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李莲英,三方内奸路(已修)
却说朱允熥这边神机营办的火热,老对头朱允炆那边就有多么清冷。
柔仪殿并没有多少宫侍走动,让原本偌大的宫殿愈显空旷。
朱允炆闷躺在榻上休憩,那些被诸位老师推荐的经书典籍,朱允炆是一本没读,全部堆积在书桌上。
方孝孺,齐泰等人皆去翰林院工作,就连黄子澄最近也没来柔仪殿。
没有这三人的监督,朱允炆也是逐渐懒散怠慢了,就连每日的诵读工作,都停了好些日子。
不过自在归自在,朱允炆心里的忧虑却愈来愈剧烈,仿佛一把手钳,扼住了他的脖颈,让他预感到窒息的危险。
而李莲英,则窝在下塌,在为朱允炆修理脚皮。
他这个柔仪殿太监总管,除了伺候朱允炆的日常居起,连修脚皮这种脏活都做,不过李莲英愣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让朱允炆对他愈发满意,基本心里想啥就对李莲英说啥,毫不避讳。
“莲英,今日是这月初几?”
朱允炆半眯着眼,慵懒地看着脚下辛苦的李莲英。
“主子,杏月初九了。”
“初八,我记得皇爷爷承诺的五军大阅兵是这月十三吧?还有四天……”
“主子记性蛮好,确实是十三,现在五军上下,皆在准备,四日后,将是应天府内外的盛朝之事。”
李莲英述言,依然不忘恭维一波朱允炆,也是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呵呵,油嘴滑舌的奴才。”
朱允炆佯怒,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生气。
“主子就是莲英的一切,莲英若是不恭维点我家主子,以后谁养活莲英呢?”
李莲英也是一脸嬉皮笑脸。
“嘴贫!”
朱允炆也是嘴角翘上了天。
李莲英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奴才,比起建文三傻,朱允炆更喜欢和李莲英待在一起,省得方孝孺,齐泰他们在自己耳边磨叨起茧。
况且齐泰一直看不惯李莲英的为人,不屑与这种阿谀奉承之人为伍。
一边是从小教导大的老师齐泰,一边是重用信任的手下。
两边互相倒手,朱允炆也是左右为难,哪边都不想得罪。
所以也是请求朱元璋,故意将齐泰调到翰林院做修撰,齐泰忙碌,自然而然来柔仪殿的次数就少了。
“莲英,既然已经杏月初九,阅兵在即,你给曹国公写一封鼓励信,让他放宽心,后方有我这个殿下兜着,让他在大阅兵中尽显锋芒,扬我柔仪殿之主威严。”
朱允炆对李莲英说道。
“主子,这封信莲英以为,还是您亲自写比较好,李景隆国公若是知道是我这个内宦总管代笔,恐怕心里会有疙瘩,还是您亲笔交予给他为好。”
李景隆毕竟是国公,面子这方面很是珍重,朱允炆这样做莫过于有些敷衍。
“怎么?你还代表不了我了?你是我的亲信,你之代笔则代表我朱允炆的意思。”
“主子……这!”
李莲英跪在地上,仍然有些疑虑。
“行啦,休要多言,赶紧写完找人送过去,或者你亲自去送!这样总不能再授以话柄了吧?”
朱允炆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走了李莲英。
李莲英也知道再忤逆朱允炆的心思,恐怕也会当即被厌恶,他也只好赶鸭子上架。
大概蕴墨了一些恭维之词后,李莲英洋洋洒洒用小楷写了一封鼓励信,言语之恳切,应该能将李景隆夸上天。
待李莲英写完信件后,便挎着一个小包,离开了柔仪殿,准备亲自去曹国府送一趟信。
曹国府内。
李景隆扳着个脸,斜乜瞅了一眼李莲英。
虽然不喜李莲英,但是李莲英毕竟现在是朱允炆身边的红人,他也不敢怠慢。
请李莲英除了喝茶以外,李景隆拆开信笺,一目十行看了一遍,无外乎就是一些勉励之词。
这些话看在眼里,心里却空落落的,对李景隆毫无用处,李景隆他自己并没有击败神机营的信心。
而且,李景隆对于朱允炆不亲自慰问,派遣一个太监来找自己谈话的行径,也有些膈应,对此咳咳嗓子,轻声告诉李莲英:
“还请李公公待转告允炆殿下,我李景隆在大阅兵中必定会尽其全力,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曹国公尽管宽心,不管大阅兵能不能正名,殿下都始终将曹国公视为心腹。”
李景隆抱拳作揖,送走李莲英。
等到李莲英回到自己府邸,管家告诉李莲英,燕王殿下送信给他。
“信在哪?”
管家将信封拿来,李莲英反复查看有没有开封的痕迹,发现无恙后才收起信件。
“我回书房,你先出去吧。”
李莲英支走管家后,关紧书房大门,才展开朱棣信件,白纸黑字,几行大字一览无遗:
“……待日后我燕王若能一步登天,登基九五,即阼大位,那朝中的名卿钜公,李公公想要什么,皆可满足,到时后宫主管,也是信手拈来……”
书信很长,大致意思就是劳烦李莲英继续为他报信。
信内朱棣语气诚恳,堂堂叱咤风云的燕王能够这样低姿态和他通信,李莲英那小虚荣还是颇为满足的。
“朱棣呀朱棣,你……”
“咯吱!”
突然门外一声清脆,让李莲英拉回思绪,他急忙收起信件,略显张惶,起身失措挪步,匆匆走到门口,拉开了一道门缝,眼睛咕噜咕噜转,往屋外瞅去。
结果是他多想,还以为有人在墙角偷听。
自从他上次与朱棣交谈甚欢,李莲英便承诺自己会为朱棣办事。
朱棣也知道以利驱使的道理,虽然朱棣远在北平,但是燕王府邸内还有自己的人,平日经常送些银两打点李莲英。
只要是朱棣赐予的,李莲英也是一概收纳,而自从收了燕王朱棣的贿赂后,他便将柔仪殿所知晓的情报,偷偷誊抄一份送到燕王府,
连续服务朱允熥,朱允炆和朱棣三方势力,李莲英这个三方内奸不好当,每日也有战战业业,若履渊冰的时候。
他也清楚,稍有不慎,就有被三方势力发觉的可能,到时候唯有死路一条。
不过,李莲英也是人精,他也担心某一方日后会卸磨杀驴,所以纵然在一边做内奸,也为自己在另一边准备后路。
这也难怪李莲英能在慈禧老妖婆手里活的风生水起十几年,他这个大太监在被召唤到洪武朝后,藏匿的手段也开始显露。
“朱允熥,朱允炆,朱棣,你们三个人谁能够在这场宫斗中脱颖而出,我就倾向于谁,到那时候我从中牟利,渔翁得利,也不失高官厚禄。”
李莲英冷笑不停,撕开一张白纸,随即又开始给朱允熥写信……
柔仪殿并没有多少宫侍走动,让原本偌大的宫殿愈显空旷。
朱允炆闷躺在榻上休憩,那些被诸位老师推荐的经书典籍,朱允炆是一本没读,全部堆积在书桌上。
方孝孺,齐泰等人皆去翰林院工作,就连黄子澄最近也没来柔仪殿。
没有这三人的监督,朱允炆也是逐渐懒散怠慢了,就连每日的诵读工作,都停了好些日子。
不过自在归自在,朱允炆心里的忧虑却愈来愈剧烈,仿佛一把手钳,扼住了他的脖颈,让他预感到窒息的危险。
而李莲英,则窝在下塌,在为朱允炆修理脚皮。
他这个柔仪殿太监总管,除了伺候朱允炆的日常居起,连修脚皮这种脏活都做,不过李莲英愣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让朱允炆对他愈发满意,基本心里想啥就对李莲英说啥,毫不避讳。
“莲英,今日是这月初几?”
朱允炆半眯着眼,慵懒地看着脚下辛苦的李莲英。
“主子,杏月初九了。”
“初八,我记得皇爷爷承诺的五军大阅兵是这月十三吧?还有四天……”
“主子记性蛮好,确实是十三,现在五军上下,皆在准备,四日后,将是应天府内外的盛朝之事。”
李莲英述言,依然不忘恭维一波朱允炆,也是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呵呵,油嘴滑舌的奴才。”
朱允炆佯怒,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生气。
“主子就是莲英的一切,莲英若是不恭维点我家主子,以后谁养活莲英呢?”
李莲英也是一脸嬉皮笑脸。
“嘴贫!”
朱允炆也是嘴角翘上了天。
李莲英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奴才,比起建文三傻,朱允炆更喜欢和李莲英待在一起,省得方孝孺,齐泰他们在自己耳边磨叨起茧。
况且齐泰一直看不惯李莲英的为人,不屑与这种阿谀奉承之人为伍。
一边是从小教导大的老师齐泰,一边是重用信任的手下。
两边互相倒手,朱允炆也是左右为难,哪边都不想得罪。
所以也是请求朱元璋,故意将齐泰调到翰林院做修撰,齐泰忙碌,自然而然来柔仪殿的次数就少了。
“莲英,既然已经杏月初九,阅兵在即,你给曹国公写一封鼓励信,让他放宽心,后方有我这个殿下兜着,让他在大阅兵中尽显锋芒,扬我柔仪殿之主威严。”
朱允炆对李莲英说道。
“主子,这封信莲英以为,还是您亲自写比较好,李景隆国公若是知道是我这个内宦总管代笔,恐怕心里会有疙瘩,还是您亲笔交予给他为好。”
李景隆毕竟是国公,面子这方面很是珍重,朱允炆这样做莫过于有些敷衍。
“怎么?你还代表不了我了?你是我的亲信,你之代笔则代表我朱允炆的意思。”
“主子……这!”
李莲英跪在地上,仍然有些疑虑。
“行啦,休要多言,赶紧写完找人送过去,或者你亲自去送!这样总不能再授以话柄了吧?”
朱允炆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走了李莲英。
李莲英也知道再忤逆朱允炆的心思,恐怕也会当即被厌恶,他也只好赶鸭子上架。
大概蕴墨了一些恭维之词后,李莲英洋洋洒洒用小楷写了一封鼓励信,言语之恳切,应该能将李景隆夸上天。
待李莲英写完信件后,便挎着一个小包,离开了柔仪殿,准备亲自去曹国府送一趟信。
曹国府内。
李景隆扳着个脸,斜乜瞅了一眼李莲英。
虽然不喜李莲英,但是李莲英毕竟现在是朱允炆身边的红人,他也不敢怠慢。
请李莲英除了喝茶以外,李景隆拆开信笺,一目十行看了一遍,无外乎就是一些勉励之词。
这些话看在眼里,心里却空落落的,对李景隆毫无用处,李景隆他自己并没有击败神机营的信心。
而且,李景隆对于朱允炆不亲自慰问,派遣一个太监来找自己谈话的行径,也有些膈应,对此咳咳嗓子,轻声告诉李莲英:
“还请李公公待转告允炆殿下,我李景隆在大阅兵中必定会尽其全力,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曹国公尽管宽心,不管大阅兵能不能正名,殿下都始终将曹国公视为心腹。”
李景隆抱拳作揖,送走李莲英。
等到李莲英回到自己府邸,管家告诉李莲英,燕王殿下送信给他。
“信在哪?”
管家将信封拿来,李莲英反复查看有没有开封的痕迹,发现无恙后才收起信件。
“我回书房,你先出去吧。”
李莲英支走管家后,关紧书房大门,才展开朱棣信件,白纸黑字,几行大字一览无遗:
“……待日后我燕王若能一步登天,登基九五,即阼大位,那朝中的名卿钜公,李公公想要什么,皆可满足,到时后宫主管,也是信手拈来……”
书信很长,大致意思就是劳烦李莲英继续为他报信。
信内朱棣语气诚恳,堂堂叱咤风云的燕王能够这样低姿态和他通信,李莲英那小虚荣还是颇为满足的。
“朱棣呀朱棣,你……”
“咯吱!”
突然门外一声清脆,让李莲英拉回思绪,他急忙收起信件,略显张惶,起身失措挪步,匆匆走到门口,拉开了一道门缝,眼睛咕噜咕噜转,往屋外瞅去。
结果是他多想,还以为有人在墙角偷听。
自从他上次与朱棣交谈甚欢,李莲英便承诺自己会为朱棣办事。
朱棣也知道以利驱使的道理,虽然朱棣远在北平,但是燕王府邸内还有自己的人,平日经常送些银两打点李莲英。
只要是朱棣赐予的,李莲英也是一概收纳,而自从收了燕王朱棣的贿赂后,他便将柔仪殿所知晓的情报,偷偷誊抄一份送到燕王府,
连续服务朱允熥,朱允炆和朱棣三方势力,李莲英这个三方内奸不好当,每日也有战战业业,若履渊冰的时候。
他也清楚,稍有不慎,就有被三方势力发觉的可能,到时候唯有死路一条。
不过,李莲英也是人精,他也担心某一方日后会卸磨杀驴,所以纵然在一边做内奸,也为自己在另一边准备后路。
这也难怪李莲英能在慈禧老妖婆手里活的风生水起十几年,他这个大太监在被召唤到洪武朝后,藏匿的手段也开始显露。
“朱允熥,朱允炆,朱棣,你们三个人谁能够在这场宫斗中脱颖而出,我就倾向于谁,到那时候我从中牟利,渔翁得利,也不失高官厚禄。”
李莲英冷笑不停,撕开一张白纸,随即又开始给朱允熥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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