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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事变

    龙族仙境。巨大的岛屿大陆,云层之上,永远的黄昏,无限的夕阳。大殿堂外,龙族石雕像,青石大立碑,上面画着上古的龙的图案。

    基列奴前来拜见,她在殿前手扶膝盖单膝下跪。

    “伟大的远古龙神!后生前来拜见!”

    远处云雾中,正翻腾着的。鳄鱼般的身体,有着像蛇一样的修长身姿,龙首龟眼,鹿角,狮子的脖子,两个鼻孔里面分别有一条须。典型的某个世界的东方龙的形象,他就是龙们的远古神龙,拥有青白色龙身,名为青逸之风。殿前有人说话,青逸就会感受到。应着诏应回到殿堂里来,化为人形,大概三十岁的长发白发鬓公子,身着陛袍。

    “龙神大人也有闲心戏耍呢。”

    “再不动动身体,就与那殿外的雕像一般了。有事说罢。”

    “……,您知道您手下的式神跑到世间去了吗?”

    “他们是自由的,去哪里都行。……嗯,断灭阐提大式神么,他说不定被召唤去了世间。”

    “召唤?大式神们,个个高傲得不得了,会被世间的人召唤去吗?”

    “这也是他们的自由,说不定他感应到了什么,才应受了召唤。”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断灭阐提他有自己的打算,但不会超过一个度。”

    ……

    “您又要开始休息了嘛。”

    “现在只有我独自撑起这片龙族大地的魔力供给,巨大的魔力消耗必须靠『休息』来恢复。”

    “那就不打扰了,后辈在此告退。”

    基列奴退下,青逸盘腿而坐,修炼着法力。基列奴半龙型态,飞下仙境之地。

    “呼,高层们都看不起神龙大人,就因为神龙大人坚决不参与他们的战斗。可神龙大人现在独自一个人支撑着整个龙族大地的魔力供给,也挺不容易的。不仅这样,还对他们的行为不管不顾,从不插手。除了我,现在也没有人来拜见他了,真是……”

    “话说,自从上次会议过后就不见小娜了呢。”

    ……

    “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吶!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呐呐呐呐呐!”

    “这里是……”

    “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呐!为什么会这样!这跟说好的不一样!!耍赖皮!啊!啊!呐!!!”

    “嗯。”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做了什么!是谁在帮你!!”

    “我?我不认识你。”

    “可恶呐,那家伙,那家伙,啊呐,我该不会被耍了吧?好讨厌的感觉,可恶,我这就把你……”

    “……呵啊啊,使~不~上~力~啊~啊~”

    “呵呵呵啊~,请你能别这么挠我么,啊~啊~呜~”

    “我挠,我挠,我挠!”

    “能,请你们能安静一点么。”

    “啊,你是什么人呐?”

    “……你们在我身体里,我什么都听到了。”

    “哈?你很拽啊?有本事你到我这里来和我单挑呐!”

    “可,我要怎么进到自己身体里呢?”

    “吶吶,不敢了吧?”

    “这,这不是我的身体吗?可是,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喂!小美人儿,来配大爷玩玩啊~”

    “一·边·去·。”

    此时“小薇儿”正走在纳拉塔利某个巷子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和她搭话。

    那男人感到一股后背发凉的气息,他看着“小薇儿”,她身后背景渐染化为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她侧着脸把藐视自己的眼神投了过来。他晃了晃头,视线恢复。

    “切,什么啊,臭婊子,长这么好看不知道做过什么呢。哎呀,哎呀,现在的小女孩子啊~唉~”

    “一条臭狗。”

    『幻•突袭』!一瞬间,“小薇儿”,一只手臂化为“龙爪”,直直掐住那个男人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咔,呃……”

    左眼暗红色竖痕瞳孔亮起,她抓住那男人,将他砸在墙上,在两个零点三秒以后,那男人尸首分离躺在她们面前。小薇儿,看着那尸体吓得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她张开嘴,用手捂住,瞳孔颤抖着,不停深呼吸,嘴张开又闭上。

    “哟,是个狠人呐,嘴臭我也喜欢,我看说不定我们会很合得来呐吶~”(刚刚她为啥对我俩毕恭毕敬呢?难道真拿我们没办法?嗯?)

    “喂,你看看她。”

    小薇儿趴在地上呕吐,她想远离这里,因为她可以闻到空气里的血腥的气味。可是她的腿已经软掉了,站不起来,也爬不动。

    “啊啊,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马上让它远离这里。”

    尸首被扔到了远处。

    “『风』!”

    一股温柔之风吹动她们身边的空气。

    “等等!!你,你,你怎么过来了?”

    “小薇儿”站在她们面前,她不是小薇儿,但她的样貌与小薇儿极其相似,她的身形和脸比小薇儿成熟许多。

    “过来了。”

    “喂!喂!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能进到你自己身体里吗?”

    “啊,是啊,可是你们现在在我的异空间里啊。”

    “什么叫你的异空间,嗯……这确实是,话说我都没动,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以为你会察觉到的,是我把你们从我的身体里放到了这里来。我想它应该跪在这里,在你们面前谢罪。因为他侮辱了她,我的长相是她的,他侮辱了我的人格,也就是你。事实上我其实是……”

    “啊!啊!我已经弱到这个地步了嘛,连被人移动了都不知道,呐~,好烦啊~,感觉什么事都不想做了吶。”

    夙無尼亚娜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

    “吶!好点了吗?”

    “嗯。”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呢?请你们指示。”

    “呐,谁知道呢,反正又不用我动。”

    “那,就是自由活动吧?”

    “那个……,你能帮我找到我的父亲和母亲吗?”

    “嗯?……”

    “诶!?嘿,嘿,嘿。呐!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先走吧?对!走吧!跑起来!”

    “收到!”

    “诶?等等,那个,那个。”

    “好啊,好啊,我们去西国,呐哈哈哈哈~”

    “收到!”

    “小薇儿”从巷子里跑出来,然后向镇子外跑去。

    “这,这不对吧?小娜呢?那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回龙族之境了吧?不会,在世间出什么事了吧?不,不,世间的凡人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先看看她的动向吧,等会出了龙族境地魔力消耗就赶不上了。”

    基列奴使用『梭时之视』。

    “她在干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模样呢,她这是在哪里?一个小女孩?让我再看仔细一点,呃!……她怎么会在别人的身体里,难道她是?不对,这有可能是断灭阐提干的事,我得去查清楚。”

    “现在的魔力真是越来越禁不起消耗了。”

    在回复魔力之后,基列奴开启通道,来到世间。

    『梭时之视』窥探某个个体或某个区块在时间线上发生过的事或即将要发生的事。事情越详细,时间线越远,越耗魔力。

    ……

    “呐呐,我们来玩游戏吧。”

    “可以,我会把这当成您的指示。”

    “吶~异空间那个男人不是还在么,……”

    小薇儿听到这里,坐下来把头埋在膝盖上,捂住耳朵。

    接下来,如果你在赫斯兰利纳帝国边界的镇子外的森林上的小路上走着,那么你将看到这样的画面:

    一个半龙人高高地飞在天空上,突然把一具无头尸体抛往空中,然后再从上方释放火球,把那尸体炸烂成肉碎。肉碎在空中飞向四面八方。

    “哈哈哈哈哈哈,呐真有意思,我看到他的**飞了出去,哈哈哈。”

    “还是您会玩。”

    “呐呐,还剩下一颗头,诶,我想想。”

    小薇儿自始至终都把头埋住,紧紧捂住耳朵。

    她们越过赫斯兰利纳帝国边界,往西国飞去。

    ……

    “夙無尼亚娜的办事效率太低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找她真的对吗。嘛,这种事她最在行就是了。”

    现在已经进入赫斯兰利纳帝国了,我想她现在应该就在附近某个镇子上。呵~呃,那女孩说不定已经被她弄死了,她下手是没有轻重的。现在就去找到她吧。

    库洛诺•约尔走在去往间国的镇子的路上遇到一群围观的人,离镇子不远的外面有一颗树上插着一个人头,圆睁着眼,眼珠向上移,已经看不到一半了,口大大地张着,那脸似乎已经僵掉了。就那样,还留着血。有人把树枝削尖了,把头插在上面。在场的人纷纷议论着,有人似乎认识那张脸,有人感叹魔兽马上就要开始泛滥了。有人拿着棍子想要把那颗头打下来带回镇子,让其家人来认领,被人说没有人性。

    约尔上前观察那个头,其魔力的残留,是他熟悉的。

    有人叫嚣着,说他看见了,是一头半龙人干的这事,还说她把头插在那里就飞走了。

    “那么,你看到她飞到哪里去了吗?”

    “我看到啦,我看到了啊!她往边界飞去了!那种怪物没有往帝国内飞去,真是太好了!”

    真是会找麻烦,那家伙不会暴露了吧?算了,秉承着不留下与我相关的任何线索的原则,好吧,这里的人就都消逝吧!

    『恶魔的残食』!来吧,来自地狱的黑暗深处的最凶残的恶魔!黑暗从他脚下延伸出去,那黑暗延过人们的脚下时,人们都把各种姿势的手捶了下来,并低下头,眼神暗淡,没有人跑掉。那黑暗不断扩展,直至把那里的人都盖住,最后形成一个大圆。然后,属于约尔的恶魔从那黑暗里爬了出来。他的恶魔种类繁多,各种各样,没有一个五官是正常的,甚至没有五官。他们唯一的统一点就是,他们身体是健壮完美的人的体型,每一个都是两米以上,不过他们的皮肤还是恶魔的皮肤。人们低首,完全失了魂,恶魔们啃食他们,他们也无动于衷。恶魔们把他们肢体拆下来,有些恶魔拿在手里变成了属于他的武器,有些恶魔拿着肢体插回了那些人的身体上,摆出了滑稽的体态,而人们“毫不在乎”。约尔站在中间享受着这场盛宴,为了配合气氛,他甚至都想上去啃两口,不过他亢奋的身体让他一直挥着手,似乎在演奏一样。盛宴结束,恶魔们退去,被恶魔啃食过的人,其伤口上留下了“恶魔之涎”。那黑暗之域化为黑色火焰燃烧着,沾有“恶魔之涎”的人被烧成了一堆堆的灰。

    “这些小子也有段时间没有吃东西了,顺便更新补充一下他们的武器。呵,这种强度的技能也就勉,勉,强,强,对付一下他们吧。”

    “嘛,就这样吧,也没人能看出来是人类留下的灰,就算有,多多少少也明白我的手段是怎么样的。”

    “害,那家伙也真是会找麻烦,他是又想跑哪去?西国……,那不是我另外一个计划的实行处么。龙族已经察觉到哪里了吗?不过也快了。”

    “那就去一趟西国吧,看看那边的情况吧,顺便等着夙無尼亚娜过来。”

    约尔在黑暗中隐去。

    ……

    基列奴,再次发动『梭时之视』,她观察着夙無尼亚娜的“身体”外的背景,她看到了那个镇子(纳拉塔利)。不过要真正看到夙無尼亚娜过去发生了什么,就要结合她的个体信息和她所在过的区块进行回溯观察。

    “看来要去一躺那个镇子了。”

    她飞到镇子附近化为人形步行。

    “诶,你看看,这是什么?”

    “让我看看,啊,嗯”

    那人用手指把地上的灰粘了一点放在嘴里品了品。

    “哇!这是骨灰诶!这东西可以拿来做肥料啊。”

    “真的吗?这是什么动物的骨灰啊?该,该不会是人的吧?”

    “喂!怎么可能是人的骨灰啊?人的骨灰怎么可能乱放?怎么可能一下就这么多?”

    “好,好像也是。”

    “喂,别管了,赶快收集起来吧。这些多出来的还可以拿去卖呢。”

    “我感觉,这东西拿来做汤应该会很不错呢。”

    “嗯~我刚刚尝过,这味道稍稍烹饪一下,会很好吃也说不定哦?”

    “诶,这边,这边。”

    ……

    “诶?总感觉这灰在哪儿看过?”

    “嗯,前面就是镇子口了吧?这里似乎没有小娜的气息,不过到了这里终于还是可以搞清楚原委了。”

    她走到一条没有人的小巷子里,发动『梭时之视』

    她慢慢的把时间线拉长,魔力快速消耗。突然她脑海里出现一串字,“夙無尼亚娜再起不能,灵魂与瑟提格•艾薇莉尔永久绑定。”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行,我得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发动全身的法力,那一幕呈现在她脑海里,夙無尼亚娜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失去了她的身体,只剩下了灵魂,而这灵魂也永远地融合到了艾薇莉尔身上,她在这个世上永远不能离开艾薇莉尔。这一刻,基列奴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重创。她一口血吐在墙上,魔力消耗基本殆尽。而那种事也发生了,那的确就是断灭阐提的能力,身为神龙大人的弟子,伤害神龙大人的后代,这行为极其严重。

    “啊,真是最糟糕的发展啊。”

    基列奴躺靠着墙坐下,她的眼神疲惫,那一头棕色头发焉虚着,她的胸前粘上了她的血。现在已是黄昏,她抬头寂静地望着那房子的屋檐。如果你很会选角度,那么你就会在她的右边坐着,因为那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夕阳照在她的侧脸,她的细眉,大眼,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白皙的脸庞,凑成的那张脸可以迷倒不少人。令她憔悴的原因是现在她正在想着如何跟那几个老头解释。

    “龙族的长老们,没有用的东西就丢弃,跟他们作对的就消灭。小娜,她还能回来么。因为这件事,龙神大人也会被指责吧?”

    约尔从黑暗中隐现,他现在已经在魔王城堡大堂的皇坐下。

    “恭迎黑之使徒。”

    “喂!你们女皇呢?”

    “女皇大人正地下囚室里操纵法阵。”

    “吼~吼~,还真是勤奋呢,让我过去看看。”

    “明白!”

    城堡的魔物兵带着约尔来到地下室,这里可以看出是一个囚禁室,而中间被开拓出一大片空地。魔物女皇正在操纵着大法阵,那法阵不断生出魔物。生出的魔物已经集满了大厅,不断被放逐出去。

    “哟,西法露,真是高效率啊。这么使劲干,我也不会给你多的奖励哦。”

    “小黑~,人家可是很努力的呢。就为了你那个计划,人家都把休息时间提出来了~,说什么没有多的奖励太残忍了吧~”

    “哈哈哈哈,你还是那么会提起我的兴致啊!我的计划马上就要进入白热阶段了,夙無尼亚娜那边那个孩子马上就要带来了,就差你这边了。好好看着吧!看看我是怎么整治这个世界的!我将会是这个新世界的神!!而且是最伟大的神!!我会永远兴盛不败!!!”

    “哦?当初你大哥不就是这样的么,还不是衰败了?”

    “我可不会像那头老龙一样,被自己的子民拖累,真是有够愚蠢!你以后不许说他是我大哥!叫他老逼登!!什么,什么,人民的自由,自主生存,真是可笑,那群不知好歹的,就只会把一个大国给消耗殆尽!!!对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把龙族之地踏平用来修建我的宫殿吧?哼,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法阵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西法露?”

    “等等,有什么要出现了。”

    黑紫色的法阵渐渐融合在一起,化成一个球,突然法球爆开,黑色的“法力气魄”冲出,留下了一个人类之子。

    “来吧,我的时代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