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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三个仙妻二

    法哲在滇西也看到火烧罂粟花地了。

    刚来到滇西不久的她,打探了滇藩王的一些消息后,朝着潘王府走去。

    她走到一座气派的庄园附近,却见一队人从庄园里冲了出来。

    紧接着,庄园北面的一座座军营里,冲出了大量的雇佣兵。

    他们手里拿着一件件被水浸湿了的旧衣裳,全部冲向罂粟地。

    法哲看到,这些人冲到罂粟地,拿着湿衣棠在拼命地扑打罂粟植株上的火,然而,没打几下手上的衣裳便被火烤干。

    这场大火不是一般的火,它越烧越凶,扑不灭!

    很快,湿衣裳变干烧着了,人穿着的衣裳也着火了,火没被扑灭,反而赔掉了衣裳,有不少的人还被烧伤了。

    最后,所有的人逃回远处的空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大火把所有的大烟花焚烧掉。

    滇藩王名叫温仓柴,是罂粟的种植大户。

    他不仅自己种,还带动整个家族及四邻八乡的人去种。

    温仓柴承诺,乡亲们种多少,他收多少,绝不食言。

    这些年,他做到言出必行,每家每户所有的大烟,他家都收了,从没落下谁家。

    这次的大火,滇南、滇中和滇西与及缅国,同一时间引发大火。

    那么大的一片土地,在没有雷击也没有人纵火的情况下,竟然全境自燃!

    瞬间,大火一哄而上,整齐划一的燃烧起来,处处都是火,温家组织了人去灭火,一点用也没有。

    通常,火灾都是或从上而下烧,或从下而上烧,或从外至内烧,或从里向外烧,没见过大火忽然之间整片全燃的!

    这回,不一样。

    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抓了一把火,盖在所有的罂粟地上,让每一株的罂粟同时着了火。

    你就是有一千万个人,也难扑灭这场大火。

    何况,温家的几万军队加上亲朋乡里,也不过十来万人。

    这两年,外迁进了二十万人,但这些人家里没有种植大烟,他们分散在滇西南的小城和一些村落中。

    和温家没有交集的外来人,是不会听从温家的号召去灭火的。

    先朝时期,彦相为了维持皇权以及地方势力的平衡,实行了分封藩王的制度。

    滇西南的藩封制度在尊王攘夷的行为约束之下,制定了藩王扩土制。

    鸿熙帝改朝换代后,成立了畿服制度,建立朝贡域网,实现了疆域太平之势。

    他把所有封了边彊领土的藩王削掉,只留下滇西南的藩王。

    国土的彊域辽阔,一下子全面取谛各地有军队装备的藩王,他似乎还做不到。

    当时,秦青带兵,一方面要追击叛军,一方面,边彊还是要派兵镇守,防犯乘机入侵之邦,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这样一来,兵力尚显不足,要四面八方的彊土都布置上大军,显然是力不从心。

    鸿熙帝留下了军队人数最多的滇温藩王。

    去年,秦青统领的军队,人员得到了快速的补充,军中人数迅速增加,保护彊土不再成为难事。

    鸿熙帝见时机已到,逐步取谛了滇藩王,收回兵权,收编了溫家三万多的军队。

    毕竟,温家势力过大,若进一步扩展,对朝廷始终会造成威胁。

    鸿熙帝废除掉温家的统治,实行移民屯田制度,在西南邻近的地区,把20余万户汉化了的白蛮人迁至滇西爨与滇东爨。

    一下子涌入二十万人,冲淡了温家对地域人数的管控。

    加上温家的军队已被收编,所有洲的管治机构,名存实亡。

    除此,鸿熙帝还把居住在山林深谷的人迁至肥沃的西爨故地,让民众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温家眼看着滇西能掘出金银的矿产被朝廷收回,割据的势力也逐渐被消除,重新置于朝廷的直接统治之下,心有不甘。

    温藩王带了重礼找到袁熊丞相,求他为温家遮风挡雨。

    袁熊看在珠宝与银两的份上,答应会照应着温家,并且与温家合作,以温家的名义,偷偷组建一支军队。

    有丞相的荫护,温家偷偷的招兵买马,兵力比之前还多,有五万多人。

    州里的外来移民多了,兵力少了管不了,温藩王只好增加多一些的人。

    有了兵力,温家对民众进行疯狂的压榨。

    朝廷以流官为主的统治,所建立的宣慰司、宣抚司、安抚司、长官司,还有“御夷”府州等,头目全被温家和袁熊所收买控制。

    银、铜等值钱的矿产,大部分流进了温家和袁熊的腰包。

    温家联合袁熊,和缅域内的权贵勾结,用大量的金银铜换取他们的大烟膏,卖到南粤、南彊、八闽和中原谋利。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在各地的贩毒窝点,引起了朝廷的注意,遭遇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现在,生长旺盛的大烟花,莫明其秒的被一场大火和一场毒雨废灭了。

    火灭了,雨在下,温藩王和三个儿子站在一间竹楼里,向看着外面的情况。

    这间竹楼是温家搭建起来打算让侍从们住的。

    竹楼的竹子还泛着青绿,似刚搭建好,还没让侍从们搬进去。

    父子四人透过排窗,看着前方的罂粟地变成了黑灰,再被大雨浇。

    黑灰顺着雨水,四处流淌。

    法哲悄悄的躲在竹楼的后面。

    竹楼的竹墙为了通风,竹距排得很宽,人在外面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人,说话也听得真切。

    “父王,这火烧的奇怪,这雨也下得奇怪!”藩王的大儿子温毕仁道。

    他穿着一身啡色的杭绸积紫色团花的长袍,五官长得像他爹,鹰勾鼻,一排黄黑的牙齿,短腿个矮。

    飘忽不定的眼睛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他有五级的练气境。

    二儿子温毕才、三儿子温毕长相也差不多,他们也有四级的练气境。

    温仓柴知道练功的重要性,十年前把三个儿了全部放在白萨谷练功,去年才把他们接回家。

    白萨谷在西南是有名的大门派。

    温仓甚至连女儿也想送去学武,又怕女孩子在外不安全,便请了一个白萨谷的武者在家教了她几年。

    法哲打听过,温家的女儿是抱养的。

    十多年前,温仓柴还只是个家道普通的财主,夫人吕氏生第三个儿子时,难产,孩儿生出来后,吕氏便撒手人寰。

    吕氏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他的表妹,成亲时,他曾向她发过誓,永不再娶永不纳妾。

    后来,吕氏死后,他的确没再娶,也没纳妾,只是,买回来了十多个家妓。

    一直都想有个女儿的他,经人介绍,买回了一个漂亮的两岁多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本是一对双胞胎,他出了高价想把两个都买下,无奈对方的父母太固执,给多少钱也不答应两个一起卖。

    女孩儿的家里是遇到了难事,怕养不活两个孩儿,卖掉一个,让孩儿有条活路。

    此时,温仓柴穿着褐色织暗花的云锦长袍,一双高统牛皮靴,双手反剪,听了大孩儿的话,一声不吭。

    他看着前方遇雨四散而逃的温家军,目光阴鸷而冷酷。

    温仓柴何偿不知这场火和雨来得怪!

    谁也没见过四方八面同时着的火,谁也没见过扑不灭、越烧越旺的火,谁也没见过箭样的黑雨!

    他还想靠这些大烟花牟利,帮他招养更多的兵。

    眷养这几万温家军,丞相出一半钱银,他温家也需出一半。

    现在,罂粟被焚废,不止他家的废了,全部的罂粟也废了。

    每年,他部分的收入,来自别人低价卖给他的、表面呈蜂窝状的罂粟,从蒴果上提取出汁液,加工成鸦片烟膏。

    温家的制毒作坊遍布整个滇西南。

    他将鸦片烟卖出去,巨大的利润在一买一卖中生成。

    一场火一场雨,把他的财路斩断,他拿什么继续供养这几万的温家军,靠矿区的收入养兵,他不舍得。

    人就是这样,已收进钱袋的钱,要拿出来花掉,会肉痛。

    他认定了矿区是他和丞相的,钱只许进不许出!矿区的收入便是他的储备,靠吃储备养军他会肉痛难受。

    温仓柴还不知道,滇南的矿区已变了天,他派出去护矿的人已被团灭!

    “毕仁,你去信给丞相和你妹妹,我们要赶紧行动!”

    温藩王道。

    他目光冰冷刺骨,带着森然的杀机,若他知道滇南的矿区此刻已不属于他家,估计面目会更狰狞。

    “请父王放心,孩儿立即照办!”

    温毕仁知道,他的父亲要反水起事了。