一声不吭跟自己跑了，官府定要拿他家人。
可叶星辰本来就要跑路，带上他家人肯定不现实，叶星辰吓唬他，也就是为了不吐露自己的行踪罢了。
想来想去，叶星辰随口便忽悠道：“你……留下，做我……卧底……另有任务。”
王尽川一听魔主居然对自己如此器重，要自己做他卧底，胸中一股自豪感顿生，想到自己又能在城中陪伴家人，又能给魔主服务，心中对魔主更是感激涕零。
……
新月如刀，斩去人间烟火阑珊。
驾车轱辘压着泥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叶星辰随着金咏一路逃跑，二人披星戴月，等他们跑到路的尽头，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前方是一片密林，后方没有追兵，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跑路这段时间，叶星辰一直在想一件事。
自己吓唬王尽川，让他成为自己的卧底。
那么苍天老头让自己成为他的卧底，是否同样也是像自己一样，是外强中干的大忽悠呢？
叶星辰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苍天老头也太过可恶。
不过想到自己对苍天老头的话，倒是没有全部相信过，如此一想，叶星辰心里倒是好受一些。
既然自己并不相信苍天老头，那么王尽川和眼前的金咏，他们真的相信自己了吗？
叶星辰本来还想仔细回忆各种细节，好好分析。
可他却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叶星辰这才想起来，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未吃上一口奶水！
时隔八个月，叶星辰再世为人，终于再次面临那道困扰所有人的人生难题——吃什么？
吃什么好呢？
叶星辰瞄了瞄金咏干瘪的身材，显然没有能存放干粮的地方。
而且叶星辰估计，即便是金咏身上有干粮，自己恐怕也无法消化。
毕竟自己方才出生，消化系统肯定没有发育健全。
看了看躺在驾车上的生母，虽然脸上稍微红润，可她浑身是血，依旧憔悴，显然也不像有奶的样子……
完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莫非我要被饿死了？
叶星辰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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